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了努力探究废物的本质

1

狭小的包厢里，阿尔忒弥斯大人坐在桌前，用庄严中带着狡黠的目光看着我。

莉娅问我蠪侄有没有亲姐妹时，我就该想到了才对。能被看做是蠪侄亲姐妹的，只有长相是几乎一模一样的阿尔忒弥斯大人而已。

我拉出阿尔忒弥斯大人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倒了水一饮而尽。从我家那比较偏僻的地方，一路小跑到这家酒楼，身体又出了一身汗。

“曹鯥，赶这么急来找我，就为了喝水吗？”

我知道阿尔忒弥斯大人在刻意逗我，现在我心里也有很多事想问清楚阿尔忒弥斯大人。就算我平时在蠪侄和莉娅面前是多么死不要脸的一副嘴脸，但在我最尊敬的阿尔忒弥斯大人面前，我不敢随便造次。

我想了想怎么开始话题比较好。

“那个…阿尔忒弥斯大人…刚才你好像对店小二说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吧…”

“对啊，怎么了？”

“既然这样，你应该自己也是精通所有语言吧，就像帮我开通了语言系统一样…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你要用古希腊语跟我对话呢？”

“这个…嘿嘿，算是神祗的基本尊严吧。”

阿尔忒弥斯大人挠了挠自己的脸，有些尴尬地说着。

“神祗必须维持好自己的本神话体系的尊严，其中最基本的就是从语言做起。”

“那么，为什么你会对店小二说这个世界的语言？”

“那是地球上神话体系之前的不成文规定，这里是异世界嘛，这规定也就暂且放下吧。”

阿尔忒弥斯大人其实还是个很随和的女性啊，不会死脑筋地遵守那些死规矩。我也知道阿尔忒弥斯大人已经沦落成一个宅女，所以对我才会显露出自己的调皮个性吧。

“再说了，要让这里的人听懂我说的古希腊语是很麻烦的事呢。”

“说的也是……唉，不瞎扯了。说回正事吧…”

虽然我跟阿尔忒弥斯大人实际只是第二次碰面，但交谈起来意外顺畅，没有绊手绊脚的扭捏感。

“首先嘛…我想想…刚才女神大人你说，前几天就看过我跟蠪侄了…所以，这就表示，你已经观察了我们有好一阵子吧。”

“只是偶尔看一下啦…不是特地在偷窥你们哦…”

“那么，我家里的【天工开物】是女神大人你悄悄送到我家里的吗？”

“嘿嘿，没错哩。我问了我华夏神话体系的朋友，有没有实用性技术科普的书，他给我推荐了这本华夏人编写的书，我就送到你家里了。怎样，有什么帮助吗？”

“这本书嘛…挺实用的…简直就是专门给技术宅研发科技的…”

“是嘛，有帮助就好。”

阿尔忒弥斯大人轻泯了一口茶，用很美丽的笑容回复我。这美的毫无道理的笑容简直能勾魂一般。

“阿尔忒弥斯大人，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想了很久，加上这次你有这么帮我…我想，你真正的用意，其实是为了蠪侄吧…”

“…”

阿尔忒弥斯大人没说什么，只是感兴趣地看着我发言。

“当初女神大人你说，是让我来传教。关于这点，我在这个世界想了很久，始终觉得，为了这事就随意复活我，又赐我力量，送我来异世界，怎么想都好像太牵强了。”

“…”

“然而这件事看似很随意的一个动作，才是女神大人的真用意吧。就是让蠪侄也来异世界。明面的理由是让蠪侄跟我一起来传教，实际是让我在异世界保护好被女神大人精心调整过，并赋予智慧与神力的蠪侄吧。”

“……曹鯥，没想到，你能想这么多呀。”

阿尔忒弥斯大人这语气，应该就是承认了吧。我这段时间以来，思索了很久这个问题，把女神大人这看似牵强的行动理由，仔细梳理我所知道的全部经过来解析，得到的这么一个结论。

“你也知道…那孩子是只白貉。”

阿尔忒弥斯大人苦笑了下，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说着。

“我平时喜欢狩猎的地方，是没有白貉的……某一天，我打到了一只白貉…是只成年的雌性白貉…”

成年的雌性白貉？难道是…

“当时我是挺高兴的，因为那个地方我从没见过白貉，能在那里猎到这么漂亮的猎物，我是多么兴奋啊…”

“…”

“你召唤我的那天，我也正在消磨时间外出狩猎。当时我又打到一只白貉，是只未成年的白貉…”

“就是…蠪侄吗？”

“嗯…当时我就大概明白了…我的狩猎场多的这两只白貉，应该是母女了，是从别的地方闯进我的狩猎场的…”

“…”

我已经猜到阿尔忒弥斯大人的想法了。阿尔忒弥斯大人真的很温柔。

“我读取了未成年白貉的记忆…之前我已经杀害了那孩子的母亲，那次又杀害了它…总觉得自己狠过意不去…一对流落到我狩猎场的相依为命的白貉母女，双双被我射杀了…”

“所以，女神大人才会对蠪侄那么好吗…赋予了它雅典娜，阿波罗的物品，又注入自己的神力，还让我跟着保护她…是想补偿蠪侄吗？”

“呵呵…”

阿尔忒弥斯大人微微苦笑着。也许在阿尔忒弥斯大人看来，这个举动连她自己都不懂，阿尔忒弥斯大人可是狩猎女神。

“是不是觉得，我平时都猎杀了那么多猎物，偏偏对一对白貉母女这么关照感到意外呢？”

“是挺意外的…”

“我刚刚说了，我读取了那孩子的记忆…那孩子哭闹着肚子饿，它母亲出来给她寻找食物，结果被我射杀了…”

“…”

“当年的特洛伊战争，特洛伊跟古希腊联军交战，神祗还参与了战争，打的特别惨烈。那次战争过后，我看到了我各个神庙都有失去丈夫的母亲带着孩子来祈祷…看到那些场景，我内心莫名的酸痛。虽然我庇护的更多是发誓贞洁的处女，然而看到这些沦为单亲母亲妇女的哭诉，我还是很为她们难过的…”

“因为那次战争，女神大人才会对单亲家庭的蠪侄特别开恩吗…对射杀了她母亲这件事想做出补偿，才搬出了那么牵强的理由，把蠪侄化为人形，安置在有着亚人的异世界。”

“嘛…就是这样了。也许我沉迷宅文化之后，心境也变的有些容易伤感了。”

“女神大人送我们来到这里之后，不放心我们的情况，才来观察我们的生活吧…而且还为了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送我们技术宅奇书【天工开物】。”

“…”

应该是被我说穿了所有事，阿尔忒弥斯大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最近几天，我跟蠪侄被这里的变态领主盯上这事，女神大人你知道吗？”

“嗯…我都看到了。第一次被跟踪时，你倒是心狠手辣地快速制服了跟踪你们的佣兵，我就没出手帮你们了。昨晚你们被围堵时，我想出手帮你们时，有个恶魔出现救了你们，我也就隐藏起气息了。”

“阿兜…就是那个恶魔，他没感应到你的神圣气息吗？我记得他说过，他能感应到蠪侄身上微弱的神的气息。”

“我不是说了吗？我隐藏了气息，就像你之前遇到的赫尔墨斯一样。赫尔墨斯就是隐藏了气息才不会被这个世界的芬里尔…就是苍狼皇嗅到。那事我都听他说过了。”

好像是有这回事，赫尔墨斯大人说他是隐藏了气息才不会被苍狼皇找麻烦。

“那个恶魔，按照地球的神话标准来看，他强吗？”

“嗯…从他的气息来分辨，大概，可以跟十字教的【圣经】中记载的庇尔斯级魔使匹敌吧…”

“庇尔斯级魔使…是什么东西？”

我对圣经记载的神跟恶魔了解的并不多，看的动漫都是什么路西法、别卜西之类称呼的恶魔，只知道魔王跟非魔王这种分类而已。

“人类的恶魔学是这么分类的。恶魔第一级别是魔君，撒旦；第二级别就是庇尔斯级魔使。”

“…”

阿兜那家伙，居然是这么牛逼哄哄的角色，大魔王之下的最强级别恶魔啊…

“那个恶魔是这么告诉我们的。这个世界的魔法，都是源自他们恶魔的能力。”

“嘛，各个世界都有各自的发展规律，既然这个世界是这么延续着的，那就顺其自然就好。不用去在意这里的魔法是来自恶魔，恶魔的东西也并非都是没用的，反而说，人类要是可以运用恶魔的能力，那是更好不过了。当然，跟神祗的能力是没得比就是了。”

“…”

说到底，身为神的阿尔忒弥斯大人还是觉得神这个种族比恶魔高等…

“那个恶魔还提到这个世界信仰的神，曙光女神爱蜜莉…女神大人，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都是一个劲信奉着那个叫爱蜜莉的女神，我觉得吧，传教这事有点难…而且，这个世界没有月亮啊…月光女神这个信仰传不开。”

“……曹鯥啊曹鯥，这事我还想找你算清楚呢，虽然说，我是用了传教这个理由把你送到这个世界，但你好歹也给我做点传教工作啊。这几天你闲着没事，要么逛街要么钓鱼要么睡觉，没有月光女神这个职务就给我宣传狩猎女神啊。是不是要我揍你你才肯老实工作？”

好像我不小心自己嘴贱了。这事要不提，估计就这么草草带过去了…明明阿尔忒弥斯大人自己都承认了，给我派的传教任务只是借口，我还把自己往死里推干嘛呢…

“很抱歉，我会好好找机会传播狩猎女神这个美名的…那个…麻烦女神大人你先把拳头放下…这一拳打下来明显会死人的…”

阿尔忒弥斯大人握紧拳头瞪着我，我唯唯诺诺地打圆场。神的一拳打下来，威力绝对不小的。我一边跟阿尔忒弥斯大人道歉，一边拼命地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喔喔，对了对了。女神大人，地球有过魔法吗？”

“…你想这么引开话题是吧？你当我是谁啊？”

女神大人忽然站起身，抡起拳头砸到我胸膛上。

我发出一声闷声，连人带椅往后摔倒。

这似乎只是普通的一拳，阿尔忒弥斯大人并没有动用到神的力量。我只能悻悻站起身，摆好椅子重新坐正。

阿尔忒弥斯大人喝了一口茶长呼一口气。

“地球以前是有，不过用的人很少。人类魔法师是真实存在的，魔女巫师什么的也都是有存在过的。问这事干嘛？”

“那个…我想问一下，地球的光魔法跟暗魔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光魔法跟暗魔法都是垃圾，一点用处都没有。”

阿尔忒弥斯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会，挠了挠下脸，无奈地说。

“其实吧，根本没有光魔法跟暗魔法，二次元里说的这些都是骗人的…”

“哈？”

“二次元中定义的光魔法，实际是神族所使用的圣属性能力；定义的暗魔法，实际是魔族使用的堕属性能力。按照你们华夏神话的说法，就是仙术跟妖术。”

“圣？堕？”

“圣属性跟堕属性，都是由所有的属性融合成的属性，也就是说，构成的基本物质是相同的，只不过是不同方式的表达而已。”

“嗯…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同分异构体呢？”

“嘛，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佛教体系的神族就这么说的，【一念而从善，一念而从恶；一念而成魔，一念而成佛】，这个说法就可以解释圣属性跟堕属性的不同表达方式。十字教里不也提到了，天使会堕落成堕天使，这就是内心世界发生了变化，形态跟本质都跟着变化，然而所用的术式还是一样的构成物质，结果是对于能力的表达方式随着改变，圣属性转化成堕属性。”

阿尔忒弥斯大人给我举例解释了这么多，我也是大致了解了动画小说中的光魔法跟暗魔法是啥回事了。从二次元的角度看，阿兜使用的其实就是暗魔法了。这也解释了，莉娅说的【神之典▪外典】记载的，以及阿兜说的曙光女神和恶魔共同研究的事了。曙光女神爱蜜莉跟恶魔们合作分解了堕属性魔法，形成了如今冒险者们用的各个属性的魔法，这段事迹是真实的，被记载在了【神之典▪外典】中，只不过被这个世界的神职人员不承认，并污蔑罢了。

“可是，女神大人。我遇到的恶魔说，我的光魔法跟暗魔法不是由恶魔的堕魔法分解出来的。你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魔法吗？”

“就是你们被跟踪时你用的类似闪光弹吗？你稍微发动下我看看。”

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碧绿色双眼的瞳色突然变成银色，看上去还特别清澈，应该是用了神的瞳力吧。

“好咧。”

我右手发动了光属性魔法，右手手掌发出微弱的光芒。

“嗯…”

阿尔忒弥斯大人摩挲着下巴，盯着我的手思考了好一会。

“换暗魔法吧。”

阿尔忒弥斯大人好像有什么理解了，叫我换另一个废材魔法。

我停止使用光属性魔法，换成暗属性魔法，右手被黑色的薄纱状围着。

由于我已经用了好一会光属性魔法，又接着用暗属性魔法，魔力很快就完了。这两个坑货魔法非常耗魔力。

暗属性魔法停止时，薄纱状的黑气稍微一下黏到我手上。这个魔法的弊端就是这个，每次都有这些不知啥东西黏上来，总要清洗掉。

阿尔忒弥斯大人看完我两个魔法，一会挠着头，一会挠着脸地思索着。突然伸出手指划了下我粘着黑色物体的右手，仔细看了看这莫名其妙的黑色物体。

“嗯！我明白了！”

“呃？”

阿尔忒弥斯大人想了10多分钟，好像解析出这两个废材魔法了。

“呐，听好了，曹鯥。我设想了几十种可能性，一一化解排除后，已经明白了你的魔法的原理了。这两个魔法，其实是非常实用非常逆天的魔法。并不是传统的圣属性或者堕属性魔法，我想，应该是人工开发的魔法。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哪个奇葩开发出的这两个魔法，这弄不好就是能威胁全人类的魔法呢。”

“啥？这两个臭名昭彰的魔法，是逆天魔法？”

“你看不出来很正常。我问你，你的光属性魔法是不是晚上使用时效果特别差？”

“嗯…对啊…”

“根据我的神视观察，你的光属性魔法，其实是控制着你周围的光粒子形成粒子流，达到了光线的效果。晚上都是人工光源，还是薄弱的火光而已，所以你使用的效果会很差。”

控制…光粒子？

“这…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明而已？”

“你傻啊？控制光粒子代表什么？你可以控制粒子！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物理的魔法啊！你若好好研修，说不定可以控制别的粒子。这说明了什么你不明白吗？”

控制粒子…物理的魔法…

“我去！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或许我可以引发核爆炸！”

“嗯嗯！还好不笨！至于你的暗魔法，也是厉害呢。你使用之后出现的黑色薄纱，以及黏在你皮肤上的黑雾，那其实是极其细小的碳粉。”

碳粉？为什么我的暗属性魔法会出现碳粉？

“这能说明什么呢？”

“暗魔法，其实是一个极其没道理又强硬的催化剂，你使用暗魔法，其实是催化分解了你周身的二氧化碳，生成氧气跟碳粉。原本二氧化碳是只能在植物的多重作用下才会转为氧气跟其他含碳物质，但你这魔法强制催化了二氧化碳的分解。”

“这…也就是说…”

“没错！你若是多研发暗属性魔法，那么，就可以制造出其他强制性催化剂，除了制造炸药之类的合成武器外，一些自然界的不可逆反应你都能左右其中。”

“…”

冷静，冷静。这两个魔法乍听之下确实很牛逼，然而，最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控制其他粒子，怎么才能制造其他催化剂。现在意淫一大堆美好前程是没用的，能够掌握这两个魔法好才是盛气凌人的本钱。

“嘛，这么逆天魔法，估计要研发你想的结果也不是容易的事。你现在还完全掌握不了这两个魔法，乖乖脚踏实地吧，别想些有的没有的。”

阿尔忒弥斯大人也给我泼冷水了。

如果要做个分类的话，光属性魔法就是物理，暗属性魔法就是化学。这两者可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科学侧，而其余的魔法就是魔法侧了。总觉得我的日常都要被扯成【魔法禁书目录】了。

“嗯…女神大人…我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得到女神大人亲传的狩猎技能是很实用拉，不过，有伤害的也就狙击术而已，凡人的狙击术也打不倒强力的魔兽…那个…麻烦先把拳头放下，我不是说狩猎技能不好的意思，只是想要是女神大人能多赋予我多个能力的话…啊呜……”

阿尔忒弥斯大人这次用她握拳的手，猛的锤下我的天灵盖。

虽然说头盖骨是人类比较硬的骨头之一，不过被阿尔忒弥斯大人这么锤下来真的特别痛，头还很晕。

“你的狙击水平在这世界绝对是顶尖的，你若好好练习，高空极速飞行的鸟类你都能轻易射杀。你自己懒得修炼还有脸来跟我讨要能力？”

嗯…我也知道多练习的话还是有长进的空间，但是要够着这个空间需要特别高强度的修炼才能够到，而且这个空间也不大。

“算了，再赋予你关于瞳力的能力，辅助你的狙击水平能提高吧。”

阿尔忒弥斯大人无奈地喝着茶，说了让我欣喜的事。

“瞳力…是刚才你用的那个分析魔法的能力吗？”

“哈？你想得美。神视是需要圣属性的能量来驱动的，你一个凡人不可能用的来。”

好可惜。要是能学会那招，那这个世界的魔法我都可以随意分析再想办法施展出来。

“我可以赋予你一个劣质版的神视。你的视力会大幅度提高，可以轻易就捕捉到远处目标的身影。比如我刚才说的，高空的鸟，在这个瞳力下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锁定住目标…”

“那我岂不是绝对半径极远的神射手了！”

“我还没说完你别乱打断我的话。除了变成神射手，这个瞳力还能看穿黑暗。你在黑夜或者地洞中，会拥有很高的夜视能力，基本跟白天的视觉差不多。”

“…女神大人，这还算是劣化版的话，原版的是多强大呀？”

“原版啊…随你想象咯。你以为我是在什么地方观察着你跟白貉啊？”

“…”

阿尔忒弥斯大人俏皮地笑着，没直接跟我透露原版是多么强大的功能。不过这几天阿尔忒弥斯大人都是在很远的地方偷窥着我跟蠪侄的日常吗？幸亏我在这个世界还比较自觉，没做什么猥琐的事…

“怎样？要这份力量吗？”

“我要！我当然…”

我还没说完，阿尔忒弥斯大人就突然站起身，伸出两只手指**我双眼。

“啊！疼…嗯？什么情况？”

我被突如其来的插眼攻击吓的连人带椅往后翻。但是明明双眼都被阿尔忒弥斯大人插穿了，却一点都不疼，而且没瞎。

“好了，我把这份力量给你了。我直接注入到你双眼里的，不用摸了，没事的。”

这么简单粗暴的传授方法，我瞬间就会了劣质版神视吗？

我看向房间的四周，原本在烛光下还是昏暗的周围，在我看来都想大白天一样了。

“那么，我该回去地球了。出来观察你们有一段时间了，你跟白貉应该可以活的很开心，我就可以安心放下对白貉的牵挂了。”

阿尔忒弥斯大人离开座位，背起她的银色长弓跟箭筒，甩了下她的银色长马尾。

“我感觉到我自己的气息在逼近，应该是白貉冲来找你了。我就先离开吧。”

莉娅那个大嘴巴。明明交代她不可以告诉蠪侄的。

“嗯…女神大人你结账了吗？我看你好像点了不少菜…”

“放心吧，我可是神祗，怎么可能吃霸王餐。我在那个领主的家里拿了一些这个世界的货币了。”

阿尔忒弥斯大人，你可是神祗，怎么可以偷盗…

“对了，蠪侄有传承到阿波罗大人的艺术天赋，她的手工艺做的特别好呢。”

“……唉……”

阿尔忒弥斯大人无力地叹了口气。

“手工艺是雅典娜司掌的，阿波罗的艺术是文艺方面的…也就是说，白貉是传承到雅典娜的手工艺天赋。”

“嗯？”

我竟然不小心记错了…真是在阿尔忒弥斯大人面前丢脸啊…我赶紧想着扯开这个话题。

“那个…你不见下蠪侄吗？明明就那么担心她的…”

“我可是神，我有自己的骄傲！”

“是傲娇吧…呜…”

我胸膛又挨了一记拳头。虽然是不带神的力量的拳头，可是阿尔忒弥斯大人本来就是擅长拉弓的，手臂的力量还是十分充足的。

“曹鯥我警告你，绝对不可以跟白貉说出我对她的真相！不然有你好看！”

确实是傲娇…

“女神大人你真可爱，跟我交往吧。”

又一记拳头砸了我。我已经吃了4发铁拳了。

“你少嘚瑟了。我走啦，记得绝对不可以跟白貉说！”

说完这些话，阿尔忒弥斯大人就下楼离开了。

我看着阿尔忒弥斯大人离开的背景，嘴角微微上扬，一人趴在走廊的护栏上自言自语。

“呐…女神大人，谢谢您啦…不管是对蠪侄，还是对我，我们俩都备受您的照顾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托付给我的蠪侄的。如果做得到…那我下辈子还是信仰狩猎与月光的女神-阿尔忒弥斯。”

走到门口的阿尔忒弥斯大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喃喃自语，加快脚步离开了酒楼。

2

我在打包阿尔忒弥斯大人剩下的糕点，我想蠪侄应该会很喜欢吃这些糕点吧。

打包完糕点，我刚一走出酒楼大门，蠪侄就迎面扑到我身上，像树袋熊一样抱到我身上。

“你来见那个女人了吗？”

扑到我身上熊抱住我，蠪侄直接就问了这个问题。

我看向一旁追上来的莉娅，莉娅见到我看着她，双手在面前不断挥动，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我感应到那个女人跟留在我身上的同样的波动，是那个女人吗？”

刚才阿尔忒弥斯大人也说了，感应到留在蠪侄身上的她自己的气息，所以说阿尔忒弥斯大人跟蠪侄可以彼此感应到吗？

现在蠪侄没感应到阿尔忒弥斯大人离开的方向，是阿尔忒弥斯大人已经隐藏自己的气息了吗？

我揉了揉蠪侄的头。

“嗯…是啊。有一些事，我想问清楚。不过，已经问好了，她也已经离开了。”

“…你明明知道，我很讨厌那个女人…”

我无奈地耸耸肩。

蠪侄对阿尔忒弥斯大人的怨恨应该是来自被射杀过一次的仇吧，虽然阿尔忒弥斯大人有复活了蠪侄，不过似乎已经被记恨了。要是告诉蠪侄，她的母亲也是被阿尔忒弥斯大人射杀的话，那蠪侄估计当场发疯吧。阿尔忒弥斯大人为了弥补蠪侄，帮她做了这么多事了…却又不能说出来…

“没事没事，我就一些问题自己实在想不明白才来问她而已。今后还是会陪着你的。”

“…”

蠪侄不说话，把脸埋进我怀里。

“啊啊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吗？为什么总是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那个大姐姐到底是蠪侄妹妹什么人？”

莉娅听不懂我跟蠪侄的对话，已经开始抓狂了。

“那个大姐姐啊…叫阿尔忒弥斯。不是蠪侄的什么亲人…但也有着一些关系啦。嗯…怎么说说呢？是蠪侄命里不可缺少的存在吧…”

“什么跟什么啊？”

“话说回来，莉娅。你倒是解释下，为什么你跟蠪侄会到这里？菜洗好了没？”

跟莉娅解释阿尔忒弥斯大人跟蠪侄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真是说破嘴皮都说不清，我还是扯开话题比较好。

“就是蠪侄妹妹饿醒啦，出屋子来问开饭了没。我说你出去了，蠪侄妹妹就突然往这里跑了。我当然就跟着蠪侄妹妹跑来啦。”

“…”

我把熊抱在我身上的蠪侄抱下来。

“蠪侄，回家吃饭啦。这些点心糕点你先吃着。”

我把打包出来的糕点拿给蠪侄，蠪侄默默地接下吃着。我知道蠪侄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也得自己整理下语言，避开阿尔忒弥斯离开前警告我的事。

我们往我家里走着，蠪侄还是拉着我的上衣吃着糕点。现在我的眼睛已经可以看穿黑暗，黑夜对我来说就跟白昼没区别，回家的路走起来意外的安心。毕竟对路痴来说，白天跟黑夜的路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是这没有月光的世界。

“喂，曹操。你还没跟我说那个漂亮大姐姐的事呢。”

“…你就不能学学你口中说的那个漂亮大姐姐，优雅些、成熟些、稳重些、灵气些、端庄些，别总是逮着一个问题不放。总之，那个大姐姐是我故乡的人，也是教我箭术的人，我那本【天工开物】也是她送到我家里的。”

“喔…那个大姐姐这么厉害的？她的箭术很厉害吗？”

“天下无双！”

我自豪地说了这四个字。虽然希腊神话中阿波罗的箭术也是超群的，但我还是偏向于阿尔忒弥斯。

“呐呐…曹操…找个机会，把这位阿尔忒弥斯大姐姐给我介绍介绍咯…”

“我想…有点困难吧。这阿尔忒弥斯大…姐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

“哈？她不是你故乡的人吗？你回故乡不就能找到她了。”

“…”

我回不去啊，莉娅…

吃完糕点，舔着手指的蠪侄开始插话了。

“莉娅，别听曹操说的。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是个冷血的杀手。”

“欸？是吗？可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很高贵的感觉，不容侵犯的气质。”

“那是错觉。”

“这样吗…”

莉娅转头看向我，我保持沉默。这时候帮阿尔忒弥斯大人说话的话，会被蠪侄打骂的。

我们又无言地往回走着。话痨莉娅似乎不习惯太安静的气氛，赶紧找话题。

“嗯…那个…对了，曹操。这么暗，你不叫蠪侄妹妹点火照亮吗？”

“哦，对了，忘记说了，我已经有夜视能力了。现在我看黑夜就跟看白昼一样…比如说，莉娅你在这黑夜中总是挠痒…被蚊子咬了吗？”

“咦！这么暗，你能看到？”

“你以为我平时没事就只会逛街钓鱼睡觉啊，我也有好好修炼的。这不，练出这眼力了。作为一个弓箭手，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俗话说得好，【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要多学习才能成才，要有志向才学有所成。所以，我都是以神箭手为志向拼命修炼的。弓箭手除了有狙击水平之外，还得有优越的眼力。我深知自己这方面的不足，所以有好好地修炼着，明白不？”

“咦咦咦！！！蠪侄妹妹，这还是那个懒散的曹操吗？之前我明明劝过多练习箭术却宁愿跑到床上倒头就睡的曹操吗？”

“莉娅你也知道，曹操不可能这么努力的。估计跟那个女人有关吧，那个女人给了他什么稀奇的能力。”

“…”

为什么平时呆呆的蠪侄这时候会这么敏锐？

“那位阿尔忒弥斯姐姐？她给了曹操能力？这怎么可能？能力都是自己练出来的，怎么可能说给就给，如果可以的话，那她岂不是神了。”

“就…”

我手指抵住蠪侄的嘴。不是我信不过莉娅，而是我觉得这事说了莉娅也不信，而且我不想公开阿尔忒弥斯大人的身份。

“到家了，别说这些了，做饭吧。”

刚好到家了，我赶紧支开话题。莉娅明显对她见到的漂亮大姐姐阿尔忒弥斯感兴趣了，再闲聊的话只会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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