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为了了解这乱七八糟事情的真相

1

一早，我跟蠪侄跟莉娅，3人到了房产中心登记卖房的消息。

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表示，我那栋小屋在我购买之前就空闲了很久，是很难卖出的房地产。毕竟原本只是个仓库而已。

但即使如此，还是挂着销售，怎么说也是将近100万的金额，这么在卡斯兰镇留个小屋，都不知以后有没有回来。

我打算等几天看看，也许能混到一个刚好要买房的，可以迅速脱手这栋小屋折成现金。

莉娅有跟我说，可以委托给中介。只要我在钱庄开个账户，等房子卖出后，中介就会把扣除手续费之后的款转到我的账户上。

这个方法确实也可以，但我似乎从以前就对中介不感冒。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这个思路。先在卡斯兰镇等几天，几天之后房子卖不出的话，我们就先离开小镇，免得夜长梦多。之后再时不时用莉娅的传送回来看看房子卖出没。

莉娅也决定，今天就去把她租的房子退掉搬到我家里。我们3人住一起比较有安全感，不然分散成两边，哪方成了权贵的目标都无法及时照应。

由于莉娅也赚到一笔钱，在计划的呆在卡斯兰最后几天里，我们都没去公会接任务。昨天虽然是骑士把我押走，但还不能完全确定要对我们下手的权贵到底是把目标锁定谁。眼下我们还是需要抱团求安全感。

完全闲下来的莉娅，除了从房产中心出来时去寄封信给家里人之外，其余时间都跟我和蠪侄一起。

基本上就是，我逛集市时，莉娅和蠪侄也是跟着到处乱逛，毫无目的地在集市走；或者我钓鱼时，莉娅也跟我一起钓鱼，蠪侄在一边练习魔法；或者我在家看【天工开物】时，莉娅跟蠪侄一起讨论魔法。

反正我的废材魔法根本不用去仔细研究…

这种闲的发慌的日子过了4天，天工开物也被我翻了个遍，我在书中夹了很多书签，把觉得可能用到的技术。标记下来。

整理这些技术后，我找了莉娅谈话。

“呐，莉娅。”

“嗯？”

莉娅正被蠪侄拉去一起编织我交代的东西。

“沙尼亚国家是近海国还是内陆国？”

“哈？这些小孩子都懂的事，你还问？你刻意找茬吗？”

“…我是真不知道。”

“是一个内陆国。怎么了？”

“也就是说，这个国家远离海洋，盐这种物质是比较贵重的吧？”

“对啊，这个国家的盐大多是从国外进口的…你想干嘛？”

“制造私盐…”

“…”

莉娅停下手头的工作，像看待傻子一样看我。

这个反应来看，贩卖私盐在这个世界也是犯罪的吧。

“盐是由王室掌控着，你随便私自制造，王室立刻派出骑士团把你杀了。”

果然…

“但是，你有办法制造吗？内陆国家也能制造盐吗？”

“嗯…这本书的【作咸】篇有提到几种制盐的方法…除了海盐，还有池盐，井盐，末盐，崖盐。算了，既然是可能掉脑袋的事，还是别去研究好了。”

“说的也是…不过既然有办法在内陆制造盐，我觉得把这个方法提供给王室对老百姓都好吧？”

还没等我开口，蠪侄就抢话了。

“莉娅你还不明白吗？曹操怎么可能会为天下人操心。曹操经常教我，要【活在当下】。管我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不用去为其他人操碎心，那是贵族该管的事。”

“…”

好样的，蠪侄。平时没有白教导你。

莉娅无言地看着蠪侄。我继续补刀。

“我以前国家有个大文豪是这么说的。【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无与我皆无尽也】。大致就是说，以变化做参照，世间没有一个东西是没变化的；以不变做参照，任何东西都是无穷无尽。所以，我教导蠪侄【活到当下】，顺应变与不变这种大潮流随波而行就好，不用做出头鸟。”

“嗯…这个…啊…你在说什么？”

莉娅几天前在公堂上的潇洒已经荡然无存，还是那个被我几句话就侃的怀疑人生的样子了。

说到底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扯了什么样的哲学，反正都是临时瞎编的。中心思想就是不想贡献。

“没什么，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有所感悟了。”

莉娅19岁，我好歹26岁了，随便做一番大哲学家的形象也是没问题的…

“啥？”

我再理会莉娅的发懵，再扯下去我自己都快迷失了。

我还在书里发现了我前几天在考虑的弩的资料。

在从公堂出来的第二天，我就自己画了份弩的设计图。想了很久，觉得一些细微的加工方面，没有齐全的工具实在很难完成。只好把设计图交给镇上的锻造店，请锻造师傅帮我做出那玩意。

不过，我在设计图里没有加上弓弦。弓弦我还是想自己搞定。

我的长弓的弓弦是用钢丝编成的弦，长弓才能用这种比较硬弦搭载箭。而我之前用的比较短的弓是用牛筋做的弓弦。天工开物里有提到，可以用蚕丝制作弦。不过这三种弦都不适合我做的小型弩，要是能有橡皮筋就好了。

我在这几天逛集市时也有在各种小摊跟魔道具店看看有没有橡皮筋，这个世界都没有开发过橡胶这门技术，找遍了集市都找不到橡皮筋。

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按照天工开物的叙述，用蚕丝来编织弓弦。

我在集市上买了蚕丝就推给蠪侄编织了

锻造师傅跟我说大约4~5天可以完成我定制的弩。我要求的是跟我的长弓一样的工序，风属性矿石粉末，很轻的金属，高阶锻造师才能用的耐久魔法。等我取回弩，装上蚕丝弦，随身携带的小型弩就完成了。

“对了，曹操。你要蠪侄妹妹编织这根线干嘛？做工这么繁琐，要20多根蚕丝做骨干，再横向紧绕，还要分成三段，每缠绕一段距离都要留一点点空隙。要这根这么麻烦的线做什么？”

考虑了我的弩的大小，我把书里教的制作弦的方法稍微改了下，就成了莉娅说的那样。

“先保密吧，等完成了你就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你故弄玄虚的样子很容易令人产生要掐你的欲望。”

“反正你都掐我多少次了。说回来，你昨天有去公堂问审问的结果吧？”

“嗯…那几个人什么都不说，而且考虑到没造成什么大事，只说关押几天就可以释放了。没找到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图谋不轨，就只是跟踪跟诬陷而已。”

跟踪我们的人背后肯定有靠山罩着，没事很正常…但我们再这样下去就有事了。

“蠪侄，线大约还要多少时间编织好？”

“到下午应该就可以了。”

“咱们明天一早就跑路吧。房子还没卖出，只能以后时不时传送回来看。”

刚来小镇的时候，我就一个背包一捆狼皮这些行李。到现在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行李了。实在是无法一次带走，只能到新城镇后，再靠莉娅的传送来搬运了。

2

在下午快傍晚的时候，蠪侄把线编织好了。

我们一起出门去锻造店里取我定制的弩。

锻造师把做好了的弩给我，还帮我做了几根搭配使用的箭矢，就像一根根铅笔一样。

“哟，小子。你设计的这东西感觉不错啊。你说要自己做弦，带来了没，我给你装上。”

“喏，这可是好不容易编织好的弦，跟现在市面上看到的完全不同的。”

我把蠪侄跟莉娅编织的弦交给锻造师。

“这个…是蚕丝做的吗？没听过用蚕丝做弦的。”

“啊，我老家那里的制作方法，没有传到这里来。”

中国古代的技术不可能流传到这里的。

“原来你要求蠪侄妹妹做那么繁琐的线是这东西的弦啊…这是什么武器？”

“这是弩，算是弓的衍生武器吧…你没看过吗？”

“第一次看到呢。”

莉娅好奇地看着我在把玩的弩。

说起来，好像没在冒险者公会看到哪个射手带的是弩，这个世界好像远程武器只是弓而已。魔法可以起到远程攻击的效果，对于制造远程武器就没去深究吧。

锻造师把我提供的弦装上，拿出他制造的几根搭配用的箭矢让我试试手感。

我设计的弩只能每次装一支箭矢，就像以前的步枪一样打一发装一发。虽然玩过三国游戏，知道连弩那东西的原理，但连弩不适用于突发状况时使用，那是打仗时正面交锋用的武器，又重又大。

我对着窗外的树射了一箭。

“嗯，师傅，这手感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呢，威力不算太大，然而足够了。”

“哈哈，小子，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师，好歹也是锻造了三十年了。不过这种武器还是第一次锻造。你很有做武器设计师的天赋呢。”

这东西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只是搬了古人的技术而已，面对锻造师的毫不吝啬的赞赏，我实在觉得不敢当...

“嘿嘿，是嘛，我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设计了这么好的东西。”

于是我就厚着脸皮接下锻造师的称赞了。

“…曹操真够厚脸皮的，明明是搬书里的东西。”

“就是，就是我看不懂书的文字，我也看懂插图。”

“…”

我付了定制费，出了锻造店，准备去集市买晚餐食材。

“哎呀，这不是爱打小报告…这不是莉娅嘛？”

有个男人的声音叫着莉娅。我回过头一看，是一个30岁左右的兽人。

“啊，是乌坦哥。”

“最近都没看到你了，上次领了赏金，也跟我们一样不干活了啊…还有这个矮小子也在啊。”

“…”

这家伙一张嘴就叫我矮小子。

“啊哈哈…我们准备离开卡斯兰镇了，明天就走了。”

“嗯？好端端的怎么要离开？怕我再邀请你去讨伐那种怪物了？你别担心，再给我100个胆我也不敢再去讨伐二级巅峰的悬赏怪物了。”

“不是这原因…跟你们一起去讨伐怪物我挺乐意的…是有其他原因啦。”

“嗯…”

这个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跟莉娅。

“原来如此…你们要去私定终身啊…”

“““绝对不是。”““

我，莉娅，蠪侄同时开口。

“哈哈，开玩笑的。不过你们今晚去公会一起吃吧。小雪菲的病好了，大伙今晚要在公会庆祝，今晚就一起去开宴会吧。”

好像距离我提议的牛痘治疗天花的事件已经过去蛮久了…天花确实应该是好了。

蠪侄拉了拉我的上衣。

“走吧，曹操。肯定很多吃的。”

“啊…走吧…”

“小子，我叫乌坦。”

兽人大哥伸出手要跟我握手。我也很乐意地握上去。

“我叫曹操。”

“曹操…奇怪的名字…”

“这我妹妹，蠪侄。”

“也是奇怪的名字…而且还是亚人，你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吧。”

“唉，差不多啦。”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莉娅那种我一说就信的才是稀奇物种。

3

我们跟着乌坦到了公会时，天色已经黑了大半了。

公会点了很多油灯蜡烛，虽然看起来是很亮，不过还是没有个电灯实在。

我一眼就看到之前得天花的小女孩，这时的她看起来就跟打了鸡血一眼活泼好动，跟公会里的所有冒险者都打成一片。明明只是个大约56岁左右的小姑娘，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受常年跟怪物打交道的冒险者喜爱。这时她正拿着一小杯果汁和一群冒险者端着的酒杯干杯。

“呐，莉娅…雪菲长大后肯定是个包藏大叔心的美女…甚至可能会深陷在百合这条路上。这样的例子我以前在小说里看多了，另一种程度的祸国殃民。”

“喔，是嘛？你看了一下小雪菲就能知道她的将来了？”

莉娅用很佩服的眼光看着我。

“蠪侄，听我说。雪菲一看就是比莉娅还是疯几倍的女性，有个专业术语叫天然疯的，就是形容这种的。你绝对不可以学习她的坏毛病。现在的你除了贪吃外是最棒的。”

“嗯，好的。”

莉娅对我的佩服眼光一下就没了，怒气值爆表掐住我的脖子。

我挣脱开莉娅，往周围看一遍。

“阿兜那个家伙没来吗？明明是个大白天就喝酒的家伙，这种宴会居然没来…啊，胧跟奚倒是在，我们这个全部功劳的队伍来了3人。”

“虽然确实是你们这个队伍拯救了小雪菲…但你就不能谦虚点吗？”

“不不不，莉娅。你说的那种，叫做虚伪；我这样叫做朴实。杜甫…咳，俗话好说的好，【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也就是说，好的名声总会得到传颂，扭扭捏捏地把自己包装成一副啥也不是的虚伪表态，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恶心。”

“…”

莉娅已经脑回路发热了，我就不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把偶然读到的诗歌随便发挥，就能把别人侃的不知东南西北。

蠪侄已经跑到一张桌子前开动食物了，莉娅跟在蠪侄身旁一脸不知肉味，估计还在梳理我瞎扯的话。

我一人走到胧跟奚那边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嗨，胧，还有奚。”

“嗯？你是…我记得，是之前打败了4只二级巅峰通缉魔兽的曹操吧…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应该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成名吧？”

“啥？你们说啥呢？不就是我们仨，跟阿兜那个家伙，一起给雪菲治疗的吗？”

“我们治好了小雪菲？你在开什么玩笑？”

“对啊，我可不记得有这回事。”

胧跟奚都很茫然地看着我。他们怎么回事？一起给雪菲做牛痘治疗工作，居然说没印象？

“喂，你们是怎样？当时那么默契的配合，说忘就忘，简直比嫖客还无情。”

“这整个公会的人才感到奇怪，小雪菲的病居然自己渐渐好了。那种病之前虽然也有人患过，但没听过有自己痊愈的。除了使用森林精灵的至宝外，就没有这种例子过。”

“要是我们真的治好了小雪菲，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会没印象？”

胧跟奚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装傻。这两人是摔到脑子了吗？

“你们…算了。等阿兜那家伙来了再来对质。”

“阿兜又是谁…”

“那个叫兜…等等…”

那家伙的名…怎么感觉不对劲。兜拟…逗你？

应该是巧合吧，我只是平时爱拿别人的名字开玩笑而已，应该只是坏习惯犯了…巧合，巧合，这个名字只是我喜欢歪曲的坏习惯造成的误解而已…吧…

“嗯…没事了。”

我向胧跟奚挥挥手，离开他们围着的桌子。

我回到蠪侄在挥舞着双手的桌子，莉娅似乎已经放弃思考我的扯淡了，跟着蠪侄一起开动桌上的食物。

“莉娅，蠪侄…”

“嗯？肿摸勒？”

“社摸素？”

“…麻烦你们吞下食物再说话吧。那个，我确实是跟阿兜，胧，奚一起救了小雪菲…没错吧…”

“哈？你刚才还不是为了这件事跟我讲了一堆不知什么跟什么的大道理？”

“也就是说，你们确实是记得这件事吧。”

“是的。当时我还把吃的食物都吐了，整晚都没食欲了。”

蠪侄跟莉娅还记得这个事，不过公会里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这段记忆了。都觉得是雪菲自己痊愈的。

这件事太奇怪了，还有阿兜这家伙的名到底是不是在忽悠我，感觉整件事似乎跟他有那么一些关系。下次再见到他时必须好好问一下。

“你干嘛突然这么问？难道是脸皮太厚妨碍到记忆吗？”

“没什么…我厚脸皮也不是最近的事，不会妨碍到记忆的。”

“你还承认的这么干脆…”

“刚才说了，这就是朴实，就是他妈的最真挚宝贵的朴实。”

“…”

确实想不要脸就得彻底，只要自己足够不要脸了，才能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荡然形态面对任何事物。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贱到让人抓不到痛处就是无敌。

我再一次把莉娅侃的无言以对后，满足地跟着开动桌上的食物。

最近有一段时间我大都是在家自己做菜，我跟蠪侄都吃腻了家庭菜的味道。公会的菜虽然也有吃过几次，但这么丰盛的菜色是第一次看到，我们都毫不客气地吃着这难得一见的菜色。

估计是公会负责人那个阿姨看到小雪菲的病好了，高兴地举办了这个宴会吧。

“啊，没看过的哥哥姐姐。”

用果汁代酒把一群冒险者灌醉后，雪菲发现了在开动食物的我们。

“还有喜欢跟妈妈打小报告的莉娅姐姐。”

“喂，莉娅…你的名声其实真不小的…”

莉娅身体一抖，脸开始发红。

“呐，小雪菲。我叫曹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是我救了你。”

“喔喔喔…妈妈说大人都喜欢把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夸，尤其是那些初出茅庐的新冒险者，为了体现存在感总会给自己加上子虚乌有的功劳。”

雪菲两手握在胸前，用一副崇拜英雄的样子，两眼都快放光，把我贬了一顿。

“...”

“嘿嘿，曹操，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这语塞的样子呢。”

平时总是被我欺负的莉娅，难得看到我被一个小萝莉损着，幸灾乐祸地笑我。

“不，真的是曹操救了你。”

依然只顾着吃喝的蠪侄头也不回地说了这么一句。

蠪侄，我真的没白疼你。

“嗯？那个一身白色的姐姐看起来倒不像在跟我编故事。”

就算蠪侄看起来确实是人畜无害，但凭什么就觉得我是在编故事？

“曹操看起来是挺滑头的，但确实是他救了你。”

莉娅也终于帮我澄清了。这个熊孩子，为什么对第一次见到的人能够这么雄赳赳气昂昂？难不成是这公会的风气导致的？

“妈妈说莉娅姐姐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既然两个姐姐都这么说，那曹操哥哥真的是我救命恩人咯？曹操哥哥，谢谢你！”

雪菲笑嘻嘻地看着我。

看到一个小萝莉这么天真的笑容，即使被她损了一次，我也真不好说她什么。

“只是刚好我老家那边有这种病例而已…而且有了治疗方法才能成功救治你…”

“咦。我听妈妈说，我的病是治不好的。曹操哥哥的老家居然能治好？太厉害了！曹操哥哥，我想去你老家玩，可以吗？”

“…饶了我吧，你妈妈肯定不同意的。你妈妈揍人的样子我是看过的，我可不想被她说是拐骗幼女而被暴揍。”

其实根本就回不去了，除非能再遇到阿尔忒弥斯大人，并且阿尔忒弥斯大人肯送我回去。不过我也不想回地球。

“也是，妈妈都不肯让我出去镇外玩。呐呐，曹操哥哥，干一杯吧，算我谢谢你。”

雪菲抓起桌上的果汁，龇着嘴，缺少一颗门牙笑着。

“我劝你别在这公会呆太久…都快成大叔了…”

我拿起一小杯酒跟雪菲碰杯，我不喜欢喝酒，会影响思考。

“欸…曹操哥哥，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别人都是拿一大杯酒跟我干杯的。”

“因为曹操哥哥我比较软弱，只能这样一小杯一小杯来。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曹操…你对小孩子说什么啊你…”

莉娅听了我的话，红着脸斥责我。

“什么是容易扯到蛋？蛋圆滚滚的，跟迈大步子有什么关系？能扯到吗？”

“没什么，别听莉娅乱说喔，她就喜欢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说白了就是喜欢欺负你这样的小孩子，所以千万别跟莉娅一般计较。”

“嗯！”

雪菲笑着点头。

我瞄了一眼莉娅，她似乎想杀人。

“那个一身白色的姐姐叫什么呢？还有很漂亮的耳朵跟尾巴呢。”

“我叫蠪侄。”

“喔，蠪侄姐姐。呐呐，蠪侄姐姐，要怎样才能跟你一样有这漂亮的耳朵跟尾巴呢？每次我问别人这问题，公会的大伙都笑我。”

“要多吃东西。吃饱了，就会长出来了。”

蠪侄好像第一次面对比自己体型小的人…意外腹黑地说了很不负责任的话…明明按照生理年龄来说，你这白貉比雪菲这个人类小孩还小，却想对体型相对幼小的雪菲做大道理教育，还是歪道理。

“我平时都吃很多零食啊，公会的大伙都会把零食分给我一点。”

“说明还吃的不够，要多努力才行。”

“好的，蠪侄姐姐。我会多向大伙讨零食的。”

“…”

我跟莉娅都无语地听着雪菲跟蠪侄的对话。

“曹操…蠪侄妹妹是不是跟你久了，学会你的坏毛病了…”

“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蠪侄这么腹黑…喂，你那什么表情…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我是很朴实的人，愿意虚心听取。”

小雪菲坐到蠪侄旁边，学着蠪侄狼吞虎咽食物。

“嗨，莉娅。”

“嗯？啊！塔歌！”

一个亚人女人跟莉娅打招呼。那女人看起来就是个成熟女性，虽然不算是一等一的漂亮，但也是很好看的熟女。

那是…黑色的猫尾巴吗？所以塔歌的那对耳朵是猫耳咯。

说起来我其实很喜欢猫的。什么：酷乐小M蓝胖子、汤姆喵喵叮当猫、蓝猫虹猫加菲猫、缇欧狂三阿梓喵…这黑猫大姐虽然是我很喜欢的猫，然而她完全就没蠪侄漂亮。

塔歌的围巾、上衣、短裙、长靴、手套，全是黑色，再黑色的耳朵跟尾巴，跟蠪侄放一块简直就是黑白无常了。

“这几天倒不见你了呢，分到钱，跟乌坦那几个一样，在家偷懒了吗？”

“啊哈哈…有些事情啦…”

莉娅笑着摸着自己的后脑，说不出我们被权贵盯上这种不知怎么开口的事。

这个叫塔歌的女人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我跟莉娅，那种眼神好像不久前乌坦就有过…

“所以，有事是你们忙着约会吗？”

““不！”“

我跟莉娅同时发声抵抗。

“在我看来，你跟那个叫乌坦的老兄能有同步的想法，我倒觉得你们才是一对。”

“呵呵。”

塔歌撩了下她的头发。

“亚人跟兽人的审美是不同的，我跟那家伙八竿子打不着。”

这种情节我在小说里看了不少了…

“我说，大姐。随便立这种旗标的都是极大几率会凑CP的。一开始死活不认形同陌路，实际就是暗送秋波一尺一丈地升温，对外坚决声称没有这回事，强制上线却在重要的过渡线边缘来回试探，把在一边闲着看戏的人急的直跺脚，最终大都是红着脸扭扭捏捏没羞没躁地在一块，比连体婴还粘。”

“啊？旗标？CP？这都是什么？红着脸扭扭捏捏没羞没躁地在一块又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跟乌坦那个家伙在一起？”

感觉这只黑猫要炸毛了。

“嘛嘛，这家伙的贱嘴第一次听的人确实很容易生气。”

莉娅走到我跟塔歌之间，一边苦笑一边轻轻推着塔歌离开我。

为什么说我是贱嘴？蠪侄就从没说过我。

塔歌也就顺着莉娅给的台阶下，没再跟我纠缠。

“话说，那个跟小雪菲一起毫无节制地吃食物的可爱小妹妹是你朋友吗？”

镇定下来后，塔歌把注意力放到蠪侄身上。

“她叫蠪侄，曹操的…算是妹妹吧。”

“欸…”

塔歌走到蠪侄身边，双手趴到桌上跟蠪侄搭话。

“呐，蠪侄妹妹是吧，我叫塔歌，塔歌姐姐喔。”

还没等蠪侄开口，雪菲就抢上话了。

“啊，是塔歌姐姐。蠪侄姐姐，我曾经问过她怎样才能长出耳朵尾巴，她不肯告诉我还笑我。”

蠪侄身体抖了一下。估计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证人来拆穿自己的谎言，有些心虚了。

“没事的，雪菲，听我的就好。”

“嗯！蠪侄姐姐肯告诉我，我一定听蠪侄姐姐的！”

“啥？你们说啥？”

我在旁边看着无缘无故被抹黑成坏人的塔歌，都觉得满满的罪恶感。蠪侄的尾巴都微微地摇着，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在造孽。

“那…那么，塔歌，什么事呢？”

“啊…没什么事，就想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是嘛，没什么事的话，那我继续吃了。”

“呃…”

塔歌应该也想博蠪侄好感吧，看到有个外貌跟自己一样是亚人的可爱妹妹，母爱开始泛滥。可惜蠪侄并没有跟塔歌拉近关系的意思，而且蠪侄的本质也不是亚人。

“啊哈哈…我刚认识蠪侄妹妹时也这样，没事的，蠪侄妹妹没有恶意。”

莉娅过去安慰不知所措的塔歌。

一开始就取得蠪侄信任感的我是不是特别幸运呢…

4

在宴会上，我们吃饱喝足了，莉娅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后，我们就离开了。

“呼…在卡斯兰最后一餐都能这么丰盛，明天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莉娅不禁感慨在这小镇最后一晚能碰上公会的宴会，但是…

“莉娅，你这话…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安心上路？你是去刑场的最后一餐吗？就算我知道你的意思吧，这种话别乱说，一般说着这些感慨万千的心里话，都是招来事件的开端，俗称立旗标。这样很容易把自己玩死的。”

“你刚才就对塔歌说了这类话，到底立旗标是什么？我做一番感慨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玩死了？”

“…你还小，不懂事…将来你就明白了。”

“哈？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倒是解释解释，什么是把自己玩死？难道说我一番感慨就会导致咱们现在要拐弯的这个路口遇到埋…伏…”

是啊，遇到埋伏了。

“你这个蠢货！”

我们拐进一个路口，现在已经很晚了，周围都静悄悄的。有十几个人迎面站着等着我们。

我觉得肯定不是好事，这时候要是转头打算落跑，肯定肯定是还有许多埋伏从周围窜出来把我们团团围住。

“曹操，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先离开吧。”

莉娅说着这些让我背脊一凉的话，就转身想跑。

果然…已经被包围了。

“哇…什么时候…”

“算我拜托你，别再落入俗套的剧情旗标行吗…”

“啥？你的意思是我引发这些事？”

“不是引发，是落实…”

莉娅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现在也没工夫理她，现在的情况特别危险。

人影中走出一个人，是那家伙。

“欸？这不是领主大人吗？你找我们什么事？”

莉娅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喂，莉娅你别傻了。现在的情况表示，之前派人跟踪我们，要对我们不利的权贵，就是你所说的，风评还不错而且贵族中能好好对待种族隔阂的领主啊！”

“！”

莉娅应该是也明白这情况了。

“哟，矮小子。几天不见了。”

“你就是派人跟踪我们的人吧？”

“啊，是的。”

“理由是什么？我在租赁店没答应你一起出游的请求而已，这就算得罪你了吗？”

“嘛，租赁店那事只是我想省事才找你的，但你不领情，我只好来硬的。”

“哦？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说，租赁店那次你想接近我们做些什么动作，以慈眉善目的形象来完成你龌龊的勾当？”

“算不上龌龊的勾当，只是我的喜好吧。”

领主把目光看向我背后的蠪侄。这家伙的目标，是蠪侄吗？

“你乖乖把那个亚人小姑娘交给我就好了。”

蠪侄拉着我的上衣更用力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个嗜好亚人少女的变态。说明白点，你对亚人少女有着莫名的欲望，对不对？”

“啧啧啧，小子，你还真行啊，能猜到我这嗜好。”

“…我想起来了，奥斯忒子爵。坊间有传言，你到任之后，卡斯兰镇有过数起人口失踪事件，失踪的对象，都是亚人少女。那些失踪的亚人少女，都是你拐走的是吧。”

沉默了好一会的莉娅开口了，说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哼，小姑娘，你知道的不少嘛。”

“莉娅，我明白了。这家伙是个兽耳萝莉控。”

“啥？兽耳萝莉控？”

“就是偏爱未成年的亚人少女的变态啊。”

“…还真是变态。”

这个看起来仪表堂堂，道貌岸然的领主，表面做些看起来很和蔼的举动来获得小镇人们的信任，暗地里通过这层信任做保护伞，做些强掠亚人萝莉的举动。畜生啊，真是个令人羡慕的家伙。

“喂喂，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忠于自己的爱好而已。”

“你在租赁店时接近我们，实际就是为了找机会蛊惑蠪侄是吗？但是没成功，所以改成派人跟踪我们，我猜，是想悄悄干掉我跟莉娅，再掳走蠪侄吧，然而也没成功。这次你干脆趁黑夜直接来抢人了是吧？”

“算你猜对一半吧，我本来也不想自己出马。要不是最近有个伯爵到我这说是调查些事，我不好明目张胆地调动士兵，我早就派人直接把你跟绿毛丫头关起来杀掉，再把这亚人小姑娘带走了。”

“…”

莉娅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你第一次派人跟踪我们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可不像士兵。”

“那几个啊，只是我雇来的三流佣兵而已。我也是小看你了，那些佣兵奈何不了你啊。”

“所以，接下来几次，你想再雇佣兵料理我们，但我们要么是躲在家，要么是混在闹区里，没得下手是吧？”

“啊，你又猜对了。不得不说，你个矮小子还挺谨慎。”

“就算你变态好了…有必要为了我这妹妹穷追不舍这么久吗？”

“小子，这么可爱的亚人小姑娘，我可从没见过啊，换做你你会放弃吗？”

呃…我的话，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也不会吧。

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相貌真是祸水啊，引出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变态出来的。

“好了，扯了这么多没用的，是你自己把那小姑娘交出来，还是我先打死你再抢过来？”

我脑子里快速想着有什么方案可以脱身。现在我的长弓没带，只有今天刚收货的小型弩。莉娅那种程度的冒险者，肯定不够这变态领主带来的这么多人打…那么…

我把紧紧贴在我背后的蠪侄拉到我身边，悄悄地跟她说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案。

“（蠪侄，等会我全力在你身上用暗魔法，你变回白貉融入黑夜中赶紧逃掉。记住，我的暗魔法无法支撑太久，你要快速地逃掉。）”

“我不要！”

蠪侄死死抱紧我的手。

“（别闹了，那变态的目标是你，你跑了的话，他应该就罢手了。）”

“不要！那样的话，你跟莉娅肯定会被打死的。”

这的确是事实…今晚我跟莉娅横竖都是死…

“喂，交头接耳些什么？你不交出来，那我只好先…”

领主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胸口冒出一只手，手上握着一个心脏。没过一会，心脏就被捏爆了。

“领主大人！”

领主带来的手下惊慌失措地看向话没说完就死了的领主。

由于实在太暗，在领主背后扯出他心脏的人我看不清是谁。

“杀了他！”

不知哪个人突然喊了这一句，在发呆中的领主的手下们都回过神来，开始攻击哪个黑影。

然而那个黑影手一挥，围着他发出攻击的那些人，头都跟脖子分开了。

平时虽然我总是杀生，不过杀的都是动物。对于这么多的人瞬间头飞出去，脖子不断喷血的场景，我实在有些反胃。上一次看到死这么多人还是苍狼皇再屠杀那会，不过那时候的恐惧占据了内心，不像这次恶心占据了内心。

一手秒杀这么多人。那个挥手使用魔法后，算是后置的小动作，怎么看都是似曾相识。

“阿兜！我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反正就是叫你阿兜！”

“啧，你这小子，居然这么敏感。”

黑影边擦干自己手上的血边走进我们。

确实是那个带着我打怪的自来熟老兄。

5

“哟，曹操，好几天不见了。”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幸亏不是一朝之间性格大变的人。

“…我有好几个问题想问你，你会回答吗？”

“喂，曹操，你连问候下都不会啊。”

“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叫什么啊？你跟我说，叫【兜拟】，其实就【逗你】的意思吧，从一开始你就没告诉过我真名，我怎么称呼你？”

阿兜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唉，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兜拟】这个名的意思的？”

“刚才在公会时推测到。”

“是嘛…好吧，我的真名叫叙▪郝鲁▪辛修斯瓦利。”

“…好的，阿兜。”

这名字太长了，不好记。还是叫他阿兜算了。

“臭小子！你是找茬是吗？”

“不，是你这名太长我记不了啊。叫你阿兜多亲切，我们可是患难与共的，叫你个爱称挺好……”

我还没说完话，莉娅在一边把我往后拉，似乎刻意把我跟阿兜的距离拉开。

“辛修斯…《神之典▪外典》中记载的，恶魔辛修斯是吗？”

“哎哟，小妹妹你倒是听过啊。虽然我本名是辛修斯瓦利啦，书里不知怎么就把我的名删减了。”

“《神之典▪外典》一般被认为是胡扯的传说故事集，其中就有一篇是写关于恶魔辛修斯的事，你就是书中记载的恶魔原型吗？”

《神之典▪外典》？这是世界的神话书籍吗？

“呐，莉娅，你说阿兜是神话书籍里的恶魔是吧？是怎样的恶魔？”

“嗯？你没听过吗？嘛…也是，毕竟是部被认为不知哪个年代哪个疯子写的乱七八糟故事，没多少人会去相信，也没多少人会去看的。”

不…我是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神话体系…

“简单说，《神之典》是讲述全世界教会信奉的女神，曙光女神爱蜜莉为主的神迹。而《神之典▪外典》确是描述爱蜜莉女神跟一些恶魔共同创造文明的事，所以被教会神职人员认为是胡扯的书籍，不给予承认。”

“哦…所以呢？”

“所以这男人要是真的是恶魔辛修斯，那么肯定是跟女神爱蜜莉相违背的存在啊，既然是这样就不能跟他有接触。”

原来这里信奉的神是曙光女神爱蜜莉啊…而且整个世界都信奉，阿尔忒弥斯大人的传教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吧。

“喂，你个小妹妹，好歹我前几天救了你，你这样抹黑我的话，我脾气再好也不能忍我告诉你。”

阿兜在我看来不是个违背神的存在，只是个逗比而已。

“你前几天救了我？难道…啊！你是当初我们在森林时，威胁我们的那个自称恶魔的男人？”

“死丫头！我是真的恶魔！不是自称恶魔！”

阿兜怒气冲冲吼了莉娅。嗯，果然，是个逗比而已。

阿兜突然身形一变，变成一个穿着礼服的人。

“曹操，就是他！当时你身受重伤昏迷过去，所以你不知道。这家伙就是在森林时，想对我跟莉娅出手的人。”

“没错，他当时好像是要抢森林精灵的至宝，随时都会对我们动手的样子。要不是我跟蠪侄妹妹配合的好传送跑掉，估计都被杀了。”

蠪侄跟莉娅都指着阿兜说着我不知道的事，也就是说，阿兜曾经想对我们下手是吧。

“…这件事我就稍做解释吧。没错，当初确实想过杀了你们。我派出许多德拉奇帮我寻找森林精灵，难得找到了，到场却看到你们，我自然要拿到我要的东西了。”

“你当时说过，你是为了你妻子是吧。”

“啊。说来惭愧，我妻子也是堂堂的恶魔，居然会染上束手无策的病…就是公会里那个叫雪菲的小孩一样的病。”

“…所以你就潜入公会，一边煽动冒险者着们为小雪菲找森林精灵的至宝，一边派出德拉奇，尽可能增加找到森林精灵的概率对不？如果是冒险者找到了森林精灵的至宝带回公会，你大可直接杀了冒险者们，抢夺你要的东西。”

“嗯…这点我不否认…小妹妹，你跟曹操这小子混久了，这脑子倒是也跟着转的快啊。”

我捋一捋，这件事大概就这样。因为我跟蠪侄在森林中偶然遇到阿兜派出的德拉奇在追杀森林精灵，德拉奇成功击杀了森林精灵，我在一旁捡起胚胎后逃跑，德拉奇转而追杀我。刚好莉娅作为良好公民优秀冒险者为雪菲伸出援手，进入森林寻找这胚胎玩意，遇见在逃亡的我，击杀了要对我下杀手的德拉奇，告诉我这胚胎的作用后我救治了蠪侄，又幸运地又杀了一只森林精灵拿到另一个胚胎。之后由于我的装逼，进入濒死状态，吃了另一个胚胎，在昏迷时蠪侄跟莉娅就遇到了阿兜，莉娅鸡贼地用传送逃跑…

“那么阿兜，你应该知道莉娅会传送回卡斯兰镇吧…你当时没再追杀我们是为什么？”

“我回到小镇时，已经在公会看到痊愈的你了，自然就清楚森林精灵的至宝被你吃了，当时已经想对你下手了。刚好你小子居然知道治疗那种怪病的方法，我就先不杀你了。”

这句话听的我直冒冷汗，我知道阿兜的身手，要杀我们三个比杀鸡还容易。

“这下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公会的庆祝宴会上，没人记得发生什么事，而且还以为雪菲是自己痊愈的。是你动的手脚吧。”

“…当初知道你有方法治疗怪病，公会又刚好有个可以给我做实验的病人，我当然就用摄心术开始我的实验了。”

“所以你那时才会特别积极说要救治小雪菲，就是看到一线希望，想确认我是不是有治疗天花的办法。公会负责人那个大妈才会意外顺利答应我那个一般人不敢想的救治方法，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大妈会这么好商量，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才会让她答应。还有，胧跟奚他们两人，也是你控制的吧，他们两人刚才都不认识我了。不仅如此，你还对整个公会的人都下手了吧，他们的记忆被你篡改过了。还有上回你带我做任务时，你不自己去登记任务接手的手续，除了你不是真正冒险者，没有冒险者手册外，更多的是不想给公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吧？”

“啊，因为我不想引来别的事，干脆就把他们的记忆都改了。你的话，我就没去动你了，你虽然是嘴贱了点，但不会给我宣传些有的没有的。”

“喂，我嘴贱了点时什么意思？请说我能言善辩。”

“不，你是真的嘴贱。”

莉娅你闭嘴！

“你会现身，把这些事告诉我，应该是看到雪菲痊愈，你可以安心救治你妻子了，所以来跟我道别的吧…”

阿兜看起来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挠着后脑。也就是说，这家伙或许把我当朋友了。

“你来跟我道别，看到我们被包围出手相救这点是很感谢你啦。”

“…”

“虽然从道义上来说，你利用别人，尤其是利用小孩子来做实验确实是不道德啦。但是从原则上来讲，守护自己至爱之人不惜任何手段也是常情。所以道德心作祟来墨迹地谴责这种事，我是不会假惺惺来作态的。况且小雪菲当时的情况不容乐观，说的悲观点，横竖都是死，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按照人类角度来看，也就你这臭小子会给我找台阶下了。”

其实我也是说出了我自己的内心而已。要是蠪侄也跟雪菲患了同样的病，我可能也会从雪菲身上下手做治疗实验。

“曹操…虽然我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啦…但怎么看都是很自私的想法呢…”

“呐，莉娅。当圣人是很辛苦很虚伪的，伪君子跟真小人，我还是觉得真小人活的更加自在点。我这种小人物，能够管好自己就很满足了，所以不用给我强加以天下为己任的远大抱负。”

“哇，你真敢说。你…”

莉娅被我的激昂陈词说的哑口无言了。

“那边那个小妹妹，第一次见面就忽悠我对话争取时间那个。”

“嗯？”

“为什么…从接触你们到现在，你身上好像总有点神圣的气息…”

阿兜果然是货真价实的恶魔，居然感受到蠪侄身上的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神力。

“一个讨厌的女人给我的。”

“…嘛，算了，反正我就好奇问问。”

幸好阿兜没再追问下去，不然他跟莉娅肯定不相信我说的有个女神叫阿尔忒弥斯。

“对了，阿兜。上次去湖边剿灭怪物时我就发现了。你好像每次用魔法之后，手指总是不自觉地甩几下，就像甩干水那样。那是什么魔法要诀吗？”

“嗯？那个啊…我跟你们人类不一样，我用魔法会不自觉地汇聚大量魔力在手上，每次使出魔法后需要散去这些魔力，避免造成误伤。”

“啊！对了！”

莉娅突然大声地叫嚷起来。

“那个，自称恶魔的先生…”

“死丫头！我是真恶魔！”

“我听曹操说，你击杀冰霜巨鳄，深水鲛人，达姆多利，杰米希斯用了4种高阶的不同属性的魔法，后来你击杀炎树人时，又用了失落魔法金属性魔法…难道你会所有魔法吗？”

“听好了，死丫头。所谓魔法，其实本来就是恶魔专属的能力，很多年前，爱蜜莉跟恶魔们共同研究，把这些强大的属性能力分别作了压制跟约束，换算成人类可以使用体力转换成魔力来驱使的术式，这就是你们现在修习的魔法的原型。不做压制跟约束的术式，人类根本用不了。就是说，身为恶魔的我，用的就是你们魔法的本源，恶魔专属能力，自然我就会所有属性的魔法了。”

“这样啊…”

“那么，阿兜，我的光属性魔法跟暗属性魔法你知道有什么用吗？”

“光属性跟暗属性…这两个不是从恶魔的能力中分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啥？””

我跟莉娅同时惊讶地出声。这两个废材魔法不是出自恶魔流派的？我他妈学的到底是什么魔法？

“总之，这两个魔法，是上古时期，人类大幅度减少那段时间前出现的。至于到底为什么有这魔法，跟人类大幅度减少有没有关系，这个我没去查原因，没这兴趣。”

这个世界曾经人类大幅度减少？天灾还是人祸？总不会跟地球的恐龙灭亡是同个原因吧。

“好像聊的有点久了。嘛，就这样了，我回魔界去给我妻子治病了。以后有缘再见。”

说完阿兜潇洒地回头准备离开了。

“等等，你看看周围。你杀了这些人，就这么离开吗？”

阿兜停下身子，侧着头看向我。

“怎么？你小子现在才要说我不人道少了这么多人？”

“不，你别误会。这些人死了是必须的。问题是，斩草要除根啊。”

“啊？”

“就是说，麻烦你去把领主府上把那王八蛋的党羽都宰了吧…啊，对了，下人就别杀好了，他们应该不至于替这王八蛋领主报仇什么的。”

“喂喂…你个小鬼…”

“曹操，我真的觉得，你这种人真是瑕疵必报啊。”

是的，莉娅。我就是这种人。

“那就麻烦你咯，阿兜。”

“臭小鬼…从刚才就阿兜阿兜的…请我帮忙好歹叫我本名吧。”

“不好意思，太长，忘了…”

“老子叫叙▪郝鲁▪辛修斯瓦利，以后叫我辛修斯瓦利！”

“知道啦，阿兜。”

“…”

阿兜咬牙切齿地慢慢消失在黑暗中了。

周围遍地都是无头尸体，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蠪侄，莉娅，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好的…”

“喔…”

我在临走前朝那个该死的领主的尸体吐口痰再离开。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什么DNA检测。

蠪侄用水魔法清洗掉我们鞋底的血渍后，我们朝我的小屋走去。

“呐，莉娅。刚才那个变态领主的手下们一瞬间头飞出来，是不是阿兜用了真空斩之类的风属性魔法？”

“应该是的，所以才能不动声色地砍下人的脑袋…不过那家伙真厉害啊，我原来还以为那是一个英雄级别强度的高阶冒险者，没想到是个恶魔。这样的话，恐怕英雄级别的高阶冒险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嘛，无所谓，不是跟自己对立的人，越强越好。不过，现在知道派人跟踪我们是那个变态领主，而那个变态领主又死了，这下应该不用搬家了吧。”

“…啊！这么说…我又要去找房东续租房子了…你在房产中心挂的卖房消息也得去撤回了。”

“是啊…一切都回归平静了…”

这段时间提心吊胆的日子过得真不是滋味，现在可以安心地继续过着小日子了。我还交代了阿兜去彻底拔出变态领主的党羽，应该不会有什么权贵来找我们麻烦了。反正朝廷要是追查的话，也都死无对证，有本事追查到魔界去。过些时候，这事就不了了之，朝廷就会派新的领主就任了。

我彻底放下最近七上八下的心想着以后乱七八糟的事，突然蠪侄跳到我背上黏在我身上。

“曹操，刚才要不是恶魔出现，你是不是真想丢下我。”

“啊…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我的决定。”

“我不要…母亲丢下我，你也要丢下我吗？”

“…”

我一言不发地背着蠪侄往家里走。

莉娅来回看着我们，挠着头不知怎么打破这份尴尬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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