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为了给这无妄之灾收尾

1

在我的活跃下，杀千刀的蚁狮被山寨版【麒麟】劈的咯吱脆，再抢在莉娅乱插旗标前彻底分尸了蚁狮，把莉娅的旗标彻底折了。

击杀掉蚁狮后，天色明显变暗了些。自从午后启程的救援行动，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加上连续的战斗，所有人都特别累。

阿贝娜阿姨很不好意思地请大伙再稍微找一找，等天彻底黑了再传送回小镇上。毕竟这是关乎自己的公公的事，阿贝娜阿姨很想多寻找一会。知道缘由的大伙也是心领神会地说着自己完全不介意这种违心话，像我，摆出扑克脸啥都不表示最省事。

走在前方的莉娅跟阿贝娜阿姨不知在交谈些什么，秉着闲暇思八卦的心态，我走到她们侧后方，用读唇术配合劣质版神视读着他们的交谈内容。打倒蚁狮后，莉娅神情有些古怪，这也让我更加好奇想偷窥一下。

我看到的是莉娅没说到几个字，倒是阿贝娜阿姨说了一大堆大道理。从小我就是个不喜欢听大道理的人，尤其是成功学讲座、心灵哲学、为人处世这些，我都是当做连环屁一气呵成地放了。看阿贝娜阿姨炮语连珠地跟莉娅讲人生，八卦的魂都死了一半，而另一半也开始自寻短见。

当我已经打算放弃偷窥对话时，我突然想到再幻术里莉娅的一番话，那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莉娅在赴死前的真情流露，绝对是真的比真金还真的感情，这里面隐藏着莉娅一直以来闭口不谈的过往。

我试着把我的猜测跟莉娅说一下，莉娅的反应非常明显，脸部都不断抽搐着，这么有趣的反应以前都没看过。

但有趣归有趣，莉娅还真的有那么一个至爱的人，还是死了的。阿贝娜阿姨可能也猜出个大概，所以才那么喋喋不休的。这种时候还是不宜伤口上撒盐，我也老老实实说一番大道理好了。

我也废话连篇了一顿，大致就是让莉娅保持现在就好。自我认识莉娅以来她都是很快乐的形象，保持这种阳光向上的样子最好了，纠结个死人没意思。阿贝娜阿姨也是纠结个死人，这种影响对莉娅没啥好处。

我掏心掏肺殚精竭虑又苦口婆心，莉娅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散发着自然疯的阳光气焰，掐着我就开始闹事。

好不容易平息掉莉娅的暴动，救援队继续着搜索作业。

但我想其他人大概是跟我想的一样，都认为这么耗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吧，有气无力地沿着山壁走着寻找山洞，盼着天黑下来早点回家去。也许有个万一，臭老头的小队已经传送回小镇了。

对于有着劣质版神视的我来说，这雨中再不济眼力也是比其他人都好，因此我也只能尽量地望着远处的山壁有没有洞窟。

同时我也给了蠪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现在的我们战斗力已经特别低，经不起再次的战斗。蠪侄需要好好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旦有可能触发战斗，立刻让大伙回程。

这样持续走了几十分钟，我依然没发现任何洞窟。

“曹操，有气息靠近了，好几个气息，就在前边山壁的拐弯处。”

“……没办法了。莉娅，开工了。赶紧画个魔法阵，随时准备开溜。”

总之先把魔法阵准备好。拐弯处离我们的位置还有稍微一段距离，这个时间给莉娅画个可以囊括所有人的魔法阵已经足够了。

“阿贝娜阿姨，不好意思，可能得传送回小镇了。有不明气息靠近，一旦要陷入战斗那就只能逃跑了。现在我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再大战，只能逃跑而已。”

“…没事的，曹操，我明白。”

莉娅迅速动手画着一个很大的传送魔法阵。跟蚁狮决战时刻意只给莉娅一个救援任务，为的就是能尽可能保留莉娅的魔力以便回程。莉娅的传送等级虽然不高，但莉娅的工作质量还是值得肯定的，该认真时可以做到很专心，就像卯足气势揍我时那样毫不拖泥带水。

其他冒险者也听到我对阿贝娜阿姨说的话明白了当前情况，纷纷让出地方给莉娅画魔法阵，这个别人无法插手的辅助魔法只能莉娅慢慢去绘制。

在莉娅画魔法阵的时候，除莉娅外的所有人都强打精神，各自准备着远程攻击对准山壁拐弯处，连魔力耗尽的人也捡起石头蠢蠢欲动。而我跟蠪侄也预备着雷龙模式，随时能发射。

“……像……这……”

“应……这……那么……”

拐弯处传来很模糊的对话声，这点信息表示拐弯处靠近来的很可能是人类，并不是魔兽或野兽。而且这个时间这种天气，会好几个人只深山里找死的，很大可能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都放下武器吧，我们找到老头子他们了。”

阿贝娜阿姨在半空按一下手，示意所有人解除战斗。刚才的对话声是被阿贝娜阿姨认出来了吧，这么肯定地确定就是臭老头他们那群人。

“那么显眼……雷电劈下来……是这里……”

“声音那么……很好辨认……”

对话声渐渐清晰了，这些语言片段听来，这群人大概是因为劈了蚁狮那道雷电把这群惹事精引出来了，循着雷电的方向过来探索个究竟。

“既然是那几个人渣，那还客气什么？”

“就是，继续瞄准。”

这边的人渣依然摆好攻击的姿势，要阴拐弯处的人渣。人渣相报何时了呢？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笑着，比对战魔兽时更加有气势。

莉娅耸了耸肩，消除紧张气氛慢条斯理地继续画着传送魔法阵。

“““不许动！抢劫！”””

第一个转过拐角处的倒霉鬼脖子上立刻架起好几把兵器，头顶也悬着魔杖。

这些人渣如果隐退的话，凭这嚣张的气焰可以组队去做山贼了。

“哇………他娘的，是你们这群王八蛋！老子非宰了你们不可！”

倒霉鬼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时，气急败坏地开始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看得到。

跟在倒霉鬼后面的人也相继转过拐弯处，其中包括这次骚动的元凶，臭老头。

“嗯？是大婶啊。为什么大婶会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

“这是出动了整个公会的人员吧，连平时不见人影的矮小子和他的情妹妹都在，这么大张旗鼓想干嘛？”

“先说好了，你们就算跟来，这次臭老头给的报酬也不会分给你们。”

这群狗东西根本用不着这么担心，相比之下似乎所有的危险因素都让救援队碰上了，简直祸不单行。

“哟呵，妹子，居然这种雨天出来活动，你的旧疾就不疼吗？”

“…老头子…不…父亲…”

“““欸？”””

阿贝娜阿姨叫臭老头为父亲，跟臭老头出来的那拨人都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救援队这边的人也是发出疑问声，这不都听了阿贝娜阿姨跟莱因哈特大叔的故事吗？

而更扯的是连臭老头本人都惊讶的一脸呆相，瞪大双眼看着阿贝娜阿姨，完全不知所措。

画好魔法阵的莉娅站起身伸下懒腰，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打破这怪异的氛围。

“莱因哈特大叔是老头子的儿子，又是阿贝娜阿姨的丈夫，叫一声父亲有这么奇怪的吗？虽然以前确实没听阿贝娜阿姨这么叫过，但心血来潮喊一声有什么好惊讶的？”

听莉娅这么说，我也终于发现违和感了。虽然我来到卡斯兰镇的时间并不久，但也确实从没听阿贝娜阿姨叫臭老头为父亲。也就是说，这群人会这么奇怪的反应也是因为第一次听到阿贝娜阿姨这么称呼臭老头。

不过莉娅说的心血来潮，大概是指为莱因哈特大叔报仇的事吧。终于报了大仇这煽情画面下，忍不住叫了自己公公为父亲。这样想也确实说得通。

“父亲…我担心你，所以也跟来了…”

“妹子，你叫我父亲？难道你…”

“是的…我终于为莱因哈特报了仇，可以安心地叫您父亲了…”

臭老头这一把年纪，都在这一瞬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那个…魔法阵很容易就被雨水冲掉，咱们先回公会吧…”

在这大雨中虽然更加煽情，不过莉娅还是说出了大伙的心声。现在冷的要命，再这么下去会冻坏的。

我牵着蠪侄率先走进魔法阵里，这时候就是该出头时就出头，必须有人打断这个气氛。而在我的带头下，其他的冒险者也纷纷进了传送魔法阵。

“先回去吧，父亲。之后我再把今天的事跟您说。”

“嗯……”

2

由于下大雨的关系，莉娅的魔法阵修修补补好几次，才终于发动成功，把所有人都送回卡斯兰镇。

大伙齐聚在公会里，领取防感冒的特效药。就像凉茶那样，一个大锅加了好多种草药，一人一碗喝了就完事。

阿贝娜阿姨把救援队的起因经过全部完整地讲述了一遍，理所当然地，我指挥的【麒麟】技惊四座。

“我就说了，矮小子根本不是人！”

“这家伙肯定不是人类，哪有思想这么骚的人？”

“肯定是妖怪变的，这点毋庸置疑！”

于是有了我更多的负面评价。

自从拿到宠物比赛冠军后，我就是一个非人类了，现在彻底成了妖怪，还是不容我反驳板上钉钉的事。心好累，果然以后还是少跟公会这群王八蛋一起行动的好。

“事情就是这样，父亲。10年前的仇终于报了。当初我说过，没报仇之前没脸叫您父亲，现在您还认我吗？”

“什么认不认的，你跟小雪菲一直都是我老头子的家人…”

毫无血缘的三世同堂走向完美结局，其乐融融的气氛一片和谐。平平淡淡的幸福，越单纯越幸福。

不过现在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弄明白，这个臭老头说好的去采药，怎么搞了这么一堆玩意回来了。我都不知怎么处理蠪侄的心情，只能握进蠪侄的手尽可能让她安心些。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下。臭老头，这群狐狸、貂、貉是怎么回事？要弄皮草吗？”

“这些是药用的材料，不过你倒是说的好，确实还可以做皮草。”

“不是说去采草药吗？这叫哪门子草药？”

“我有说是去采草药吗？我只是说了寻找药材，从没说过去采摘草药。”

这么说来确实没错，昨天我听到的消息是寻找药材，是我自己不自觉地认为就是采摘草药。动物的确有药用价值。

“不然你小子觉得我为什么要招这么多人去，区区采摘草药需要这么多人吗？这些动物特别敏捷，没有比较多人相助捕获率很低。”

这么一说也确实是这个理，采摘草药的话招的人也太多了。不过这臭老头怎么一开始不先讲清楚，跟他一起去的人可能有够折腾的。

“那么，你有没有被那群人渣暴打一顿？”

“臭小子，还真跟你说的差不多，这些没弄清楚任务随便理解的人差点就要动粗，幸亏被我先打回去。”

这老家伙真是不要脸，完全就是卡斯兰镇公会里的人渣的克星。能在这个奇葩小镇活一辈子，真是有独到的厚脸皮之处。

说到底还是这小镇的民风问题，穷乡僻壤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养出这么一群刁民恶霸。

“你抓这么多皮草动物到底想搞什么药材？动物的药材不是得虎骨、鹿茸、龟板、蝉蜕、蜂房之类的吗？就算是炼毒吧，也是蜘蛛、毒蛇、癞蛤蟆、蝎子、蜈蚣这五毒。你是有什么民间偏方？”

“你个臭小子懂的倒不少，你举例的确实是普遍的动物类药材。但我的方子是我自创的，说起来还是你的小女友让我想到的方法。”

“啥？”

“你小女友之前不是重伤吗？体内完全跟散架一样，我原本是预计治疗半年才能好。但现在才过几个月而已，就基本痊愈了。所以我就弄明白了，是她本身的问题，她自身的一些因素会提升药效。”

“所以你就抓了这么多试验品来研究到底是什么原理？”

“没错，就是这样。”

理由还真是十分正当。不过我还是担心蠪侄看到同类受虐会不会产生恐惧，这臭老头说的研究，多半就是把这群动物剥皮拆骨去调和药剂实验吧。

我回头看了看蠪侄，发现她根本没有半点恐惧，左手被我牵紧着，右手拿着肉包子悠哉地吃着，对一旁的同类完全没有什么想法。

说起来，我曾经跟蠪侄瞎扯过：【就算看到同类受磨难，也别起怜悯之心，因为立场对换的话，对方可不见得会怜悯你。现在的你已经不算是原原本本的貉类，别把自己困在狭义的种族圈里。你想想，凭什么同种族就得强制划分一个区域去共同排斥别的种族，你把自己的伟大体现淋漓尽致后，可能就被所谓同个区域的伙伴捅刀子。】

蠪侄是完全贯彻了我的胡说八道，我还真是白担心了。

“妹子，等我这研究成功后，你这陈年腿疾就能治好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突破口了！你再等一小段时间，我就能完全祛除你的病根了。”

“…谢谢父亲了。”

这不要脸的臭老头还是有优点啊…

“但是父亲，蠪侄的痊愈，跟你拿这些动物研究有什么关系？亚人跟动物还是不同本质的生物的。”

“这点啊，你还不知道啊——呃！”

“抱歉，阿贝娜阿姨，我有事想请教一下这臭老头。”

我一把掐着臭老头的后颈把他拖到别处。我苦心隐瞒的秘密就要被这张嘴公开，必须先教育一番。

“你这臭老头，别把蠪侄的本体说出去！你以为我是为啥一直都没公开这件事，就是想保留一条后路！”

“啊，是这样啊…嗯…你小子也是有想法，这样确实有一定的安全保障。毕竟你小女友这种生物我活这么久第一次见到。”

“所以啊，你别给我随便曝光信息！”

“行啦行啦，老头子我知道啦。”

臭老头说完后耸耸肩继续跟阿贝娜阿姨交谈去，这个随意的态度真想一锤轰他的天灵盖。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但蠪侄的秘密一旦公开绝对会有大把麻烦事接踵而来，比如混账王室那些收集控。

“别担心啦，药剂师老头子说的话都能做到的。”

被传送榨干魔力的莉娅终于休息够了，慢悠悠飘到旁边来。

虽然莉娅这么给我保证着，但我还是不放心地用读唇语看着臭老头怎么圆上自己的解释。单单给阿贝娜阿姨透露确实不是什么问题，阿贝娜阿姨也是信得过的人，这段时间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但所谓的传闻就是在感觉可以相信的人这种想法上传开的，随着指数函数值的增长，久而久之迟早会被三姑六婆大肆宣传。

臭老头很识趣的不再提起这件事，阿贝娜阿姨也是没追问，可能是明白了我拉开臭老头的目的，也是随其自然地跳过这个话题。如今爷媳妇俩谈论的是家事，我也不再偷窥他们的对话。

这次出征虽然有出现伤患，但没人死亡，这种大圆满的冒险使得所有人都开怀畅饮。采药队跟救援队津津乐道地各种吹牛逼，感觉今晚可以吹到石破天荒。而小雪菲则是混在这群人渣中，满脸亢奋地听着今天的大冒险，给这些人渣吹的牛逼插上翅膀任由在自己脑中飞翔。

“呐，莉娅，回去吃饭吧。”

“现在这么晚，集市都散啦。”

“怕啥呢，你在扎伊切城买的豆制品还有很多…说到底你是多傻才能买那么多豆制品。”

“哈？当初不是你叫我多买一些特产吗？”

“买特产的肉类啊！蠪侄喜欢吃肉不是吃豆！”

“这还不是你平时老是叫蠪侄妹妹别吃那么多肉，我才没买肉类。”

“啊…真是死脑筋…”

莉娅这些理由说的头头是道，简直一根筋不懂变通。

“算啦算啦，久违的吃烤全羊吧。”

“哦哦！”

听到烤全羊蠪侄一下子就来精神，今天这一遭估计蠪侄早就饿坏了。

“那么，走吧，莉娅，我带上你，你带上钱。”

“呃…为什么是我请客…”

“因为你在打倒蚁狮后思想有问题，必须破财消灾保平安，这叫命数调和。”

“啊？什么跟什么？”

“少啰嗦了，我又不会诓骗你，对吧。”

“你哪来的底气说这句话？”

主要还是我没多少钱了，能蹭一顿是一顿，反正莉娅也没什么需要重大支出，拿来解决民生的温饱问题有何不可。

“喂！矮小子！从来就没见过你来喝一杯，今天可得好好来喝！你可是这次战斗的最活跃者，快点来跟大伙说说你到底是什么生物！”

“快来把你的馊主意交给大伙啊，下次我们也能抢尽风头！欸…说漏嘴了…”

“哈哈哈！你不说矮小子也能猜出来！”

人渣们已经喝的半醉了，疯言疯语开始胡乱喷，这种时候跟这群家伙扯上一丢丢关系都不是好事。

“喝你们的马尿去吧！反正明早又是在修理桌椅。趁现在多喝些免得挨揍时多几分疼痛。”

“臭小子，没一句好话的！”

按照惯例，这群王八蛋等会就要耍酒疯，然后就是阿贝娜阿姨的一顿拳头教育，隔天就是修理打坏的桌椅，还有赔偿误伤的吃瓜群众。

君子不近危墙。走自己的路，让人渣们见鬼去吧。

3

前几天的大雨把我菜地里的一些嫩芽淹死了，这样没心肝的糟蹋让我心疼了好久，浪费粮食这件事真是天打雷劈，直到隔天收到公会的报酬才稍稍缓解疼痛。

由于救援这个行动是出于义务，所以并没有任务发起者，也就没有了任务报酬。但还好成功讨伐了一群三级垫底通缉魔兽吸血蜻蜓，跟轰轰烈烈的二级巅峰通缉魔兽蚁狮，救援队的所有人都能分到一些报酬。但参与者的人数比较多，平分下来并不是一笔多大的数目。而且我这个MVP并没有得到特别待遇，还是跟所有人一样的平均值，这点让我最气不过。所幸我跟蠪侄合起来有两份报酬，这才有那么一点心理安慰。

采药队的人则是由臭老头支付报酬，金额数目比救援队稍少一些。好像因为臭老头心情大好的关系，这次的采药任务报酬意外给的有点多。

对比起来救援队都是命悬一线的战斗，而采药队因为臭老头的药物而驱赶了大部分魔兽，压根就没卖命过，这差距不大的报酬怎么看都是极不舒坦。

我已经打从心底里决定，再也不管这些事了，MVP没奖赏，卖命下来报酬不多，还要背负更加操蛋的传闻。说什么也不干了，一点好处都没有。

唯一还值得高兴的是今天早上去卖料理给臭老头时，他跟阿贝娜阿姨都商量好把这几天剥下的皮草送一些给我，当做给我的报答。这样我就有过冬的保暖衣物了。

虽然蠪侄害怕着剥皮草的话题，但并没有对剥下的皮草有抗拒反应，反而充满好奇地看着貂跟狐狸的皮草。

或许可以等冬天到来时，给白貉形态的蠪侄披上狐狸皮试试。

莉娅在救援任务后，只休息1天就继续兢兢业业地回到冒险者岗位上，把敬业与乐业彻底地发挥出来。公会里很多人都跟我一样，经历了疲劳的大冒险之后选择安逸几天，任务栏上的任务得不到有效的清理，更加使的莉娅像打了鸡血一样激进地工作。

我在安逸之余也交代莉娅遇见新手任务帮我先接下来，等我休整完毕后就出发工作。即使我在大冒险之后升了几级，也还是个低阶菜鸟，只有新手任务才能独立完成。

现在我正躺在摇摇椅上，看着毫无夜色的夜景。自从有了劣质版神视后，我都没再见过黑夜，这算是力量的代价吧。

蠪侄坐在平时莉娅霸占住的秋千上，双腿晃着轻轻摇动。

莉娅回家去了，此刻是久违的我跟蠪侄单独在一起的夜晚。最近这段时间莉娅都来我这帮忙照顾蠪侄，现在蠪侄的伤也算是好了，莉娅也久违地回到自己家里。

我跟蠪侄都是很能发呆的人，我们可以一晚上不动声色地坐着，听着洛天依跟初音未来，直到困了为止。

不过今晚我下定决心要蠪侄好好谈谈，一直以来都没跟蠪侄畅谈过。蠪侄都是话题的被动者，不会提起闲聊的话题，这点比我还要严重。莉娅那张话痨的嘴很能带起聊天氛围，所以我跟莉娅畅谈过好多次，各种瞎扯淡的话都能出成小说了。而一旦起带头作用的莉娅一不在，我跟蠪侄就没什么聊天氛围，只有偶尔我随便扯些歪道理灌输给蠪侄而已。

“蠪侄…”

“嗯？”

“假如…我们在幻术里发生的事成真了，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听话，别跟着我去送死。”

“我不要。”

“唉…你这么倔干嘛呢…”

“留我独自一个，活着有什么意义？”

“你死了我会难过。”

“你总是这么自私…”

“欸？”

“为什么你觉得我死了你会难过，而我独活着我就不难过呢？你这样不就是把所有痛苦都强加在我身上，要我带着不完整的人生苟延残喘。”

“…”

“雪菲的妈妈不就是这样，单独活着，独自承受着痛苦…就像以前母亲抛弃我，让我独自承担痛苦一样…”

“…”

我还是不能说出蠪侄妈妈的死因，实在太残酷了。蠪侄现在所用的相貌，就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在扎伊切城时，你对我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虽然我不懂这里面的含义，不过我很喜欢那种感觉，就像曾经母亲把我围紧呵护那般温暖。你都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在那种关头赶我走？那种危险时刻，我们就不能好好珍惜可能结束的人生吗？我再也不要经历目送至亲之人不复返的背影了，你们都太自私了！”

蠪侄说着说着逐渐激动起来，跳下秋千朝我抱怨着，眼圈也慢慢变红，眼角开始湿润。

我对别人可以做到毫不犹豫的不要脸，但面对我誓死守护的蠪侄，我彻底不知所措。我从没看过蠪侄这么激动，一直以来温婉听话的蠪侄，内心原来是这样不安。

“对不起…我不像莉娅那么能说会道可以跟你畅谈，我只能尽自己所能表达自己的想法…求求你，曹操…别再丢下我了…我真的很害怕…”

蠪侄冷静下来后开始哭泣，甚至变成了哀求。这种事根本就是犯规嘛，我能怎样？现在我内心已经慌乱到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而现在我手机播放的音乐，正好是上次让莉娅哭的死去活来的《夕日坂》，这个画面实在受不了，太煽情了。

我轻轻拉着蠪侄的手，把她拉到我身边。我还坐在摇摇椅上没有起身，伸手轻轻地把蠪侄的脑袋按在我肩上，并抚着蠪侄雪白的长发。

“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想法…因为对我来说，保护你是我最重要的责任跟义务，但这似乎给你造成不安了。”

“嗯…”

“说起来我自己也不懂…我从以前就总是这样，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过多的关心保护想保护的人，得到的都是让对方觉得很烦的回应。”

“……你有对别人这样关怀过？”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嘛，都是嫌我太烦人，最后不了了之…唉，这就是现实的人生啊。”

“我不觉得你烦…”

“…”

我无言地再次揉多几下蠪侄的头发，放松手臂想放开蠪侄，蠪侄却是伸手环紧我的脖子。

“你还没回答我…”

“…”

“别再想丢下我好吗？”

“唉…你还真能记住这事…我答应你。”

“嗯…”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蠪侄心满意足地重新回去荡秋千。

原本我是打算把这个话题草草盖过去，要是还遇到那样性命攸关的时刻，我还是会打算拼上命去保护蠪侄的安危。这不仅是我对阿尔忒弥斯大人的承诺，也是我出于本愿的决定。

大概是平时累积的怨气都爆发了，蠪侄心情大好，尾巴不时摇摆着，耳朵也不时地抖动。

这样平淡的日子真好啊，要是再有花不完钱就好了。

“曹操。”

“怎么了？”

“今天拿到的皮草，我要给你做件什么样的大衣好？”

“嗯…要能好好地围住脖子…还要有个大兜帽，你趴我头上时可以彻底盖住你的大兜帽。”

“嗯，好的。”

“说起来…你看到那些皮草，一点都没恐惧感吗？我记得有一次公会的人渣们在讨论剥皮草，你那会很害怕。”

“听到剥皮的话我确实不由得浑身发寒颤，不过见到剥下的皮草时，我倒没有什么恐惧感。我这样很奇怪吗？”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样子。就像听到抽血时要用针插破血管感到害怕，而过后看到已经装满血的血袋毫无恐惧一样。

“那你看到你的同类，其他貉的皮草时，没有抗拒的感觉吗？”

“没有哦。因为，你跟我说过了，这些不必要的同情无需泛滥。那些同类的生死都跟我无关，他们并没有帮助到或者威胁到你啊。而且…小时候，母亲跟我就经常被同类欺负，我们不得已之下迁到别的地方，我对同类并没有多好的印象。”

我想起阿尔忒弥斯大人跟我说过，她狩猎的领地没有白貉，蠪侄跟她妈妈是受尽欺负后才误入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狩猎领地的。阿尔忒弥斯大人看过蠪侄的记忆，却没告诉我蠪侄受欺负的事，是不想我多份心理负担吗？

堂堂的月光与狩猎女神，要为一只白貉操这么多心，阿尔忒弥斯大人真是太温柔了…

“不会再有人能明目张胆欺负你了，谁敢造次我就跟谁拼了。”

“嗯…”

蠪侄很愉快地笑着，对我这句毫无责任根据的话逗乐了。

我跟蠪侄依然听着歌，屋后菜地的牙擦仔在这音乐中如入无人之境地打呼着，像极了我以前英语课上顶着老师的讲课熟睡。

“说起来…上次在深山里，你好像很惧怕狮子。面对狮鹫幼崽你都可以坦然战斗，为什么看到非魔兽的狮子反而不淡定了？”

“我不知道…就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很可怕…”

“原本地球的猛兽反而会激起你的本能吗？”

“好像是这样。以前跟母亲经常躲着山林里的各种野兽，看到它们我就很害怕…我知道现在的我打的过那些野兽，但我就是克制不住内心的颤抖…”

“没事的，下次在遇到什么豺狼虎豹，尽管躲在我身后就好了。还是那句话，天塌下来莉娅顶着。”

“嗯…”

“还有，给你科普一下。大型食肉动物里，陆地上的一般是犬科跟猫科为霸主。猫科里比较凶残的，有豹子、狮子跟老虎，其中论强度是老虎大于狮子大于豹子。而犬科里，比较凶残的是狼，鬣狗还有豺，这里狼的危险性是最大的，而鬣狗跟豺差不多。”

“好像没什么区别啊…都是能轻易逮住像我这种体型小的野兽。”

“…确实是这样…”

我跟蠪侄又悠闲地看着夜空发呆。莉娅那种自然疯的女人，我随便找个话题都能带一波节奏把她带到抓狂。而蠪侄这样清静的女孩子，实在没法随便就开唰。莉娅那张话痨的嘴还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个…曹操…”

“嗯？”

“我也想学会控制水分烘干衣物的方法…”

我想让蠪侄学的水属性魔法应用，蠪侄自己竟然会先向我提出自己想学。

“那样的话，就可以证明我的水属性魔法已经彻底掌握好了。到时候可以帮我开发新的招式吗？在深山里的战斗，控制水这事，你都是交给哈斯去完成的，我也想达到能够帮你分担事情的地步。”

蠪侄是不爽哈斯比自己活跃吗？这始终是等级上的差异，靠努力是弥补不上。

“我会帮你好好想水属性魔法的招式的。不过你不已经总能够帮我分担了吗？我们的配合招式，就是要互相分担才能叫配合招式啊。我的战斗可不能少了你。”

“嗯…呵呵…那么，你就更加不可以赶我走了。”

“…你个小机灵鬼。”

蠪侄变回白貉跳到我肚皮上，蜷缩着埋进我怀里。这应该是蠪侄的撒娇表现吧，养猫的人经常会被猫贴在身上蹭着，蠪侄这只白貉现在大概跟猫那种心情一样。

我默默抚着蠪侄的背，拿起还在放音乐的手机开始看里面的小说。手机里还屯了不少我一直没去看的小说，正好可以用来消磨时间，顺便寻找招式灵感。

4

自从我等级升到30级，学会传送以后，都有些小得意，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熟练的冒险者，内心颇为沾沾自喜。

偏偏在我30级之后没几天，我就遇到了最让我无法理解的人——曹操。

明明我等级比曹操高那么多，明明我的冒险者经验比曹操丰富那么多，可一到实战我根本就远不及曹操。无论是战术，攻击，判断，我都完全在拖曹操后腿而已。

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锻炼出这种敏锐的意识。曹操现在还只是个低阶冒险者而已，打败达姆多利后才勉强到达10级以上，更何况他还修习了魔法系统里最为废材的光属性魔法跟暗属性魔法，在冒险者中是属于最靠尾的战斗力才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冒险者，靠着敏锐的意识竟发挥出了巨大的能力。

作为一个冒险者前辈，我在曹操面前还是带有些自卑的。这家伙毫无疑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公会里的任何人都不及他。甚至连王室骑士队的阿贝娜阿姨都认可了曹操的战术能力，毫不犹豫地把救援队指挥权给曹操，这种事我在卡斯兰镇可从没见过。

曹操要是起来造反的话，估计王室都要头疼到骂娘了。曹操明显很排斥王室，真要跟王室作对王室可占不到什么好处。不过王室怎样都跟我无关了，真到那个时候可能我都会站曹操这边。

几个月前我心血来潮自创的风属性跟冰属性的混合魔法，在看到蠪侄妹妹的熟练应用后就没再去深究了。这种挫败感真是太打击人，一想到属性的混合有各种障碍需要克服，就越发对蠪侄妹妹感到佩服跟自身感到惭愧。

在曹操跟蠪侄妹妹面前，我这个前辈真是一点带头作用都没有，反倒是要他们给我带头。

深山里的战斗我再一次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无力。无论是在幻术里，还是在对战达姆多利，我都是毫无贡献，完全只是个累赘。

而且曹操在两次紧要关头都义无反顾地带着我逃跑，没有一丝犹豫。曹操是明白人，肯定知道带着我只会增加逃跑的负担，但仍然不会丢下我顾自己逃命，这点让我非常感动。已经很久没有人会怎样对我了，曾经这样关心我的人，现在要么是阴阳两隔，要么是形同陌路。

这一切都让我想变强，这样下去我依然只是个累赘，并无法帮助到曹操跟蠪侄妹妹。就像在幻术里一样，我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牺牲自己换取一点点的时间而已。

我在深山冒险隔天去一趟曹操家里，想让曹操帮我设计几套魔法的应用方法。蠪侄妹妹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都是曹操设计的，没准他也能帮我设计一些好的招式。

我自己原先想的，风属性跟冰属性混合的魔法，先不论实现的难度多大，现在仔细想来这招混合魔法作用并不大，面对深山里遇到的那种困境根本毫无作为。掺杂了冰块的旋风，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到了曹操家，看到的景象还是不出所料的情况。曹操摆弄着他的菜地在消磨时间，在除草施肥抓虫什么的；蠪侄妹妹捧着一篓烤玉米在菜地边吃着，吃剩的玉米杆就丢给牙擦仔吃。2人完全就没有勤加修炼的打算，依然没有冒险者该有的样子。

曹操喜欢的这份平淡我感觉也不坏，要是我哪天不想当冒险者了，也会跟曹操一样过着这种悠闲惬意的生活。只是现在的我跟曹操都是正值青年，根本就不符这种中老年的生活。即使我说不动曹操发奋努力，我也得保持好自己不能受到曹操的影响。

“嗨，曹操。”

“嗯？是你啊。还好你知道来，不然今天又是发闷的一天。”

“你在干嘛？”

“幼苗死了大半，在处理掉。昨天那场大雨真是要我命。”

感觉曹操的家就像成了我另一个家，我随时都能随便进出，曹操丝毫不介意。或许我可以退掉我租的房子，也搬到这里住…

终于忙完的曹操一屁股坐到摇摇椅上喘气休息，我也坐到一旁的秋千上，开始咨询我的问题。

“嗯…你可以…帮我想几个招式吗？就像你跟蠪侄妹妹配合的那招硝酸弹一样。”

“欸？”

“就是说…我可以跟你或者蠪侄妹妹组合的招式，当然，我自己本身的属性组合招式也好。只要确立修炼目标，我就会努力去练习的。”

“…你自己以前不是说过，要去搞一招冰属性跟风属性的混合招式吗？”

“那招根本没杀伤力啊，怎么想都是只有一点妨碍效果而已，我要的是可以在战斗中发挥出色战斗力的。你跟蠪侄妹妹的硝酸弹不就是这样吗？”

“唉…你个傻缺啊…”

“什么跟什么？”

“你想啊，假如是昨天那种天气，你成功用出你的组合招式，会有什么效果？那是可以把对方困在风雪里啊！你的冰属性魔法把雨水变成雪，再用风属性魔法吹起，形成一股风雪。在雨天里，把浑身湿透的对手困在风雪里是什么结果？”

“啊！”

“你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实际的杀伤力，可是相对的，那种妨碍的效果可是超一流的。在雨天施展开来，剥夺对手的体温，这样可就是兵不血刃地胜利了。虽然这招的运用有限，只方便在雨天使用，但反过来想，在雨天不就是雄赳赳气昂昂了吗？这好比在冬天往别人身上泼冷水一样，可以把对手冻的他妈都忘了姓啥。”

“…你这么说真有道理啊。”

“当然，如果你觉得使用的场所太狭义，还能让别人辅助啊。比如说叫哈斯那小子来个全方位泼水，把对方淋湿了，你再发招。这样也是一种配合。不过这个泼水配合自然是不能以攻击目标为前提，一攻击目标为前提的进攻既难达到淋湿效果又费时，这种泼水要的是不分敌我的全方位，才能让对手无处躲藏。这样也是麻痹对手的手法，让对方以为你这边的攻击除了淋湿外毫无作用，从而放松警惕…你发什么呆？”

曹操的一番歪理说的尽是没法反驳，他是不是可以狠起来连自己都下手的？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能把我想放弃的招式说的这么有用，还能另外拓展出配合的路数并说明要点，有些意外呢…”

“你说什么傻话？小时候跟别的小孩打闹不就是这样吗？你是不是当了个三好学生觉得这才是光辉童年岁月？”

“哪有小孩这样打闹的？我小时候也是跟很多同伴一起玩耍过，就没你这样不知礼数的粗鲁闹法。”

“欸…就你这体格，一起玩耍，是你把你的小伙伴们逐个暴力对待吧，别人自然就不敢你这所谓的粗鲁玩法。看看你这雄健的肉体，不长眼的拳头，野牛的脾气，你的男性小伙伴肯定都只有被你揍的份，说白了就是小孩里的小霸王，气宇轩昂龙骧虎啸的……喂，住手啊…”

一不小心又控制不住自己了。这家伙的话里都是带刺的，不知不觉中总是被他勾起怒火失去理性。

我捶打完曹操后，再次坐到秋千上平静下心情。现在不是打闹的时候，先把正经事办了再揍他。

“重新说正事。除了混合属性的魔法，还有什么单属性的招式可以运用吗？”

“当然有啊。你的话，我现在就能想到2种招式。”

“这么快就有眉目…”

“因为这是我早就想过的问题，只是以为你不想学这些偏门的打法所以没告诉你而已。这2个招式都不是中规中矩的打法，而且其中1个还得额外修炼别的技巧。”

“嗯嗯，快告诉我啊。”

“首先第1个比较简单的，但也只限于对付体型不大且近战类型的敌人。就是把对手引诱到你身边，你再趁机用冰属性魔法在自己周边的地上制造大量冰珠，这样一来近你身的对手就会因为冰珠而无法控制自身的步伐，甚至直接摔倒。这个时机你没笨到去等对手站起身重新振作吧？”

“你当我什么人了？我战斗时候有手软过吗？你这个招式…确实有出乎意料的效果，近身战时有意想不到的奇效…你出鬼主意还是这么在行。”

这个招式其实也就是冰属性魔法的基础应用而已，只是这样卑劣的手段还真没见过。这种运用还真可以很大程度上防住近身战，不管多大力量的对手都能陷入这个招式失去平衡，是个非常实用的招式。

该怎么说呢…曹操似乎没有对战的基本修养，都是以不择手段为前提的战斗方式，完全不顾心照不宣的敬重对手这种想法。这种对手是最招人烦的类型。

“不过也跟我刚刚提到的一样，这个招式是只能对体型不大的对手使用。假设遇到了像牙擦仔他妈那种体型的，是完全可以无视掉你撒到地上的冰珠。还有像蛇啦，蛞蝓啦这样在的爬行对手，也是没多大的作用；像蜈蚣啦，蜘蛛啦这样的昆虫类，效果也不算显著。你的智商应该也没到分不清适用对手的范围，这点你自己应该会判断好是吧。”

“…你这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这个招式的运用范围我当然有个明确的数，论魔兽的类型我可比你熟悉多了。”

这么容易理解的招式还要跟我解释这么详细，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吗？就算真如曹操说的，我的童年跟一般人相比乏味许多，也不至于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不清楚。

“第2个招式嘛，我也只能说个大概，因为我也不确定我的思路到底对不对，因为施展的条件跟我所知的并不一样，只能用这里有的知识去拟定替代方式。”

“到底是什么招式，说的这么神秘。还替代方式，你到底知道的方式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然神秘，因为你只知道魔力不知道内力。我知道的方式是跟内力有关的…虽然都是瞎扯的东西。”

“内力？那是什么？”

“我要跟你说的这招有个名字叫【生死符】。原本的设定是，倒运内力，把发出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来冻结水。不过内力这玩意都是瞎扯淡的，根本就没有的东西，反正说了你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概念，就忽略不解释了。这个招式我是这样拟定的，你跟蠪侄学习压缩魔力的方法，学会把你的魔力灌入冰属性后压缩凝聚，这样大概就可以达到所谓的冷于寒冰数倍。”

“停一下停一下…我先消化下你的话。”

什么内力，真气，这些名词根本就第一次听到，即使王室的书籍中也没记载过这种东西。还有曹操刚才提到的，跟蠪侄妹妹学压缩魔力，这种事真有可能做到吗？听曹操的语气，好像蠪侄妹妹确实做到了。

“你说压缩魔力，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把魔力通过旋转加速，以此在有限的空间里获得压缩的动力…具体嘛…等蠪侄吃完玉米你去问问她，我自己本人不会。”

“呃…也就是说，这压缩魔力的理念是你想的，由蠪侄妹妹完成了？”

“平时你看蠪侄从指间发出魔法，那招就是把魔力压缩在指间的结果，还能省魔力。你也知道，我的魔法压缩也没用，我自己本人当然就没去学了。”

我看向还在牙擦仔旁边吃玉米的蠪侄妹妹，她那娇小的身体是怎样完成这项听起来就天方夜谭的事。为了曹操，蠪侄妹妹真的可以做到任何事吗？

“有点偏题了，我重新拉回来。你除了要学习压缩魔力，还要学习暗器投掷。我记得选修技能里有这个，你挤出你稀缺的技能点去学一学吧。因为这个招式，就是用压缩的冰属性魔力制作小冰片，投进对手体内。不过问题就在这里，原著里的原理是说的很笼统，大致就是阴阳两种真气的不同比例产生的效果折磨对手，现在咱们是没有这种玄幻的东西，所以把你制作的【生死符】打进对手体内到底是什么效果还不知道。或许是压缩的冰属性爆开冻伤对手，又或许什么事都没有吧…当然，你想用我的制成的硝酸也可以，附带腐蚀性效果更佳。对了，还有穴位这些学识，把【生死符】打进穴位什么的…这些知识我是不懂啦，臭老头估计也不懂这类医学。”

曹操平时说我是话痨，总觉得现在的他更像话痨，能说着这么一大堆古怪的话，说的津津有味。还冒出了阴阳真气、不同比例、穴位什么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这些八成又是他家乡的一些词语，这里根本没人听得懂的词。

“嗯…昨天那一趟，我有升级了，现在有一点选修技能点，你我要学投掷技能吗？很少冒险者有学这项技能的，因为不实用，射程跟威力都不如弓箭。”

“虽然我是不敢保证一定有奇效，但你继续犹豫下去就能悟出新的招式吗？压缩魔力跟投掷技能，这都是你学【生死符】的配套能力。你有必要这么纠结1个技能点吗？”

“呃…好吧…”

原本我是计划着存够技能点进一步升级魔力提升这个技能的，这样魔力值能稍微提升一些，下次遇到昨天那种困境会有点帮助。不过既然曹操有帮我规划了这么完善的招式，那就用在投掷技能吧，相信曹操的设计。

“还有…这个…”

曹操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瞄着一个图形，一个细长的菱形。

“你平时练习投掷的时候，就把投掷的暗器做成这种形状，长大约…10厘米左右吧…按你自己的手感去修改。当然，这只是练习，不是非要你压缩魔力制作暗器才行，做一个形态固定好的暗器就可以了。不过压缩魔力这项能力才是比较难练习的，这些就都靠你自己去挖掘窍门…反正我家蠪侄就会。”

“你得意个什么劲…我也知道蠪侄妹妹的厉害…”

感觉我要一时要修炼的内容太多了，原本觉得会停滞不前的能力，一时间竟发现有巨大的前景。我飘飘然的日子到头了，要重新投入到刻苦的修炼中。

“关于你的风属性魔法嘛，我也能想到一些招式，那就是——”

“不好意思，停止停止，你再说下去我完全就消化不下了。”

“唉，随便你吧。反正我也只能说个原理，能不能做成还是你自己的事。我自己的魔法就不同了，完全没法这样开发，只能瞎摸索…”

“呃…”

曹操的魔法原理有跟我讲过，我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连他都没办法随意开发招式的话，他的光属性魔法跟暗属性魔法应该是很复杂的吧。不过他已经是第一个能把这废材魔法用出招式的人，这算是载入史册般的伟大了。

看曹操这样子，估计这几天都不会出任务了，我只能再去跟其他人组队出任务。还得在任务中好好修炼自己的魔法才行，我毕竟没有蠪侄妹妹的天赋，以及曹操的想象力，没多加修炼是达不到理想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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