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收拾行程

当舒适睡了一个晚上，昨天的精疲力尽全数被扫空，人会格外精神，这种时候无论见着什么，都会觉得相当美好，例如今日的热辣太阳额外可爱动人，德蒙那副可恶嘴脸隐隐像在笑着，或是难吃的干巴巴的早餐也变成十分可口美味。

现在时间是恰到九时，艳阳高照，浮云轻飘，德蒙和雪芙早早就起床了，此刻正心满意足享受着一如既往的乏着无趣的早餐。那是干巴巴的肉、干净溪水和块头挺大的野果，他们每天的早餐都是这种较为清淡的，不像大晚上那种油腻的烤肉，但还是十分享受于此清寡淡然。

今天他们不打算训练了，而是要回去格列特城，所以起的比较早。无言的氛围一时间笼罩在他们俩之间，里头其中一端有股兴奋和期盼的情绪在。雪芙吃着野果与肉干，小眼睛一直不停偷瞄着德蒙，欲言又止的。

“走回去要多长时间呀？”

她偷瞄了好几回才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是的，他们回去格列特城的方式只能依靠双腿努力徒步几十公里的路程。

将手中的肉干统统塞进嘴巴里后，再往嘴巴咕噜灌进水，直到嘴巴整个塞得鼓鼓的，尔后一口气吞进肚子里去，完后德蒙才有空闲看雪芙一眼。

“以现在的脚程，估计两到三个小时吧？当然，若是运气和来的时候一样好遇到附近村庄有要去城里的马车，自然时间会缩短。不过还是按最慢的来算，三小时左右。”

雪芙 ‘哦’了一句就再也没说话，嘴巴赶紧把手中的早餐统统吃完。

半个小时后，德蒙和雪芙收拾好营地里的东西，帐篷也好筑在外头防止野兽的木桩也好摆在篝火堆的架子也好，一切都分别收纳进他们俩的内有乾坤的小背包里。对于生活了一个月左右时间的摩偷星森林，这地方确实给予了雪芙足够的记忆，尽管烙印在脑子里头的每一天都几乎是挨揍，以及晚上偶尔听到的吓人的野兽嘶吼、惊恐的魔物咆哮、动听的虫鸣、窸窸窣窣的古怪声音，然而，这一切都是美好的。

“好啦？都收拾完成了？”

身后提醒的声音让雪芙将思绪从摩偷星森林拉回来，她气鼓着脸。

“都收拾好啦，这可是你第四遍的询问了！”

“你的丢三落四再多问几遍也不为过！”德蒙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我哪里丢三落四了！”雪芙不满反驳道。

“你可是每天都能丢东西，还好意思反问过来？要不要脸...”

吵来吵去的声音一直到他们的身影远离摩偷星森林的外围渐渐再也看不见才消失，被遗留下来的摩偷星森林乍看之下与他们到来之前无太大改变，但若是从高处俯瞰下去，则是能发现深入大约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在那里出现大片的绿色空缺。

那里是德蒙与雪芙平常训练的地方，大部分地方都遭受了近距离的灼烧，烧黑的土地与直接被轰成下陷好几米的地方比比皆是，甚至周边的高大植树有许多受到余波的冲击，整个连根带泥被掀飞起来了，摔倒在其他地方。

离去的人儿，被留下的是千苍百孔的森林，直到好长时间，生活在这方位附近的村庄都很安全，这是由于长达一个月的训练残、那激烈的打斗遗留了十分强烈的魔力痕迹，敏锐的魔物十分恐惧于这股鲜明的魔力，不敢轻易接近。

两个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格列特城的城门之外。不过他们没有立刻进城，而是因好奇心作祟，难得逗留在外头围观了一下情况。

“嗯……突然多了这么卫兵。”

“呜哇，人都堵在城门外啦！”

德蒙和雪芙俩人对于眼前的情况无不作惊讶与困惑状。

城门堵起了长长的人龙，佣兵、冒险者、流浪商人、附近村庄的农夫或是格列特城的原住民统统都被迫排起了长队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进城。细心看看，他们才明白，造成长长队伍出现的原因是卫兵们突然严格审查进城的每一位人员。而且在城门口有许多卫兵全都板着一张谁人也不待见的扑克脸站着，他们十分认真地打量城外即将进城的每个人，好像那些都是犯人一样，视线锋利如刃，审视之仔细，从头到脚好几回。可能有些人在于卫兵来看太可疑了，上前进行仔细谨慎的询问。被询问到的人自然不晓得怎样回事，可瞧着 披坚执锐的卫兵来找自己麻烦，那哐当哐当的撞击声与板着的严肃脸倒把人给吓坏了，说话哆嗦，眼神不禁游离不定，如此又大大拖延了时间，再加上前面的审查极为繁琐，于是乎城门口堵起的长龙被更堵了，闹得到处都怨声载道。

“不会打起来吧？”

雪芙瞅着大热天还闹这么一出烦心事情，大部分人都已经快爆发脾气来了，她寻思着会不会接下来来个大暴动什么的乱七八糟骚乱。

“啧啧啧，那些卫兵也是闲着没事干......估计城里是出了什么事情。”

除此之外，德蒙想不出什么原因致使出现这个麻烦情况。

德蒙和雪芙他们当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后，很自觉加入了队伍——他们加入后已经耐心排队有半个小时了，整个人在火辣太阳的炙烤下变得更加燥热，可想而知那些排了更长时间的人心情会如何。

果真，没等多长时间，那骚乱的苗头就出现了。

一开始是一位大热天之下竟穿的十分厚的男子，卫兵们看他的反常打扮就跑过来进行一丝不苟的询问。男子本没什么特别事情，尽管看出来已处于恼火状态，却也很有耐心逐一回答卫兵们的询问。不过，由于卫兵们穷追猛打的询问太过分了，忍无可忍之下的男子爆发了——他出言顶撞卫兵，以及发生了极富攻击性的肢体接触。扭打是在之后，骚乱的出现也是在这之后。

“哦哦哦，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雪芙从人龙里鬼鬼祟祟探出脑袋，小声喊道。德蒙在她旁边同样注意到，不过没有跟着她一样探出脑袋并发出蛮幸灾乐祸的发言。

“这可麻烦大了......不知道得再浪费多少时间在这。”

骚乱的声音逐渐开始引起更多的人注意了，有很多人学雪芙一样探出脑袋看这场骚乱，同时场面逐渐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偏去，卫兵们看势头不太对，纷纷涌了过去；足足有二十名持着武器的卫兵跑了过来打算遏止这位男子与同伴的闹事。

随着情况的演变，愈来愈多的人加入这场骚乱中，尤其是那早已愤愤不平于突然这么一出麻烦审查，也纷纷加入了反抗卫兵们的行列当中。如此，原本只不过小火苗的事情，被放大到十几位平民对抗卫兵们的老套戏码。

德蒙瞧着骚乱的扩大并有终止的势头，反倒是愈发严重，不禁大感头痛。时间宝贵不宝贵且不再说，光是要继续待在热辣太阳底下忍受不知得多长时间，那滋味相当不好受。他寻思着得找个法子来才行，忽然间想到了自己有个好长时间没怎么用过的东西可以帮上忙。只是，他不太喜欢用就是了。

“丫的，几百年没用过那个鬼东西了，看来今天得用用才行。”说着，他最终还是选择就地卸下背包，翻箱倒柜般从里头找出那能帮上忙的东西。

“啊？什么鬼？”看着他突然间就放下背包翻找东西，雪芙感到不解。

德蒙并没有回答雪芙的问题，甚至连搭理都没搭理过雪芙，直到他费力三分钟时间才翻出一个臂章，才搭理她。

雪芙问：“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红色底常春藤为花边，中间有一只鹰以及权杖、圆石球、奖杯的臂章。这臂章应该很少用到，上面缠了许多如线、碎纸以及连是什么东西都喊不出的碎片的乱七八糟东西。

德蒙掂量一下这臂章，就离开了长队。

“好了，就一个破烂臂章而已，别在这里继续啰嗦，赶紧走人，不然得等很长时间！”

“等等！不排队么？”

“你赶紧跟我过来就对！”

德蒙扯着雪芙赶紧绕过了那些搞麻烦的人，以及避开了排长队的人的注意，挤到了出城的那一端。卫兵们见着雪芙反着方向来这里便大声喝止了他们的行为，并跑了过来十分严厉的告诉他们，必须回去队伍乖乖等候进城。被这样一凶，雪芙可就打算道歉立刻转身离开了，不过德蒙硬是扯着她不给走。看德蒙扯着她，且是像要学刚才那人要搞事情似的，要知道，德蒙可是个不看人脸色的傢伙，并且足够无法无天的，雪芙赶紧拉着他，小声告诉他，要他不要乱来，那些卫兵很不好惹的。

“行了行了，我还能怎么着~快给我放手！”

德蒙满脸无奈挣脱雪芙那死命掐着自己，掐到都红彤彤都不知道的两只手。

“你你你可别说完之后就给乱来喔……”

当然，结果是顶着尚排着长长队伍的其余人的惊讶与羡慕目光，他们顺利进城了。

他们直到进入到城内回到了查理旅店，才从查理口中得知，其实原来这场忽然的麻烦事，全因为在摩偷星森林接二连三出现夸张的爆炸，城里管事的人基于近来很多地方都不太平，担心那些造成不太平的元凶会来到这个偏僻小镇闹事，才严格审检进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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