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乐章（5）

为了取蛋糕我不得不和夜沫歆分开走，我告诉她我要顺道取一个东西，不能能与她同行，可能晚个几分钟到，就麻烦她到了我家后现在门口稍微等一会。而她对这样的要求也没有一丁点的好奇或者其他什么问题，就是简单地顺从着接受了。

坐上了车急忙赶到了蛋糕店后，取了蛋糕赶回了家。

“抱歉，让你久等了。”

夜沫歆抬起了头，顺手把手机锁屏放回到了兜里。

“你这拿着的是什么呀。”

“秘密。”

“也是秘密吗，莫扎特同学可不是那种经常喜欢玩弄秘密的人啊。”

“是，我是不喜欢故弄玄虚，可如果这不算是故弄玄虚，就是有那么点玄虚的东西，也就另当别论了吧。”

为了防止被她看出来，蛋糕是被装在没有什么标志的纸袋子里的。

开门进了家后，开了灯，她还没等着脱鞋，却已经呆在了门口。

“快脱鞋进来啊，看什么呢。”

“这……这是？”

总算有了点像样的反应，这一整天下来我心里不知道积压了多少违和感，似乎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多么出其不意，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而现在，此刻，她总算是像个普普通通的女孩，面对意想不到的场景表露出了一丝矜持的惊讶。

站在门口看着客厅，墙壁和灯上都挂起了拉花，茶几上摆着一些小巧的毛绒玩偶，我知道这样的打扮看起来有些太幼稚了，可我实在是不知道生日宴会还能布置成什么样子。

“先进来再说吧。”我拍了拍夜沫歆的肩膀，接着率先脱了鞋进了屋，把蛋糕放进了厨房的餐桌上。

夜沫歆随后跟了进来，在客厅晃悠了半天，这是她来过的地方，可脸上又写满了惊异，看看这，看看那，随后便从客厅那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好可爱的玩偶啊。”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抱着一只兔子的玩偶跑到了厨房。“莫扎特同学也有喜欢收集这些东西的爱好吗。”

“我不是你的同志，让你失望真是对不起了。”

“那这到底是……”

“行了行了，饿了吧，你先去坐会，我马上就来。”

把夜沫歆支到了客厅后，我立即开始着手准备食材，做什么菜我早就计划好了，昨天就把菜都买了，今天早上又现把该洗的该切的都弄完了，为的就是晚上夜沫歆来的时候能快点下锅，不用等太久。

下锅炒菜，焖米饭的工夫两盘菜就已经做得了，当米饭出锅的时候凉菜也拌好了，实在惭愧，我虽然会做菜，但敢说拿手的其实也就这么两三个，特别的日子，还是以质量而非数量为主，能吃好才是最重要的。

把菜端到客厅的时候，夜沫歆正坐在那里，怀里抱着那只兔子玩偶，嘴里还像是在念叨着什么。

“这么快就做好啦。”

“你是在和兔子玩过家家吗？”

“我才没有那么幼稚呢。”

嘴上这么说着，可却一直在摆弄着兔子玩偶的手，像是在演皮影戏。

饭菜都端好了后，最后一步就是蛋糕了，拆开了包装，我心里祈祷着蛋糕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一般人可能会觉得这是一种自我意识过剩的表现，说白了，不就是假道学吗，装出一副君子的样子，怕自己和夜沫歆的关系被别人误会了。

我当然没有这也无聊，要是自己和夜沫歆被谁误会了，那也赖不得我，更赖不上她，我只是纯粹地希望，事物能够以其本来的面貌所运转，只有如此，所闻所见之物才都能是和谐的。

就算我和她被谁给误会了，她也只会笑笑过去，和我开开玩笑，可是，却令我觉得很可悲，有些荒诞，因为事情就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提心吊胆地打开了蛋糕的包装后，我憋着的气总算是呼了出来。

谢谢你了，蛋糕店的大姐姐。

“喂，能麻烦你把灯关一下吗。”我对着客厅喊道。

“关灯吗？”

“是啊，关灯，我这有点事。”

点燃了插好的蜡烛，当客厅那边的灯一关掉，我便端起了蛋糕迈着像是在打太极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客厅。

我看不见夜沫歆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的注意力现在全都在蛋糕上。

3……2……1……

蛋糕中央插着一根特殊的莲花烛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东西竟然还有得卖，那是塑料的，当灯芯的导索燃尽时莲花的花瓣便会摊开，随即放出熟悉的音律。

是生日快乐歌。

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后，我掐着腰站在茶几前，等那音乐停下来后，跑过去打开了灯。

“这……这是……”

开灯后我才发现，夜沫歆站在茶几的另一边，还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望着蛋糕。

“你可以吹蜡烛了……沫歆。”

她看向了我，困惑从清澈的眼眸一种扩散到整张脸。

“再不吹蜡烛的话，那蜡可就要滴到蛋糕上了。

二十岁的生日，我当然不可能插二十根蜡烛，而是简单地摆上了“2”和“0”两个数字的蜡烛。

夜沫歆虽然好像还是没有搞明白，但依然很听话地跑了过去，把脸颊侧面的那缕头发轻轻用手勾着，俯下身子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我拍着手说道。“二十岁了，总算是成为真正的大人了。”

“二十岁就算是大人了吗……”她直起身子背着手腼腆地笑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我叹了口气也走到了茶几后面，和她不同，我背着手是因为心跳到快得已经让我的全身都在颤抖了。

“怎么说呢，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太……自说自话了，我不是个喜欢自我感动的人，我也不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但这次，我还是选择了这样做，所以无论你觉得我是自我意识过剩还是其他什么，都没关系，我承认……”

“这样啊。”夜沫歆慢慢坐在了沙发上。“原来，莫扎特同学是想为我过生日啊，我说怎么今天感觉有些怪怪的呢。”

“真的很对不起。”

她抬起了头，而我也理所当然地没有从她脸上看到责怪的意思。

“是凌凌告诉你的吧，我的生日。”

“是的，但也没办法啊，按照你自己写的信息，你比我奶奶都大了。”

“是吗……”夜沫歆点了点头。“莫扎特同学，这次的确有些自说自话呢，突然就要帮我过生日什么的，明明我还想年轻一些的，可这样一来，就得以二十岁的年纪死去了，是不是有些太老了呢。”

“我可是二十多岁了，那你觉得我老吗。”

“唔……有些？”

“算了，看在是你生日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按照我的计划，接下去的环节应该是我和夜沫歆解释为什么我要帮她过生日，可是，她明明对家里的装扮，对这蛋糕都很惊讶，但却恰恰没有问我关于策划和意图方面的任何问题，她一点也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想要为她过生日了。

这个在我心里都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好像她比我更知道答案似的。

她坐在沙发的边缘处，双手撑着脸颊，仔细观摩着眼前的蛋糕。

“好精致啊……这蛋糕应该不便宜吧。”

“凑凑合合？”

“为什么是疑问句？”

“凑凑合合。”

这蛋糕的精致程度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和宣传图上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它的名字叫“星之海”，是一个小双层蛋糕，复杂的核心部分是用水果和深色奶油以及糖果装饰出来银河，虽然看起来很脆弱，但每一个部分都很好地承接着彼此，让其能够以这样夸张的样子保持着稳定。

“那切蛋糕吧。”

“诶，现在就切吗。”

“不切吗？”

“感觉有些可惜啊。”

这种心情也是没办法的呢，那些技艺高超的蛋糕师把蛋糕做成了精致的艺术品，一想到这样的艺术品最重要在肚子里化为杂乱的形状，的确是有些可惜。

“我下不去手呢。”

“那我来吧。”

我拿起了刀，但立刻就被夜沫歆拦住了。

“先、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切。”

“说的也是呢，空着肚子吃甜食是不太好呢。

献给你的星空安魂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