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为我高兴吗?”
江夏在这句话中惊醒,还发现自己的衣服在床上散乱的放着。
昨晚……
发生……
什么……
了?
……高兴什么?
江夏宿醉的脑袋,针扎般的生疼。
除了隐约中的一句话,之后便是混乱的记忆了。
她记得自己似乎有粘着逆回川。
她记得逆回川似乎说了些什么。
然后……
都怪安齐郡说什么小时候的事!
“你一个人光着身子在这里偷笑什么?”
才不是光着身子!
……我有……笑吗?
江夏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表情,她揉了揉脸颊,立马变成了扑克脸。
要不是因为昨夜的醉酒,她还没有整理好正视逆回川的表情。
“昨晚有人耍酒疯吐了我一身,不只没有负责整理,还睡了我的床,所以——没有发生你期待的事。”
……为什么说得我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
这样说来的话,什么都没做的人才奇怪。
还是,跟那个江绫媛已经……
江夏突变的眼神让逆回川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还是昨晚那个纠缠自己到半夜的人吗?
“你要赖床到什么时候,和阿卡德米的竞赛,你已经缺席很久了,所以这次,你必须参加。”
江夏记得在楚枭带来的那堆文件中看到过,今天的竞技项目是攀岩。
作为军事训练项目而诞生的一项运动。
能够锻炼人的体魄、意志、耐力和瞬间判断力。
而这些,对拥有利益的持有人和对抗者这双重身份的贵族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江夏觉得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跟这些贵族攀登的干劲……
伸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发生了邮轮沉没那种事之后,还能继续竞赛的传统,该说是虔诚的坚持呢……
还是没心没肺的自我中心?
不过按门侯生的做法,也确是如此。
会善后,却绝不让人知道他善后的方式。
——只是让一切回到日常。
……
江夏穿上逆回川给她准备好的衣服,却发现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给自己备一份早餐。
……两个人闹别扭,要怎么样才能和好如初呢?
感觉……要被其他事情越推越远了。
……我们……是在这个阶段对吧?
看着逆回川出门的身影,江夏闪过一个不详的念头。
该不会……只是我单方面的认为是闹别扭。
其实两个人……已经各走各路了……吗?
他跟那个人的约定……
又是什么呢?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江夏的眼前也变暗淡了。
明明窗外的阳光如此明媚的炫耀着自己的光芒。
……
“你是以为躲在这里就行了吗?”
逆回川再开门的时候,发现江夏愣愣的呆站在那里。
她这样发呆的次数变得比以前多了,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更像一个,正被什么东西,吸摄着灵魂的空壳。
每次看到的时候,他都会变得不安起来。
——虽然对方都没有过这个自觉。
“不是……只是在想,有没有东西落下。”
“忘了之后再来拿就是了,快点出发,约好的时间就是让人来遵守的。”
真是严格……
不过贵族们对约定好了的事情的确是严格遵守的。
……所以,你跟那个人的约定……
也每天都会遵守。
是吗?
跟逆回川一起出门的江夏,在门口遇到了扭扭捏捏的安齐郡。
“你不出发吗?”
“逆少……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比赛……我就缺席好了……”
逆回川看着安齐郡,一点都没有要戳穿他的想法。
“既然阿卡德米的会长不去了,那我也不去才符合礼仪吧。”
“没有这种礼仪。”
逆回川当即驳回了江夏的说辞。
一个人还好对付,两个人抱团的话就费事了。
不过正好,虽非本意,他今天手里,可是有一个秘密武器。
“今天要参赛的人里,有你的朋友。”
朋友?
没有朋友的江夏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
但当听了逆回川说出的名字时,江夏的双眼瞪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
紧接着,她就一把抓着安齐郡冲入了赛场,把逆回川落在了后面。
看着那个急躁的身影,反正逆回川是觉得,总比安静的待着胡思乱想的好。
一进赛场,江夏就开始搜索起她那位“朋友”的身影。
在选手的位置上,她发现她了。
她发现她还真的在认真做准备!
江夏把逆回川口中的,她的这位“朋友”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你来这里干吗!”
秋月白一如之前的态度,不耐烦的看了眼江夏。
“这是我自己报名参加的,跟你又没有关系!”
“报名?”江夏一听到这个就觉得事有蹊跷了,“圣迷尼亚在两校竞赛的人选上,从没有过报名这种程序。”
“……那又……那又怎么样?”
“你从哪里知道可以报名的?”
江夏一本正经的脸过于严肃,本不想跟她多待的秋月白,也不知怎么的就听了她的话。
“学校发了邮件啊。”
江夏拿过秋月白的手机,看了那封邮件。
的确是以学生会的名义发的紧急招募。
比赛事项、时间、地点都确实无误。
只是跟江夏知道的不同,上面写了,若圣迷尼亚获胜,出战的选手就能获得一万元的奖金。
而最吸引人的一句话是——报名名额仅剩一人。
明明紧急招募的学生会才是强烈需求的一方。
不是“还”要一人来撑场,而是“仅”有一个名额可以提供。
完美的改变了自己的立场,也动摇了收到这封邮件的人的心。
“你为什么要报名?这里能吸引人的地方只有奖金了,需要钱吗?你总不会是为了拯救圣迷尼亚吧。”
“这是我的事吧!”
“你真的觉得这只是你的事吗?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邮件只发给了你一个人。”
……对于江夏说的话,秋月白还没有其中的意思,但也多少起了疑心。
“说清楚!”
“有人应该注意到你了,也应该把你调查过了,所以才利用这次的比赛,想让你自己暴露在人前。”
之前也调查过秋月白的江夏知道,之前还正常上学的她,曾经参加过学校的攀岩比赛,是个有经验者。
平民学校中会举办这个比赛的并不多,参加的人更少。
而只有自己收到邮件的秋月白不会去跟别人交流,自然也不会起疑。
但是也太没有戒心了!
以前还觉得她是个识时务的人,但别人只用了一成力,她就轻易的被翘起来了。
是真的忘记自己的父亲是谁了吗?!
“退出吧,趁现在还没有开始。”
……
秋月白虽然也想着退出好了,但是对面站着的人是江夏,本就不服输的性格这下更作祟了。
“我才不退出,而且刚才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测吧。说什么只给我发了邮件……是他们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也没有发给你邮件才对吧。”
秋月白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江夏嗅到敌人的弓已经张满,现在就等她们自己将箭放上去了。
对,这次的目标,是两个人。
一个是占了贵族名额的平民。
另一个,则是占了贵族权利的平民。
策划这件事的人,恐怕也是知道了秋月白是被自己安排进圣迷尼亚的了。
扳倒平民会长。
之后开除不正当录用的平民学生。
有了这个先例之后,他们离彻底清除平民生就不远了吧。
江夏觉得这不是自己想得太远了,而是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太强烈了。
萧蔓吗?
但感觉她最近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
“你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吧,你不退赛也罢,我是不会让你有上场的机会的。”
只要在秋月白之前赢得比赛就行了!
跟这群养尊处优的家伙比,自己还是很有胜算的。
就在江夏给自己鼓舞士气的时候,出现在人群中的吴家特的身影,让她刚刚建起的堡垒出现了一丝裂痕。
江夏跟在吴家特身后,两人到了更加远离人们视线的地方。
“发生什么事了,要你跑到这里来?”
吴家特警惕周围的眼神让江夏的神经也更加紧绷了起来。
“监狱出事了,多人越狱,就目前的状况,虽然很快将犯人重新抓捕了,但是,一人在逃跑过程中坠崖,还有一人,下落不明。”
……两人的逃跑路线不同吗?
“是谁?”
“一个是高程,一个是……秋继生……”
什么!
眼前的麻烦还没解决!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人!
“那……坠崖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吴家特摇摇头。
“因为是随车落崖,还发生了爆炸……”
又是爆炸!
“就算爆炸了,身份还是……”
“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烧焦的尸体在运送尸检的途中……消失了。”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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