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个梦的开始

雪芙作了个梦。

仿佛一切事情都在梦中进行似的，如梦似真，无缘无故被人拯救，莫秒奇妙就被安排一大堆事情，还被人告知自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厉害人物。说实话，到目前为之，她仍然糊里糊涂，没搞清楚到底什么状况。

不过，她现在知道自己正在做梦——除了做梦，雪芙根本无法想象眼前荒唐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到底是什么鬼。

眼前是一片赤红的诡异至极的世界。在空无一熟悉之物的赤红当中，自下往上有些类似溪流一样的似火似熔流的液体在流动着。整条的，就像喷泉那样。但又没有喷泉那种带着一股劲儿在朝着上方冲去。而是缓缓流动着，上方仿佛有什么东西存在在把这些液体拉上去。

成柱状流动的液体有很多，不止成百上千那种小数目，而是以万为单位的夸张数量，从雪芙眼前一直延伸到远方，直到眼睛所看见的它们因距离的原因细成为了一条线为止，都有。也就是说眼前的世界布满了无穷无尽的骇人的红线。

“真厉害！”

这是雪芙傻乎乎的感叹。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可以用什么话去评价了。

这一切荒唐得够离谱，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到别的奇怪世界当中去，而不是在做梦——因为太真实了。她能清清楚楚看见红色世界，感受到红色之中的炙热高温，并听得见液体流动的可怕声音。如此简直，太逼真了，逼真得让她有些小害怕。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再发生吧？”

雪芙如此担忧着，四下环顾，希望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就譬如有什么奇怪家伙跑出来吓你一跳，或是天空倏地一下崩溃，再或者是那些液体倒流，追着自己跑。她愈是想下去，愈是感到吓人，于是赶紧摇摇脑袋安慰自己。

噶哈哈，哪有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冻僵了她的笑容。

忽然，有些什么东西动了动。

雪芙的尴尬笑容被按下暂停键，整个人都凝固了。

好像…有什么…在？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小心翼翼猜想着，并装作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是有在或是没在，雪芙无法确定。她继续偷偷观望着这一切令人尽是惊奇和不安的景象，直至有一阵子时间，也没再看到那个忽然动了一下的东西。

难道是错觉吗？她如此想着。

只不过，她才刚想完，忽然又有什么动了一下。但这突然的一下却非同刚才的那样，仅动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来动去，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藏匿在此处，却在某一刻被惊醒了，发着一脑子的牢骚。

‘呜哇奥哇哇哇……’

雪芙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连忙往后面跑了几步，直到撞上什么巨大石头才停下来。她惊魂未定的看着视线正前方的那抹红色发生的惊人变化。这一抹红色突然之间就变起了戏法，分裂出许多许多可爱的小家伙。

“！！！”

莫约两个手指头大小吧。

长相就像人类的缩小版，与人类不同的是，它们没有任何的实体。一扇一扇的翅膀长在背后，包裹住小小身体的奇怪衣服这类东西都是呈半透明状。理所当然，这样的小家伙全然和这个世界一样，是红个彻底，仿佛掉进了一个能够把人类缩小的满满是红色染料的大染缸后再跑回出来的小人儿。

它们数量也是很多，要问到底有多少呢？雪芙也说不清楚，只能说它们的数量多到眼前的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它们的存在。数字这样的概念在它们身上不存在。因为他们的存在是无穷无尽，不过也可以说它们只有一个。眼前哪怕有铺天盖地围着自己转悠的小家伙在，数量用一个两个三个一直数下去，无论数到什么时候，到最后得到的答案，其实也都是它们只有一个。雪芙有这样的一种感觉，真是奇了怪了。

它们就是如此虚无的，无法确认的一种生灵。

“好可爱耶~”

雪芙能从它们身上感觉到善意与对自己的亲近感。只是她不太明白它们为何心存善意以及对自己抱有亲近感。所以，雪芙尽管抱着戒备心与疑惑，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做出回应的行为。她毫不犹豫伸出手触摸它们。它们见到雪芙的主动也兴高采烈做出孩子般的回应。

赤红的世界有无数的液体怪柱在逆流着，眼前仿佛被抹上了十分鲜明的神奇的力量，世界的诡异之在是一种神奇的演变。事物演变成世界，世界再演变成独一无二的生灵。如此的复杂调子或许难理解，换一个说法则是：它们是世界的全部，可世界只是它们的其中组成之一。

此刻，世界在扇着轻灵翅膀围绕着一个年轻女孩飞舞着——漫天的“世界”在围绕着这个小女孩欢欣鼓舞。

忽然，点点星光从赤红一层的天幕坠落。

雪芙注意到了光点的出现，以及其在朝着自己这边过来当中。

“这…是…”

她一改已往慌张表现，只流露出好奇。

星光的坠落不具丝毫气势，更没有声势吓人的事情发生，其仅是很自然而然从天空降下，接着往雪芙这边聚集而来。聚集到这边来的璀璨星光被那些小家伙抓住了，它们很神奇地将抓住的无数的星光裹成了一团熠熠生辉的光团。

那些小家伙是什么东西，雪芙自然不晓得；它们捧着的那团光是什么东西，雪芙更是不知道。只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它们，那团光更是自己无比熟悉的东西。

小家伙们将光团递到雪芙面前，雪芙毫不犹豫接了过来。

“谢谢……”

眼泪情不自禁从眼睛流落，情绪涌了上来，嘴角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歉意。

可爱的小家伙扇着翅膀逐渐消失了，仿佛风吹散了尘烟，一切本应该存在的事物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似的。只是雪芙知道，它们在这里是无处不在，她就站在了它们的身上，落在了它们的存在之上。

“这团光……到底是……？”

忽然间，破裂的声音响起，赤红色的世界分崩离析，雪芙的声音与身影都被破裂的声音击溃成碎片。

雪芙醒来过来了。

大量的光芒毫不客气地闯入了眼膜当中，耀眼的程度使躺在床上的她一时间难以适应。她眨了眨眼睛，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思绪仍没有从刚才的赤红世界当中脱离，回归到正常的世界当中。

“这里是……”

突然间，记忆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大脑有大片的空白处赶走了方才仍在捣乱不停的记忆和思绪，她想不起许多事情，记忆与片段画面遭到放逐了。这里是哪儿，自己是谁，自己刚才干嘛了，一时间竟有诸多的疑问跑了上来。

好痛......她紧紧皱着眉头

头痛紧跟出现，那种感觉就像脑袋要从中间开始破裂，里面即将有什么要跑出来。她无法忍受突然出现、尔后立刻强烈起来的痛楚，躺在床上的身体整个弓了起来，双手用力抱着脑袋企图按下这股剧烈疼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她整个人都抓狂了，在床上抱着脑袋，手肘双脚不断撞击床铺，企图减缓脑袋的疼痛感。

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她整个脸都狰狞起来，口水不禁从嘴角流出，挖空肺部声线的呐喊几乎扯破了这个房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

疼痛强烈的程度随着时间愈是被增加，最后雪芙终无法忍受，声嘶力竭的声音恍如要冲破天际那般咆哮而出，她的小脸简直要整个扭成一团。加剧的疼痛就像无数的蚂蚁用它们极其锋利的牙齿在同一时刻啃着自己的脑髓和壳骨，也像是被人从脑袋内里用蛮力生硬扯开——总而言之，一切的疼痛迫不及待从脑袋的深处折磨着可怜的雪芙。

…会死…

“吵死了，白痴！”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了，有谁从旁边跑到雪芙的床上来。雪芙因为痛得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且没有余力去留意到底是谁跑了上来，她只知道有谁突然出现，接着跑上了床铺。

…帮帮我…

“唔……”

那个人一点也不懂什么叫客气和温柔，跑上来之后就抓着雪芙的脑袋，将脑袋扭了过来。无法反抗的雪芙只好忍其对自己进行粗暴摆布。

…好痛呀…

“白痴，给我吃下去！”

脑袋被扭过来后，那个人更是十分粗鲁地掰开了雪芙快要咬出血的嘴巴。他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进雪芙的嘴巴。雪芙想也没想，更是没那个力气做更多的事情，二话不说就打算将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给吐出来。

“白痴，别给我吐出来，死也要给我吞进去。”

他捂着雪芙的嘴巴，硬是逼迫她要将那个东西吞进肚子里去，甚至还十分用力地甩了雪芙一巴掌。

雪芙奋力挥舞着手臂进行反抗，最后还是被抬起了下巴硬吞进去了。

“呜呜呜呜呜……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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