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点墨作画赠佳人

那云雾之中的女子看着眼前的冬儿，略惊。

王秋儿：……竟是你么？

冬儿笑得无奈。

王冬儿：怎么？不愿？

王秋儿摇摇头。眉眼浅清。

王秋儿：非也。我早该想到的——能过此考验，必将内心明净，的确无几人。灵霄草于此，请自取之。

王冬儿：多谢——金龙圣女。

望着眼前一脸淡漠的少女，冬儿心中便是苦涩——相伴多年的姐姐再不忆得自己……但是，至少，她曾存于她的记忆之中。

冬儿离去后，王秋儿望着她，心中苦涩难言：眼前的少女与自己何其相似？甚至，深感谙熟，却不忆得她为何人……

……

待浮生再苏之时，已是几日后那天明晨曦时。

晨光熹微，洒在熟睡少女的娇颜上，显出那神界，犹如光明的仙子。

她是墨染。

一舞素裳动君心，半月浅清笑尘世。

平日里此般如鱼得水，现今，却惹人怜惜。

霍雨浩：……墨染？

墨染睁开了双眸——睡得浅呢，便是第一时间睁开了双眼。

王冬儿：浮生？你的伤无碍了？

霍雨浩：无妨。墨染，多谢。

纵他再傻，也知是墨染救他。

王冬儿：举手之劳，何须挂齿？

言之如此，但那天山一事，却再次揭开了她隐藏多年的伤痛。

霍雨浩：过几日便是临江镇集会吧？墨染可曾见过？

墨染无心于那集会，自是摇头。浮生笑笑。

霍雨浩：不如三日后，一同去看看集会之景？虽上不得盛京那大台面，却也有趣得紧。

既是浮生之请，墨染也不曾相拒。

王冬儿：嗯。

眸中似是闪过一女子身影。

霍雨浩：墨染，那天青小娘子，为何不曾相见？

墨染想想先前唐舞桐眼角泛红的模样，倒也惹人怜惜。

王冬儿：天青言无颜见你，便兀自回了京城临安。

天青，自如其名般傲气，他笑笑。

霍雨浩：如此啊。

三日后。

浮生再见墨染——此时的她长发绾起，不再是素衣翩翩，但那雪青色衣衫倒也明丽。即是有那倾城之姿，无论如何，总是美的。

王冬儿：浮生。

霍雨浩：一瞬惊鸿者，唯临江墨染。

明明是那真心赞赏，却被墨染当成调侃之言。

王冬儿：小女子如何受得起？一瞬惊鸿者，许不在少数。

墨染看着人声鼎沸的集会，笑。

王冬儿：这倒热闹呢。

众人将一小铺围得水泄不通——那铺子掌柜的竟请来书画名家叶大师。叶大师此时正有意在民间选一徒，众人自是心念之，只叹自己不善书画。

霍雨浩：书画么？

浮生走上前去，轻启薄唇。

霍雨浩：掌柜的，在下有这一问：书画可将携之去？

掌柜的点头。

万能龙套：[掌柜]这是自然。

可惜，若不善书画，在叶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就……也无几人上台来。

浮生倒是大胆——取墨、砚，兀自下笔。

半刻钟过去，墨兰生于石缝之间，栩栩如生。

虽言墨染极似荼蘼，但他却是不善工笔，不善昭华之景，而这空谷幽兰，虽看似娇弱，生机无限。他看得出，墨染的背后有很多故事，却能灿若千阳，如这墨兰。

“空谷幽兰绝美人。”

这是他题于画上一诗。

万能龙套：[叶雨霖]运笔虽显生涩，但将墨兰之灵气描绘的淋漓尽致——好画。这位公子可有兴致……

浮生打断了叶雨霖的话——虽彬彬有礼，拒绝得倒明确。

霍雨浩：劳烦大师了，在下并无兴致。

他将此画揭下，留与掌柜半吊钱。

霍雨浩：劳烦掌柜的为我裱好这画，几日后我自取之。

他淡然下台。

墨染看着浮生此行，甚为不解。

王冬儿：浮生，为何……

他笑得和煦。

霍雨浩：点墨作画赠佳人。

墨染烟水，画中人。

[第十五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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