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岩洞,承担部分地下水道的责任。墙壁上,悬挂着破烂的炼金灯球,年久失修与新的灯球混杂在一起,散发着火光般的橘黄色光芒。
照亮了下方孤零零的船。
身穿全身板甲的乔治与一身黑丝白纱裙的姬玛,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姬玛一踏上光滑的甲板上,就听到至少三声不怀好意的口哨声。那些光着膀子的黑帮成员,腰间别着各式武器,盯着她。
其中一人喊道:
“给大佬的礼物?”
“哪家的,不给兄弟我介绍介绍。”
男仆喊:
“闭上你们的嘴,是大佬的兄弟,不想去喂虎鲨,就管好自己的眼睛。”
这句话威慑力十足,黑帮们立即把目光移开,似乎姬玛摇身一变,变成了四百斤。
姬玛上缴了乔治的精金双手巨剑后,三人一起走进船仓中,终于见到一类似大厅的房间。
大厅地板上,铺着图案精美的地毯。但可惜,上面干涸多年的血迹,破坏了图形的精美。
有二十位全副武装的黑帮卫兵在大厅里。除此之外,一长椅上,坐满前来供奉的黑帮帮主们。气氛有些压抑,没人说话,安安静静。
好像,有个静谧的隐形杀手在看着他们。谁敢说话,杀手就会把谁的头给锤碎。
一位胡须灰白的老人抬起头,对男仆低声说:
“老朋友,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男仆放低了声音:
“影王又在猎杀帮主?”
“狗子帮的帮主,在三十位打手的目睹下,忽然就死了,被匕首捅入心脏,从腋下捅,你也知道。他整天穿大佬送给他的宝甲,啪啪啪都不脱下。”
“有人看到凶手吗?”
“没有一个人,甚至还不确定是影王做的。”老人说,“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那可是大佬的好兄弟。”
姬玛插嘴:
“大佬的好兄弟有点多呀,是五十块一个从市场上批发买的么?”
“哈哈哈。”老人有气无力的笑几声,他抬起眼,看向姬玛,“漂亮小姑娘,要是半个月前,我一定会笑个不停,你们是?”
姬玛说:
“大佬的好兄弟。至少他是这么称呼我们的。”
老人沉默了下,说:
“现在,大佬的好兄弟阵亡率很高,今年最早死的大佬好兄弟是魔王基玛,听说一剑就被勇者捅死在床上。”
姬玛脸一僵。
干,什么话题都能绕到我身上,这社.会对魔王的迫害,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男仆又低声问:
“现在大佬在忙什么?”
“他亲自审问狗子帮帮众,他怀疑有人是间谍。”
男仆立即转过身,一脸诚恳地对乔治说道:
“兄弟,今天可真不是个好时候。我们改天再来好吗?今天我就带你去领略一下沙林城好风光。一些我们正派人的娱乐地方,只有本地人才知道,和坑外地人的不同。保证让你开心。”
姬玛很想代替乔治答应。
乔治思考了下。
如果现在就这样回去的话,恐怕要先领略四百斤那张大脸上的风光。能晚点见,就晚点见,说不定久了后,四百斤不耐烦,就走了。
与四百斤相比,不高兴的大佬算不上什么。
“就现在。”
男仆声音带着些哀求:
“我请客。”
“那你先走。”
“不行,按规矩得我带你们。”男仆原地踌躇一会,下定决心说:“算了,既然你要坚持,别后悔。”
说罢,他走向大厅的小门。走路姿势,不再如之前狂放,反而像是害羞的黄花闺女。
姬玛与乔治,在帮主们犹如送葬般的目光中,跟在男仆身后。
门前的守卫看他们三人一眼。门上面,吊着一玻璃瓶,里面绿色溶液泡着几颗眼睛,活了过来。眼珠子看向三人,一会后眼珠子停滞,一动不动。
守卫见状拉了三下铜铃,铁皮包着的木门上,小窗打开。露出一张警惕的脸。
“暗号?”
“芝麻开门。”守卫说:“人是真的,快开门,大善主一向没耐心。”
门从里面被打开。
里面很是昏暗,橘黄色灯光微弱。在狭窄的走廊走一会后,男仆停下脚步,礼貌的敲响门。
姬玛说:
“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终点站。”
“耐心,否则小黑洞才是你的终点站。”
门被推开,一位留有山羊胡,脸上满是慈祥笑容的老爷爷出现在三人面前。他赤膊着身子,露出疙瘩肌肉,笑着问:
“暗号?”
“吃甜的是异端。”
“欢迎朋友。”
山羊胡老爷爷笑得很友善,拉开了门,像是好客的老人,但男仆却打了个哆嗦。
乔治与姬玛走进去,一股血腥味与浑浊的空气,便迎面扑来。
这是一间昏暗的大卧室。有船、有马桶、有镜子与浴盆,地板湿漉漉的,有一股霉味。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占据一半房间的刑具。
那可憎的刑具就摆在卧室里。刑架上挂着两位大汉,他们头下摆着装满清水的痛。
富丽斯大佬正晃动着把手,把快要窒息的大汉头颅,从水里捞出来。
水沿湿漉漉的头发留下。大汉痛苦地把水从嘴里吐出,难受地说道:
“我...我没有背叛。”
“看来你水刑还受得不够多。”
富丽斯大佬富态的脸上,全无宴会上讨好的笑容,他肥厚嘴唇上的短胡子,湿漉漉地贴着皮肤,“你们发过誓,要用生命捍卫帮主,怎么帮主死了?你们连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就忽然倒在桌面上,身子流着血。”
“当我是白痴?”富丽斯大佬怒吼着:“你们三十个人,人人都没死,要不凶手在你们之中,要不你们全部背叛了。”
“我实在没背叛,求求你。”
“看来,是要换个口味。”
富丽斯大佬从盛有辣椒水的盆子抽出麻绳织好的鞭子,甩起来,在大汉背上,留下几道血淋淋的伤痕。
“啊!!!”
姬玛正看得津津有味,乔治就用手挡住她的双眼,高声说:
“富丽斯,我来了,还有女人在这。”
富丽斯大佬丢下手下鞭子,看向乔治,他脸因愤怒与疯狂而发红,就这样盯着乔治,像是头食人魔。
男仆吓得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
姬玛用手,掰开乔治的手指,从指缝中,看到富丽斯大佬。
杂鱼墨迹那么久干嘛?
好像是感受到姬玛的不耐,富丽斯大佬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来:
“啊,我记得你,昨天英勇的巴托骑士。大善主叫我来帮你忙,你寄封信就好了,我的贼窝可不是个见客人的好地方。”
乔治说:“大善主都抓不住影王。”
“我的王国,我做主。”富丽斯大佬说,“影王不是能变成其他人吗?我就看看,他在不在这三十人里。”
说着,他暂停了刑罚,在洗手盆洗了洗手。目光在姬玛身上,留恋地呆了一会,问:
“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吗?当然,已不需要一次聚会。”
姬玛适时开口道:
“沙林城,有熟知奴隶契约的大师吗?”
“这点小事?我可以给你介绍,就是价格比较贵。”
“我大人要得不仅是单纯的服务。”姬玛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就是那种...那种...。”
“哦~~。”富丽斯大佬的目光暧昧起来,笑着对乔治说:“我明白了,就是那种私人订制。”
姬玛双手放在背后,十指绞紧,脸发红地撇过一边。
乔治心里充满了罪恶感,他暗自叹口气,开口道:
“我需要对奴隶契约熟悉的法师。”
“我明白,明白。”
富丽斯大佬笑吟吟,如果忽略他身后,刑架挂着两具血淋淋身体的话,还是很有亲和度的。
“我有个人选,他为魔王基玛亲手做过私人订制的契约。我记得,有那种主人只要一个念头,奴隶就双腿发软,浑身无力。还有一种,夜晚奴隶身子会被主人完全控制的契约,嘻嘻,魔王基玛给一位成熟美丽的女人签了契约,她丈夫一直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妻子有梦游症。”
“喀喀喀。”一阵令人胆寒的声音,传进姬玛耳中。
姬玛撇过头,看到乔治因义愤而忍不住攥紧的双拳。她一下心虚起来,害怕乔治忽然发出正义的怒吼,给自己来一记上勾拳。
但她转念一想。
不对呀。
我好像没给人妻签过奴隶契约。我最多只是偷情,偷偷给人戴个绿帽子而已。
富丽斯大佬是故意这样说,还是他听说的?
听起来好带感。唉,可惜了。如果奴隶契约出得早点就好了。
爱着丈夫的未婚妻,每夜控制不住自己身子,到花园里....流着泪望着卧室的窗。
想想就好兴奋呀。得快点报仇,报仇完就马上体验。
就在姬玛正意淫起劲时。
富丽斯大佬说:“他叫奥尔兰多多良目。”
超长的名字。
乔治正要开口,多问几个时。
富丽斯大佬对男仆说:“你有什么事要说的?”
最后一句是对男仆说。
男仆就好像是上课被点名上黑板前的学生,害怕地走上前,说:
“我们来时,见到甜食帮帮主被开膛破肚,吊在小巷上。”
富丽斯大佬的脸,一下就黑了。
乔治生怕富丽斯大佬不给他说话机会,连忙说:“多介绍几个,他可能不让我满意。”
姬玛无语地捂住脸,富丽斯大佬脸色更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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