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到了。”纯语放下了凌洛的双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但不知怎的,凌洛那充斥期待的眼眸突然暗淡了下来,看起来尤为失落。
“怎么不开心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许是因为害羞,凌洛一时慌了神:“没、没有的事。”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全身燥热.....
纯语担心她生病了,连忙倚过身去,倏地凑近了她的脸颊:“当真没事?”
从那清纯明净的眼眸中透出了自己的身影,她只觉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连视线也开始飘忽不定。
很显然她拒绝回答,而纯语也没有刨根问底,任由她的想法来罢。
悄悄转过身,领着凌洛到了那盛开的樱花树下,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欲要伸手却被凌洛用手止住。
她带有疑惑地看着那抓着她的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扰乱了纯语的心弦——那是一种牛奶的醇香。
“我...只是想要帮你把头上的花瓣拿下来而已。”
她手忙脚乱地拒绝着:“我自己来就好。”
此刻的凌洛像一位从天而降的天使,伫立在樱花树下——随着夏风一浮,那摇曳的枝头飘飘然散落了上天的馈赠。美得就像一幅完整的黄金比例水墨画。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仅有的只有那急促的呼吸和锁死的目光。
难道小洛身上是有磁铁吗?但我的眼睛也不是吸铁石啊!
她撩起秀发,拾中了那花瓣,轻轻一吹便重归大地。
那份愈加强烈的思念如火如荼地直冲纯语的心窝,她又一次呆呆地看着凌洛,不知如何开口作答。
这是她迄今为止遇见过的最难的一道数学题。
因为她没有标准答案。
“怎么不说话了?”她摸了摸纯语的脑袋,希望对方能够回过神来。
纯语立马回身,不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而是那心跳足以使她当场窒息。犹如脱缰的野马久久无法平静。
“我.....对!”她拍了拍脑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继续开口道,“这天也太热了!”
“热?”
“啊...哈,热呢。”
为避免尴尬,就算并不感觉有多热,她还是打算道:“嗯,是有那么点。”
不过回归正题,纯语突然发现那份准备已久的礼物还没有送出。
她摇摇头,重新振作精神,用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说:小洛,你过来。”
凌洛没有多想就照做了。与其说她好奇倒不如说是期待。因为这是纯语第一次这么神神秘秘的。
她看似从容地接着牵过凌洛的手,实际内心的亢奋只有她才知道——那手是多么的柔软,小巧!即使没有太多的皮肉,摸起来也是那么的不失手感。
指腹来回在掌心游走。像是试探,没有过于张狂。
而被这举动弄得一阵酥麻的凌洛更是不解地望着她。她哑着嗓子:“你...作甚?”
这声极小,若是毫无顾忌的开口,奇怪的声音绝对会有。
她说:“没什么。等着我。”
待她松开手的瞬间,凌洛有些失神。
只见纯语蹦蹦跳跳地绕到了樱花树后,蹲下了身子,正在翻找着什么,她说她来帮,但又不肯让凌洛靠近。
“转过身去,等我数到三,再转回来。”她戏谑地笑了笑,“然后你会看到一份惊喜。”
“一....”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那声音忽远忽近,持续了十几秒才开始下一声。弄得凌洛好奇心更重了。
“二.....”
凌洛的心跳得异常之快,她不明白纯语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咽了咽口水,用着极其宠溺温柔的调调:“三.....,转身。”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脖颈,她深知二人之间已经没有过多的距离可言语了。
一时间,纯语双手环在了凌洛高高束起的马尾辫上,解开了束缚它的皮筋。发丝自上而下散开,纷纷扬扬,似刚才的樱花。
凌洛诧异地看着她,眉宇间满是期待,心中一股暖流不禁意划过。
紧接着,纯语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条红色的缎带。她俯身替纯语系上,慢慢道:“生日快乐。”
凌洛此时此刻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知道她的生日还有七个月才到。
而也不等她有所反应,纯语牵过她倚在了樱花树那巨大的根茎旁。她神情怡然:“怎么样,喜欢吗?”
凌洛一开始以为说的是喜欢她吗,魔怔般想要开口道“喜欢”,可对方问的问题却不是这个。
“喜欢。”当然喜欢。这是她送的东西。
“很高兴认识了你这个朋友。”纯语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如果说仅仅只是为了相识而赠礼,她完全不必要弄得如此费心费神——纯语用樱花瓣,在地上制作了几个大字。
字的内容为——“小洛,生日快乐。”
一瞬间,凌洛有些不知所措地想哭。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了。如果说有,那么上一次一定是在和父母分离的时候。
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祝她生日快乐。但心中不断涌来一阵暖流以及悸动。
“我会好好珍惜的。”她伸手指了指缠绕在发间的缎带,除此之外,凌洛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也是看见了凌洛皱起的眉头和泪水汪汪的眼眸,纯语笑了笑将它抚平:“你的生日在十一月对吧?我昨天回家时听伯母说了。”
“那你.....”
“嘘。”她突然靠近凌洛,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她的唇,“我们那时候还不认识,所以我没有给你备不是吗?这一次算是补还,不要拒绝我,好吗?”
语毕,她撩了撩凌洛的发梢,很丝滑。然后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明明才六月中旬,凌洛却只感到无比燥热。她红着脸别扭地拍开了纯语的手,“你的生日我也没给啊。”
“谁说你没给了?”
“我有吗?”
“有啊!”
“什么时候?”她嘟起了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想——很明显从三月初到今六月中旬都没有过这样的事。
茫然。
见凌洛这么一筹莫展的样子,还怪可爱的。眼睛一亮就继续说:“三月初的时候。”
“送什么了?”
她挑眉,用着调戏的语气说:“你啊!”
凌洛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她险些摔倒。
见状纯语就要上前去扶,不料被对方一口回拒。
“你生气了?”可能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但这已经是最不失礼的话了。
若不是凌洛掩藏在头发中的耳根红了,还真以为她无动于衷。
“不是。我只是.....有点缓不过神来。”她抹灭了那些在脑子中的玄虚幻想,“这和那不是一个概念。”
“在我看来这比那更重要。”
她从包中拿出了一颗未拆封的糖,塞进了凌洛的嘴中:“我喜欢一个‘明星’。”
追星是每个青春期学生的日常。凌洛自然也不会多疑,“谁呀?”
她笑了笑,一只手戳着她的腰间,一只手捏着脸,“你呀!”
“我?我又不是明星。”因为被捏着脸,又含着糖果,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糯上了几倍。
“可你比明星还好看。”控制好上手的力度,不到几秒便挪开了手,“我后悔遇见你迟了,不然咱们小时候也可以待在一起。”
“不用小时候,以后我们都会待在一起的!”
这话有些好笑,纯语也只当童言无忌。
伊人在旁,纯语与她共赏落花,心绪难平。
“嗯,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但很快,凌洛的语气又失落下来,因为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会一直在一起’的吗?”此刻的凌洛就像是个泄气的皮球,纯语见了煞是心疼。
泪水一下子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本来以为自己能够继续忍下去,还是哭出了声,“我不想让你走!”
“说什么傻话呢,我就在你面前怎么可能会走?”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她委屈地将头埋在了纯语的锁骨上。重心不稳,两人齐齐摔倒在了草地上。
凌洛在上,纯语在下。
“乖,我不走。不走好吗?”边摸着凌洛的后脑勺边安慰到,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哭了,但那起因一定是自己造就的。
“你保证?”她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眼眸,瘪着嘴,“我害怕....”
“不怕不怕。”她犹记起初次见面的场景,用着“叹人世无常”的语调说,“长云寒来暑往,不光夏冬,春秋亦是如此。别说天各一方了,就算阴阳两隔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千古佳话在此一文不值。这句话才是凌洛最需要的。
“你用什么做保证?”
纯语莞尔一笑,将她的手握住,放在了胸口上,“我用这跳动的声音做保证——只要我还记得你,就永远会陪着你;哪怕我们互不相识了,我也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
“嗯....我也保证不嫌你烦。”
枕在对方的膝上,陷入了沉睡。
要是时间过得慢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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