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慕容莲儿没有与苏冉她们一起同桌用膳,香香准备去喊她,却被苏冉一下子阻止了。
她明白慕容莲儿的心思,少女心自尊心还是很强的,脸上顶着一尾小鱼,必定是没脸见人。
这等事情,苏冉也是有经历过的,那次自己脸上长了一个小痘痘,愣是在屋内呆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等痘痘消掉了才出来见人。
让酒儿单独准备了一份午膳,送到了慕容莲儿的屋中,下午的骑射课可是一个体力活,饿着肚子可不行呢!
中午休息了一会,几个人便结伴朝着校场走去,要是平日慕容莲儿必定走得最快,一马当先器宇轩昂,小姑娘家家愣是走出了大丈夫的气势。
但是今天,慕容莲儿扭扭捏捏的跟在了苏冉她们身后,即便是脸上带着苏冉给她的面巾,依旧是怕见到人,尤其当宫女太监走过,躲得就更加明显了。
平日里能早到校场的路程,愣是被慕容莲儿耽搁了大半时间,苏冉她们到校场的时候,莫韫澈已经站在了点将台上了。
陆续人都来齐了,小宫人在主子的殿内把马匹牵过来,蓝三也是把苏冉的袖箭弓和慕容莲儿的铁臂弓抱着放到了一边。
本来莫韫澈扫了一下众人,然后獠牙面具下的脸上就是一阵迷惑,怎么那个力气异于常人的小姑娘,为何脸上罩着面纱,难道是看自己戴着面具,她就效仿戴上了面纱。
等到走到慕容莲儿跟前的时候,莫韫澈瞧清楚了,这个面巾似乎是苏冉的帕子,那个手帕一角的紫色小杜鹃,整个姜国皇宫中只有苏冉会绣的。
而且为了怕苏冉生气,别人就是绣花也不会绣杜鹃,就算是绣了杜鹃,也会避开紫色这个颜色。
莫韫澈站着不走,慕容莲儿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压迫感,加上自己脸上的东西,看莫韫澈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躲躲闪闪。
“好好的小姑娘,为何遮着脸,等下射箭的时候多碍事!”莫韫澈直接伸手揭下了面巾,慕容莲儿的面上顿时就慌张起来。
有心想要把面巾夺回来,但是考虑了骑射先生本领高超,她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也就打消了,艳阳下的一张俏脸,顿时臊的不知道扭向那边。
苏冉也觉得骑射先生好奇怪,行动有些轻浮,为何你能戴着面具,而不准别人遮上面纱,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先生,你这样是不是过分了。”别人不敢说不代表苏冉不敢说,慕容莲儿是自己伴读,苏冉这会不出头,会让人寒心的。
虽然只上了一趟骑射课,但是莫韫澈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先生好冷酷不近人情,所以慕容莲儿慌张的拉了苏冉一下,希望她不要说了。
莫韫澈看着苏冉微微嘟起的小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小丫头还有这般护犊子的性子,不过还是比较可爱的,惹得他差点伸手去捏一下。
当然这等恶劣的举动,莫韫澈忍下来了,要是做了,保不齐这个小丫头委屈的跑到百高帝面前哭鼻子。
先前苏柏让他做骑射先生的时候,可是特意商量了,不要刁难小女儿,如果苏冉真的跑过去哭,他这不是自己拆台么!
咳了一声:“小公主稍安勿躁,天气热上火了就是一桩麻烦事情,等到了嘴角起泡了,估计就不能见人了。”
苏冉十分注重自己的面相,这点没有谁比莫韫澈更加清楚,果然一听莫韫澈这般说,这还得了,顿时收了三分怒气:“那先生总要给出一个理由的。”
小公主的语气软下来,莫韫澈指了指慕容莲儿右边的太阳穴:“不知道你们可知道南方有一个小国,弹丸之地,民众都是以捕鱼为生,在他们的小国之中,鱼乃吉祥之物。”
“然后呢!这跟慕容莲儿眼边的小鱼有什么关系?”众人疑惑,等着莫韫澈说下去。
莫韫澈清清嗓子:“那些民众对鱼游着极高的信仰,不管是多大的人,都会在身上留下鱼的刺青,像慕容姑娘额角画出来的小鱼就有刺青的效果,本来就是赏心悦目的事情,为何要遮掩呢!”
众人一想,莫韫澈说的在理,拿眼睛一瞧,果然慕容莲儿脸上多了一尾鱼,的确是充满了野性,比平日里要美上三分。
苏冉点点头,然后又是摇摇头:“先生你也说了,那是在那边的小国之中,我们这里可是姜国,别人看法自然是不同的。”
咦!竟然没有糊弄过去,莫韫澈微微挑了挑眉:“其实我没说的还有一个好处,那个小国同姜国游着贸易往来,小国的人会把鱼腌制成鱼干,尤其是野生的黄鱼,烧制出来香味十足,不用添加任何香料,便是一顿自然的美味。”
说着说着,一帮弟子中不少都在咽唾沫,小孩子抵挡不了吃的诱惑,苏汐直接下意识的问了出来:“先生,那这些腌制好的黄鱼,江都城真的有人卖,在哪里可以买到。”
苏冉简直惊呆了,她发现面前的骑射先生,简直太会转移话题了,说好的是讲脸上画鱼能得到的好处,怎么就扯到野生黄鱼腌制后好吃不好吃上面。
莫韫澈摆了摆手,卖弄了一个关子:“这些黄鱼不卖的!”
一种弟子顿时泄气,不卖说啥,这不是跟曹操的望梅止渴一样么!
“但是这个黄鱼,小国的鱼贩子会送人。”莫韫澈调高了语调:“若是你的身上有鱼的刺青,便会得到小国之人的友谊,免费获赠一尾黄鱼的。”
莫韫澈指了指慕容莲儿:“打个比方说,一门一群人走在了江都城的街道上,保不齐就会有人站过来,然后热切的送给慕容莲儿一尾黄鱼。”
“可是我们是无法出宫的,先生你说对吧!”莫韫澈磨了磨牙,小王妃你咋就不能不要插嘴,这不是添乱么!
这笔账他要记下来,以后是要好好还给苏冉的,哼,让你多嘴。
“咳,言归正传,今日我们依旧学习上一堂课的内容,不过我有好几项要求要说,达到要求就放课,达不到要求就要一直学到太阳落山。”一句命令下来,顿时大家伙对黄鱼的热情就消散了一大半。
学习射箭的弟子,都在熟悉自己的弓箭,好几天没有练,也都是生疏了。虽然莫韫澈让他们把弓箭带回去,但是平日里在殿中,谁会胡乱射箭,射到人就不好了,就算没有箭矢,那也是超级疼的。
骑马的就更加不可能练习了,宫殿的内院再大,马刚刚起步就跑到了头,而且花草树木众多,跑马跑不起来啊!
莫韫澈先去看那些手中牵着马缰绳的弟子,等走大了柯月身边,顿时就是面色一沉,柯月的马第一次来校场的时候,精神盎然,同现在没精打采的状态,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如果还有第一日那般的精神,此刻已经在寻着柯月的麻烦,而不是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样子。
“怎么回事!让你去养马,你是不是每天都不给马匹喂食?”莫韫澈的声音冷冽,顿时让柯月打了一个寒颤,无比委屈的说道:“没有啊!我每日都是有喂马的。”
莫韫澈到马肚子哪里拍了拍:“你喂了什么,马肚子可都是瘪着的,不要跟我说这是你驯服马匹的手段。”
先前这匹马一直不服从柯月,此时饿的站都站不稳,任谁都会想到,这是柯月在报复马匹。
柯月有些慌了,老实的把最近怎么喂养马匹的事情,都是仔细的说了一遍:“那日回去我就给马喂食干草,马不吃,我就去割来了嫩草,你看我的手都在割草的时候伤着了。”
以前柯月也骑马,也是喂过马匹的,那些马儿都不挑嘴,干草都吃的很欢,偶尔吃起嫩草,更是胃口大开。
像这匹大马喂它干草理都不理,喂它嫩草挑挑拣拣的吃几口的情况,柯月也只能无可奈何。
而且柯月寻思着饿一两顿就会好些,不想这匹马就是宁死不屈,有草不食,他有什么办法。
莫韫澈瞬间就醉了:“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喂养马匹,就没有去请教别人。”
柯月点点头:“以前我的下人养马都是这么养的,也没有见到出什么差池,是不是这匹马得病了。”
他说的话完全就是把责任推给了这匹马,其的莫韫澈想要打人:“哼!不是这匹马不吃东西,而是你根本不知道这匹马要吃什么,这是优质的战马,同你那些跑马娱乐的马匹根本是不一样的。”
柯月登时瞪大了眼睛:“那它吃什么,总不能吃人吧!那太恐怖了!”
“胡扯,真是荒谬,这是马自然是吃素的,你以为这是老虎。”莫韫澈的怒气使得柯月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最后恭敬的朝着莫韫澈请教:“还请先生赐教,弟子要喂马吃什么?”
莫韫澈口中说出了两样东西:“青豆,绿豆,精挑细选上好的才可以,今日你的课,便是如何喂马,如果不喂好,你便同马一起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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