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寻死

那个少女站在村头，遥望着着整个村落，虽然穿着一身白衣，可是脸上却有着一种奇怪的笑容，仿佛想要靠近，却又惧怕着什么。

白衣很新，仿佛刚换上不久，洛溪悄悄靠近，却发现少女身上似乎有伤，脸上还有着一道十分明显的疤痕在右侧的脸颊至上，让本来看起来十分清秀的少女，显得却有些恐怖了。

洛溪越靠越近，看到的细节越来也越来越多，少女没有穿鞋子，脚上有长久劳作的老茧，手上也是，十指修长，却布满了劳作的痕迹。

洛溪不禁奇怪，这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才对，为什么会穿上这样显得十分贵气的衣服，头发刚刚洗过，将干未干，被风吹起，额头上却有一个明显红肿的地方。

终于有人看见了他，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然而他的行为却让人难以理解：“不吉东西，不要进我们村子，”说着还拿起一个石块狠狠的丢了过去。

石块狠狠的打在了少女的身上，打得少女一声痛呼，然而这声痛呼却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大人们面色不善，有的甚至吐一口唾沫：“恶心的女人，能不能离我们远点。”

也有人甚至直接从家里拿出锄头，，仿佛那个女孩再上前一步，就要让她好看，一些孩子却显得很开心，因为他们又有了丢东西的对象，石块，土块，臭鸡蛋，菜叶子，被那些小孩无情的丢到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站立不住，最终倒在了地上，那些孩子居然在哈哈大笑，仿佛他们的土块石块，臭鸡蛋终于打倒了恶魔一样。

终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老者，洛溪认得，那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他家有一只虎族半兽人奴隶，村长拄着拐杖上前，那些大人赶紧拉回还在抛东西的孩子，在村长面前不能放肆。

“我给过你重新做人的机会”，村长走到那个一身白衣却满身污秽和鲜血的女孩身边，目光无情且冷峻：“可是你让我失望了，你忘了你是一个人。”

女孩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可是努力了几次却没有做到，最后只能半跪在地上，洛溪已经摸到了村中的一颗高大的槐树上，枝叶茂盛，但他也不敢放松警惕，万一被发现，他就是人人喊打喊杀或者被抓为奴的下场。

“村长，求求你放过他们吧”，女孩磕头道，然而迎来的确是无尽冷漠的目光，甚至有些充满杀意的眼神。

村中唯有的五个半兽人好像听到了女孩的声音，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拼命扯动身上的锁链，尤其是那名虎族半兽人，被铁链束缚的双脚脚腕，在挣扎中，脚腕之处已经可见白骨，然而却还在拼命挣扎。

有村长家里的人赶忙跑来告诉这一情况，村长脸色铁青，一声好冷哼，那个虎族半兽人忽然抖若筛糠，屎尿齐出，发出凄惨的嚎叫。

“村长，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哪怕让我一命换一命也行”，一身污秽的女孩想要爬到村长身边去求情，可是那根无情的拐杖却狠狠的把她打到了一边。

“滚，从今以后再也不行回到村子，下一次，我保证你会死在这里，这是你作为人存在的最后一天，以后再出现，视为半兽人论处”，村长宣布着少女的命运，在村中引起一片叫好。

“真是的，村长干嘛不杀了她，以为她还有利用价值吗？”一个胖胖的女人不满道，顿时引起边上好几个妇女的附和。

“其实要我说啊，她要没那道疤，卖到春情馆里还值点钱，而且自己留着玩也不错”，一个猥琐的矮子也出声道，目光淫邪，可是看到少女身上的污秽又满是厌恶。

“可得了吧，她可是半兽人养过的，早就不知道被半兽人上过多少回了，你也不怕让自己染上病”，另一个满脸麻子的人撇着嘴道。

那个少女此时满眼泪花，已经满是绝望，都怪自己，可是要是死能让一切重来，她宁愿立即死去，绝不迟疑。

“村长，能不能让我临走前再见他们一面”，少女匍匐在地，不停地磕头：“我以后再也不会回到村子，我保证。”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入眼处尽失嘲讽，无情与冷漠的目光，哪怕少女额头磕的头破血流也毫不在意，仿佛那是一场精彩的表演，甚至还有拍起手来叫好，哈哈大笑。

洛溪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村民如此仇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少女，他听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到底是因为啥。

“让我见他们一面，我可以立刻去死”，少女的声音决绝而凄厉，人群终于停止了嘲笑，甚至一刹那静了下来，落针可闻，然后，爆发出了更多的，更浓烈的嘲笑声。

“她说她要去死，哈哈哈哈”，猥琐的矮子大声笑道，而边上麻子脸已经快笑岔了气，仿佛听到什么极为搞笑的笑话一样。

连村长脸上都有一抹神秘的笑意，待人群声音稍歇，村长敲了敲拐杖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可以去死？”

如此冷漠与无情的话语，却好像给了少女无限的希望，她抬起流血的额头满怀希望道：“没错，只要见了他们，和他们告了别，我就去兽骨湖自尽，绝不耽误一时一刻。”

村长点点头，面上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回头命令仆人道：“去，把那五个畜生给我牵过来，让他们和这个女人好好告个别。”

仆人领命，穿过人群转身而去，洛溪不禁惊讶，看少女的样子明显是来真的，她真的要去死，兽骨湖他听露西说过的，里面埋葬着无数半兽人的尸骨，被人类杀死的半兽人骨骇，或者死于主人家的半兽人奴隶，几乎都会被抛尸到那里。

半兽人奴隶自然死亡的很少，一般人类在半兽人显老以后，都会把半兽人直接杀死，换上新的半兽人奴隶，只有特别穷苦的家庭才会用一些老一点的半兽人奴隶，如果那家有半兽人的话，毕竟一个半兽人奴隶的价格不便宜，尤其是最近这些年半兽人越来越少的情况下。

不一会，五个半兽人奴隶被牵了过来，其中四个奴隶一见到少女，仿佛见到自己最恨的仇人一样，拼命怒号：“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

唯有那个虎族半兽人，确是眼中又有无限的恨意，却也有丝丝怜惜，由于刚刚被奴隶契约折磨，现在满身屎尿，导致他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离得远远地，拼命捂住口鼻。

洛溪在树上也拼命捂住，这股臭味，差点把他熏晕从树上掉下去，吓得他后怕不已。

少女看到几个半兽人，脸上又惊又喜，眼泪不停流下，然而说出的话却也只有一句“对不起”，很快那五名半兽人就被村长示意带下去，毕竟实在太臭了，虎族半兽人双脚踝骨几乎磨断，他是爬着来的，又是爬着走的。

而其他几个几乎要疯了一般的半兽人，似乎真的疯了，他们居然还想攻击人类，奴隶契约教会了他们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奴隶。

臭味终于散去了一点，村长敲了敲拐杖，道：“行了，那几个畜生你也见过了，你可以去兽骨湖了。”

少女踉踉跄跄起身，目光中透着决绝与愉悦，死了就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了吧，死了就不再有愧疚与亏欠了吧，伟大的冥神大人啊，下一世别在让我做人啊。

没人去监督少女的死亡，然而少女确实是踏上了求死之路，洛溪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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