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为了打赢艰难的战斗

1

我按照露普娜拉公主的方案，在山地中寻找了好长时间的熊窝，才在为数不多的熊窝里找出5个母熊带着小熊冬眠的窝。

标记好5个熊窝的地点，我又用了几天的时间，让农场主格罗兹先生知道我近来几天都在小镇西边的平坦地区放羊，并有事没事地提及曹操那个男人，刻意给格罗兹先生造成我跟曹操很要好的印象。

做好这些事前准备之后，我跟露普娜拉公主发出信息，露普娜拉公主另外派了3个感知能力特别强的帮手过来帮我。那3人的战斗力很一般，但是对感知这方面都有着相当高超的能力，可以捕捉到常人无法知道的蛛丝马迹。

3个感知能力着的任务就是，找出曹操藏匿着的幻属性高手。按照公主的预计，根据上次抵御强盗的战斗风格，若是我煽动了大地熊进攻卡斯兰镇，曹操势必会搬出老一套的抵御战术，那时便是揪出那个幻属性高手的时机。

一切都准备妥当，3个感知能力者也埋伏在小镇西边的平坦地域，筹划了快2个月的计划总算要开始了。

我把标记好的5个熊窝里的小熊掳走，一路上留下了相当明显的痕迹。母熊察觉到小熊失踪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恰好让我快速地跑了遍5个熊窝，一边靠留下的痕迹帮助5只大地熊集合，一边把5只小熊都一麻袋带走。

当我回到小镇西边的平坦地域后，已经等候着的蕾接过5只小熊，带回宫里培养。大地熊虽然不是很强，但好好培育的话，还是可以用作实用的看守魔兽。

这片平坦地域即将成为战场，唯一无法把握的只有小镇里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发觉到大地熊。冬季很多人都宁愿呆在家里睡觉，也不出门走动，在这个小镇的冒险者们对这种情况更加严重，冬季街上的人都少了一大半。若是没人察觉到大地熊的袭来，结果就是战场变成在镇内，小镇已经被破坏曹操逃跑的概率会更大，他一逃跑了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打水漂了。真到了那种地步，也只请3个感知能力者之中的1个佯装成路人去镇里报告。

我在平坦区域假装放羊，监视着山地的动静。等了好一段时间，终于是看到有个人匆忙地跑回小镇，那个人是卡斯兰镇的冒险者托尔特，这里所有冒险者的信息我都有熟记过。看他那个样子，应该已经发现了大地熊了，不用抽调1个感知能力者是再好不过的事。

托尔特并没有发现我在放羊，他特别着急地想赶回小镇里，借着雪地的掩饰，完全忽略了穿着白色大衣的我以及灰白色的羊群。

这次行动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等着格罗兹先生把曹操怂恿过来。这一切露普娜拉公主都有精心计算过，格罗兹先生有9成的可能性会去找曹操，通知我在战场这边牧羊，而曹操也有8成的可能会因此出动抗击大地熊。

每次想到曹操可能对我心怀不轨，我都特别想作呕。然而这点恰恰是最重要的，想要摸清楚曹操的势力，非得靠他对我的非分之想。虽然是为了任务，但真的非常恶心。

公主严禁我这段时间在别人面前展现任何实力，即使是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刻，也得伪装自己是柔弱无力的样子。公主说，毫无抵抗能力的女人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包括保护欲跟占有欲，我得用这个手段完全虏获曹操的心。因此公主给了我1件不算太稀有但市场价格稍微昂贵的魔道具，1块棱形的魔法石，可以短距离地空间跳跃1次，驱动的方法跟解锁魔力锁的方式一样，注入少许魔力即可。

这块魔法石得对外宣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一旦逼不得已使用了，得装作不知所措毫不知情的样子。

现在我就紧握着这块魔法石，我可不想给这个小镇的弱小冒险者们陪葬。5只大地熊对卡斯兰镇来说是特别高的战斗力，随时都可能死伤一片，我得善用好这宝贵的魔法石才行。

自托尔特跑去报告，我在原地又等了好一会，才终于看到山地的方向出现5个黑点。

大地熊这个种族，有着极少魔兽才有的觉醒这个特性。

觉醒毫无规律可寻，无论是主观的性别、体格、精神、生理、健康，还是客观的时间、气候、季节、环境、温度。这些因素就目前的记载来看，都是与觉醒的个体毫无关联，无法抓住任何一点相似之处。觉醒来的很突然，丝毫没有一点前兆，莫名其妙就产生变化。

等5个黑点慢慢放大时，我才看清楚其中1只大地熊身体出现了银纹，它居然在这种时候觉醒成极乐熊，卡斯兰镇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即使是我被允许使用原本的力量，我也难以对付极乐熊，更别说这个平均战斗力特别低的小镇了。大概也就阿贝娜可以勉强牵制住极乐熊而已，仅仅就是勉强的程度而已。这回我似乎把事情闹大了。

潜伏在附近的3个感知能力者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他们面对这样的局面到底会不会撤退呢？我现在真的很想赶紧逃跑，无奈我不能违背公主的命令。

在我万般焦急中，时间匆忙地流逝，大地熊越来越接近我。而相对的，冒险者公会的人也终于是赶来了，同时到达的还有埃尔萨斯大人带领的骑士。卡斯兰镇约7成的战斗力聚集在这里，剩余的就是冬季里找不到人影的冒险者，以及曹操那个男人。

等阿贝娜带领的冒险者跟埃尔萨斯大人带领的骑士接近时，他们终于是发现我在现场放羊。

我预料中的烦躁的唾骂与不屑的驱逐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埃尔萨斯大人对骑士下令，优先保护我的安全。

埃尔萨斯大人作为这个领地的领主，而卡斯兰镇作为领地上唯一一个有人居住的聚落，保护卡斯兰镇及其居民的安全就是领主的义务与责任。基于这个理由，危急时刻舍弃小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人才是正确的做法，这是一个尽责的领主必备的素养，把牺牲降到最小化。

但是埃尔萨斯大人却选择优先保护我，4只大地熊跟1只极乐熊随时都可能毁灭整个小镇，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毅然放弃主动抗击大地熊们。

自我混进卡斯兰镇以来，埃尔萨斯大人总是保护着我，给我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强盗来袭的那次事件，我向埃尔萨斯大人谎报了自己的身世，埃尔萨斯大人便十分关心我，时不时到农场给我送来生活物资。这样的关怀不像我那虚伪的父亲带有目的性，也不像公主那样是对部下的约束，而是真真切切的守护。

可惜无论是强盗事件，还是这次的大地熊事件，全都是我刻意挑起的针对曹操的事故，一想到总是殃及埃尔萨斯大人，我就特别惭愧。

“埃尔萨斯大人，请别管我，对付大地熊要紧。”

“那也得保护你的安全才行啊。”

“您要保护的是整个小镇的安全，别管我了。”

“我的责任确实是保护小镇，但这是指小镇上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内。城镇没了可以重建，人命没了就真无法挽回。”

“……对不起，给您添乱了。”

“别这么说，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的。”

对不起，我真能预料到这事。毕竟这些大地熊就是我招来的，它们的主要目标其实是我，若是没逮到我，它们就会迁怒到整个小镇。

埃尔萨斯大人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开始撤退，一旁的骑士们为了保护埃尔萨斯大人，挡在我们前方，准备迎击处于暴怒中的大地熊。看到这场景我更加的愧疚。

看到埃尔萨斯大人的行动，阿贝娜命令冒险者们尽可能拦下大地熊。但即便是冒险者队伍有战意，内心的阴影依然影响着他们，导致冒险者队伍不敢太过正面拦截大地熊，只是在侧面发起攻击，牵制住1只大地熊而已。对于这种规模的队伍，不说击杀，仅仅牵制住1只二级通缉魔兽实在太过没用了，这样的人数，再不济也可以吸引住2只大地熊才对。

而作为冒险者头目的阿贝娜，则是英勇地抡着骑士的象征武器骑士长枪，果断地拦下最难缠的极乐熊。即使是已经退出一线的骑士，阿贝娜仍然有着骑士的气质，不畏强敌勇于担当，阿贝娜的内心依然有着骑士的骄傲。

据我所知，阿贝娜有3个属性，其中最娴熟的是刚属性，已经练就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刚属性是强化自身的魔法，并非攻击类或者干扰类，恶属性并不能削弱刚属性的加成，阿贝娜的确是对抗极乐熊的最佳人选。然而这也只是属性上的抗衡问题，实力上阿贝娜还是打不过极乐熊的，阿贝娜无法独自对付跟极乐熊同等级的达姆多利，自然也是打不过极乐熊。

被冒险者队伍群体跟阿贝娜吸引住大地熊跟极乐熊，依然有3只大地熊扑向骑士队伍。骑士队伍完全没有攻击的机会，只能加强防御地被挨打。

而我带来的羊群已经在3只大地熊的进攻中被殃及到，全都已经血流满地死了。格罗兹先生宝贵的绵羊会被杀死是预料中的事了，等我恢复身份以后找机会赠送财物作补偿吧。

“艾格蕾娜小姐，请躲到我身后，我也必须有所行动了。”

“可是，埃尔萨斯大人，这种局面您要怎么办？您千万别莽撞丧命呀。”

“这样一味地防御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击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尽自己所能地创造机会。我碌碌无为的等死，不就等同于刻意拉上整个小镇给我陪葬吗？”

“您说的是呢…如果真的无法对付大地熊了，请您务必别管我，我只是累赘而已。”

“别说傻话了，退到我身后吧。”

我无言地退到埃尔萨斯大人身后，我只希望埃尔萨斯大人能坚守住，直到曹操那个可恶的男人出现。这场纷争无非只是要逼出曹操的背后力量，若是连累到埃尔萨斯大人，那我真会愧疚一辈子。

埃尔萨斯大人轻车熟路地搭起弓箭，对准其中1只大地熊的咽喉射去。但那只大地熊仅仅挥一下手，就把箭矢打掉了。大地熊怒目圆睁看着埃尔萨斯大人，之后仰天咆哮，大地熊的上方出现一个魔法阵。

“危险！”

埃尔萨斯大人看到魔法阵，急忙丢掉手上的长弓，转过身把我揽进怀里准备跑开。我也看得出危险，那是大地熊在用土属性魔法打出石柱的前兆，大地熊想用石柱砸向埃尔萨斯大人跟我。按我的实力，要躲开这一击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我得扮演脆弱村姑的角色，只能任凭埃尔萨斯大人豁出性命来保护我。

“轰！”

“““埃尔萨斯大人！”””

揽着我跑不到几步，石柱已经砸向我们刚才的位置，石柱撞击地面的冲击波震倒了埃尔萨斯大人跟我，而我很倒霉地在落地时撞到头。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但此刻我得装出被撞晕的样子，这才是弱小女性的正常反应。

“艾格蕾娜小姐…撞晕过去了吗…啧…”

攻击失败，反而被大地熊还击，埃尔萨斯大人气愤地咂舌，我眯着眼能看到埃尔萨斯大人的不甘。

忽然间我听到一个比刚才石柱落地还要响的声音，我眯着眼瞥向一旁，是极乐熊发出的更粗大的石柱撞击声。而阿贝娜在石柱边半跪着，右手捂着左手臂膀，左手看起来方向有点奇怪，似乎被石柱撞断了骨头。

看来是阿贝娜因为骑士们的叫喊而分心，才会被极乐熊打断左手。

这突发的一切让我开始焦急起来，要是那个可恶的男人还不来，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战死。最强的阿贝娜都负伤了，已经没法再拖延更多的时间了。

“矮小子！你个混蛋终于来了！”

“曹操先生，快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啊。”

“就是，快动用你的馊主意啊，矮小子。”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冒险者队伍的气氛突然有所转变，曹操终于是来了。

剩下的事就交给3个感知能力者，这个计划应该算是成功了。要打破现在的局面，曹操就得动用他隐藏的靠山，这样感知能力者就能收集到重要情报。

2

我明知道自己对过去的感情已经看淡，对当初那样脑抽风的自己感到羞愧，然而面对艾格蕾娜，我始终都会想起那时候的感觉。我不是把曾经的感情移植到艾格蕾娜身上，可是又不明不白地就是爱鸡婆艾格蕾娜的事。

一开始看到艾格蕾娜这倒霉蛋又遇到麻烦，我才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的。但是到了现场我就明白了，无论我做啥都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是我选择不作为，在战斗的所有人包括艾格蕾娜在内，都只有死路一条；若我帮忙抗击大熊，那最后是便宜了保护着艾格蕾娜的讨人厌的领主大叔。这是一道双项送命题。

从人道主义的角度上，我还是选择了帮忙抗击大熊。衙门那群跟我不合的人不谈，人渣里也有那么几个算是我的朋友，还有很照顾我的阿贝娜阿姨，我还是想救他们。

在我好不容易才收拾掉银纹大熊之后，人渣们那边也顺利地干掉1只大熊。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还打的这么要生要死的，这些人渣到底是对曾经的幻术有多大心理障碍。我顾着瞄准银纹大熊，没去看他们的战斗，不知道是怎么磨蹭出来的。

“呐，我们现在快去增援骑士那边的战斗吧，我看他们快要顶不住了。”

“你少鸡婆了，堂堂警卫人员这么脆弱，还不如就地圆寂好了。”

“圆寂？什么圆寂？你快带牙擦仔去帮忙啊，3只大地熊的围攻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也知道不是开玩笑，总得让我喘口气吧。牙擦仔还没回复火属性，阿梦又不知死哪去了，刚才一战蠪侄也损耗不少魔力，状态还算完整的就我跟…你应该也没多少消耗吧。你觉得这样的队伍能随便出战吗？”

“可是，最强的极乐熊都死了，大地熊也死了1只，所有人打起精神一起攻打剩余的大地熊，还是可以打赢的。万一骑士们死的死，伤的伤，到那时我们的负担会更大的。骑士跟冒险者相似，然而还是有不同的地方，他们的防御力比冒险者强，联手的话可以有效的保护在场的人。”

“……你这么清楚的？”

“我…”

“知道啦，听别人说的。”

莉娅这爱管闲事的说的也没错，要是肉盾都没了，只会增加其他人的负担，应该说，只会增加牙擦仔的负担。虽然很想看大熊把那个讨人厌的领主暴打一顿摁在地上搓出火花，但已经似乎没这机会。

我对莉娅说的也是事实，我最大的仰仗就是牙擦仔跟银色史莱姆，然而牙擦仔还没回复力量，银色史莱姆不知所踪，我已经没多大底气正视这些大熊了。我跟蠪侄的联合招式或许有些效果，但这人多手杂的，我也不好施展出来，很容易误伤到别人。上次有哈斯给我顶罪吸引仇恨，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发地图炮，这回可不行了。

到这地步，真的只能靠硬拼了。

“你们把大地熊吸引到一块！并迅速远离它们！”

一声洪亮的叫喊把在沉思中的我吓了一跳，我看向这爆破般声音的方向。阿贝娜阿姨把骑士枪插到地上，右手紧握收在身前，随时都能挥出让牛顿力学沉默的一击。那是阿贝娜阿姨最强的杀招，用过之后就会脱力的自创招式，是阿贝娜阿姨压箱底的招式。

已经解决掉银纹大熊，阿贝娜阿姨看来是不考虑保留余力了，直接祭出会掏空身体的大招打算一发了事。

已经赶去多管闲事的冒险者跟骑士们听到阿贝娜阿姨的号召，一时间不知所措，攻防的动作略微生硬起来。这也没办法，阿贝娜阿姨说的那么笼统，确实没有个明确的实行计划，这种情况总该要有个领队来呼应阿贝娜阿姨的想法。

“各位冒险者们，请你们在两边发起攻击，把大地熊夹击到一块！骑士们，掩护好各位冒险者，势必把大地熊集中在一起！”

“““是！！”””

这大叔真是越看越不爽，这种时候还站出来逞英雄，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你以为这事说办就能办？去你的真以为这大熊是你家狗子啊，给你这么听话，你咋不直接叫它们一头撞死呢？就你这爱担当的鸟样，指不定哪天就被什么耶稣如来招过去了……

在讨人厌的大叔的指挥下，人渣们跟骑士们顺利地将3只大熊夹到一块，真是个令人作呕的结果。

“退开！！”

眼看大好机会来了，阿贝娜阿姨饿虎扑羊似的，中气十足地大喊，并迅速挥出早就等候着的右拳。

连空气都扭曲的冲击波撞向3只大熊，附近的冒险者跟骑士们毫不顾虑自己的形象，手脚并用地远离那块地方。连山都可以轰掉一半的冲击波，即使阿贝娜阿姨有控制力道，被殃及到估计会非死即伤吧，那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力道。

冲击波炸起一阵尘土，这无疑就是立旗标的最佳时机，这时候要是哪个不懂事激动的大喊出禁忌的语句——

“成功了吗？”

正如莉娅这个人才一样，又一次给所有人的命运立下致命的旗标。上一次莉娅也是做了同样的事，我都忘了那次是什么大事了，那回也是硬生生地把对手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你个乌鸦嘴，上次跟你说过了，又这么立旗标！”

“啊？我哪次有带旗子出门啊？”

“就凭你这句话，那仨大熊死不了啦。”

“什么跟什么？你说清楚啊你。”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怎么可能解释的清楚，鬼才解释的清楚为什么这句话会这么毒，救死扶伤的概率高达90%以上的禁忌话语，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蠪侄，你感应下，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好的。”

被冲击波打中的地方现在都是灰尘，灰蒙蒙一片还看不清有什么。就冲着莉娅这精准的旗标，我觉得那几只大熊起码还活着2只。而且按照惯例，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灰蒙情况下，基本都是有意想不到的攻击打出来，把在一边的看热闹闲人打出伤亡。

“地下好像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

“地下？喂，莉娅，那些大熊是土属性对吧。”

“对啊，所以它们叫大地熊啊。”

“……我操！！”

那些大熊八成用土属性跟自身的力量结合挖地洞了，在关键时刻遁入地下，避开了阿贝娜阿姨的冲击波。这下它们的首要目标岂不是发起强大攻击的阿贝娜阿姨了。

“哈斯，哈桑，快把阿贝娜阿姨所在的地面升起来！别问，快！”

我的印象里，这对双胞胎的土属性配合的相当不错，在幻术中时，他们就相互打出优异的配合。

阿贝娜阿姨打出最强一击之后已经是一趟烂泥了，这时候大熊可以随便发起攻击，活靶子百发百中的。

双胞胎兄弟看着我一愣，但是我已经声明别问了，他们也没刨根问底，纷纷把手按在地面，阿贝娜阿姨所在的地面呈柱状拔地而起。

我看不到有大熊被这一下揪出地底，完整的断面也没有打出的连接洞。

“哎呀，我**了…牙擦仔，用最快的速度把她拉走！”

牙擦仔顺着我的手的指向，快速飞到土台上，一把揪住阿贝娜阿姨的衣领拉走。

在阿贝娜阿姨刚被拖走片刻，土台中伸出几支利爪，利爪刚出地面就变成岩石并迅速伸长。那东西怎么看都是大熊的爪子，阿贝娜阿姨差点就被透心凉了。

“啊！”

“危险！呀！”

继土台发生的利爪之后，在一旁的人群先后发出了两声参加。一声是一个看似领队的骑士发出的，他右脚陷入地面，之后内脏都被地面的洞口从口中挤压出来，特别血腥又恶心。一声是领主大叔当初带来的侍卫之一发出的，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把推开大叔跟艾格蕾娜，整个人被地面冒出的两根石突刺交叉贯穿，惨叫之后就没气了。

“莉娅，快点搭建个冰台，尽量搭高些，快！”

“呃…哦！”

看到这些大熊下手这么狠，我开始有些怂，赶紧给自己站的地面搭个冰台先，这样多少可以抵挡下来自地底的攻击。

在我急切的催促下，莉娅慌乱地制造出一块冰块。虽然不算多大，但好歹可以图个心理慰藉，不至于直接就被地下冒出的大熊秒杀。

我跟蠪侄还有莉娅连忙跳上冰块，蠪侄集中了全部精力在感知着地下的动静。

“牙擦仔，你先别下来！”

牙擦仔还拽着阿贝娜阿姨在空中飞着，那应该是最安全的区域了。可惜牙擦仔还没法带太多人飞行，我只好让它继续保护着已经瘫倒的阿贝娜阿姨。

我重新看回战场，好像除了一开始阿贝娜阿姨的所在土台，其他被攻击的地点都是发生在领主大叔周围。大叔周围好几个骑士跟冒险者已经被杀害了，没被杀死的也是受到重伤。地面已经出现好几个洞口，现在的情况简直跟打地鼠一样。

“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别把我当哆啦A梦啊，我也想知道怎么轰出这群熊。”

“你明明就有很多馊主意。”

“你少放屁了，我只是淳朴的良民。”

不知道为什么，莉娅在紧要关头总要我出主意。动脑可是很疲劳的一件事，而且越是紧张的时候脑子越是迟钝。

“如果是，全部会水属性的人往一个洞口注水，会不会把大地熊们给冲出来？”

“土地是会吸水的，要到能冲出大熊的水量，你觉得这里的人能做到吗？就凭这里的力量来注水，大熊稍微有点脑子都知道多挖几个通道分散掉水流，没有超大量的水根本冲不出它们。”

“呃…那，如果是你的硝酸呢？”

“就算我会魔力超回复吧，也无法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的硝酸出来。浓度太稀根本就没作用的，你让我通一整天二氧化氮估计才能生产出需要的硝酸量。”

“那如果用烟熏…呃，算了，也是不切实际。”

莉娅这一说我倒是有个想法了。水不行是因为量不够，烟不行是因为没法施行，若是换做等级达标的火焰，那不就可以了。牙擦仔的火焰是足够强大的，只要牙擦仔回复火属性，应该就有办法对付地下的大熊。

“牙擦仔，你的火属性回复了没？”

我还没弄清楚牙擦仔的回复周期是多长，修炼红莲爆炎刃时都是打1发之后就忙别的，等到再次想起来时才再练习打1发。究竟牙擦仔需要多久时间回复消耗的火属性我完全没有个大概。

牙擦仔没拎着阿贝娜阿姨的手在自己身前一遍又一遍地挥着，平时随便挥就出现的火焰依然没出现。但牙擦仔还是在挥着手臂，好像在调整着什么。

眼见大熊们已经杀害了10多人了，牙擦仔在甩了若干次手臂之后，终于是在冬日里再一次发出宝贵的热能。

“牙擦仔，把阿贝娜阿姨送下来。”

我很用词谨慎地说了送字，牙擦仔还是在临近地面的时候随意就把阿贝娜阿姨扔下来，一旁的莉娅赶紧用她壮硕的身躯接住阿贝娜阿姨。

“那么，再来一次红莲爆炎刃。”

我一说完，牙擦仔就满脸不乐意的看着我。然而我并不吃这套，我还是选择啥都没看到继续说着。

“这次你飞到那边，对着那个洞口，把红莲爆炎刃全都打进去。”

我指了指大熊们最初开始挖洞的地方，也就是阿贝娜阿姨轰炸的地方。那是洞口的起始点，由那边开始连接着地下大熊们挖的通道。

牙擦仔哼了一声，情绪相当不满，然而不满归不满，牙擦仔这闹别扭在又死了2个炮灰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飞到洞口起始点，全身迸发出火焰再一次凝聚红莲爆炎刃。

每一次看牙擦仔的红莲爆炎刃，都觉得特别热血，这个招式的施法过程简直帅到不行，完全跟我想象中的恢弘科幻大片一个即视感。给人一种【这才是他娘的冒险者该有的冒险】的感觉。

牙擦仔将双手的红莲爆炎刃打入到洞里，火焰窜入地洞后，好像啥事都没发生。

“呐呐，你让牙擦仔把火焰打到地下的想法，我是能理解，可是真的会顺利把大地熊逼出来吗？土属性的大地熊在地底，可是如鱼得水啊，这样用火焰去打它真的有效果吗？”

“不知道…俗话说得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先等等看。”

“牙擦仔可是又一次失去火属性了，万一真的你的想法无效，那就更难对付大地熊了。”

“…”

我没回应莉娅的质疑，继续等着红莲爆炎刃的效果。上回在对战那只奇怪的乌龟时我是亲眼目睹的，牙擦仔的火焰可以瞬间融化那只乌龟的防御岩石，这种等级的火焰应该是可以轰出地底的大熊。

“嗯？”

“哇…怎么…地震了？”

地面突然开始晃动起来，原本有些厚度的积雪迅速融化着，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打乱了平衡，跟喝了假酒似的摇来摇去。

“原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下有好戏看了。我们快远离些，我估计会有大事件发生。”

“喔…”

我跟莉娅各自扛着阿贝娜阿姨一边，尽可能地远离初始洞口，蠪侄也紧跟在我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反应，不过连地面都在颤抖，想必不会是小场面。

“轰！！”

我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跟爆炸不大相同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奇怪，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个响声。

“喂！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卧槽…这…夸张的没道理啊…”

我跟莉娅都转过头去看发生什么事。只见大熊们钻出的各个洞口都喷涌出火焰，火焰把积雪融化的水都给蒸发了，还站在那边的人完全可以用【热锅上的蚂蚁】这句短语来形容。

随着洞口火焰的出现，藏在地底的3只大熊都被驱赶出来。它们慌张地钻出地面，身体已经漆黑一片了。

原本我只是想着，火焰会在地底爆发出高温，温度灌满通道形成蒸炉把大熊逼出来挨打。没想到红莲爆炎刃会爆发成巨大的火焰，顺着通道喷涌出来。这大概是地洞的空气被红莲爆炎刃的热量急剧升温导致膨胀，携带着火焰喷出各个洞口吧。

“趁现在！攻击！”

混蛋大叔在这种时候依然要抢风头，对各位蚂蚁下达收割命令。大熊们都被严重烧伤命悬一线，确实是补刀的最佳时期。

“蠪侄，先1发风龙模式，再3发雷龙模式。”

我还是比较喜欢抢人头这种事，而且我也要好好给蠪侄制造升级的机会。大熊已经这么虚弱，不可能再防住我的箭矢才对。

我先取出1支普通的箭矢，迅速搭弓射出，蠪侄紧随其后地发出风力，加快了箭矢的速度。

这支箭矢的目的并非击杀大熊，而是把混蛋领主大叔射出的箭矢打掉。凭着风龙模式的加成，我稍慢大叔发出箭矢，也准确地击落大叔的箭矢。大熊的经验值都是我跟蠪侄的，闲杂人等一边凉快去。

我不顾大叔那看着我的复杂眼神，继续射出缠绕铁线的箭矢，蠪侄也是立马就补上雷龙模式。

先后射出的3发雷龙模式箭矢，第1发贯穿了混账大叔原本要射击的大熊的咽喉；第2发穿过冒险者人群，先别人一步贯穿了另1只大熊的眉间；第3发贯穿了从我站冰台的位置冒出的大熊的口腔。

3发箭矢都是集中致命位置，按理来说3只大熊该死了99%以上了，下一步就是补刀，做任何事都要有始有终。

“那个…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刚才领主的箭矢你是故意打掉的吧。”

“当然，叫他那么拽。区区一个普通人还妄想跟冒险者抢人头，这不是犯贱吗？臭不要脸的，我不出手真以为自己是后羿了，贱到烂根。”

“那怎么看都是纯粹在为讨伐大地熊出力吧…”

“你又知道？那个大叔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总不能因为他帅就认为他做啥都正确吧。”

“嗯…嘿嘿…真不愧是你啊…”

莉娅话中有话地苦笑着，我不管她到底是想指责我什么，当前还是补刀才重要。

“牙擦仔，去把那些大熊的熊掌都给掰过来，20只熊掌。”

我继续指挥着已经飞回我们身边的牙擦仔，保持我坚持补刀的初心。除了已经被分尸的银纹大熊，剩下的4只大熊与其挨个去鞭尸，不如直接拿下优质食材，这样也相当于是补刀，还能获取食物。

在众目睽睽之下，牙擦仔视若无睹地挨个掰下熊掌，毫无顾忌其他人的目光。我用绳子把熊掌捆成一大串，跟蠪侄前后扛着，啥都没说就回家了。接下来无非是冒险者跟骑士之间吹捧寒暄的事，跟我完全没关系。

走之前我瞥了一眼艾格蕾娜，她还是在昏迷中，黑猫塔歌已经从大叔手中接过艾格蕾娜在照顾着。

莉娅把阿贝娜阿姨扶到人群中，又跑回到我跟蠪侄这边。

“莉娅，到我家吧，晚餐加菜。”

“好咧。熊掌啊，好久没吃过了。”

“看不出来，你也挺识吃的啊。”

“嘿嘿…就…以前吃过而已啦。”

3

“啊！什么东西，闻起来怎么香。”

“…”

“我就先吃啦，累死我的，肚子好饿。”

“…”

“那个，你别光看着啊，被你们看着吃，我挺不好意思的。”

“…”

黑熊作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熊掌更是严禁买卖，是属于犯罪的食材。因此我别说吃过，连见过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怎么料理好。我的烹饪技能里也没有这方面的学识，在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用料理猪蹄的方法料理熊掌，跟蠪侄还有莉娅忙乎了很长时间。

在我们终于做完晚餐，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这时候，失踪了的银色史莱姆居然又毫无前兆地出现在饭桌旁，一副【你今天拉屎了没】的悠哉模样，浑然不把今天跑路的事放在心上。

银色史莱姆以这幅坦荡荡的模样，拿着木叉叉起一小块熊掌往它那奇怪的嘴里送，根本不像他说的会不好意思，反而是如入无人之境。

“呃…妮种么不次啊…腾吼次呢…”

“…”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心如止水。好像完全没怎么生气，只有万般的无语。这坨玩意的天然属性，说穿了其实是智障，对一个智障已经发不起火了。

“呐呐，幻梦精灵有说什么？”

“啊………是啊，说了什么……”

“嗯？幻梦精灵没有说话吗？”

“啊………是啊，说话了吗……”

即便是心里一片死寂，我还是好奇地想知道这个智障又经历了什么。

“说吧，你今天都累了啥…”

“嗯…”

银色史莱姆噎下食物，淡然地喝着水，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就跟谈及别人的八卦一般聊起今天的事。

“就是今天嘛，在给炎龙解除幻术之后，我发觉到有几个人类好像在捕捉我的气息。那几个人类用土属性魔法，通过地底接近了我。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一时我就稳住自己的气息，呆在一边完全不动，这样他们就捕捉不到我了。”

“啥？”

“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地底巡了好几遍，不断在确认我的位置，所以我根本就不敢动，一直呆在一旁。你交代我的去给大地熊施加幻术也没办法，我只能原地站着。因为你有叮嘱我嘛，千万别让别人发现，我就只好没去对大地熊下手。”

“…”

“直到炎龙对大地熊的地洞打入火焰，藏匿在地底的几个人类才停止搜寻我。可是我又担心还有其他埋伏的人类在，我就一直站着一直站着，即使现场的人全部都离开了，我也继续站着。天黑以后，我才摸黑地跑回来，累死我了。”

这明显有团体在调查银色史莱姆，而且差点就被他们得逞。好在大熊做了跟这个团体一样的事，都遁地了，地下被挖的横纵交错，双方的通道连接上，导致这团伙直接给红莲爆炎刃干掉，煮熟的尸体埋在地下连坟都省了。

“说来也真奇怪，为什么到了这个小镇以后，我的消去存在感的幻术多次被破解。以前都没这种事。1次是被个奇怪的中年男性追了好久，害的我在外面走了好一段时间；1次是给这个小姑娘施加幻术，别其他人类察觉到她的存在，虽然我施加给别人的幻术没施加的自己的有效果就是了；这次又被几个人类察觉到，还接近到我身边。这个小镇也太厉害了吧。”

是这个小镇太诡异了，察觉一个失去存在感的物体简直是大海捞针，哆啦A梦的石头帽就是这样，根本没人能发现石头帽的装备者。总体来讲，消除存在感是比隐身还要高级的技巧，绝非简单就能察觉到。

刚才银色史莱姆自己也说了，施加的对象非自己时效果会比较弱，加上莉娅本身大手大脚的糙样，被感知高手发现也还说得过去。可是银色史莱姆它本身的消除效果应该很强才对，这都能被察觉，还是2次被察觉，从概率上来讲根本不科学。

“喂，莉娅。”

“嗯？种么了？”

我在思考的时候，莉娅跟蠪侄也已经开动熊掌了，看的我都发饿。

“幻属性消除存在感这事，很普遍吗？”

“咕…嗯…怎么可能普遍嘛。除去卡蜜尔姐跟幻梦精灵这种例外，正常人要修炼到这个地步，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修炼成。这不是单单说努力就可以，还要有天赋的，这相当于是万中选一的程度。到现在我就见过的正常人类就1个英雄级别的骑士练成而已，而且他的其他能力水准都低于其他英雄级别的人，全靠这手幻属性拉起他的综合评定。”

“喔……”

“当然，本身是幻属性的魔兽也是很难达到这个水准，那至少得跟牙擦仔一样是一级通缉魔兽才有可能会这手。现有记载的，只有1种魔兽会这招，是一级巅峰通缉魔兽的厄运史莱姆，十分罕见的魔兽。传闻几十年前，利维休帝国为了捕获1只厄运史莱姆，动用了接近8成的军事力量，结果还是捉不到它，并且造成的死伤不小。当然了，这种事当时都是被利维休帝国隐瞒起来，等到其他国家知道这种事时，利维休帝国的国力已经回复了。”

“喔……”

“利维休帝国就是，把上次我们遇到的青空精灵当做国宝的国家。当时因为沙尼亚王室试图捕捉青空精灵的事差点引发外交问题，沙尼亚王室时刻想要报复利维休帝国。当沙尼亚王室知道利维休帝国的遭遇，又已经回复国力的时候，悔恨的不得了呢。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沙尼亚王国跟利维休帝国的关系因为上一任国王的关系而相对缓和。”

“喔……”

我一边吃着熊掌一边听戏一般地听莉娅的话痨症发作，我不过就问了莉娅关于消除存在感的罕见程度而已，莉娅就能给我讲起故事会。这家伙知道的故事真不少，每一次都能跟说书一样给我描绘这各种听起来天方夜谭的事，末了总会在故事加上一个标准结局。

“对了，这都是我听别人说的……”

“咕…知道啦知道啦。”

爱怎么解释随她了，人艰不拆。

“曹操是听到阿梦说，它今天又别人发觉到，所以我们在想着这是不是很普遍的招式。”

一旁的蠪侄撑着已经鼓起的肚皮继续往她的大腕里加肉，并给莉娅解释着我的疑惑。蠪侄向来很少主动跟莉娅作解释，这回也跟我一样对消除存在感的稀有度起了好奇心。

“欸？咦！今天的战斗现场，有人发觉到幻梦精灵？是骑士还是冒险者？”

“不知道，大概不是这镇上的人。阿梦说那个团伙刻意在搜寻它，还是埋伏在地底暗中调查着。”

“那他们人呢？”

“被牙擦仔烤了。”

“啊？难不成，是那时候的红莲爆炎刃？”

“是啊，是不是特别刺激，大焖活人啊，还自带入土为安。”

“呃，听起来就很难受。”

“问题是，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阿梦的存在，又为什么要搜捕阿梦，跟这次的大熊又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到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布的局，一个为了摸清阿梦的局。”

“……”

莉娅也跟我一样，一脸茫然。这些事的整理起来的起点就是，怎么知道银色史莱姆的存在。

山地的那次，银色史莱姆有在众人面前暴露过，不过那次是以它逃走收尾的，后来它跟到我家的事只有我、莉娅跟蠪侄知道而已，她们都不可能把这事宣扬出去。而银色史莱姆这个当事人，虽然是个智障，自我保护意识倒是很清晰，从没有在别人面前露面过。

“呐呐，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你肆无忌惮地应用消除存在感这招，被什么人发觉到了。今天也是，众目睽睽之下让牙擦仔去偷袭极乐熊，也许已经有什么人猜到你是在用幻属性了。”

“啊……”

莉娅的话特别有道理，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忽略了这个层面。也许搜寻银色史莱姆的人的起点不是知道它的存在，而是知道我有这个手段，还没弄清楚这个手段的出处。我太大意了，不知不觉把镇上的人渣都归为可信任对象，毫无保留地滥用银色史莱姆的能力。

“说的没错，以后，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再听命什么紧急通知了。”

“你今天又不是因为紧急通知才过去的…”

“闭嘴，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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