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Q.E.D

“现在播报特别新闻，今天上午，警视厅以涉嫌人口买卖及胁迫未成年少女麦。春为名，查封了位于新宿的某家事务所，逮捕了事务所内的数目成员。这是本周内查封的第四家此类事务所，据传，这四家机构的共同所有人为现国土交通大臣铃木一郎之子。不过铃木一郎本人强烈否认这一传闻......”

新闻还没有播完，林仟就关掉了电视。自从被小圆带到这间由废弃医院改造的工作室以来，除了完成老李交代的工作外，他就一直住在这里，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月。

“怎么？这就不看了？”一旁坐着电脑前的老李眼睛注视着屏幕，边打字边懒懒地说着。

“大概的结局已经听你说过了，看不看无所谓。”林仟拿起喝了一半的咖啡嘬了一口：“原本我以为池元和深井答应合作后你会放过他们，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把他们都卖了。”

“这是委托人意思，我只是不想跟钱过不去。”老李盯着屏幕继续说道：“况且他为此多付了百分之三十的酬劳，我就可以拿这笔钱给你在江户市内安排一间住处了。”

老李回头看来一眼林仟：“安全的住处。”

“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做的太狠了，尤其是把铃木永泰的......”

“没关系，那玩意儿只要不是隔了太长时间，还是可以接回去的。这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林仟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小圆，心想这家伙也是一个狠角色，老李一声令下，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拎着一把剪刀就上去了。在绑架铃木的时候也是这样，首先将自己藏在旅行箱中的同时还能利用能力瘫痪了酒店周边的信号灯，将真正送货的汽车堵在路上。接下来在和铃木搏斗的时候，即使在被掐住脖子的情况下，仍能面不改色地压制住对方。最后等林仟离开后，藏在卫生间上的通风口，直到半夜再悄悄离开。

除了以上这些，加上其沉默寡言的个性，简直就是完美的工具人。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老李似乎看透了林仟的心思：“小圆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会听从我的指示，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完成。”

关小圆听到这，放下手中的书本，白了老李一眼，然后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啊......走掉了。”

“......”林仟沉默了一会儿转向老李：“虽然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但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懂。”

“说来听听。”

“就是关于前田惠子的案件。前田惠子想要替朋友解除高利贷，不惜独自收集情报威胁HUB，结果招来了杀身之祸。而我只是碰巧在跟踪前田时被菊田他们发现，于是被他们拉去做了替罪羊。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是被陷害的吧？”

“那是当然。”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还能是什么？他们杀害前田后把我扔到她的尸体旁，可是等我醒来时发现房内的所有出口都是从内部上锁，且房间内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那么凶手是怎么出去的？难道他们可以隔着门窗把我扔进房间吗？”

“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是很大的问题！”林仟不满道。

“其实这也很好解释，只是你可能会接受不了。”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什么真相我都可以接受。”

“好吧，那我就试着给你解释一下。”老李放下手中的活儿，转动轮椅面向林仟：“你不是说过，当时在门外还有一名警察和一个管理员想要开锁进来，后来发现这两个人是小沢和森山假扮的，没错吧。”

“是的。”

“他们会这么做肯定是受了菊田的指使，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

“换句话说，菊田为什么叫那两个人假扮警察和管理员在门外，做那些事情？”

“是为了......”林仟想了想：“让我自己从窗户逃走？”

“应该就是这样。”老李轻轻点了点头：“但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既然你已经和尸体在同一间房间，甚至凶器都给你安排上了，直接报警叫真正的警察过来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放你逃走？”

林仟沉默好久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只能是一个原因，如果让你继续呆在房间内，他们的计划就会暴露，或者说是失败。”

“计划，什么计划？”

“你在得知门外的两人是假的警察和管理员后，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们既然是在门外演戏，假装想要进来，肯定是演给某人看的，而这个人只能是你，既然是要演给你看，逼你逃出房间，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从昏迷中苏醒？”

“难道，房间内安装了摄像头？”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另外一种，那是什么？”

“前田惠子通过某种方式向他们发去了信息。”

“怎么可能？”林仟叫道：“她，她死了。”

“当时在那黑暗的环境中，只凭手机的光亮，而且只看了一眼，你就能确定她真的死了，而不是在那里装死？”

林仟想起来了，当时灯光照到前田惠子身上的时候，他吓得连人带手机都摔到了地上，根本没敢上前再确认一下。

“我想这也是他们想逼你逃出房间的原因，如果你发现了前田惠子当时只是在装死，那就麻烦了。所以不管向他们发去信息的是藏在房间内的摄像头还是前田惠子本人，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在你还没有发现这场骗局前，让你自己离开房间。”

“所以密室的诡计就是前田惠子当时没死，门窗是由她从内部锁上的。”说完这些，老李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可是，为什么？这样岂不是前田和要杀她的人是一伙的？”

“以目前的推理来看，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是一伙的。”

“这根本说不通吧。”

“干嘛说不通？假设你跟踪前田惠子的行为被她本人发现了，而她并不想报警而是想要整整你，这时菊田提议让她装死来吓唬吓唬你，但其实他早已计划假戏真做，等你逃离房间后就把前田惠子杀掉。”

“即使这样也解释不了他们为什么会是一伙的？前田惠子不是计划整垮HUB吗？怎么会和事务所雇的杀手混在一起？而且这个杀手还是来杀她的。”

“你觉得区区一个高中女生真的有胆量去敲诈有暴力团背景的事务所吗？”老李弹了弹烟灰：“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敢。”

“可是，深井那天不是招供了吗？说前田惠子威胁他，如果不解除岬奈美的贷款就要像媒体揭发HUB事务所的罪状，不是吗？”

“深井当时说的是，有一个自称前田惠子的女子来找他，而且还是以电话的方式。深井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对方说要将铃木勇太的身份公之于众，深井这才引起重视，但也只是联系了杀手菊田。从头到尾，深井都没和前田惠子见过面。”

“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前田惠子敲诈HUB事务所？”

老李点点头：“不仅如此，此人还利用了HUB进行了借刀杀人的计划。”

“借刀杀人？”

“没错，杀害前田惠子的幕后真凶根本就不是什么HUB事务所，而是另有其人。”

“谁？是谁？”

老李盯着林仟的眼睛看了半宿，缓缓地吐出四个字：“黑川爱理。”

“黑川......爱理？”林仟疑惑地看着老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之前不我是让小圆到秀竹学园当了一段时间的高中生吗？黑川爱理就是小圆所在班级的同班同学。”

“她跟这件事有关联吗？”

“她是前田惠子的初中同学。”老李将手中的香烟拧灭：“算了，我还是从头告诉你吧。”

“小圆先是通过‘棱镜’得知了黑川曾经是前田的同学。为了查清前田和校园贷的关系，小圆主动接近了黑川，成功地将两人关系混熟之后，找机会去了一趟她家。后来在两人的聊天中黑川给小圆看了几张她和前田惠子的合照，其中有一张引起了小圆的注意。”

“那是一张她们两人站在黑川爱理家门口的照片，在照片的一角停放着一辆灰色的丰田轿车。”老李将身旁的电脑显示屏转向林仟，轻轻敲了两下键盘，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来了那张照片。林仟这才看到了黑川爱理的长相。接着老李放大照片，将焦点对准一旁的轿车：“看清楚了吧？副驾驶仪表盘上的香水瓶，和菊田绑架你用的那辆车子上的是一样的”

“当时我直接被塞进了后备箱，哪里会注意这些。”

“车型总会记得吧，‘一辆灰色的丰田轿车’这总不会忘吧。”

“但是只靠这个就认定这辆就是当时菊田开的那辆车会不会太草率了？”

“当然不能只靠这个了，小圆当时也只是注意到了车型和颜色的相同，于是她就把这张照片黑了出来，之后我托人查了该车在车管所的档案，这辆的发动机号和当时绑架你的那辆车是一样的。”

“你之前给我看过你搞来的警方卷宗，上面不是说绑架我的那辆车的发动机号被磨去了吗？”

“是被磨去了，不过是在小圆把你解救出来后，顺势磨去的，那辆车的发动机号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也只能说明车子是同一辆而已，不排除是菊田盗窃了这辆车再绑架我的。如果是这样，黑川爱理就和这件事没关系了，不是吗？”

“可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辆车的车主原来是属于黑川爱理的父亲——黑川健次的，是他七年前买入的老款。但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他就把这辆车给转卖了，买了一辆新的尼桑越野车。而他转卖的对象是一位名叫佐伯龙介人。对于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

林仟皱了皱眉头：“想起来了，在菊田公寓里找到的那个小纸箱，里头有他的驾驶证，但是贴的照片却是菊田。”

“他根本就是把车卖给了菊田，至于为什么会卖给他，我猜起因应该是菊田想要一部专门用于他‘工作’上的车辆，但又不想买新车，于是他找上了黑川爱理。通过爱理，他向黑川健次提出了买车的请求，而急于换车的黑川健次也就答应了。”

“你这只是强行套关系吧，车管所的档案只能说明爱理他父亲把车卖给了菊田，至于菊田通过是爱理联系到他父亲买车只是你瞎猜的吧？”

“当然不是瞎猜的，你上次潜入菊田公寓时，在那里找到的两把牙刷和一根长发，我拜托熟人进行DNA鉴定。”

“你的熟人怎么这么多？又是帮你查车辆档案，又是帮你做DNA鉴定的，我也好想有这么多的熟人啊。”

“别废话了，你猜结果是什么？那两把牙刷上的DNA分别属于菊田城和黑川爱理，而那根长发的主人则是前田惠子。”老李说着给自己点上了第二根香烟：“可以肯定的是，菊田城和黑川爱理不仅认识，还曾经一起住过，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前田惠子也来过那就公寓。”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人互相认识？”

“是的。根据以上线索加上之前的推理，就能大致还原案件的真相。首先，黑川爱理因为某些原因计划杀掉前田惠子，但苦于自己只是一名高中生，能力有限，于是她找到了菊田。也许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也许黑川只是为了杀人计划临时勾搭了菊田，总之菊田答应了黑川的请求。但菊田也有自己的计划，他想为此赚一笔。于是她叫黑川假扮成前田惠子给深井亮打电话发短信，利用他所掌握到的情报来勒索HUB事务所，直到事务所联系他，叫他杀掉前田惠子为止。由于菊田几乎是HUB事务所唯一的杀手，所以他根本不担心事务所会把任务交给其他人。”

“就这样，黑川利用HUB事务所杀害前田惠子的计划就大致成形了。不过就在准备具体实施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意外？什么意外？”

“还不是你没事干跟踪前田惠子，结果被她给发现了。”

“......”

“但是前田惠子并没有选择报警，从小就在和父亲的恶作剧中长大的她决定整一整你这个跟踪狂。”

“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前田惠子的家庭关系的？”

“这还不简单，我让小圆在她家里安装了**，当警察上门询问线索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对话我都录了下来。”

“我怎么觉得，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跟踪狂。”

“我那是为了工作，顺便替你调查案件，别不知好歹。”老李话题一转继续说道：“于是前田惠子联系了她的初中闺蜜黑川爱理商讨对策。黑川见此情况顺势就将菊田介绍给了前田惠子，这也是为什么前田的头发会出现在菊田公寓里的原因，我猜那间公寓就是他们三人商量如何对付你的场所。”

“但是对于菊田和黑川来说，前田惠子的行为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于是他们立即改变了之前的计划，决定把你设计成杀害前田惠子的凶手。所以才会有当初的那场密室诡计。”

“也就是说，那场装死的诡计其实是菊田或黑川的主意咯？”

“也有可能是前田惠子自己想出来的，但她无法一个人完成，于是拜托黑川和菊田帮忙。但无论是谁的主意，菊田都把这场恶作剧变成了黄雀伺蝉的杀人计划。”

“后来计划实施之后，菊田发现你企图逃跑，于是想要直接把你杀掉再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不过后来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老李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说了这么多，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尤其是黑川爱理参与计划的证据。现有的证据只能证明她和菊田关系密切，至于她谋划杀害前田惠子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持，唯一的证人菊田也死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劝你还是不要过分纠结，况且你也没办法再回归过去的生活了，还是多花点精力为将来打算吧。”

“......”沉默了良久，林仟再次开口问道：“就算你的这些推理都是对的，那么动机又是什么呢？黑川爱理既是前田惠子的初中同学，她两又是朋友关系，为什么还要杀她？”

老李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缓缓地吐出烟圈：“《全职猎人》这部漫画你知道吧？”

“额，姑且看过吧，为什么突然讲这个？”

“在那部漫画中，曾出现一个名叫蚁王梅路艾姆的反派，他从一出生有着几乎无敌战斗力，没有人能打得过他，因此他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可是在和猎人协会会长最后的决斗中，面对即将死去的对手，他却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他害怕的不是眼前那个已经被他打断了手脚的老人，而是会长身后人类那深不见底的恶意。所以说，人类的恶，是就连强如蚁王梅路艾姆那种怪物也会感到害怕的东西。”

“我知道那个情节，会长身体里藏着一颗微型核弹，一旦他死去，核弹就会爆炸，那个蚁王最后就是被人类制造的核弹消灭的。”

老李点了点头，转身敲击身边的键盘：“你在菊田公寓里发现的那些碎纸片，上面的数字确实是电话号码。后来我查了一下，属于一名目前住在江户的一位印度裔小哥。于是我吩咐小圆去找他‘聊了聊’，得知他的主营业务是替别人删除互联网上的不良信息。”

“不良信息是指？”

“比如说别人在BBS里的中伤污蔑，自己的不良照片，或是不雅视频。”

“然后呢？”

“这位印度小哥告诉小圆，菊田之前找到他，希望他能帮忙删除一些在P站上的视频。”

“P站是什么站？”

“你这死宅竟然不知道P站？Pornhud可是在欧米点击量最大成人影片分享网站啊。”

“我还以为是那个插画分享网站。”

“总之，这位黑客小哥帮助菊田删除了相关视频。不过，这小子在自己那里却留了一个备份。后来在小圆的‘劝说’下，他把视频文件给了我们。”

“我先打断一下，那个印度人，后来没死吧？”

“没事，他好得很。只是受到了点惊吓，问题不大。”老李弹了弹手中的烟灰：“那段视频现在就在我面前这台电脑里，我放出来给你看看吧。”

说完，老李单手在键盘上一阵敲击，屏幕上随即开始播放视频。

先是一段黑屏，然后画面开始显现，似乎是某人正拿着摄像头在拍摄。地点像是位于某间破旧的仓库内，画面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21点30分。随后镜头一转，一位留着长发，穿着水手服的少女出现在屏幕中。少女的眼睛被打上了马赛克，她全身被红色的绳子绑成**的模样，跪坐在一张体操垫上。

“感觉怎么样，哔——”说话的是个女声，应该就是正在拍摄的这位。不过在她说出对面少女名字的时候声音也被做了后期处理。

“感，感觉很好，主人。”马赛克少女回答道。

“今天你的表现还不错，所以......”说着，摄像头似乎被放置在了一旁，随后另外一位短发女子也进入了画面。她也穿着同样款式的水手服，眼睛上也被打了马赛克。“就稍微给你点奖励吧。”

说着短发女子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将一只鞋子连同袜子一起脱掉：“刚才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水坑，你就先给我舔干净吧。”

“是，是的。”长发少女跪着向对面爬去，当她低头准备开始时，老李关掉了视频。

“这段视频在网站上的点击量虽然不高，但内容却不是演出来了的。而且这只是原始版本，我还有一个去掉马赛克的版本，不过就算我不给你看，你也应该知道视频里的那两位女子都是谁了吧。”

林仟点点头：“黑川爱理和前田惠子。”

“确切地说，长发的那个是黑川，而拍摄的人是前田。据印度仔交代，P站上一共有5个这样的视频。话说，你能从中看出点什么吗？”

“我觉得，他俩的关系与其说是朋友，更像是......”

“主仆？”

“没错。”

“所以我猜这就是黑川爱理想要除掉前田惠子的原因吧，表面上她和前田是好友，但其实在背地里，却是她的奴隶。”

“她为什么不报警，或是向老师和家长揭发？”

“大概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前田手中吧，比如不雅视频或照片。就好像刚刚我放给你看的那段，如果前田威胁黑川说：如果你不服从我，我就把那些视频剪辑一下，再去掉你脸上的马赛克，公布出去。我想，当时还只是初中生的黑川根本就无法反抗吧。”

“还有，据黑川自己所说，她初中时被同学欺凌，后来发展到不去上学，我想这就是拜前田所赐吧。由于在学校受不了她的折磨，于是干脆就不去上学，没想到后来对方竟以班长的身份找上门来，硬是威逼利诱把她拉回了学校。”

“后来黑川认为只要能考上前田无法考入的高中，就可以摆脱她的欺凌，于是她奋发努力考上了秀竹。不想前田毕业后还是纠缠着她不放，无计可施的她这才动了杀心吧。”

“她和前田的这层关系，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吗？”林仟询问道。

“应该是不知道的。”老李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几张A4纸递给了林仟：“我托人对她俩初中时期的同学进行了走访，这是根据录音转换成的文字记录。”

“上面有什么线索吗？”

“什么都没有，她们的同学对她俩的秘密关系一概不知。我想这也是前田能够威胁黑川的原因吧。”

“不过，以上关于动机的推测，也只是基于那几段视频所做出的，还是没有真正的证据。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有件东西要给你。”老李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直接扔给了林仟：“刚才我也说了，这次捣毁校园贷的工作，你也算有参与。我用部分酬劳在江户市给你重新租了一间公寓，当然，用的是你的新身份。押金，礼金以及中介费都已经帮你付掉了，不过每月的租金还是要你自己解决。公寓的地点我等下会发到你的手机上，你现在可以去收拾收拾了。”

“你的意思是，我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用你的新身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不过，如果哪天我这边人手不够，还是会联系你的。”

林仟看着手中的钥匙：“说实话，出了这栋楼后，我真不想再和你们有什么牵连。”

“别说的这么见外嘛，我猜你以后还会主动来找我的。”

“不不，不会了。”说着林仟转头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虽然他的行李也就几件随身物品而已。

“哦，对了。”老李叫住林仟：“以后没事不要再干跟踪女高中生这种无（bian）聊（tai）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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