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在御书房呆了好几个时辰,最后还是实在受不了苏柏,老是翻来覆去的看一封信,从头看到尾后再从尾看到头。
偶尔还点评一番:什么梦彤这个书法应该是有段时间没有练了,明显是倒退了,看这边写的这么草,唉!
什么,七皇妹写个家书都这么不认真,以后怎么当孩子娘!
李薇说了百高帝一句:“皇上,你该批阅今天的奏折了,不然明早那些大臣会有意见了!”
苏柏似乎一点也不领情:“批啥批,一天到晚批奏折的,朕就不能让自己轻松一下,他们有意见,与我何干!”
为了避免百高帝借着苏梦彤的家书堕落,李薇直接干脆的把家书取走了,看不见摸不着让你再找借口,哼!
临走之时,李薇还对海公公吩咐了一句:“要是万岁爷没把奏折处理完,本宫为你是问,保准让海公公很舒坦的。”
娘娘,你威胁的时候,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重,奴才晓得还不行,泪流满面啊!为何苦差事就是落在我头上,每次都是我里外不是人。
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大臣发现皇上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还有待考证。但是今天以前墨迹来墨迹去的一些工程,百高帝大手一挥就给批了。
掌管国库的大臣站出来,还不等说上两句,百高帝直接就驳了回去:“朕今天开心,就不要费事了,你们忙前忙后的多不容易。”
天了噜,百高帝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以前可是说好的,要用钱却不着急的工程,那就要采取磨洋工的方式来处理,皇上你怎么就单方面拆台,害的微臣连那句国库吃紧都卡在了嗓子中啊!
抬头看向海公公,企图从海公公脸上看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结果海公公从早上站在那里,就开始一直苦笑,那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不少大臣还以为百高帝要大赦天下了。
总之今天的这个早朝,不少人是开的云里雾中,散朝了都有好些人没走,目送着百高帝迈着龙筋虎步,潇洒而去。
又是几日过去,在正乾宫的苏冉已经恢复如初,能跑能跳的,丝毫看不出先前病倒了的样子。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外如是。
苏柏抱起来自己的小皇女:“然然一定是得到了她小皇姑的祝福,哈哈最近真的是好事多多,多喜临门。”
李薇站在一边无奈的扶额:“瞧把你开心的,登基之时都不见你如此开怀。”
这日清晨,在屋内憋着一个多月的苏梦彤,那是掀起来被子就跑出了屋子,百里夜烁想拦都没有拦住,外面苏梦彤活动了一番筋骨:“感觉本公主又活过来了,这一个月,简直比宫里面还要来的闷。”
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很多时候都是百里夜烁的师妹独孤月香照顾着的,想不到独孤月香虽是一个小姑娘,骨子里面却住着一个老传统的婆婆一般,要求可多了。
不能开窗户,不能随便下床,最重要的还不能洗澡,苏梦彤差点没崩溃掉!
苏梦彤觉得,这一个月下来,自己身上早就有味了,而且这么长时间不洗澡,早就馊了。
万幸昨天把百里夜烁的那个小师妹送走了,再不走自己就是要疯掉了。这跟独孤月香爱慕百里夜烁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关键是他的小师妹,盯自己和小雪歌太紧了,基本上是寸步不离。
百里夜烁给小雪歌盖好了被子,摇了摇头,紧跟着苏梦彤出了屋子。
“彤妹过来,已经在里屋帮你烧好了热水,继续要热水喊我一声,我去帮你烧水。”苏梦彤的郁闷,百里夜烁很清楚,所以此时,他的彤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提着一桶热水进了屋子,苏梦彤已经泡在了准备好的浴盆里面,百里夜烁还算没有笨死,给热水里面撒上了花瓣,苏梦彤的心情果真是很好的。
瞥了一眼百里夜烁的身形,苏梦彤对他招了招手:“百里大哥你过来,给我搓搓背。”
百里夜烁的脸刷的就红的不行,苏梦彤看到了咯咯的笑了起来:“夜烁你知道嘛!我就喜欢你这样纯纯呆呆的样子,特别的好欺负。”
“不要开玩笑了,彤妹说正经的,你真的打算今日回去,我怕我还没准备好!”百里夜烁把热水加进浴桶之中,很自然的接过苏梦彤搭在浴盆上面的毛巾,温柔的帮苏梦彤擦着后背。
那温柔的神情,让苏梦彤都是一阵恍惚,以前百里夜烁只会擦他师傅传给他的青霄剑,现在,也算是自己走进了百里夜烁的心中了。
反手握住百里夜烁的大手,苏梦彤霸气的说道:“怕什么,你可是剑道无双的大剑神,况且我皇兄是人又不是怪物,而且还最怕我了,他们有谁敢对你不敬,我削死谁。”
一直出了小竹林,苏梦彤还是叽叽喳喳的,特别的活泼,反倒是应该闹腾着的小雪歌,安安静静的睡着,这一比较,百里夜烁都是一阵好笑:这到底谁是大人谁是孩子啊?
当娘的一点不稳重,百里夜烁都不敢把小雪歌给苏梦彤抱着,真怕她一不小心没抱稳把孩子摔了。
殊不知,他们这一出小竹林,似乎就被人盯上了。而且盯着他们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
独孤月香虽然回到了小剑庐,但是一想到师兄今天要去见苏梦彤的家人,忍不住的捏了捏手掌,好半天松开后,取出来一件东西:“如意和阿楠上次带来了不少东西,师兄去梦彤那边,总不能空手着,我得给师兄送过去。”
想着顾不上停歇,带着东西直奔小竹林,才走到了竹林入口,猛地就看到了一地狼藉,似乎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无数的竹子四歪八倒,上面的剑气现在看着都觉得惊人。独孤月香的心中咯噔一下:“是谁,竟然激怒师兄拔剑!这种程度,不好,是师兄遭到了截杀!”
这般一想,独孤月香丢掉了手中拿着的东西,顺着打斗消失的痕迹,一路追了过去。
独孤月香顺着痕迹追查,越看越觉得心中慌乱,尤其在看到一处血迹斑斓,更是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一种不详的预感充斥在胸中,总之是挥之不去。
深吸了两口气,独孤月香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追踪了过去。似乎师兄陷入到了重重围杀之中,而且不知道对方耍了什么花招,竟然感觉师兄处在了劣势,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独孤月香知道自己师兄全力以赴的样子有多厉害,但是束手束脚起来,她这个当师妹的,心中很没底啊!
约莫走了一刻钟,要不是独孤月香熟悉她的师兄,只怕早就追丢了,饶是如此,她也觉得吃力非常。
可是那是自己的师兄,唯一的师兄,抛开情爱不谈,这种关系一辈子都无法割舍。
便是再吃力,那也要追下去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被自己知道是谁敢如此对自己的师兄,便是天涯海角,也要报了这个仇的。
前方一处密林,有河流经过,但也就是在这边,场面破坏的比其他地方更加的厉害,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彰显着此处不久前激烈的战斗,那些被切割下来的手臂和大腿,平痕的切面,一看就是出自百里夜烁手中的青霄剑。
所有的尸体中没有百里夜烁和苏梦彤的,但是独孤月香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就在这些混乱的场面之中,她发现了一些碎步,是自己师兄的衣袍一角,那身衣服是她帮他师兄做的,简直不能太熟悉。
这一截衣服上面,还残留着血渍,黑色的血渍格外的扎眼睛,不是鲜血干涸的时间太长造成的黑色,而是这个血液中,带着毒!
独孤月香捏紧了手指,她的师兄似乎后面的追兵还没有摆脱,在这边又遭遇了一波大的埋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该死的是谁这么针对她的师兄。
最糟糕的是这边还是河流边上,很多时候追踪到了河边,有时候就会把许多的隐藏信息掩埋掉了。
独孤月香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这才得出了一个更加坏的结论:似乎他的师兄和妻子,突围之后散开了。
不知道是他们商量好了兵分两路,还是被迫的冲散了,总之那个都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两个方向均是朝着江都城内而去,只不过一个是朝着东北方的剑庐,一个是朝着西北方的皇城,不说南辕北辙,差距还是特别的悬殊。
独孤月香不会分身术,势必只能去其中的一个地方,至于另外一处,那就只能先放下了。
纠结了好一会,独孤月香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枚铜钱,朝着空中掷了起来,这朝上就去东北方,朝下就去西北方。
咚隆隆一声脆响,铜钱静静的躺在了地上,映入眼帘的是背面。
独孤月香没再犹豫,运转了身法轻功,就朝着皇城赶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独孤月香只觉得这样找不到自己的师兄,但是潜意识中告诉自己,最好是走这条路走到底,有人也在等着自己去救,而且比救师兄还要来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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