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迷失在光怪陆离的世界

毫无疑问，这座城市的夜晚正是释放着非同凡响魅力的大好时候，来经此处的人当融入这座城市的夜色旖旎后，他们的高涨情绪根本难以消退下去，血液沸腾的情况就好比往热油满满的大锅里泼进一桶凉水，热油瞬间炸了起来，声势仿佛要炸烂这口大锅。

雪芙头一回见识到什么叫做“人有百分”，而且竟真的能分出这么多种来。

哦哦喔喔喔喔喔喔~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耶！

以上如此由衷的感叹是一直重复着，她明明无声感叹好几回了，却丝毫不觉得腻。

她印象尤为深刻是这些人背负、携带的武器，何止千奇百怪，完全就是颠覆了她的想象。

“已经见着是有几种来着…长长的剑好像被扭歪了、剑身铸了像叶子一样的怪东西、倒挂的钩子撞在了大锤子上、一个大圆圈的中间又跟棍子、握把比刃还长个几倍的棍子、前端被削成像针同样细的棍子…….哇，还有很多很多，数不过来耶！”

雪芙如数家珍一一罗列自己刚才见着的奇怪武器，发觉根本数不清那些古怪武器到底有多少。总而言之，她除了见着一般的制式的较为普通的长剑、细剑、双刃剑等等，那些一旦古怪起来的武器，真的古怪得无法想象其该怎样挥用。

“你在旁边废话些什么啊！”

德蒙在旁边的一句喊，雪芙如梦初醒。

“啥？噢……没有呀，只是惊讶这地方的人背的武器蛮奇怪的。”

今日夜色依是朗晴，璀璨银光漫漫，风柔缓清吹。雪芙除了见识到许多人的奇怪武器外，还见识到很多奇怪的家伙，他们要么打扮奇异，或是满身都纹了神秘图案，再者可能是行色可疑。

雪芙走着走着，好像迷失在此处一般，尽是繁喧的景象昏醉了她，一时间找不到自身。她仿佛脱离了自己，飘游在世界之上俯瞰着这座城市，热闹街道是一条橙色从暗处延伸到另一端暗处，幽暗在这座城市中占据大部分，昏昏欲醉的色彩逐渐在侵蚀某些说不明是怎样的力量。

忽然间，一个古怪家伙拦在了她与德蒙的去路。原本这里人一旦聚集起来，地方就已经够挤的了，这么一个大块头突然拦着路，于是挤上更挤了。

“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德蒙脸色很不好的询问道。那家伙除了块头很大之外，脸色纹了很多复杂的图案，而且还是个大光头，眼神足够凶悍，额头有几道可够深刻的疤痕，如此的模样真是要人害怕不已，雪芙见着不由自主往德蒙那边挪了半步。

呜哇哇，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她如此想到。

然而，那大块头并不是雪芙想的那般来找茬的，他的脸倏地垮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同样很吓人的笑容。

“噢~两位亲爱的小朋友，你们大晚上在这条街上逛，可是很~危~险的喔！要不要雇佣一个专职的厉害的价格便宜的保~镖~呢！”

听着他突然说的这句话，雪芙整个人愣住了。

这…….这个大块头干嘛说法要嗲起来呀…….好恶心…感觉好像生吞一只青蛙那么恶心耶！

雪芙愣住了，德蒙同样没有回答，但他的额头上那血管忽然拱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谢谢。”他咬牙切齿说道。估计刚才的发嗲要他十分不好受了。

“噢~我可爱的朋友，为了你的安全，我十分友情提示你们。这座城市可是很！危！险！的！”

他说着，仿佛要将这个危险以更直接的方式展示给德蒙和雪芙看，故意凑过来，整个人并凶狠起来，并压低自己的声音。

只是，德蒙可完全不受这套，面目表情地硬生生的将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大脸给推了回去。

“真的不用，谢谢！”

礼貌拒绝后，他再也不搭理还想继续劝的大块头了。

“呜哇，不怕这家伙回头过来找麻烦喔。”

“怕啥……你难道还没发现路边的那些鬼东西吗？”

“鬼东西？”

经德蒙这样一提，雪芙细心留意被人群挡住了的路边摊，这才发现摆卖的多是非同寻常的东西。

“这到底是…？”

有人明目张胆的摆卖自己抢盗回来的赃物，摊位上赫然就竖了一个写着“非法赃物，无成本低价售”的醒目牌子。这种摊位可不止一个两个的程度，而是有为数不少。雪芙甚至看见了几个打扮足够暴戾一副磨刀霍霍的家伙，他们的跟前竖着一个牌子“杀人夺命，童叟无欺”。

这…嗯…该怎么说…太那个了！

瞧着瞧着，有几个家伙留意到雪芙惊讶视线，忽然就对她露出了十分友善的眼神。雪芙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他们举着的牌子可是“肢解分解，绝无尸迹”，雪芙不用想莫用问都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勾当，尤其看见是旁边的巨大锯子与那一大桶泥黄色冒着气泡的水，锯子上的红色可鲜艳，泥黄色水里有几根骨头翻滚着。

雪芙慌张之下赶紧跟上了德蒙的脚步，心想这一切太可怕了！

“你可别走丢喔，不然被人拐走了剁了你，你都不晓得。”

“剁剁…剁了都不晓得？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嚯嚯~这你自己慢慢想吧~”

德蒙意味深长的笑容总觉得不安好意。

在街上，他们路过了许多食肆摊位，不过大多都没太感兴趣，仅是看了两眼便摇着脑袋离开了。这条街好像有一股十分浑浊的气味一样，可从风中闻着异味，可从香喷喷的食肆摊位嗅到古怪，也可能人流中通过毛细孔感受到异样感的存在。

大约左逛右荡了三回，他们终于在路边选择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食肆，解决晚餐。

选择这家食肆的原因，是因为它的份量足够多，味道闻起来就感受到里面加了许多许多很惹味的佐料。在大晚上的这种危险相随、古怪迎面的氛围下，最适合就是品尝味道仿佛咬穿舌头扯开了喉咙直窜到脑门的重口味食物。

简单点的是魔物大杂烩、野菜杂煮、加了甜酱的沙拉以及浓汤。食肆老板诚意推荐了一款水果酒，只是德蒙本身不太爱喝酒，雪芙在格列特城的时候曾偷偷喝过一回酒，在脑袋晕乎乎一晚、干了一晚丢脸到家的蠢事之后，第二天就发着毒誓以后再也不碰了，所以他们两人都拒绝了老板的好意，要了果汁。

“可怜的客人，这可是上天恩赐的美味。”

总觉得食肆老板在道上这句话之前的复杂笑容其实是奸商的笑容。

“我倒觉得那些骇人的玩意。”

“这我倒也蛮赞同臭德蒙说的。”

“为毛要加个臭字在前面！”

“你不也经常喊我白痴雪芙么，这是回礼！”

袅袅炊烟是消散在黑夜之中的惬意，人来人往热闹繁喧当中，可见到处都有咄咄逼人的威势，好像这地方是除自己以外都是仇人。

迟来的晚饭是在十五分钟之后。端上来的美食份量可够大的，足足比正常的碗碟大一倍，如此的份量，雪芙自然欢喜得不得了，可一瞧见里头烩肉、杂煮和甜酱沙拉全都是偏深色红，倒是要人不太提起兴趣。

“怎么说呢……好像加进去的都是血喔……”

“这可是这座城市的特色哟…… ‘常浸血池中自乐’！”

虽然不知道这个特色是怎样回事，但就连挑剔的德蒙也吃的津津有味的，看样子是不会有问题的，雪芙如此想到。

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挺不赖的。重口味之下丝毫不腻人，仔细咬几口后肉汁里隐藏起来一股辛辣感在空腔中炸裂，仿佛要撞破口腔壁，而细嫩却紧实的魔物肉相当有口感。

“还真不错耶~”

雪芙亮着眼睛如此说道。

“味道当然不错，我啥时候骗过你！”

“你应该说： ‘我啥时候没骗过你！’才对！”

笑容是久违的，德蒙每次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不自觉的笑容，会给人一种很恍惚的错觉。

晚饭的享受大约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倘若这顿饭餐没有发生以下的小插曲，这肯定是雪芙在这座城市中享受到最美好的一个晚上。

不知不觉中，饭菜快给他们两人给吃完了，但就在快要结束享受之际，他们却是被迫加餐了。一个腥红的身影从街上毫无顾忌地闯入了他们之间，砸在桌上发出大的声响，并打翻了两个盘子。德蒙和雪芙两个人不禁愣住了，脸上溅上来的汤汁看起来十分搞笑。

“……丫的，别让我知道这鬼东西是谁的！”

德蒙脸上逐渐黑了起来，看着似要大发脾气。

“这个…….”

雪芙眨了两次眼睛才看清楚这个不速之客是什么，而当她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之后，肚子翻滚起来，立刻转过身去。

那是一只手掌，被从手腕处硬生生地砍断了，裸露出来的骨头、模糊的肉以及一些雪芙喊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她都看的可清楚。正因为看的足够清楚，她的肚子才在一瞬间大发脾气闹了起来。

“唔……”

德蒙有些无语看着抱着肚子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的雪芙，脸色乏着的惨白色丝毫不亚于那只手掌露出来的骨头。

“不就是一只手掌么……有必要吐的这么夸张！”

手掌堂而皇之仍呆在他们的餐桌上，雪芙自然不敢去拿，德蒙好像也没打算把它给拿走。鲜明的存在，与散发不太浓烈的血腥味，其之间隐隐给人十分恶心的感觉，雪芙的肚子愈发闹的厉害，可始终吐不出什么。

“……我…我也不想呀！”欲哭无泪的声音有些嘶哑在。

“呃…… 哕……”

她很想回答，这出意外很 ‘小国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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