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暗流涌动

6.暗流涌动

圣剑的锋芒一点点地向克劳斯毫无防备的脖子渗入，温热的血花已经接触到了脖子上冰冷的伤口……

“在此结束你的圣杯之旅吧，渣滓！！在死者的国度里祈祷下一次新生吧！！”

跃起的蓝色火焰焦灼了四周的空气，骑着古老战马遨游在大厅中央的圣剑骑士伊索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就凭一个连姓氏都没有，诞生在连圣杯都一无所知的渣滓国度里的默默无闻的少年刺客，怎么可能会拥有与我进行持久对抗的资格？！

但高贵的圣剑骑士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如果眼前的少年仅是一名普通刺客，那么又怎么会被帝国史乃至大陆史上最伟大的奇迹——圣杯给选中呢？

砰！少年的头颅被整个地砍了下来，飞溅的雪花瞬间染红了少年脚下的地板，在场的士兵们都用麻木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景象，只有那两位裹着毯子的少女发出了惊呼声，扭过头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于此同时，站在飞空艇下仰头望着的无法地界民众们爆发出了一片惊讶的喊声。

“那……那是个孩子么？”有人这样问道。

“好……好像是，那个孩子穿的还是我们无法地界的衣服呀。”

“太残暴了吧！这哪是一对一的比拼，简直就是单方面的虐杀啊！”

“可恶的帝国混蛋……”

“死了么？”站在瞭望塔顶端的男人在凛冽的寒风中默默地观察着透明飞空艇内的一举一动，在看到少年的头被轻松地挥砍下来的时候，男人的目光渐渐地颤动了。

少年的死导致了大量的魔力从无首的尸身上满溢了出来，渐渐地，飞空艇下部的蓝色壁垒因为魔力的涌动出现了一道明显可见的裂缝……

“趁现在！……”男人挥动着手中的旗帜，命令隐藏在瞭望塔背部的所有刺客全体出动！！ 执行者们的身影在空中再次划过一道道银月般的光弧，锐利的匕首在他们手中发挥出了比子弹更快的速度！

可是这一次，执行者们的进攻没能击穿飞艇……那道屹立在空中，宛如古代竞技场一般的巨大蓝色空间就像一个溢满了魔力的沸腾水壶，即使出现了一丝裂缝，也没有丝毫的机会抽身袭入……刺客们在接触到空间外围的那一霎那，手中的匕首连同胳膊一齐被蒸发成了白色的水汽，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像一团团散发着热气的水银一般从天空中坠落了下来。

飞空艇结界内部。

“哼，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白浪费我这么久。”金发骑士伊索从马背上纵身跳下，伸出右脚踩了踩滚在地上的少年头颅，少年的眼神直到死前一刻还是平静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伊索俯下身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已死少年的脸庞：清秀的面庞、直挺的鼻梁、恰到好处的眉毛，如果不当刺客，一定可以成长为一个很有魅力的家伙吧。

“真是可惜了，毕竟好久没这么痛快地玩过了。”不知怎么的，金发骑士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遗憾……是很久没有跟对手进行生死较量了么？还是对渣滓国度里独有的暗杀术感到了一丝兴趣？伊索在内心里久久地询问自己。

“该我出场了么？”

瞭望塔顶端，远远目睹了一切的男人默默地告诉自己，然后从脚下的军用背包里掏出了一把和黑衫少年克劳斯持有的完全相同的匕首，匕首的表面被漫天的火光照亮，将残酷的现实反射进男人的眼眸，男人下意识地将刀刃握紧，血水从手心慢慢地流淌了出来，他抬起头，坚毅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像雄狮一样残暴！

这个男人被称作“绞肉机”柯莱特——“猎鹰”组织头目、无法地界第一神枪手、决议会特遣执行官、精英火枪队突击队长，同时也是一名执行过无数暗杀任务的顶级杀手！

就在男人即将要发起进攻时，透明的飞空艇内部巨变骤起！！明亮得如同灯光竞技场一般的宽敞平台突然被黑白两色无情地占据了，浪潮般袭来的黑白色吞噬了飞空艇内的所有人，就连强大的圣剑骑士也被黑泥浇筑成了一座沉默的雕塑，骄傲跋扈的脸蛋瞬间变成了面瘫……及时发现了这一切的柯莱特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匕首，脸上立刻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从背包里拿出瞭望镜细细的观察着这一切。

“这难道是……”

飞空艇内部的景象在倒退！！没错，就像传说中的时间倒流一样，无数的影子出现在了飞艇的每一个角落，飞空艇内的所有人身旁都出现了一道道动作不一的幻影，就像固执地停留在时间轴上的黑白胶卷。渐渐地，定格的画面开始倒带般移动，金发骑士的脚被伸回、以奇怪的姿势倒退到马背上、圣剑开始朝反方向挥舞……倒在血泊中的少年默从地上站起、头颅接回到了脖颈处、身体渐渐地移动到了圣剑即将斩下的方向……

黑白色的浪潮消失了，整个飞空艇又恢复了明亮的色彩，但局面已经骤变，成功“复生”的少年刺客竟然低头避开了原本对他来说是致命一击的圣剑斩击，用一记漂亮的回旋腿扫向了金发骑士**战马的马蹄！

战马立刻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伊索连忙早先一刻从马背上跳起，看着空中散发着蓝色火焰的双翼战马在少年刺客的轻巧一击下瞬间分崩离析，化作无数道滚烫的蓝色火星喷泉一般地洒落在了地上。

身着黑衫的少年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用沉默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这……你……”骄傲着的骑士被这富有冲击力的景象吓得怔了怔，像是被看穿了一切那样，自信的表情立即荡然无存，“你……你怎么会？”

“是因果逆转。”少年平静地阐述着让在场所有人都吓呆了的事实，“作为此次圣杯战争的Assassin职阶，我被赋予了这样一种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因果的强力技能，你成功召唤出坐骑是起因，我的死亡是结果，只要能让时间倒退到你刚刚召唤的那一刻，成功阻止你的召唤，那么现在的我就能活下来了——我依靠它躲过了你给与我的致命一击，并且看穿了你现在的弱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少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手背上的匕首图案散发着耀眼夺目的金色光亮，他朝面露惧色的青年骑士慢慢地走近了两步，毫不客气地说道：“其实你的魔力资质在格兰蒂斯家族大概是最差的吧！甚至可以说是个平庸的渣渣，所以一向骄傲自大的你才不得不依靠大量的帝国魔法师为你补充魔力，甚至还将两位优秀的魔法学院女生拐带到了飞空艇内，想要随时榨干她们的魔力……”

不远处的两位少女在听到少年的话语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金发骑士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脸上立刻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单凭圣杯给与我的魔力，我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碾成碎片！我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只是他们自愿将魔力提供给我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这架飞空艇，不，这座椭圆形结界其实是用早先就准备好的魔力防护网编织而成的吧？根本不需要魔力来操纵它。至于大厅中央用来维持飞艇运转的魔法阵，那只不过是为我这样的刺客早已准备好的诱饵而已，如果我杀掉了那两位小魔法师，她们体内蕴藏的海量魔力就会通过法阵直接传输到你的身体里，这样即使回到帝国，你也可以将罪名洗脱得一干二净；除开那个，我布置的三角防御网其实并不能对拥有海量魔力的人起到屏蔽的效果，你身上的光辉铠甲之所以碎裂，一方面是因为有限的魔力被我的防御网吸走了一部分，另一方面，大概是你本身的魔力储备，就不足以支持那么强大的防御宝具吧！”

“……”金发骑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用因果逆转来阻止你召唤坐骑。”克劳斯默默地摇了摇头，“就凭你那可怜的魔力值，即使召唤出了传说中的英灵战马，在初始的很长一段时间，战马的防御力也几近为零，只有依靠帝国魔法师们长时间的远程补充才能逐渐发挥战马本身的能力——我只需要将时间跳回到你挥动圣剑的前一刻，就能轻松一脚终结你所谓的最强坐骑，想必在Rider的历史上，还没有过像你一样脆弱的争夺者吧？”

“……”伊索按住额头，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一点点地滑落了下来。他死命地咬住牙齿，脸色狰狞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就凭你这个从垃圾堆里出生的杂种，竟敢公然侮辱克伦特帝国最伟大的圣剑骑士，呵，呵呵呵呵……”金发骑士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又能怎么样？因果律武器应该会瞬间耗尽你三分之二的魔力，你难道天真的觉得，你有办法逃离这里么？”

“我并没有打算逃离这里。”克劳斯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情，“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姓氏么？”

“呵，渣滓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是因为我的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被帝国的士兵们杀死了……我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能记住，只是印象里有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我不知道那场大火真正的面目是什么，但我能想象到小镇的居民们在大火中痛苦地翻滚着，鲜活的脸庞逐渐变成了一具具腐朽的焦炭，因为你们至今还在这么干。如果是这样还好……”克劳斯说着，咬牙切齿地朝眼前的贵族大声喊道，“收养我的叔叔、每天都来叫我起床的邻居女孩、冬天给我编织大衣的邻居大婶、教会我写字的温柔的大姐姐，还有……还有……”

少年灰色的眼眸开始湿润，平静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此时的克劳斯就和一位刚刚死去了父亲的悲伤的小男孩没有任何区别，离原本那个冷静到仿佛能应对一切的刺客渐行渐远。

“她们没做错任何事，但就是被杀了啊！！你们把数十杆长枪插入了叔叔的房子里，看着鲜血从门缝里溢出高兴地拍手大笑；将等待我回家带她去远处的小山上一起看日落的邻家女孩拖出来狠狠地蹂躏，直到她痛苦地抽搐身亡；将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的大姐姐的双臂斩断，几个人对准她的嘴巴一齐撒尿；还有……还有！！！”

克劳斯狠狠地咬住嘴唇，点点的鲜血从嘴唇上溢了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帝国骑士，一群高傲自大、目空一切、残忍下流的畜生！！！”克劳斯擦了擦模糊的泪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面前的骑士大声吼道，“来啊！畜生！让我继续见识见识你那披着高贵外衣的丑陋至极的剑术！！”

“放肆！！你竟敢侮辱我们神圣帝国的高贵骑士！！”伊索毫不犹豫地拔出手中的圣剑，眉毛像剑锋一样迅速挑起，“渣滓！！我姑且承认自己的魔力值并不高，需要帝国的宫廷魔法师一刻不停的为我提供魔力，但是我们格兰蒂斯家族的骑士，绝对不会做出你所说的侮辱平民的事情，这次的飞空艇事件，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兴致所为，你可以侮辱我一个人，但是不能侮辱我们克伦特帝国传承百年的骑士精神！！”

“呵呵，骑士精神？”少年冷笑着将匕首的刀尖指向了金发骑士，“连畜生都不如的家伙，没资格在这里谈论什么精神！”

“给我去死吧，满嘴谎言的渣滓！！”伊索大吼了一声，挥舞圣剑拼命地冲向了站在原地的黑衫少年，“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赌上性命的战场决斗！！”

压倒性的魔力再一次从伊索的全身放出，就算伊索本身的魔力量并不足，但光论剑技，从小就崭露头角的格兰蒂斯家族的天才骑士也不输于任何巅峰战士，而使用过因果逆转后的克劳斯因为魔力损耗大半的关系，被圣杯大幅度强化的体能正在逐渐消退，在这样一对一的局面下，克劳斯绝对不可能再有翻盘的机会了。

“去死吧！！！”眼看着金发骑士就要逼近了，满脸泪痕的少年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仿佛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对啊，少年并没有妄想能打败金发骑士，就算用了自己最强大的一度希望留在最后一刻才使用的因果逆转，也仅仅只是想喊出自己的愤怒罢了。暗杀者毕竟是暗杀者，不能像剑士一样打出华丽的剑技，不能像骑士一样驾驭着自己的坐骑碾压对手，也无法像充满魔力的法师那般运筹帷幄，暗杀者能够依靠的，只有黑暗、掩体、完美的时机以及一把生锈的匕首而已。

一位失去冷静的暗杀者就和一头主动跳崖的羚羊没什么区别。克劳斯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死亡。

“给我住手！！伊索！！”

威严的声音突然回响在了椭圆结界的上空，飞奔着的金发骑士在听到这声音后立刻停住了脚步，不知所措地望着头顶的夜空。

两人的中央逐渐开启了一道蓝色的裂缝，裂缝打开的那瞬间，一位中年贵族的影像从裂缝中浮现了出来，中年贵族身处在一座宽敞的神庙内，在他的身后，身穿白色长袍的

宫廷魔法师正在全力操控着一个闪闪发亮的水晶球，想必那就是控制裂缝生成的魔力源头。

“父……父亲大人！！”金发骑士立刻将头低了下去，但表情却有一丝微微的不悦，“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混账！！在这里耗了这么久，飞空艇结界都快要维持不住了！你不要再浪费多余的魔力了，宫廷魔法师们不可能全天都不休息，他们的魔力更不是无穷无尽，快点给我回到正轨上去！！”中年贵族急躁地朝伊索喊道。

“可是……父亲大人！！”金发骑士也着急地抬起了头，“再给我几分钟，我就能把无法地界那些渣滓们一网打尽了！眼下还有一个Assassin，我需要率先解决他……”

“住口！听我命令！！”中年贵族大声喊道，“保留现存的所有魔力，即刻使用‘空间转换’抵达格里斯公国西海岸，立即执行！！”

“可……可是……”

“难道你还想违抗我的命令？！”

“不……我知道了。”金发骑士伊索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挥动剑刃在少年刺客的脚下划了一道四方形的痕迹，过了2秒，一片四方形的空隙出现在了少年的视野中。

“快给我滚！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地教训你这个渣滓的。”金发骑士说完，怒气冲冲地把手中的圣剑收回了背后的剑鞘里，转过身背对少年。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走向了四方形的空隙，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在跳下去的前一刻，他用死人一般的眼神注视着伊索的背部，仿佛是在说：

下次相见，可能就是在你死前的那一刻了。

少年没能注意到，至始自终，两位裹着毛毯的少女都在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牢牢地注视他，直到最后也没有离开。

……

在少年跃下飞空艇的那一霎那，整个椭圆形的结界在一瞬间消失了，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火焰肆虐在刺鼻气息的街巷里，仿佛在向整个世界低声的啜泣。

“哦，那家伙用的是‘空间转移’么？！”柯莱特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目光里微微闪烁了一丝光亮，“情报到手了，非常好，今后还要用那小子么？”

他重新拿起望远镜对准了少年降落的方向，那里已经有无数枪手们聚集在一起了。

“先考虑考虑再说吧……”

柯莱特曾经收集过来自帝国的大量魔法资料，他明白“空间转移”和“因果逆转”这种接近于神迹的大魔法都不是普通的魔法师能够做到的，如果没有圣杯的加持，施展出这样魔法的人会当场遭受强烈的法术反噬，全身溃烂而死，但被圣杯选中的人就不一样了。历来的圣杯战争前，圣杯都会随机给与每个职阶一种可以发动神迹的特殊技能，这些技能花样百出，但对争夺者而言都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空间转移”和“因果逆转”就是其中的两种，一种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事物连同自身一起转移到大陆各处，另外一种可以改变一定时间的因果找出敌人的破绽。每发挥出一次，就会强行耗尽身体的大部分魔力。

“兄弟们，听我命令，瞭望塔中队即刻解散！”柯莱特大声喊道，“解散后大家立即编入黑羽的救援小组，随我去搜救伤者。”

“是！！……”男人的脚下传来了战士们的呼喊声。

深夜降临了。

克劳斯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麻布铺成的小床上，胳膊和肩膀处都缠满了绷带，微微动了动就感觉到一阵疼痛。窗外是冷冷清清的街道，隔着玻璃正好能看到街道上的T字路口，道路的尽头是熊熊燃烧的火苗，从这里望过去只有火星一般大小，任谁也知道在那颗火星的背后，肯定有着无数烧焦的尸体和焚毁的房屋，孩子们的呼喊被绝望掩盖在了风声中。

“不行，我还有事情没做……”克劳斯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钻心的疼痛令他一时间头晕目眩，“可恶！”他按住脑袋，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视野中摇晃了起来，看上去脆弱而又无助。

果然就算有了圣杯的强化加成，从那么高的飞空艇上摔下也等同于要命的程度啊！！他是幸运的……在落地的前一刻，圣杯将风系法术毫无保留地加持在了他的身上，最大限度地缓冲了他的落地速度。

“克劳斯先生！”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句惊慌的喊声，像是蜷缩在角落里的猫咪发出的微弱叫声。

“诶？！”

克劳斯完全没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个身影匆忙而又笨拙地跑到了自己的跟前，拿沾满热水的毛巾用力地敷住了他的头，然后轻声地说道：“克劳斯先生，请您躺在床上别动，我去打一点水过来。”

小动物一般娇小的身影在月光下就要逃走，但一下子就被少年拉住了手，少年忍住疼痛，用漆黑色的眼眸认真地直视着她，愣愣地问道：“等等……你是？”

“啊……我……”小动物一下子脸红了，“我是柯莱特大人派来照顾您的仆人，叫我叶子就好，请您不要乱动，否则伤势会好的很慢的……还有……”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少年的手，脸蛋红得更厉害了。

“咳咳，原来是柯莱特那个家伙……”少年无奈地笑了，“嗯，叶子，谢谢你了。”

“啊……不……不是……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不应得到克劳斯大人的感谢，我……我去打水了！”小动物吓得连忙摇了摇头，然后一眨眼就消失了，就像一只受到惊吓了的刚满月的小猫咪。

“等等……我为啥会被安排给一个女孩子来照顾啊！！”克劳斯好像想到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柯莱特这个只知道胡乱下命令的笨蛋！等我伤好了一定要教训一下他！”

……

格里斯公国 西海岸

“呀，终于来了么？”愉快地晒着日光浴的短发少女精神满满地从躺椅上站起，摘下墨镜，脸蛋看起来无比的纯净，洁白的肌肤在日光下令人目眩，虽然体型还小，但是完美的身材已经初显雏形了，一下子吸引了周围所有男士的目光。

她打了个响指，一瞬间，温暖的海潮骤然变冰……等到她大摇大摆地离开的时候，沙滩边竟然留下了无数的“冰雕”，他们的眼神呆滞着，好像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和夏季盛产的冰冻罐头没什么区别了。

“我可没有允许你们看我哟。”

短发少女笑了笑，一瞬间将自己转移到了一座六层小楼的天台上，在转移的过程中，纯白色的冬季大衣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这里的视野很好，能看见被蓝色结界层层包围着的“圣杯”的样子。

“3”

“2”

“1”

少女默数过后，抬起头静静地仰望三百米之上的天空，不出她所料，那里凭空出现了一架造型奇特的高大飞空艇……

“终于来了呢！”少女歪了歪脖子，高兴地笑了起来，“我很期待后面的发展哟~”

未知地点 漆黑的地下水道。

发霉的空气、潮湿而又蜿蜒的道路……墙面上时不时挂有一丝血迹，奇怪的符号位于血迹的上方，观察着符号的人在低声咏唱着什么，恐怕没有人能够知道。

？？？：“准备好了么？”

靠在角落里的男人抖了抖散发着恶臭气息的黑大衣，用手指在地上画着法阵，默默地回答道：

“只好了一半，现在开始还是太早了。”

？？？：“还要多久？”

“两周左右吧……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更多的鲜血和尸体……”

？？？：“不如换一种方法，直接毁灭一个村庄什么的不是更简单么？”

“你说的没错，所以这次就由我来活活撕开神的肚子吧。”

？？？：“意义不明。”

“你会知道的。”

男人倒在了潮湿的地上，用冰冷的口吻这样说道，在他的身下，淡红色的魔法阵微微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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