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时间的问题,我也不太好说。
时间看上去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又确实是客观存在,作为行动所必须的载体,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无论是空间,还是生命,都没有意义。
有人习惯于以时间来衡量一个人的一生,也有人愿意把那个人所经历过的事件作为他的传记.
归根结底,人是活在一个正在不断前行的时间里的,伴随着时间的流动,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但如果时间轴发生混乱了会怎样呢?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也有很多人愿意把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加以他人倾诉,因此也就有了很多的以时空跳跃为题材的科幻小说。
这种小说的人气一般来说人气都不会太低,因为人们喜欢看这种东西,人们想要看到与自己相同的对时间的见解,从而获得一种认同感,剧情方面或许都已经是次要的事情了。
按照爱因斯坦先生的广义相对论来说,一个物体所具有的速度在接近光速的时候,它所具有的时间的流速就会变得相当的慢。在等于光速的时候,周围环境相对于它,时间就会静止。
如果把这个物体换作是人的话,在这个时候再按照一个人所经历的事件来衡量人生拥有的时间就会变得很不合理。因为他相对于周围的环境来说虽然时间是静止了,但实际上他仍然是在以光速运动着,他所具有的时间仍然在流动着,一样会饿,一样的会衰老,然后死去。
先不论人是否有能力将自身的速度提升到光速级别,也不谈达到光速后的巨额质量会对人体造成怎样的损伤,从这一点上分析,达到光速后再停下,暂停的时间并不是说那个人的,也不是说周围环境的,而是相对的时间差。
超越光速的运动一样也是这个道理,不是说时间倒退了,而是时间差逐渐缩小直至为负。
伊凡,混沌阵营的领导者,也是给佐提供神书契约的那个人。
在之前的回忆里,伊凡的头发是那种艳丽的红色,而现在,伊凡在很早以前的人间,安希,出现了,头发也变成了历史记载中相同的黑色。
应该要说是变回了我所熟悉的那个深渊领主。
他在与佐分离之后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此安居?
在那个结界中,伊凡曾经提到过,佐所知道的那个深渊领主应该是未来的他。因为上界与人间的时间轴的混乱。
他是在等着谁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在等着兰娜过来找他?
『嘛,好久不见啊,这样的枪尖相指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对于你的话,做什么事情都不过分。』
『我就那么的惹人生厌嘛?』
兰娜没有任何的回答,直接就把枪尖送入了伊凡的喉管。
那一刻,我怀疑着我所看见的,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境。
或者两者都有。
直到下一刻,我又在店内的门里看见了毫发无损的伊凡,依然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嘴角还挂着些许笑容。
再去看坐在店门口的那个伊凡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之间提留在神枪尖端的血液也无影无踪。
是假身还是说,幻术?
『嘛嘛,玩笑到此为止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陪我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兰娜露出了一副非常厌恶的表情,非常少有的情绪波动。
她转身准备向门外走去,可是佐没有什么动静,还是停留在了原地,傻傻的盯着黑发的伊凡,好像在想些什么,可是却又完全想不起来。
『走了。』
兰娜的这句话是对着佐所说的。
但是伊凡同样也是听在耳里的,很显然他是知道,兰娜是没有跟他在说话的。
他也在思考,自己记忆中的片段。
佐停在原地很长时间了,他呆呆的看着伊凡,直到被兰娜扯着衣裳,渐渐的往门外拽的时候,伊凡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芒,他终于记起来了:
『佐?』
兰娜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着伊凡。
伊凡苦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看来是没有猜错了。』
『你想干什么?』
『我?我就算是想要干什么,也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局的。』
伊凡慢慢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现在下界是为了追回随着爱神一起失踪的光明之心,对吧。』
兰娜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不过表情好像很微妙。
就好像是在质问着伊凡,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但是其实自己明明又是知道这个答案的。
伊凡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送到嘴边,吹了一口气,然后又轻轻放下。
『虽然说我现在没有办法直接的和你进行对话,但是,佐,我希望你能够再次做好决定:你真的要这样的走下去吗?
如果想要放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做到的。你想清楚了吗?为了你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
『为了我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
佐喃喃的重复,
『……我想要去做些什么?我……
我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的?为什么没有记忆了?』
可是这些话,伊凡一句也听不见。
『但是不想放弃,一点也不想……』
兰娜看着陷入纠结之中的佐,却又无话可说。
伊凡又一次的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看来只是我的话,依然是没有办法影响一个人固有的命运啊。』
『然后呢,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呣……要喝茶吗?』
兰娜都懒得理他,直接转身走去,可是还没有出门,就又被伊凡叫住了。
『所以呢,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爱神带走的,可不仅仅是光明之心哦。』
说完后,伊凡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
『如果我再往下说的话,那么我之前所说的就统统变成谎言了。』
变成谎言,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这是伊凡对于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那么为什么又要说是之前所说的话变成了谎言,不应该是接下来的话吗?
『芙妮姆兰娜,如果是你的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说的话的。』
伊凡难得的正经的称呼了兰娜,态度就像是换了个人,他的这句话是认真的,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伊凡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指着店门外:
『外面就快要下雨了,可是再怎么下雨的话,也总有一天,乌云会散去,那个时候,人们就会感叹:啊,多好的天气啊。
但是如果一直都是晴天的话,难道还会有人,一直都在感叹“啊,多好的天气“吗?』
其实是不排除这样的人存在的,只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被认作是怪胎而遭遇孤立,最后淡去人们的视线。
这样的人,也就相当于是不存在了。
人们总是向往着那种新鲜感,并且乐此不疲。就像是明知前方是深渊,也偏要探出头去看看,那些人口中的深渊,究竟是甚么模样。
所以才会对那种一成不变的事物感到反感。
『当一个钟摆一直在正常的摆动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愿意去刻意的观察它是怎么运作的,下一次摆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偏移,一次完整的摆动又要耗上多长的时间。但如果我说这个钟摆会在什么时候停下,这就会吸引着很多人去看,就算并不是很相信我所说的话的人,一样也有观察的兴致。
实际上钟摆什么时候会停下,谁说的清楚?我也不知道它的零部件是在什么时候会损毁,什么时候脱离咬合。除非真的见到了钟摆停下的样子,这才有资格说,“啊,它停了“。』
如果钟摆真的在所说的时间里停下,这不就是完全的唯心主义了吗?
也不能否认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吧。
伊凡要说这些,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是说给佐听的,还是说给兰娜的?
『小兰娜。你知道光明之心,本质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吗?』
『这种事情,我不需要知道。』
兰娜带着佐,离开了典当行。
天色实在是有些阴沉,很快便下起了雨,但是兰娜好像没有要回到典当行里面避雨的打算,雨水一点一点的落下。
佐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来了一顶斗笠。
『要戴吗?』
佐没有直接戴在自己的头上,而是先问了问身边一直向前走一言不发的兰娜。
见兰娜没有什么反应,身上也被雨水渐渐的打湿,于是直接把斗笠扣在了兰娜的头顶,自己则是将衣服往头上一盖,继续跟在兰娜的身后向前走。
兰娜先是一愣,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她扶了扶斗笠,看了一眼佐,没说什么。
不知道兰娜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还是说她已经有了方向。
她要怎么处理这个混乱的时间轴的问题,难道只是在这个地方等着,等到爱神自投罗网的时候吗?
不对!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
伊凡所说的话,真正的含义。
如果是作为一个观测者回到自己记忆中的时间,那么这个时间也就是排除了原来的自己所存在的时间。
就算是将自己所知道、所了解的事情,统统的说出来,世界也不会允许其他的人知道关于未来的观测。
所以才会扭曲。
简单的来说,就相当于,明明自己知道钟摆什么时候会停下,回到钟摆停止之前,只要是将自己所见证的事实,说给别人听,透露到足够的内容,那么世界就会扭曲所观测的结果,从而达到清除干涉到时间的稳定运行的因素。
所以伊凡才会说,“再说下去之前所说的就都是谎言“了啊。
正因为混乱,所以才会稳定,这才是上界与人间的规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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