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恶魔（大佬）的对垒

“奇迹是需要代价的。”——这是加入德国支部时那位大腹便便的胖子支部长对艾拉说的第一句话。

很现实，

可以勉强从伦敦战场上活下来，代价是背叛者犹大全员主动殒命。

可以不被歧视的继续活着，代价是加入德国支部。

在一年里获得成为A级女武神的力量，代价是接受半死士改造。

仔细一想，从那天开始，世界就一直处于一种等价交换的状态。

不，应该说这就是现实，在圣芙蕾雅学院里美好的日常给予了自己美好的回忆，而这份美好则在之后转变为等量的痛苦。

至于为什么不是等量的绝望，大概是幼稚的自己还心存侥幸吧？比如，队长还活着什么的……

如今，现实又给予了支部长的那句话另一种解释。

如果你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可以当做代价的祭品，那就等于没有奇迹——真正的绝望。

就好比现在。

为了确认一件自己都在欺骗自己相信的事情，我走到了现在。

至于代价……

——————————————艾拉视角———————————————

在被黑洞包裹的一瞬间，那副由黑色，红色以及紫色构成的诡异灰调画卷闪回一般地出现在眼前。

只不过这一次，扭曲的画布宛如被敲碎的毛玻璃幕墙，再也无法阻挡艾拉的视线了。

“托丽尔……前辈？”

无数似曾相识的记忆自发地不段向脑海深层填充，直至在艾拉的脑海里掀起剧烈的海啸。

帕特里克交还MP3的时候。

第一次穿女仆装，对着无人的空地练习的时候。

遭遇执法队突袭，无言地跟着符华前辈还有帕特里克前辈的时候。

接收仿犹大，在赶往战场的同时单人突破机甲部队救下狙击小组的时候。

仿佛精神分裂症地自言自语分析战况的时候。

以及……用霰弹臂铠放翻PK的时候。

似乎是还不愿意承认，艾拉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斧柄。

没有任何触觉——现实无情地击碎了最后的歇斯底里。

……

原来双手换上义肢的，其实是我啊。

……

为什么自己可以轻松挥动理论上比一台榴弹炮还要重的仿犹大。

为什么属于蛮干派的托丽尔前辈会做出比自己还要理性的分析。

为什么战斗时会出现那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还有PK，以及其它人为什么会露出那种怜悯的眼神。

一切的违和感与不协调一瞬间都被赋予了另一种解释:

或许……不，那天晚上是托丽尔前辈代替自己被黑洞吞噬了。

在世界豁然开朗的同时，内心的那份沉重与痛苦也渐渐变为了绝望，而这份绝望，则将［世界］染上了代表“现实”的血红色。

回想起被自己杀死时那体机甲死士平静却略带悲哀的目光，艾拉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的确……

我，又孤身一人了呢。

—————————————黑深残真理———————————————

［美好和梦想属于易碎品］

因此，在发生类似二次伤害的连锁反应事故时，希望往往是紧跟着美好一起碎的。

取代黑洞视界的是更加无序，疯狂的鲜红色“世界”。

祷告一样的诗词层层叠叠地响彻天际，让人不由得怀疑这里是不是埋伏了千人份的圣歌团。

血红色的巨大圆月遮蔽了天空替代太阳照耀着空无一人的长空市，至于之前那个黑洞，它取代了本来月亮的位置，安安单单的旋转着，丝毫没有数秒钟之前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气势。

这种把物理丢进废纸篓疯狂场景，毫无疑问只可能出现在虚数空间——律者的后花园里。

不详的预感伴随着天使的出现而成为了现实。

不，也许应该叫她恶魔，有着纯白发丝的赤瞳恶魔。

我颤抖着，喉咙的深处发出破碎不堪的声音，最后的一丝自欺欺人化为灰烬。

虽然从来没有看过队长面具下的脸，但这一年来没有半点模糊，的映像使得艾拉明白那个纯白的恶魔就是她。

［枪林］塞弥雅.阿波卡利斯并没有如同最糟糕的猜测那样被逆熵做成机甲死士，而是被第二律者吞噬，成为了对方的一部分。

然而，

不知为何，待到这种时候，内心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从心脏里翻涌而上的悲伤到了档口却化为了无言的缄默。

也许，这就是绝望的感觉。

——————————————艾拉视角———————————————

……

“连签证都没办就非法入侵交战区域，既然还在自说自话地打招呼。”

金黄色的光芒聚集在枪械的各个零件上，最终在枪口凝成实体。

“真为塞弥雅那颗优秀的头脑感到不值。”

被光芒笼罩的子弹化为光束已极高的初速度脱离了枪口。

“嚯，那么一样是非法入侵这个国家的你们又算什么呢？奥托的狗，还是猪饲料，还是渴求地狱的无理怪物？”

轻松避开那耿直的攻击后，阿卡德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

“在开战前我们可是有完备手续的，给我晚安吧，礼仪周全的夜之王。”

话音落下的时候，真正的杀机也掀开了伪装，伴随这诡异的加速声，互相重叠的两发子弹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阿卡德的眼前，——谭雅居然用98k这种栓动步枪进行了三连射。

“魔弹……射手？”

没有留给阿卡德惊讶的时间，琉璃一样瑰丽的子弹伴随着一语双关的讽刺命中“诗音”的身体，然后在崩坏能裂变反应下炸成了耀眼的光团。

初击命中，谭雅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下一个会出现在哪里？

在这个虚数空间里艾连穆姆95式在探知方面的功能被压制到了极限，只能靠视线和直觉来应付一个理论上会无限复活的律者就算是最强的A级也不免有些紧张。

更何况，还有一队猪队友要保护。

“还待在原地么。”

瞥了一眼沉默的艾拉，谭雅抓过她的衣领。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切，来了么。”

金色的光幕自发地出现在两人的前方，将从正面射来的黑红色尖刺阻挡在外面。

“待在原地没动，怎么可能？”

但从明暗不定的表现来看，似乎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了。

挡了核弹，挡了黑洞，艾连穆姆95式的出力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深吸了一口气，谭雅松开了手，然后强硬地把艾拉的头捧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边充满了决意，一边则失去了高光。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A级了，自己做决择吧，随便选择一个总比什么都不选要好，言尽于此，别让团灭成为后悔。”

下一秒，屏障溃散成无数粒子，而被漆黑的尖刺淹没的谭雅则彻底从艾拉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大佬视角————————————————

几乎普天盖地的尖刺用巨大的动能裹挟着谭雅直接冲出了视野，好半天后，阿卡德才从缓缓从谭雅第一击炸出的大坑了爬起来。

只是脚尖轻点地面，她便瞬间出现在了已经被打出了人工岛的谭雅的身后。

迎面而来的是附着着金黄色光芒的匕首。

“嚯，亏我还以为是太久没活动自己控制不好力量，这不完全没事嘛。”

这么说着，黑枪豺狼出现在手里，轻松挡下了这甚至可以撕裂泰坦机甲的一击。

“既然这样，就打得稍微奔放一点吧。”

……

“轰!”

两发攻城锥便直接将谭雅钉到了海面下，巨大的冲击波直接溅起了无数淡紫色的几何方块。

（虽然地理位置和建筑外形和现实相同，但构成物质都是崩坏能方块）

事实上，如果将视线拉到远处就会发现，所谓的攻城锥不过是巨型锁链矛头的尖端，互相纠结在一起的锁链还有很多条，散开了几乎遮住了上空。

不过，对于被攻击的人来说，看不见本体大概是件好事吧。

毕竟，锁链的末端连接着的正是天空中那轮巨大的圆月。

那便是《血族BOODINGLINE》中主角莉萝.艾的王牌——［血腥月愿.世界］。

遮蔽阳光的天空要塞，这玩意在漫画里甚至逼得世界最高战力战争姬提前现身。

放到崩坏的世界观下这种东西虽然不能毁天灭地，但单凭火气压制一只16年后的天命舰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当然，放到这个连赫里奥斯级都算新锐舰种的时代嘛……现在知道为什么身为拟似律者的阿卡德会被误以为是第二律者了吧？

同样是五百年份的吸血鬼，阿卡德操作浮空城时并不需要莉萝艾那种垄长的祈祷，她只是打了个响指。

两人所在的近海对于有遮蔽天空的要塞来说可谓是过于渺小，猩红色的锁链还有光炮如同雨水一般直接覆盖了这片区域。

全方位的饱和打击，但，并不代表所有地方都不安全，毕竟攻击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飘着的的阿卡德，这使得该区域就如同雨天时公园的凉亭一样显眼。

正下方的“海面”突然崩裂，谭雅将已经没法使用的魔改版98K挡在前面，迅速突进。

豺狼与加斯尔连续不断的枪（炮）击并没有让她退缩丝毫，脸颊被擦破，袖口被打烂，头发被撕扯，终于，在加斯尔指到脑袋上的同时，阿卡德也进入了他的攻击距离。

一把丢下断成两截的步枪，金色的光芒便在武器脱手的一刻开始极速在手中凝聚。

然而，

无数的黑红色尖刺从被谭雅崩飞的的立方体上戳出，荆棘森林瞬间淹没了谭雅是身影……不，比起荆棘更应该被称为椽桩，厚重的椽桩洪流突破空间，甚至连虚数空间的方块海洋都被染上了淡淡的黑红色。

［极刑王］

弗拉德三世作为穿刺公爵的人生升华而成的宝具在无需在意消耗的情况下破坏力可见一斑。

“呼哈哈，你要讨伐的魔鬼就在前面呦，再向一步如何，教徒？”

伴随着阿卡德那极富个人风格的笑声，数条大如船锚的猩红色锁链搅和在一起化为巨锤，直接将谭雅拍了出去。

肆虐的暴风雨终于在它主人的授意下停歇了，留下一片狼藉的海面。

阿卡德落到地上，沿着谭雅在方块堆上犁出的恐怖痕迹缓步走去。

“这样，你又该如何呢，教徒。”

并没有得到回应，阿卡德却并不在意地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要继续祈祷吗？祈求你的神明再给你点力量……”

面对激射而至的金黄色光芒，阿卡德无奈地伸出手去。

数根椽桩带着红色的烟气出现在她的前方，完美地卡住了谭雅投掷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同时也是谭雅身上的最后一把制式武器。

即使是二战军火库，也有弹尽粮绝的时候，不是吗？

“哦，看来那个能让子弹消失或者改变弹道的能力真的只能作用在枪械上。”

阿卡德摇了摇头。

“魔弹射手终究只是魔弹射手，不管是一年多以前的李伯·凡·温克中尉还是现在的你，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谭雅看着缓步走来的阿卡德以及后方蓄势待发的椽桩，面对这绝望的局面她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现实不是歌剧，被过去的经验给坑害了的我不是什么魔弹射手。”

一把将**自己肩膀的椽桩尖端拔出，谭雅此刻已经恢复初始时碧绿色的眼瞳深处发出诡异的光（某年高考语文阅读梗）。

“当然，失去了三百万条命的你也不可能是魔鬼萨米耶。”

“相比于一年多以前次次让一血的时候，这次的你倒是异常的惜命嘛。”

“刚刚开始你不是已经杀过我一次了么？”

但也只有那次了，除了开头被谭雅高超射术初击得手的那次，阿卡德几乎一直处于攻势，现在看来，似乎遮掩不下去了。

“的确，目前的状态下，复活的能力是二十分钟才能刷新一次。”（圣痕就这个效果）

阿卡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弱点。

“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差距并没有任何缩减不是么？”

“不，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嚯。”

看着起身的谭雅，阿卡德鼓起了掌。

“漂亮，那么，信徒呦，邪魔外道就在眼前，尝试用你的信仰破开蔽日的黑云，尝试用你的子弹打穿我的脑袋，尝试用你的刺刀搅碎我的心脏……谭雅.冯.提古雷查夫，”

“尝试杀死我吧。”

言尽的同时阿卡德也将黑枪豺狼抛下，她认真了。

几乎呈现出两极分化的崩坏能在她们二人之间汇聚，最后缓缓塑形。

凭空出现在谭雅手里的是一把散发着微光的M1908蒙德拉贡步枪，这把和华夏建国同年退役的“15式自动填装卡宾枪”辈分比98K都要老不少。

但没人会小瞧这把看起来应该是一战时期的老家伙，当然并不是因为它加了弹鼓，而是因为这把老家伙才是谭雅准将当年的配枪，虽然此刻正品早已消散，留下的只是一个用艾连穆姆95式崩坏能塑形而成的概念躯壳。

但没有人会怀疑这把放到其他的世界会被称为宝具，神器，SCP收容物的唯心武装会弱到哪里去。

与之相呼应，阿卡德也从黑烟里抽出了属于自己的那根漆黑的刑杖。

顶端三叉状的锡杖软头，底部形似枪托的真言板，一切都昭示着这根权杖的不凡。

准确的说，这是根法杖，同样是诸神座级别的唯心武装。

其名为——

［轰击晨星］

sp:好了，又是全是梗的一章，崩二的联动的［轰击晨星］已经拿出来了，［莫斯提马黑棘弩］还有［血腥月愿.战车］还会远吗。

sp2:来来来，日轻国漫开始撕逼，漫画版艾连穆姆95式大战血腥月愿.世界，魔导战列舰之间的跨服对射正式开始。

sp3:联动了那么多，这点应该也可以勉强解释的通——法术在崩坏的世界观下也是崩坏能元素伤害（或者以太塑形）的一种体现（绯红QTE时的法阵还有美莎乐挡龙时的法阵），弹丸的绝望，言弹还有梅露可的愈术师能力大概就属于带有意志的崩坏能（类似绯玉丸的侵蚀能力）一类的吧。

sp4:年度最惨的艾拉终于要开始活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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