两年后的某一天,紫禁城外炮火连天,城内人心惶惶,在那深宫之中,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都在一边大声叫喊着“清人攻城啦!清人攻城啦!”一边收拾东西仓皇逃命,在一片鸡飞狗跳之间,只有一个宫女一手托着一碟葡萄,一手拿着两大串冰糖葫芦,神色自若的小步走着,当她路过的时候,无论是男人女人,嫔妃贵人都无不为之侧目,太监看了沉默的快步离开,宫女看了花痴的大声尖叫,嫔妃看了嫉妒的撅起嘴来,但那位侍女仿佛什么也没注意到一般,仍然托着碟子我行我素的走着,终于走到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看她消失在角落,众人叹了一口气,又继续收拾东西起东西来。
那侍女在那迷宫似的内宫中左转右转,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在一片幽静之中的公主阁,她踩着标准的侍女
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轻轻的推开房门,然后把葡萄和糖葫芦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转过身来将那门关的严严实实,又将所有的窗帘都给拉上,房间里顿时变得昏暗一片,她来到桌前,俯下身来熟门熟路的点亮了一根蜡烛,房间里有了摇曳的烛光,一切的陈设都变得梦幻般影影倬倬起来。在那烛火中,一位柔弱的少女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乌黑秀丽的头发垂下好似瀑布一般,慵懒之中又有几分淡淡的哀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侍女见她醒来,轻轻揪下一小串葡萄走到床前,眼前是穿着白色内衬,睡眼惺忪的可爱公主,侍女心中剧烈颤抖了一下,拼命忍住想要推倒阿夜的冲动,面不改色的冷冷说道:
“呀!我的小公主今天居然醒的怎么早?”
阿夜吐吐舌头,用宽大的袖子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口气,道:“灵儿还好意思说啊,昨天是谁把本公主给弄的不能好好睡觉的?你倒是很有精神嘛!”
这名侍女便是秋灵儿,本来柔柔弱弱的侍女服穿在她身上,反倒有一种英朗的美感,她轻轻爬上公主的床,强忍着将阿夜扑倒的冲动,摘下一颗葡萄,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
“来,张嘴。”
阿夜闭上眼睛,乖乖的张开嘴等待着,秋灵儿的心怦怦直跳,将那颗葡萄缓缓靠近阿夜的嘴唇,最后,手晃的几乎要捏不住那小小一颗葡萄,在阿夜的面前停了下来,阿夜久等不下,睁开眼睛看到秋灵儿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直接咬住了秋灵儿的手指,秋灵儿几乎要原地跳了起来,脸上又红又热,但她很快抽出了手指,恢复了原先冷谈的表情,阿夜用宽大的袖子轻轻抹了一下嘴唇,低下头默默的道:
“灵儿……我还没洗漱呢。”
这时,又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外面的宫女太监们更加大声的叫喊了起来“城破啦!城破啦!”,本来十分幽静的公主阁,此刻也变得有些嘈杂,可屋内的两人却却好像对外面的乱象一无所知一样,没有一点要逃跑的意思。
秋灵儿一手抬起阿夜的下巴,一手抓住阿夜的衣领,将阿夜拉到自己面前,道:
“快说,快说你爱我,快叫我老公大人!快!”
阿夜一点也没有脸红,认真的看着秋灵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爱你——老公大人”
秋灵儿“呀”的一下松开了抓着阿夜衣领的手,站起身来后退了半步,阿夜拿起放在床头的那一小串葡萄,看着秋灵儿,眼神有些落寞,缓缓的开口道:
“秋……呃!”
阿夜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秋灵儿抓住手腕摁倒在床上,阿夜毫无防备,轻轻的哼了一声,秋灵儿又立刻吻住了阿夜的嘴唇,阿夜渐渐安静了下来,双手与秋灵儿十指相扣,平静的看着秋灵儿,秋灵儿面红耳赤,跨坐在阿夜的细腰上,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把自己的嘴唇从阿夜的嘴唇上移开,阿夜微微的喘息着,双手被按住无法动弹,用无辜的,有些责怪的大眼睛看着秋灵儿,秋灵儿穿着侍女服,缓缓将膝盖顶进阿夜的大腿中间,阿夜“嗯……”的喘息了起来,偏过头来断断续续的低声道:
“阿夜只是喜欢灵儿的灵魂,灵儿只是喜欢……人家的肉体吧……还有……轻一点,你弄疼人家了……呃……要是把我弄出血来……我还得给你解毒……”
秋灵儿脸色又是一红,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两年来你从来都没有一点反抗我的意思,这谁能忍住不想得寸进尺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受了啊!”
阿夜眼睛看向一边,冷冷的道:
“灵儿不喜欢这样吗?反抗灵儿这种事情,人家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哦。灵儿想对阿夜怎样,就可以怎样哦!”
秋灵儿急道:
“那我想让你主动一点!这下可以了吗?”
阿夜听到这话,挑了一下眉毛,轻轻的道:
“哦……是吗……”然后双手手腕一动,居然极其诡异的反手握住秋灵儿的手腕,接着用她白瓷一样的玉足轻轻在床尾一点,整个人反客为主,又把秋灵儿压在了床上,秋灵儿惊讶的咦了一声,阿夜有些惋惜的看着脸红的不能再红的秋灵儿道:
“这招叫做‘反奸计’,灵儿你看懂了吗?我准备将这一招也编入我们两位少女合力编成的《双姝十六式》里,以造福千秋万代的少女们。”
秋灵儿闭上眼睛大叫了起来:
“能不能别提那个什么《双姝十六式》了!你害不害臊啊!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啊!结婚之前被你天真可爱的样子给蒙骗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夜!”
阿夜有些落寞的道:“这又不是人家的主意啊!我说了我只是在精神上非常喜欢你啊,我虽然说了想狠狠的○你,但其实只要能一直看着你就很满足了,可没想到你的欲望这么强烈,这才是毁人设好不好?既然灵儿不想提,那人家就一辈子不提便是喽,来,快吃葡萄吧。”
说着,阿夜也揪下一枚葡萄,轻轻的道“阿——!张——嘴——!”
秋灵儿很不情愿的张开了嘴,阿夜心灵手巧的迅速把葡萄塞进了秋灵儿的嘴里,阿夜又揪下一颗葡萄,眯起眼睛犹豫了起来,秋灵儿明白,对于这种事情,阿夜是一向都不熟悉的,看着阿夜,秋灵儿心中也觉得自己真是太罪恶了,竟然屡屡对着这么可爱的少女下手,阿夜最喜欢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抱抱自己,然后退到一边,拍着手高兴的跳了起来,不过这又不能怪自己,谁叫阿夜她也太受了,这样的阿夜谁能顶得住哇!想着想着,却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传到耳边,这一次的炮声,明显离得更近了,秋灵儿看了一眼窗外,说道:
“阿夜……算了……你快去换上衣服吧 ,京城已被清兵攻破,那狗皇帝也已经上了吊,真是便宜了他。赵叔叔和紫衣叔叔前几日先走了,我们也收拾一下东西走吧。”
阿夜却疑惑的道:
“城破是注定的事情,只是那清兵估计又要使起那屠城的‘拿手好戏’了,唉,可历代王朝更替,那个又不是这样呢?不过……灵儿,你真的……不想和我做吗?”
秋灵儿面红耳赤,急道:
“做你个头啊!快点从我身上起来啊!”
阿夜看到秋灵儿生气,立刻从床上一个空翻,衣炔飘飘的落到了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秋灵儿知道阿夜有意在自己面前装作武功低微的样子,好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欺负她,可自己虽然努力练习紫衣尊者和赵帮主教给自己的武功,可还只是比中了剧毒状态下的阿夜厉害一点点,而阿夜不经意间显露的轻功已经是登峰造极,无人能比的境界了,秋灵儿有时甚至会以为,阿夜完全能够追的上自己的那一匹汗血宝马。
秋灵儿也一个鲤鱼打挺接着一个点翻落到床下,将那身侍女服换成了一袭黑衣,腰间缠着一条红色的嵌玉腰带,脚蹬一双金丝靴子,走到桌前拿下了那沉重的九环刚刀来,刀身上的光反射在秋灵儿的脸上,显得异常的冷酷与英姿飒爽,刚刚换上一身白衣白鞋白袜,洗漱完毕,仿佛不谙世事的精灵一样的阿夜恰巧回头看到这一幕,却不合时宜的流起了鼻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秋灵儿心中惭愧,阿夜只要看着自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而自己却一直想要她,她尴尬的捂了一下额头,放下手中的刀,就想去给阿夜擦血,阿夜看到秋灵儿过来,吓的退了一步,弄的几滴鲜血飞溅到了她的扇子上,阿夜连忙道:
“我的血……有毒的哦,我自己来吧……是我不好……看到你那么英姿飒爽……不知不觉就……这样了……谁……谁叫你那么帅嘛……”
阿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帕擦起了鼻血,一边有些自责的说道,惹的秋灵儿的保护欲无限上升,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阿夜,虽然应该是阿夜保护自己才对……不过自从两年前阿夜大战紫衣尊者和赵帮主之后,阿夜对自己说除非是为了秋灵儿,她是万万不会解开自己身上的毒了,因为阿夜告诉秋灵儿,修炼天毒诀的人都会变得心狠手辣,她是强压着心中破坏的欲望才没有大开杀戒的,所以阿夜要一直保持中毒状态,阿夜虽然已经是百毒不侵,但她袖中青蛇却能够让她中毒,其实,这也是一种修炼,只不过这么一来,阿夜的轻功虽然没有减弱,但武功只有正常状态的十分之一,这样一想,由自己这个轻易挫败十大剑客之一的傅天化的大侠客来保护阿夜,倒也没有问题,秋灵儿于是握紧了刀柄。
这时,窗外传来了更加嘈杂的声音,显然是清兵已经攻入皇宫之中,早在前几日,阿夜就已经将药鼎和自己苦苦收集的名贵药材以及《天毒诀》背着紫衣尊者秘密的放在了凌慕华那里,而自己用小字抄写了一本手掌大小的《天毒诀》放在怀中,只是没想到那袁将军居然投靠清军,把德胜门对着十万清兵大开,导致城破的如此之快,这时,一队清兵来到了公主阁,以为里面没人,手持利刃,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刚一进门,就被一阵刀气掀翻在地,只见一个黑衣少女拉着一个白衣少女迅速的冲了出来,正是秋灵儿与阿夜。她们跑到马概,那汗血宝马见到主人,立刻扬起前蹄嘶鸣着,两人翻身上马,秋灵儿钢刀一挥斩断绳索,两人迅速朝着城外突围,阿夜在后面紧紧的抱着秋灵儿的腰,并不担心秋灵儿会受伤,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公主阁与秋灵儿缠绵,阿夜虽不会反抗秋灵儿,但大是大非的决断上她也从来不会对提出抗议这件事上表示犹豫。
秋灵儿奋起神威,架着马儿在明军与清兵激烈的巷战中左冲右突,虽然秋灵儿知道这个时候即使自己杀了人阿夜也不会说什么,但还是只用刀背对敌,饶以是这样,秋灵儿还是连续干翻了数个迎面而来的清军将领,不一会儿便兵不血刃的杀到了一处城门下,只见那城门大开,城门楼上黑压压已经站满了清兵,炮声也已经停了下来,城下只有少数明军在和数倍于自己的清军浴血奋战,其中一个明军将领虽然身负重伤,但仍然拔起剑来怒吼了一声冲进清军之中,他白色的斗篷瞬间便消失在了一片铁甲之中,阿夜看了一眼那位将领,知道他便是王将军,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虽然心肠极软,但也明白历史的车轮不可阻挡,只是不知道小雅怎么样了,经过自己说媒,她确实和王将军在一起了,以她的性格,恐怕是为了不被**,早早的在家中上吊了吧……清军大肆屠城,烧杀抢掠,整个北京城一片火光冲天,阿夜看那尸横遍野的惨状,暗暗下定决心,待到清军进攻云南之时,务必要劝族长早早投降,以免生灵涂炭。
秋灵儿虽然身上流的是东瀛的血,但却从小在中国长大,看到这样一个昔日里万国来朝,声名远播的庞大帝国就这样土崩瓦解,人民即将被外来名族统治,也不免伤心落泪了起来,她也感觉到一向没心没肺,总是在朝着自己笑的阿夜也常常一个人对着南方落泪,其实女真人学习汉人的佛学儒道,文字历法,日后甚至还建立起了几乎和明朝一样的政府制度,并不像那元朝人一样整日想着杀光汉人,改耕为牧,而是早已被汉族所同化了。不过,那都是后话,秋灵儿杀出城门之后,一路绝尘,只甩的那追兵连连影子也寻不得,只能悻悻而归。
秋灵儿带着阿夜马不停蹄的一路南下,十几日之后便来到了山东一带,这里鼠疫肆虐,饿殍遍野,粮食多年没有收成,人吃人的事情早已是司空见惯,难民疯狂的向南逃窜着,只是国家虽大,总有边境,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两人路过的山东九城十八镇,居然都已经是一座座空城,只听说济南还有一千多老弱残兵在拼死抵抗,已经支撑了六十多天,一路上两人在那些空旷的官府中生火做饭,虽然在一起时仍然打趣欢闹,但一个人的时候却都看着天上的繁星,沉默不语,黯然神伤,阿夜是苗族人,苗名唤作欧弟,秋灵儿是东瀛人,本名五十岚黑仪,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城中看着这样一个似乎与己无关的帝国衰亡,暗暗的都成长了许多。
偶有一次,两人遇到清军先头部队追杀老弱难民,在看到一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迎面被砍掉脑袋之后,秋灵儿终于忍无可忍,怒火中烧,想到了自己养父母一家被杀的那个夜晚,想要拔刀相助,但阿夜却出言制止秋灵儿,让她不要插手,秋灵儿义愤填膺,竟将阿夜推到马下,自己一人前去杀光了那股清军,回来指着阿夜大骂阿夜没有良知,不识道统,阿夜指了指旁边几乎已经烧焦的树枝上抽出的新芽,说道: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你是大和族人,我是苗家人,放下刀吧,这件事我们本不该管,新旧交替,却也总有复苏的一天,他们汉族几千年来风风雨雨,将来总有再次崛起的一天。”
秋灵儿听到这话,放下了血迹斑斑的九环钢刀,趴在阿夜的怀里大声痛哭了起来,阿夜知道秋灵儿内心深处的脆弱,安抚着她,问道:
“灵儿,不要伤心啦,想一想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呢?是跟我回一趟云南,还是跟着紫衣尊者和赵帮主到东番,还是跟着你去东瀛呢?”
秋灵儿打起精神,思前想后,觉得先去杭州祭拜秋家祖先,再到泉州东渡日本,日后再与紫衣尊者他们联络,阿夜眯起眼睛笑着,赞扬秋灵儿终于肯动脑子,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又过了十几日,两人来到江浙一带,这里另外拥立了一位皇帝,企图效仿南宋与金国隔着秦岭淮河对峙的局面,希望日后再挥师北上,收复失地。秋灵儿带着
阿夜来到秋家祖坟,两人各找了一块无字碑,阿夜催动内力,用折扇在那石碑上刻下自己名字,秋灵儿也用钢刀划出自己的姓氏,将那石碑立于陵园之中,脱下身上所穿衣服,又割下一缕头发以做为衣冠冢,三叩九拜之后,仿佛夜青蓝与秋灵儿均已经随着大明的消亡而逝去一样,两人精神一振,一扫之前的颓废麻木,顿感重获新生。
两人离泉州越来越近,但离泉州越近,一向心思缜密的阿夜却越发的心神不宁起来,常常一个人捏着衣角,就连木头一样的秋灵儿也渐渐发觉了阿夜的不正常,终于,两人来到泉州,找到了七日后要去日本的海船,买好船票之后,暂且先来到一处“天下茶楼”住下,两人看着那天下茶楼,想起了那日初见紫衣尊者和赵帮主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不免又长吁短叹起来。
离出海还有五天的时候,阿夜在和秋灵儿一间隐蔽的包间里喝茶,秋灵儿仔细观察着阿夜,突然问道:
“阿夜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和我好好商量,我现在就去给男人暖床去!”
阿夜噗的一下把口中的茶吐在了她刚刚和葡萄牙人交换的世界地图上,一边急忙把地图上的茶擦干净,一边看着秋灵儿眼泪汪汪的道:
“呜呜呜,人家才不要呢!灵儿你不要吓我嘛!”
秋灵儿不依不饶的拍了一下桌子,追问道:
“你绝对瞒着我什么,绝对,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没有吗?”
阿夜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的垂下了头。
秋灵儿又问道:
“我知道你内心的创伤与痛苦,可难道跟我在一起,还是不能治好你的绝望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拯救你吧!来,拉着我的手。”说着,秋灵儿向阿夜诚挚的伸出了一只手。
阿夜闪烁着泪眼,居然摇了摇头。
秋灵儿一下子乱了阵脚,无论自己要求什么,阿夜从来没有拒绝过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说道:
“阿夜,你要离开我,对不对?你敢离开我?你敢离开我!我就知道,又是这种○疼的剧情!?为什么?!”秋灵儿心中悲愤至极,锤打着桌子哭喊道。
阿夜流着泪道:
“灵儿,你可知这两年来,你天天晚上○我,我却没有碰你一下,是为什么吗?”
秋灵儿怒道:
“还问我为什么?!自己有多受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自从和你确定关系,你天天做出那副样子,是个人都想把你给○了吧!?”
阿夜破涕为笑,道:
“那样真是太好了,这两年灵儿你感到舒服快活就好了,阿夜的目的就达到了呢。”
秋灵儿大怒:
“什么叫我舒服快活就好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和那些臭男人可不一样!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我老婆!为人妻就应该三从四德你不知道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费话少说,我就当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拿着紫衣尊者的介绍信五天后跟我坐船到日本,自有你糖葫芦吃!!就是没有卖的,我自己做给你吃!”
阿夜抹着眼泪,,断断续续的说:
“你当真以为我只是不想碰你的纯情小女孩吗?我只是强忍了两年罢了!因为我知道,我不能一直这么拖累你……我不能让你背负骂名……你应该过正常的一生……你应该被人们传颂……当年在雪堆里,我真是太任性了……听到你说喜欢我,又自作主张的,又活了过来……”
秋灵儿眉头一皱,浑身发抖的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忘了我吧,到了东瀛之后,好好跟着紫衣尊者学日语,然后再……再……”阿夜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秋灵儿怒道:
“再怎么样?这就是你又打算不告而别的理由?!”
阿夜艰难的,一字一句的道:
“再……再……找个好……好……男人嫁了吧!我仔细看过了……那个和紫衣尊者一起来的年轻的东瀛商人一表人才……”
秋灵儿怒不可遏,几乎就要气炸 ,刷的一下拔出利剑指着阿夜的喉咙,破口大骂:
“夜青蓝我○你大爷的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当场宰了你!!?”
阿夜皱着眉毛,歪头质问道:“我夜青蓝做公主做惯了,贪恋那荣华富贵,到了南京,凭我的武功才智,自然会有锦衣玉食,为何要跟着你去那种弹丸之地的穷地方?我一辈子穷怕了,你自己一个人赶紧滚那种鸟不拉屎的穷疙瘩孤独终老去吧!我在南京自会有一大把一大把的男人供我挑!赶紧滚!”
秋灵儿听到一向乖巧的阿夜居然说出这种话,顿时火冒三丈,怒道:
“你TM找死!你现在嘴里没灵蛇丹是吧?看我不把你打残废再绑回去!”
说着,运掌成风,轰的一下打在了阿夜的胸口上,桌子都给震的粉碎,只听咔嚓咔嚓的骨骼断裂之声,阿夜闷哼一声,连连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像个断线的木偶一般没有一点生气的耷拉着脑袋,秋灵儿大怒之下,虽然知道阿夜不会闪躲也不会还手,但用力过猛,阿夜身上又没有现成的灵蛇丹,这一掌下去恐怕是直接将阿夜打的半死!秋灵儿心中心疼又自责,连忙丢下利剑,跑到阿夜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她,阿夜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溅射在秋灵儿的衣服上和脸上,秋灵儿看到这么多的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她却突然想到,阿夜的血,是有剧毒的!
一切已经晚了,秋灵儿顿时感到身体动弹不得,手脚僵硬。阿夜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又吐出一大口血来,看到秋灵儿身上的毒渐渐发作,又拼命爬了起来,给秋灵儿服下了一枚丹药,秋灵儿身上中毒的感觉顿时消失了,但她的身体依然动弹不得,原来,这一切都在阿夜的算计之中,她身上没有炼制灵蛇丹的材料和道具,不是秋灵儿的对手,秋灵儿又与她形影不离,使她无法在茶水中下药,于是故意露出担心的神色让秋灵儿发觉,再用激将法让秋灵儿将自己打伤,然后用毒血麻痹秋灵儿,最后再用部分解药让她不能移动!一切的目的,都是要定住秋灵儿!
秋灵儿看着阿夜,知道她断然不敢伤害自己,突然发现自己还能张口说话,于是大叫道:
“夜青蓝!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能动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举剑自刎!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说到做到!”
房间很隐蔽,即使秋灵儿这样大喊大叫,外面的人也无法听见半点声音,阿夜眼神痛苦的看着秋灵儿,在地上盘膝而坐,双手结印,运功疗伤了起来,她没想到秋灵儿出手会这样重,被打的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自己几乎都要晕厥过去,眼下又没有灵蛇丹,自己身上的剧毒限制了自己的自愈能力,阿夜有点害怕了起来,难道这一下,真的要把自己玩死了?
由于两人所在的是阿夜事先特意租的江湖中人谈话用的“议事房”,不但隔音性极佳,而且只要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绝不会进去,就这样阿夜一直盘膝而坐,运功疗伤了六个时辰,秋灵儿渐渐喊累了,于是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脸色苍白,双目禁闭的阿夜,心想自己放出那样的狠话,心慈手软的阿夜断然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以后一定要举办一场无比隆重的婚礼,告诉全天下人夜青蓝是她秋灵儿的女人!也给阿夜最想要的女人的名分,谁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敢说一句风凉话,她秋灵儿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砍了那个人的脑袋!
六个时辰之后,阿夜的脸色好了一些,从怀里掏出一些丹药来服了下去,给自己的胸前敷上了金疮药,缠上一层层纱布,又接着运功疗伤起来,秋灵儿看着那令人触目惊心的掌印,想起了那晚自己打她的那一掌,心中无比自责和心疼,但又暗暗的想:
哼!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最后还不是要乖乖的到我怀里来!日后我在补偿你便是,让你打我一百掌,我秋灵儿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又过了六个时辰,阿夜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秋灵儿的面前,秋灵儿喊道:
“哼,终于想通了吧,快快放我自由,我们立刻去找炼制灵蛇丹的材料!”
阿夜用有些责怪的眼神看着秋灵儿,落寞的道:
“你又打我,还打的这样重,我可是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呢!恭喜你啊,把我们的分手○给一掌打没了。”
秋灵儿既心疼又激动,连忙叫道:
“不要嘴硬了,快快放了我 ,我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头了!”
阿夜叹了一口气道:
“真的?我可是很怕你打死我呢,因为我唯一不敢还手的,就是灵儿啊……”
秋灵儿没想到自己已经把阿夜打出了心理阴影,心中自责万分,只是喊到:
“快,快放了我!”
秋灵儿失望了,阿夜只是怕她筋骨酸痛,过来帮她活动筋骨,不过她想,这样的局面马上就能结束了。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 ,虽然自己不会吃阿夜喂的饭,但阿夜却没有要喂她吃饭的意思,只是一个人拿着各种素干粮吃了起来,秋灵儿已经饿的头昏眼花,几乎就要神志不清。
阿夜感觉时间大概到了,居然拿出一袋针灸用的银针来,戳进了秋灵儿的脑袋,接着又强迫她吃下一枚五颜六色的丹药,阿夜用手轻轻一推秋灵儿的喉咙,她便像那日的紫衣尊者一样吃下了那枚丹药,秋灵儿吃下那丹药不久,眼前立刻就出现许多五颜六色的幻觉,阿夜接着又拿出一个西洋怀表,在秋灵儿的眼前左右摇摆起来,一边摇摆一边喃喃的低语着:
“夜青蓝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她送你离开之后,已经回到了云南,你不必再找她了”
“你是大和民族的天之娇女,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一直沉稳自信”
“你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秋家的血海深仇你已经释怀了,你现在只是一心一意的要成为一个东瀛人……”
阿夜一遍又一遍的像吟唱着咒语一般重复着这些话语, 秋灵儿眼前全都是幻觉,流着眼泪道:
“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秋灵儿竟也渐渐的重复起那些话来 :
“夜青蓝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终于,阿夜不再摇摆怀表,轻轻的问道: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
“我叫五十岚黑仪,又叫秋灵儿,是东瀛人,不过一直住在中国。”
“很好,我现在要教你日语最基本的语法……日本人的风俗习惯……”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秋灵儿的潜意识中已经将日语的用法,笔画记得十分熟练,阿夜看了看怀表,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于是收拾好东西,给秋灵儿服下解药让她半个时辰后醒来,又把自己身上剩下的所有丹药以及大部分银两都留给了她,就准备离开了。
当她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来问秋灵儿:
“夜青蓝,她是你什么人?”
秋灵儿喃喃的回答:
“一个喜欢吃糖葫芦的苗族朋友”
阿夜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说道:
“很好……很好……”转过身来,缓缓的走着,走着走着,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终于,她跑了起来,跑到月明星稀的屋外,她一直向北跑着,直到回过头,再也无法看见那客栈为止。
她抬起头,看着月亮,仿佛在和什么人说话一样,一字一句的说道:
“灵儿啊,真是太危险了,我只差一点就改变主意和你一起离开了……你可记得我曾说过,要代替那位公主活下去?难道你真的信了我那套苗汗民族的说辞?砍在那些难民身上的每一刀,都是砍在我的心里啊……以后你的身边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天将亮时,阿夜在另一家客栈偷了一匹快马,好不容易驯服了它,也不顾身上的伤,日夜兼程的一路向北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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