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缓缓闭上,慢慢淡出于夜空之中。
一道温和的光团缓缓飘落于地。
勿欺握紧拳头,望向那不断变幻成人形的白光,紧张的嗓子都干了。
苏成逐渐从白光中恢复意识,有些茫然的呆立在原地。
勿欺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成,替他擦了擦汗。
“怎么了?”
“一下子突破到了元境,有些虚弱……”
苏成勾住勿欺的脖子,勉强地站定。现在自己体内的气血此刻都在翻涌!
在劫余生的感觉真不错。
幸好在那个空间有黑暗符文的力量,到底是多多少少替我压制了些元力波动的……否则,以我现在的身体,我不被炸的支离破碎都有点违背常理了。
勿欺有些震惊,他知道接连越级的逆天性,此时的他倒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心……
这可能会导致筑基不稳啊。
“你能调整过来吗?”
苏成微微点了点头,他有些疲惫了,没有再说什么话。
勿欺缓缓搀着苏成走回阁屋,将他扶到床上。
勿欺刚要站起来,苏成把他拉住了,苏成望着天花板,略有所思的说道: “欺叔,药圣以前是什么人?我想听听他的故事。”
勿欺转过身,说了一声好,仿佛这就是最后一次的故事,郑重地坐了下来。
他抚了抚有些花白的发鬓,倚靠在椅背上,缓缓的道:
“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传说他当时并不是药师,而是一名杀人如麻的刺客……”
……
那天,他依旧接下了一单生意。
“这是今天的目标。” 于往日一样,黄楚景从忘川楼那里接下了暗杀任务。
他是一个被抓住了的孤雁,到现在还不能展翅飞翔。
“给我办妥了。”
那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晃动着酒杯,有些戏弄的望向黄楚景,缓缓的说道。
“是。”
黄楚景微微握紧了拳头,在面罩之下谁都没有看见他狰狞的样子。
他的心乱了。
他走了,意味着一桩血案的来临。
那茫茫黑夜下,一道黑影在不断的穿梭着。吹动着灯火的并不是风,而是一柄阴冷的刀刃。
妈妈……爸爸……
躲在橱柜里的小女孩捂着嘴巴,断断续续的呼吸着。她惊恐的望着那飞溅的血液和那道黑色的人——黑色的野兽。
黄楚景偏过头,望向那个柜子。
他慢慢的走近。
一步。
两步。
他不想让自己打开橱柜,可是眉心中被植入的血毒一直在逼迫着他靠近橱柜。
他牙齿紧咬着,他不能这么做。
女孩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黄楚景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血毒喜欢的就是恐惧,恐惧,不断的恐惧。
刀划过女孩的胸膛,一切都变得寂静。
“我杀了她,我杀了她……”
望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少女,黄楚景的记忆一下子从脑海中爆涌出来。
我明明要留下她一个的,明明要的……
黄楚景疯了。他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出琴邸,走向了忘川楼。
——他在那里落下了一身都治愈不好的残疾。
黄楚景终是将忘川楼掀的腥风血雨,自己也被楼主的秘法催动,岌岌可危。
整整十七年,他都活在了自己的梦里。
最后疯魔的他已经没有了理智,手执着一柄带血的黑刃,摇摇欲坠的身体却依旧能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将要走向哪里。他浑身是血的身子已经是残破不堪,可是他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他感受着逐渐模糊的世界,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至少,在这最后时刻,我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他颤抖的握住那柄黑刃,这是她送给自己的护身物……
那时,她稚气未散,总喜欢武痴武痴的叫我;
那时,我披头散发,是一个落魄的逃难者;
她会装成大人的模样来一套一套的教训我,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性格骄横刁蛮小孩子;
那时候,我们都太懵懂无知了,不知道这个朦胧的关系叫情su;
可正是这份情感的幼稚,两个人才结下了羁绊……
后来,男孩要出去创下属于自己的佳话,
女孩嘟着嘴,不是很情愿。
可最后,女孩却拿出了一把磨的十分平整的精铁刀。
还记得,你的那句话:
—— “这把刀是我亲自打造的……可不要败坏了我的名声啊,你这个武痴。”
我捎捎头,一笑而过。
是啊,我是武痴,要不然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最后,她成了一位至高的炼金大师,我却成了整个社会所厌恶的恶魔……
我被这个世界骗了,被骗的一无所有……
我亲手了结了自己的一切,现在,让我赶紧结束这可笑的一生吧……
死在它手里,也算是一种幸福……
在黑刃将要触碰自己胸膛的时候,一只柔嫩的纤手却抓住了黄楚景的手腕。
“你的命,得我来取。”
黄楚景震颤的睁着双眼,疲惫的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是她。
她没死。
……
他突然张开了眼。
他醒了,他终于在自己疯魔的世界里醒了。
他欣喜若狂的坐了起来,可周围却什么都没有,他仿佛又做了个梦。
他有些茫然的望着那柄凝固着血液的黑刃,自己的身体依旧遍布这伤痕——
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变。
不过他却真正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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