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的光柱便如同遥远天际的星辰坠落一般,耀眼的光芒不仅仅将整个地下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即便是身处百里之外的人都能一睹其圣洁辉耀的风采.
而在光柱化作星芒终是消散在了夜空中之后,距离光柱着陆点最近的岚凌和摩卡也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把先前沐浴在光芒中的袭来之物到底是什么——纯白色的细长圆锥形枪头,再加上极富有金属磨砂质感的银色枪柄,这不就是蓬莱的那把骑士圣枪吗?
“枪,击落箭,不可能!”这一幕可以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其中最为难以置信的还是箭矢的主人塞棱斯,尽管他也认出了圣枪的身份,但是他也并不认为单凭史诗阶的蓬莱能够在子箭现身后的那么短的时间内准确无误地攻击到它.
“如果是借助货真价实的心眼的话,可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突然间传至耳畔的话语让爱可蒂乌立刻有了动作,在其眼神骤然锐利的刹那间,伴随着随着凛芒一闪,一把暗红色的镰刀已然架在了来者的脖子上,只不过其森然的刀锋却是被一把直立的长枪牢牢拦住,无法再向那人纤细的脖子前进半寸.
“这体型和职业,你是公国女王?——不对.”不得不说萝莉枪使的形象实在太有辨识度,爱可蒂乌第一眼也把眼前的黑发萝莉当作是那位传奇人物,然而截然不同的样貌也让她立刻反应过来了二者间的区别,“我曾经听艾格文老先生提起过,公国有一位隐藏在幽幽背后的与其体型职业皆相同的人,被称为艾佩丽丝之影,看来你就是那个人了吧.”
“没想到老娘即使是在被老狐狸圈养的修女们中也赫赫有名吗?”艾丽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话语中满是嘲弄的意味,“怎么,崇尚光明的教会也会有在黑夜中偷袭别人的不齿行为吗?”
“偷袭?这句话我可不能苟同哦.”知道这样僵持着也没有意义,爱可蒂乌收回了自己的镰刀,而她脸上的笑容却如同她接下来的话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深意,就如同事实便是如此,“你会认为插手两只蛐蛐的决斗就是不正义的行为吗,就算要给这个行为一个定义的话,我倒是得“调戏”这个词才更加合适吧?”
“两只传说阶的蛐蛐吗,这种比喻倒是挺有意思的.”少女的扭曲从她的话语中尽显无疑,艾丽很快便失去了与她玩文字游戏的兴趣,转而侧过身来对着下面的两人喊道,“喂,蛐蛐们,打情骂俏的戏码可以省省了,凭老娘我可搞不定上面这两位.”
也就在她表面上看上去是将注意力移向别处的时刻,爱可蒂乌则微微一歪头,紧接着一阵疾风扫过她的耳畔,皎洁的白发也同时随风摇曳起来,那正是位于正后方的塞棱斯对着艾丽射出的利箭.
——当然,就连塞棱斯本人都清楚艾丽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开对自己的防备,这支箭更多的只是试探的意味.
不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艾丽由始至终都对那支利箭无动于衷,却见圣枪猛的从插入的岩层中拔地而起,紧接着一个人影携带着磅礴的气势,与手中的圣枪一同降临在了那支利箭之上.
“奥义·星耀龙辉!”那是用全身的力量怒吼出来的话语,单是这招式名就让在场的三人感受到了满满的威压.
而当圣枪的力量将箭柄轻易贯穿,直接打在地面上的时候,更是爆发出了足以将常人的耳朵震聋的巨大声响,紧接着便是冲天的气浪席卷了满地的尘埃铺面而来,这股冲击力甚至直接将整座高楼贯穿,在建筑里面肆意窜动的气流还将高楼几乎所有的窗户都冲的粉碎,地上顷刻间便铺满了反射着点点月光的玻璃碎片.
在这股纯粹的气浪与气势交融的向四周围扩散开来的冲击波中,本就并没有用上太多力的子箭也深受影响,还未显形之前就已经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
只不过对于蓬莱的出手,被楼顶不知道攒了多少年的灰尘袭遍了全身的艾丽则是满头黑线,捏着剩下的半支箭十分不悦的开口道:“我说蓬莱,你如果对我不满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了,用得着故意暗杀我吗?”
与之前那次不同的是,蓬莱这下可是打在箭柄上的,不仅没有将整支箭击落,仅是将原本朝向心口的弹道打偏向了脸部,多余的力量还正好分给了切成两半后的前半截利箭,赋予了它几乎不可被闪避的速度,所以艾丽只能在尘埃翻滚的气浪中凭自己挡下了那半支箭,自然也就没办法拦截扑面而来的灰尘了.
“从结果上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不是不么?”一身银甲的蓬莱从被圣枪砸穿的破口中跳了上来,只是略微地皱了皱眉,将艾丽的抱怨全部拒在了耳外——看来如果缺少了心眼的帮助,自己想要准确的打击到高速移动中的物体也还要多下点功夫吧.
“还真是有趣呢,没想到老先生养的宠物们居然也会有其他的心思吗?”爱可蒂乌摘下了修女帽,一边拍打着那上面的灰尘,一边用几乎不带有任何询问意味的语气棒读道,“蓬莱骑士长,我可以将你现在的行为定义为叛国吗?”
“在此时暗杀绝命之手的首领毫无疑问会对几天后的多方会议造成不可估计的影响,我的行为对于帝国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蓬莱平静地开口道,“还说是,你认为教皇大人的命令就可以代表帝国王室?”
“啧,真是麻烦.”这个被踢回来的皮球还真让爱可蒂乌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相当不满的咬碎了那支棒棒糖,愤愤地叹了口气,“所以我才最讨厌跟你们这些人讲话,碍事的家伙统统都去死好了.”
也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少女的眼睛由原本鲜艳的赤色居然变成了猩红的血色,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人一种仿佛沐浴在鲜血中的杀人鬼的气息.
“这种感觉是....?”爱可蒂乌的这幅模样给了蓬莱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不待他多想,少女的镰刀利刃就已经与他近在咫尺,在感受到面前之人满到几乎已经快溢出来的杀意,他也就立刻摒弃了多余的念头,举起圣枪便准备防御少女的突袭.
只不过令蓬莱没想到的是,少女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在佯骗蓬莱摆出防御姿态之后,爱可蒂乌突然间一个侧转身,与蓬莱岔开了足有一个身位的距离,紧接着便向他身后的艾丽发动了攻击.
当然,佯攻的行为也并非毫无意义,就在爱可蒂乌侧转过身的那时,一支利箭借着少女身形的掩护也来到了和蓬莱仅有数个身位之隔的地方.
“同样的招数还想玩第二次吗!”蓬莱顺势将作防御姿态的圣枪对着利箭当头挥下,尽管这支箭并不怎么麻烦地就被他用蛮力击落,只是虎口上穿来的阵痛以及十分明显的麻痹感也表现出了这支箭中蕴藏着多大的力道.
而在击落这枚箭矢之后,蓬莱却立刻将注意力分散到了四周围,在他的想法里,这位擅长使用子母箭的男性射出的这支箭也肯定是子母箭,既然母箭就拥有这么大的威力,子箭就更加值得留心了.
“上当了,没有,子箭.”可是这一次蓬莱显然是算错了,当他刚把注意力分散的刹那,塞棱斯那张木头脸上也再次挤出了一丝喜意,随着离弦的声音响起,这种距离下的针对无防备之人的箭击,是几乎不可能落空的.
“糟糕!”在敏锐的听觉捕捉到箭响之时,蓬莱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中了圈套,这时候再用圣枪防御一支速度更快的箭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也只能凭借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远超常人的对危险的反应速度,向左侧微移了几步,让那支直指眉心的利箭紧贴着自己的头盔穿了过去——锋利并且满含威力的箭尖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的头盔击穿,几乎是擦着头皮的箭锋将那一整块皮肤都毁得血肉模糊,飞洒的血液在第一时间就染在了一闪而过的箭柄上,也几乎染红了大半个破碎的银色头盔.
尽然这幅样子显然是吃了大亏,但是蓬莱能将致命之伤转变为稍稍严重一点的皮肉伤已经是令他满意的结果了.
“还剩下那支子箭么.”这一次出箭的时候他是清楚的听到有两次响声的,于是在这转瞬即逝的喘息之机里,蓬莱立刻就高举起了圣枪,朝着身下的坑坑洼洼的地面用力的捅了下去.
“极意·贯龙击!”与之前的奥义技能相比,极意技的威力可以说是远胜数倍有余,这一击直接就使得粗大的裂纹遍布了大楼的每个地方,俨然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只是这次蓬莱并不是还想用相同的方法摧毁那支威力不可预估的子箭,而是借助于朝地的这一击所造成的反冲力直接冲上了月色下的半空中,即使是具有跟踪性的子箭,也绝不可能在展露杀机的刹那间跨越从地面到半空那么长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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