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恶毒

比起直接攻击一个人的肉体，李雯雨清楚地知道，如何才能够摧毁一个人的心灵。而且，只是同样是三四岁的孩子而已，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看着绝望地哭泣试图反抗着的包星月，她轻轻地笑着，扭过了头。

仅仅如此，还不够呢。这样还不够你偿还你曾经对我所犯下的罪孽。天真和年龄从来都不是人类恶意的借口，没有觉悟的你，注定，要陷入我曾经所呆着的地狱。

很快，放学的时间到了。但是李雯雨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校门口的小广场前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懒洋洋地等待着。她在等，在等好戏的上演，在等待着，继续去伤害对方的机会。

带班老师命令包星月站在幼儿园的门口，随后，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而李雯雨也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为了掩盖自己的家庭情况，包星月曾经命令自己的奶奶要在人都走光了的时候才来接自己，所以，她现在需要稍微地多等待一会。为此，她甚至提前告诉了母亲，今天幼儿园有活动，自己会稍微晚一点回去。

送走学生的校车离开了一辆又一辆，天色也在慢慢暗淡下去。但是李雯雨并不着急，这种抱有目标的等待，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复仇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直到天色完全暗淡下去之后，一位面色苍老，骑着三轮板车的老人才从远处的小区门口进入。她仓皇的环顾四周，似乎是在确认是不是有人看到她似的。在看了好一会之后，才艰难地踩着板车，从马路上骑了过来。

看到了这一幕的李雯雨勾起了一抹动人心肺的笑容。她伸了个懒腰，从长椅上坐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向着幼儿园的门口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请务必不要让她退学....非常抱歉...”

在一靠近过去的时候，就可以听到老人低声下气的道歉声。她苍老的带着老人斑的大手抓着包星月的小手，就差给值班老师跪下来磕头了。而看到了这一幕的李雯雨甚至想放声大笑，她轻轻眨了眨眼睛，下一刻，脸上挂上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咦？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啊？你不是说？每天家里都会有司机来接你吗？”

她歪着头靠近了老人和包星月，然后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指着对方。

“你果然是个大骗子，哈哈，骗子！”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包星月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手足无措的样子。即使在这几日内，李雯雨一直用各种方法排挤她，她也还能够自欺欺人地欺骗自己，但是直到现在，一切事情的真相都被摆上了桌子的此刻，她彻底崩溃了。

“这不是我的奶奶！这不是我的奶奶！这是，这是，我不认识她！！哇！！！”

看着已经开始嚎啕大哭的包星月，老妇人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挺起了自己的胸膛看着李雯雨。

“抱歉，小星她的性子有点顽皮，你是她的同学吗，给，这里，这个糖给你吃。”

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从自己打着补丁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糖果。只是商店里的那种一毛钱两个的廉价品而已，但是包星月却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奶奶，你怎么可以，那是，那是我的糖！是我的！！！”

老妇人没有理会包星月的哭喊，轻轻地把糖放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递给了李雯雨。而李雯雨却在脸上挂起了更为恶劣的天真笑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老奶奶，你这是要给我吃吗？可是我家里人不让我吃这么便宜的糖果的，他们说，这些糖果都是用修路剩下的沥青做的，会吃死人的！你们怎么吃这种东西啊，她不是说，你们家里很有钱嘛...”

老妇人的手在轻轻发抖，她的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慢慢缩回了自己的手。她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向李雯雨鞠了个躬。

“小朋友啊，小月她说这些事情，不是出于恶意的，只是，只是她的性子稍微有些要强，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为她保守这个秘密....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对吧，所以，拜托你了好吗...”

轻轻侧了侧身子，李雯雨没有受老人的鞠躬。她的眼里依然是一份纯真无邪的表情，但是从她嘴里吐出的语言，却越发残忍了。

“诶？可是妈妈说，我们不能撒谎的，撒谎的人家里的人会突然暴毙，尸体都会没人管的，看着她这么会说谎的样子，老奶奶你家里的人一定死光了吧！那怪她每天都要骗人呢，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够原谅她啦。”

老人的眼睛骤然瞪大了。她似乎是被一口气噎住了似的，手指发抖的想要指着李雯雨。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李雯雨笑得更加开心了。

“对了对了，老奶奶你知道嘛，我今天啊，看到了她偷偷地在我们活动的时候，一个人回到了班里，把别人的铅笔盒放到了自己的书包里呢，这可是小偷啊！小偷的全家都会死掉的，骨灰都会给您扬了的哦~您怎么可以这么教育她呢，哎。她的爸爸妈妈，一定也是小偷吧！”

“你，你！”

包星月愤怒地指着李雯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在这一刻，老人似乎是受不了如此恶毒的语言打击，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瘫倒在了地上。看到了这一幕，远处的值班老师向着这边冲了过来，而李雯雨看到自己的目的全部达到之后，冲着包星月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随后大摇大摆地向着自己的家里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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