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看你们是搞反乌托邦（2）

“有些人很喜欢鄙夷我们的理想主义……很多时候，这只是因为他们自己很龌龊，却容不下这世界上有‘事不可为而为之’的伟光正理想主义斗士……

他们用自己狭隘而黑暗的目光看待世界、看待社会、看待其它的人，一下子无法适应光芒万丈的存在，所以要用所有一切的方式去把灯塔拖进泥潭。

‘世界人民大团结’，‘劳动人民共同富裕’……口号不是嘴上喊喊就可以了的，那些口号同时也是我们毕生的追求。

各行各业的人，都在为了建设我们的理想未来而不懈奋斗……我奉劝那些表面搞悲观论调，实际上只想通过歧视来获得优越、只想自己发大财来获得满足的家伙，别真把自己当一号人物。”

——雅科夫列维奇·基洛夫，联合工团科学院终身荣誉院士，基洛夫级钢铁空艇的总设计师。节选自采访集《科学家看世界》，“基洛夫先生如何看待新加入古特兰的一些年轻人反对宪章口号一事”。

……

……

载着诺森伯利亚公爵的马车缓缓驶到了城南。穿过魔法师学院，就是建筑艺术馆了。

这个设计得非常奇葩的建筑，一下子就让诺森伯利亚公爵长大了嘴巴。

“这……这是啥？”

“俗称九个球。”特勤局的干员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导师亲自设计的多球状建筑，融合了未来主义的艺术风格……”

“停停停。”公爵有点头痛了，“你说的这些我又不懂……而且你为什么会懂艺术？你们不是特工吗？扯这些干嘛？”

特勤局的干员们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感觉他根本不像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公爵，而是随便哪块布列塔尼亚的乡村里拉来的一个老农民。

就连刚来古特兰还不到一年的那些兽人移民，都至少知道谈话的时候至少别那么粗暴地打断别人……

“正因为我们是特工，所以要对各种文学、社会学、心理学、雕塑、音乐、绘画、建筑、解剖等等方面都有一定的造诣。没有这些技艺，是不配成为特工的。”其中一个干员回答。

“所以你们带我来这里是要干嘛？快热死了。”公爵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用手给自己扇风。

“上去吧。”虽然这些干员们也不知道来这里要干什么（他们还没有接触核心决议内容的密级），但他们接到了明确的指令——把诺森伯利亚公爵带到“悬球”建筑最中间的七号馆，也就是悬在半空中的、最中央的那个球。

……

进入建筑内部之后，诺森伯利亚公爵明显感到凉快了许多。在几个干员的带路下，他从中间的管道一路爬了上去，最终来到了中央那个球的门口。

他能感觉到这个建筑里存在这一个相当庞大的魔法阵。虽然不知道有何用途，但能够调动的魔法力量显然是接近于禁咒级别的。

为了谈话保密？为了安全？

他不太清楚。

但总而言之，这里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我们……我们要干什么？”公爵看着斜上方的那扇门，心里还在嘀咕着“这群土著技术力都这么高了，为什么不在楼道里安个空调”。

然而，一阵风啸从耳边传来。公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掌力是如此沉重，把他一下子就打晕了过去。

“开门，把他搬进去。”刚刚出掌的干员面无表情地说。

按照条例规范，接受问询的人不能看到开门的流程，所以进去之前先要弄晕。一般来说，特勤局会使用药物眩晕或者魔法眩晕的方式……但这个公爵实在是让所有干员们都感到相当厌烦，于是直接使用了物理打晕的方法。

……

……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森伯利亚公爵从昏迷中醒来了。眼前，是一片黑暗。

他还没有完全能让他恢复破口大骂的力气……之前那一闷掌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稍微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却突然惊恐地发现，双手双脚好像全被铐住了。

两只手各自铐在一边，有一定的可活动范围，但有根链子却一直拴着。脚上也是，能把脚抬起来一些，但不能挪得太远。

身体内感受不到一丝可以调动的魔力……不是魔力真的被抽空了，而是它就在那里，但公爵却无法使用自己的精神力进行调动。

一丝不详的气息在公爵的脑海中浮现。

“你们干什么？你们为什么把我栓起来了？嘿！有人吗？”他大吼大叫起来。

啪地一下，前面的灯亮了。

灯光下走出来几个人，走到了摆放成一排的椅子前面。他们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好像互相之间还在让座。

最终他们决定让看上去年纪最大的那个人坐在中间的那张宽敞的皮椅上。这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一个猫族的兽人。不知怎么的，诺森伯利亚公爵感觉这家伙有点像游戏里的部落萨满。

一排人全部落座，有个声音低沉的中年男性说话了。

“约翰·冯·诺森伯利亚？”

公爵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说的是自己。“我，是我。你们干什么？你们为啥把我关在这儿？我不是俘虏，我是投诚的……”

“我们知道。”中年男性冷漠地说，“这次请你来，是要让你接受我们的例行问询。首先我来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参与问询的人士……你左手边第一位，是古特兰联合工团最高检察院检察长，格奥尔格·捷尔任斯基先生。”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坐在最左边的一个男人就稍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第二位，古特兰公共安全委员会东方文化研究总顾问，伊琳娜·克雷格女士。”

一个年轻女人点了点头。

“中间这一位，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阿卡·乌力乌鲁鲁先生。”

“噗……”听到这个名字，公爵笑了。

不过那位大法官没有理会他的嘲笑，仍然很平和地喝着桌上摆好的茶水。

“第四位，联合工团劳动者联合会会长，阿希礼·泰洛尔先生。”

一个很魁梧的男人点头致意。

“最后，第五位，公共安全委员会主席，瓦西里·伏龙芝，也就是我。”一直在说话的这个中年男人终于把这一长串人介绍完了……然后他自己在最边上的那张椅子旁坐了下来。

“按照第三十一号特殊决议……接下来开始问询流程。”他的脸上开始露出奇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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