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红月市

终于接近了红月市，在舰船上远远向下望去，这是一座坐落在山间的城市，很多道路在崇山峻岭之间蜿蜒盘绕，重山之间穿插着绿色的河流，犹如两条巨龙，撕着獠牙，相互斗争。楼房在相对平坦的地带聚集着，而相对陡峭的地带，也不时能发现有房屋建筑散落在其四周。绿色的山林，清澈的河水，与城市围绕在一起，使这座城市颇具诗情画意。

由于地形或者经济的原因，这里并没有可以降落的空港，我跟丽塔只能开着小型直升机降落下去。休伯利安悬停在上空，能量补给好了的话悬停一个月还是很轻松的，所以我跟丽塔也并不用担心舰船。

我们选择在分部的训练场地降落，这里的分部与红月市的相关人员也早已等候我们多时。

下了直升机，与负责人见面。“您好，舰长大人！”他率先向我打招呼并伸出右手，我也赶紧将手伸了过去与他握手，生怕哪里做的不妥。大致看了他，络腮胡子是给我的第一印象。他身后还有许多人，士兵，女武神，还有一些穿着正装的人，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可能是市区管理层的官员。

我并没有进行多余的问候，直接进入主题。“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里可能，可能，将会出现律者！”他低声对我说道。

“你没看玩笑吧，如果是真的，怎么不向上级汇报情况。”我有些生气，因为这种人命关天事情绝对不应该被隐瞒。

“我也想向上级汇报，可是他们，”他向后撇了撇眼睛，我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是那些穿着正装的人，此时正在远处看着交谈着什么。“我们也是这两天才得出的结论，如果真是这样，出了问题，他们的地位可能会受到影响，我也实在没有办法。”眼前的男人无奈道，叹了口气。“所以希望休伯利安能够伸以援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真的解决不了，我们立马向上级汇报。”

天命是一个很大的组织，由三大家族支撑运营，分别为代表“主教”的阿波卡利斯家族，代表“圣女”的沙尼亚特家族和代表“骑士”的卡斯兰娜家族。虽然奥托主教是最大的权利，但是并不代表其他家族没有地位，其他家族也有附属家族，谁能保证每个人都是真心对抗崩坏的呢。而且正所谓山高皇帝远，有的人只是想保着自己的地位，获取足够的利益。一个市区并不是管理战斗的部门权利最大，还有处理管理市区的文政组织，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的男人，我内心替他感到一丝同情。

“所以呢，你不觉得应该向我们简单陈述一下情况嘛，”我焦急地说道。

“您看我，真是脑袋反正不过来了。”他自嘲道，“我们边走边说，让你们两位站在这里多不好。”他转身，在一侧引路，带领我们走向楼内，开始讲起来了最近的情况。

因为这座城市过于偏僻，能量来源根本没有办法像平原那种良好地形的城市一样输送，所以他们这里居然有自己的崩坏炉，就隐藏在山顶的那片森林中。可以说那个崩坏炉就是这座城市的心脏，整个山城因为它得以运作，所以他们也不敢不严加看管。但是百密一疏，还是出了问题，崩坏能泄露了，那边森林也变成了死亡禁地，但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崩坏兽开始出现。毕竟因为崩坏能很不稳定，他们提前做了很多演习，将森林包围起来，猎杀着逃离森林的崩坏兽，情况才得以控制，但是最近，高级死士与更高级的崩坏兽的出现，以及种种不正常的迹象表面，这里应该存在着拟似律者。

什么是拟似律者，他们的能力仅仅次于律者，出现的原因有很多，被崩坏能污染，被赋予强大能力的人类。最常见的高级死士和具有较高适格性的人类，也有可能是崩坏能对某种概念的实体化，甚至是前代律者的死亡，都会导致新的拟似律者诞生，任由她们发展下去，可能会进一步成为律者。当然，还有一种最可怕的律者，人造律者。

“所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等这次灾难过后，我也会辞去这份工作，离开这里这座城市。”他轻轻开口，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不值得我们去守护。”

他低头伤，语气已经变了调，伤心地道，“已经派遣了很多女武神和部队进入森林视察情况，只是，所有人进去后，都失去了联系，没有一个人出来，他们也是人，很多人都是我训练过的队员，也是鲜活的生命。如果能够向总部寻求帮助的话，就不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晚了，既然我们都来了，就会帮助你们的，不过以后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有所隐瞒。”

“一定！”

“那么现在，我们要出发了，丽塔。”

“收到，舰长大人！”

我深知崩坏能的恐怖之处，所以在出发之前，特意回到舰船上找出了圣芙蕾雅学园制造的抵抗服，丽塔也换上了女武神的装甲，拿着零落，我们与当地分部的战士和一些女武神，组成了三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森林出发了。

森林的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们慢慢前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前进的距离越来越深，终于能看到被崩坏能所污染的树木，都已经枯死，变得像黑炭一样，却还挂着粉白色，十分妖异。这种树越来越多，中心范围，没有一棵树能够幸免于难，看着这些直冲云霄的树木面目全非，不见一丝生机，我感到压抑，空气中蔓延着死神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这场景，我好像经历过，内心充满疑问，但是又下意识否定，以前都是在雪原经历过崩坏能，什么时候在山林遇到过。但是我越否定，模糊的记忆就越涌现。

少女，鲜血，荒林，雨水，崩坏能。。。

我感觉头部有些痛，左手扶着一棵树，右手捂着额头，休息起来。

“舰长大人，”丽塔过来搀扶我。

“我没事，可能是这空气也被污染了，有些头晕而已。”我站直了身子，继续跟随队伍向崩坏炉前行。

大约在这死亡森林中前进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巨大的崩坏炉前。准确的来说，更像一座塔，这座建筑笔直的矗立在森林深处，黑色的塔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抬头向上看去，并不是很高，普遍比这些树木低，所以我们才没有在上空发现它。它的身上还有一些纹路装饰着，显得颇具神圣感。此行的目的虽然是有修复崩坏炉，但是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调查崩坏兽与死士的形成的原因与地点。

“太奇怪了，”我围着建筑转了几圈。“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什么都没有遇到，死士，崩坏兽，下落不明的同伴，不应该啊，难道说他们要有准备，在哪里埋伏我们。”我自言自语道，当我抬起头看向四周的时候，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我第一时间直接愣住了，“丽塔！丽塔！你在哪里？”我张开嗓子大声喊叫着，沉寂的森林里除了我的回声以外没有任何动静，寂静的让人毛骨悚然。我盯着这些漆黑的树木，感觉它们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将我撕碎。

有没有搞错，怎么突然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我呆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正当我犹豫不决，孤独无助的时候，突然，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瘆人而诡异。

“又有猎物主动送上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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