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浊13

十三.错落的空间

嗷……呜……’……正在大家惊愕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好像是头顶上方传来了狼的吼叫声，大家定睛仔细观瞧，发现在正前方微微仰头约50度角的方向，那头公狼，就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眼前的都是错觉？”须平首先惊讶的说到。

“明明看着是一个大深坑向下，怎么会在上面出现？”石风说着掏出了手机，“指南针并不固定方向，在乱转着停不下来，我的手机还没信号了。莫非是地磁异常？”

“看来你还是学习的啊，马上能联想到地磁场，我的手机也没信号。”哈历波朝石风伸出了大拇指，哈历波用的是‘扳指手机’，“沈括说过常常偏东，不全是正南。而这次是彻底分不清方向了，难怪周围植被生长的那么奇特。”

电话演化出腕表手机，扳指手机，芯片手机……这一年的人们全都拒绝使用芯片手机，感觉那样就不是人类了，而是一群搜集信息的机器人了，这是后话。

“那是我们所处的纬度是这样，偏差随着地域不同也在不断的变化。”顾仪也惊奇的说到，“看来现在我们所处位置的地磁偏角，在急剧变化着，这种地方通常都很危险，大家要小心些，不要乱走。”

“须平，你怎么看？是不是很有兴趣？”石风斜眼望向须平说到。

须平盯着那只狼看了一阵子，又望着周边不规则，生长很奇怪的植被说道，“跳下去就出现在上方，真是很神奇的操作，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地磁现象真的有些神秘色彩。”

“哎……听你们这么感兴趣，不会也想跳下去吧？”贾阳正色摇头，“我可不去。”

“有可能是地磁场也有可能是视觉差，但是指南针失效手机没信号，基本是地磁异常了。”须平跃跃欲试，“我是想跳下去，哦，不，是跳上去，感受下，还有谁去？”

“你们去吧，我和贾阳姐姐等着你们，顾仪姐，你还去吗？”石舞明显也是退缩。

“我当然要去了，有三个壮汉保护，怕什么？你们也来吧？”顾仪兴奋回头说到。

“不去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吧。”贾阳、小舞居然是一口同声的说着。

首先是须平、石风双双跃下，然后是哈历波、顾仪跟随。

“这是什么视角？奇异空间啊，你们看小舞和贾阳，居然还在我们上方。”顾仪惊奇的尖叫，“石风，石风，你让公狼过去陪着她俩吧，荒野里别吓坏了她俩。”

“贾阳！你俩看我们是不是在上面？”须平脖颈爆筋的朝上喊着。

“看不到你们啊，只能看到那只狼。你们在吗？”贾阳环顾张望着回答。

“这就奇怪了，看不到我们？是不是在外部看不到自己的同类，只能看到异类？”须平嘬了一下嘴，“你俩照顾好自己，我们让公狼回去陪你俩，记得喂它们食物啊。”

石风交流着手势，试图说服公狼回到上面去，用手向上指了指外面。真是一头有灵性的狼，低呜一声向前窜出，只见他尾部朝向外面，后退着就回到了贾阳、小舞的身边，伏地蜷缩着卧下了。

“原来这里是这样啊，在这空间里，看到高低起伏，只要背身就都能回去？眼睛有时候真能骗人。”哈历波摇头嘀咕着，打开了一罐水果罐头，“我来负责沿路的路标吧。”

“不会太长时间的，很快回来，你们放心吧。”须平扬声嘱咐着。

一行四人观察了一下周边，确实是身处洞底一样的环境之中。哈历波在起步地点，放置了一整块的黄桃罐头，沿路向前走着，再散碎的留下些食物痕迹作为路标，很密集的放置。

这里仿佛是一个天坑的底部，除了生长着以前没见到过的树木花草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空气倒是清新舒爽，几人仰望着夜空辨别着方向，沿着山壁搜索前行…………

不一会儿，就搜索到一个被巨石和植被，掩盖的圆形小洞，石风缓慢侧身拨开植被，众人就向洞内走去。在洞内仿佛置身隧道一样，这隧道内部光滑平整，像是有人工开凿修饰过的痕迹，油黑深长，阴风阵阵的，众人试图打开手机照明，却发现，手机刚出现光亮的一瞬间，就提示，电量已耗尽，无法作为照明来使用。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顾仪提醒大家先闭眼几分钟，再睁开，看看能不能适应黑暗。几人照做……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还是有些微弱的光线从深处传来，洞内深部的光线。四人就沿着幽暗隧道继续朝内部前行，一路走来发现，似乎是越走越宽，逐渐感觉洞内在变幻成为一个正方形。

“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在俯瞰金字塔一样的？”石风眯着眼分析，“小洞口貌似是塔尖，越走越宽大，逐渐是放大至正方形。是不是？我们是在金字塔内部了？”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也是这样的。”须平现在才有些恍然大悟，“你们看，前面一片白色，有大面积光亮？”

众人疾步跑动向前去，片刻工夫，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在正前方出现一间大大的厅室。整间大厅，光亮无比，却也看不到照明用具，是什么发出的光亮呢？正前方没有路了！

只见眼前描绘着山脉、河流、海洋、森林……等等图案，就跟坐在飞机上一样，置身空中，向下俯视着山川大地。上下左右也净是些五彩壁画和像钟乳石一样的东西，突出起伏，色彩极其艳丽真实，立体感十足。壁画其中，有冶炼工匠、躬耕农民、阅读者、狩猎者……和各种鸟兽花卉，甚至还有些现代产物与不认识的更高科技的产品描绘，林林总总，无所不包，涵盖了基本所有的一切东西。

“这壁画真是精美，技艺真是高超啊。”顾仪小声惊叹着，欣赏着，“你们四处找找看，这里还有别的路径吗？”

“好！我和哈历波去找路，你和石风原地欣赏吧。”须平也很惊奇，朝向顾仪和石风说道，“‘瞎鼻子’，你好好欣赏壁画啊，回头我要考你，别被其他什么美丽事物弄得分心走神。”

“放心吧，我一定搞明白是什么状况，我也很好奇。”石风保证似的说到。

石风此时正在被一幅幅‘漫画’吸引着，好像还是带有说明式的漫画。为了看的准确清楚些，石风已经躺下，右面侧卧以保证顺序流畅，他越看越有趣也越看越心惊。

只见第一张图，描绘的是在一个被挖空贯通的大圆球，上面扣盖着一个透明半圆的大罩子，半圆内站立着一群人，都在望向正中间，手持火把的一个大胡子壮汉，壮汉左右分别站着，掩面哭泣的一对儿少年男女。

第二张图，是人们正在倒转类似‘金字塔’的东西，并向塔的底部填装着什么物质，塔尖也被什么东西贯穿着稍微倾斜，这时的‘金字塔’就仿佛是一个陀螺，还有的是两个‘金字塔’底部对接的，也被什么棍子状的东西贯穿着倾斜。

第三张图，大圆球整个燃烧了起来，仿佛是一个大火球。从旁，有拖着白色光芒的许多‘金字塔’，分别飞向距离大火球最近的两个小圆球。

第四张图，离大火球最近的圆球上，站立着那个少年男孩，稍远一个圆球上，站立着那个少女，其余人，都在面向大火球方向跪拜。两个小圆球围绕大火球，一个好像顺时针，一个又好像逆时针旋转着。

第五张图，其中一个小球越转越小，另一个小球越转越大，两个小球上的许多人，都望向右下角位置，是另一个即将熄灭火焰的大球体，这个大红球逐渐变成了耀眼的白色，又再次变得火红………………

“怎么样？你那边有没有新发现？”须平朝着哈历波吼道，“我这边只有一扇门，还是封死的，我感觉我这边是没有出路了。”

“我这里倒是可以进去，但是越走越窄，现在我都不能通过了。”哈历波应答着，“要不，换个瘦点儿的过来试试吧。”

顾仪这里也正在如痴如醉的看着一幅墙壁漫画出神。

“顾仪！你来试试吧。”哈历波喊道。

“哦，哦，吓我一跳，我这就来。”被吓了一下的顾仪，慌忙跑向哈历波方向。

顾仪在门内大概行进了三米左右，就退转回来了，她也不能向前行进了。

“根本走不进去，估计也就是新生婴儿的身型才能通过，我们去推推须平那边的门吧。”顾仪遗憾的摇着头，“也许人多力气大，保不齐就能进去呢？”

“别费劲了，根本不可能，你自己看。”须平手指着门的方向。

“哇，那么大？”顾仪惊讶的合不拢嘴，“这哪里是门的概念啊，足有五米高呀。”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把小舞和贾阳接过来吧？”哈历波有些担心，“总不能咱回去在狼窝住一宿吧？这里好歹有光，也能遮挡风雨啊。”

“好的，我看也就只能这样了，我和你回去接他们过来。”须平意味深长的朝向石风说到，“给你俩独处时光，抓紧时间啊。”

“快去吧你们，啰嗦。”石风已被画面吸引，仰头催促。

二人按照原路摸索着洞口方向，越走越窄，也越来越暗的向洞口走去，忽然发现他们不必用力向前走，也速度很快，有些像是坠落的感觉，确切的说应该算是滑落出的洞口。再回头细看洞口，已被地面遮住了大概五分之一了，好像是一个倾斜了角度的‘漏斗’，斜斜的插入土地之中。

“不行啊，我看这个洞口是在不断改变角度的，别等我们一会儿回来，找不到洞口，进不去也找不到石风、顾仪俩人。”哈历波又有一些担忧，“我们还是四个人一起吧，把他俩得赶紧叫出来。”

须平同意。

俩人赶忙再次进入洞口，但是，这次想要到达刚才那个明亮的大厅，明显的就要费劲许多，刚开始还好走些，时间长了就需要略微弯腰用力，才能前进，几乎是需要爬行才能着力前进，隧道内又是光滑的平面，所以两人一边费力弓腰前进，一边大声吼叫，对方没有反应也不回话。

这次经过很长时间，才看到光线，但是俩人已经累坏了，须平这才发现时间紧迫，情况很是危险，哈历波已经走不动了，逐渐与须平拉开了距离。突然，须平发现在这里好像只有他一人在前行，因为，他也听不到哈历波的吼声了，心下暗想，‘是不是，在这个空间内，声音的传播距离是很短的。’这下须平心内起急，暗自给自己打气加油，鼓励着自己奋力向内走去，半爬着行进。汗流浃背……精疲力竭……一小段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去应付，须平努力着，咬牙坚持着……想着自己运动的极限，想着自己之前的猛将赵云形象，一步一步艰难的行进着…………

“快离开这里，……洞门马上就要关闭了……，别废话，再走就来不及了！”须平到达明亮大厅边缘，首先就大声吼叫着，“速度点儿，回洞口。”

万幸二人能够听到了。

“你这是……？”顾仪看到了须平的狼狈形象，想笑。

“走！”石风马上起身，拉着顾仪的手向洞口冲去。

他信任须平！

仨人就这样一起向洞口滑落……滑落……

滑出了洞口就看到了‘壮士’哈历波。

“你怎么……听不到我说……话呢，也没回……音儿，我先撤出了，实在……是爬不动了。”哈历波蹲在地上说话，还在粗喘。

“我没听见，在那里面，声音传播距离被缩短了，咱俩那么大声吼叫，人家石风和顾仪，根本没听见。”须平倒着气，虚弱的回答，“你俩就没感觉到变化？”

“我俩什么也没听见啊，有什么变化？根本就没感觉。”石风有些不明白的解释着，“我在研究‘太阳系’，顾仪研究‘弹道重力’，根本就忘乎所以了。”

“啊？……原来这里面分好几层啊，有些像‘被中香炉’的原理。司马相如《美人赋》中，记载的‘金钷熏香’，你们记得吗？”顾仪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倾斜的洞口，“也就是说，外部再怎么变化，内部依然水平无感，这里就是个巨大的陀螺仪！”

啊！？……众人惊讶出神。

“我忽然想起了‘地平说’！”石风突发奇想，分析着这个陀螺仪的样子想象着，“地球的地面是平的，外太空看起来是个蔚蓝色球体，其实是大气层骗了我们，我们的地球其实和这个陀螺仪一样，地面是平的，底下是圆的，无论怎么更改转动，地面始终是水平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地球其实是个半球！”

“是的，外面即使是天旋地转，里面也没感觉。我很支持石风的说法，整体看起来是个圆，其实，只有底下的半圆是实体，上面的半圆其实都是气体，随着水汽蒸发会形成镜面反射，看起来就好像真是一个圆，老祖宗的说法‘天圆地方’看来也不无道理，先不探讨地平说吧。真是，哎……这一路真是吓死我了，就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俩了。”须平气喘已经平复，“这么巨大精密的陀螺仪，航海、航空就没什么必要了，穿梭领航太空，还算靠谱一些。”

“那也没……有必要制作的这么……夸张啊，只是个导航……陀螺仪，太巨大了。”哈历波接口急切的说道，“我猜，使用者一……定是巨人！这一阵子……‘小矮人’、‘巨人’怎么……都让我们碰上了？你们……怎么理解。”

“不好说，也许这就叫‘好运连连’或‘惊喜不断’吧。”石风这时笑的很邪恶也很灿烂，“咱还是先回去和她们汇合吧，上次体会到了运行时间的可怕，这次怕不是俩人要等成‘老太婆’了？我们回去后，世间已过了百年也说不定呢……哈哈……”

“我看是‘惊吓不断’才对，要真是两个‘老太太’手挽手站立在‘望夫石’上，我看你俩怎么应对。还要不要那两个婆婆呢？”顾仪笑的好大声。

四人沿着一路‘水果路标’，断断续续的搜寻摸索着，向狼窝方向折返找寻，路标时断时续，有可能是被林中鸟兽选择性的填肚皮了。

一路察看，万幸黄桃、荔枝路标都还在，未被吞食。这时候，天已经放亮，夏季的夜晚真是很短促，几个人回到出发地点，背身退出了天坑，在不远处的花草地，看到了贾阳、石舞。二人此时头枕背包，身披外衣，正睡得香甜，也许是刚刚睡着，睡的很沉。那只公狼在俩人身边蜷缩伏卧着，早已发觉四人的它，只是微微抬了一下脑袋就又垂了下去，继续枕地休养精神。四个人也感觉这一晚上疲乏困倦，也不忍叫醒二人，顺势也在花草丛中找地方各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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