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回：万古长空 水月镜花

十二回：万古长空水月镜花

圆月中天，塔影入窗，董小宛在阁楼读书，一盏莲花青灯，她正在把手黄卷。

澄观禅师正好经过，窗外可看见红袖，赞叹道：“‘银碗盛白雪，白马入芦花’是我们少林寺古籍教的禅境，这‘红袖添香夜读书，玄机妙参无字经，’也是别样的禅境。”向远处看，玉音阁后面有座山峰，高耸入云，便临窗一叫，约了董小宛同去观光饱览夜色。

两人走在山上，石头三种颜色，形状别致，似乎都可以作为印章在手中把玩。树是粗大异常，颗颗雄壮，磅礴迂回，以松树为多，钢针若箭，铁皮若鳞，古干屈身，在天风中腾挪若动，宛若龙蛇伸翔。

董小宛道：“你是武痴也好，禅师也好，西禅也好，可是我总想叫你老和尚，叫你老和尚，我心里觉得这个称呼最自然。”

澄观道：“哈哈，名字随心，便是缘份，自自然然，才是禅味，随你的心意。”

董小宛道：“老和尚，你被称为‘武痴’，这几天怎么文绉绉的，我看你总是看历史书了？”

澄观道：“我小时候什么武功都练，后来在少林寺般若院，可以博览各派武术典籍，我的成绩，很大程度是因为我非常爱看书，但同时每日练功，几十年并未丢下过一天功课，我对天下各派武功都已经了然在胸，可是境界，从我７２岁起，到现在，９年间一直没有突破和进境，正在为此冥思苦想，恰好这时，韦小宝来到寺院，为了能降服他喜欢的阿珂姑娘，让我创出一招，不用学习十年，就可速成的武功，我就开始重新过目武学宝典，说是寻找答案，不过是敷衍韦小宝为实，但真正的目的，确实是想找到武学典籍中真正的速成妙法，经过一个月左右的付出，现在我已经略有所悟！”

董小宛道：“哦，那我没有武功基础，也可以速成了？”

澄观道：“从武学原理上是行的通的，你可以试一试。”

董小宛高兴道：“好啊，大和尚，快教我。”

澄观道：“就在文化的公式上。”

董小宛道：“文化还有公式？”

澄观道：“这是我最近悟到的，文化如果没有公式，傅学海怎么能精通医学、武学、书法、绘画、诗词？”

董小宛道：“还是不明白，文化、武功、公式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开始研究历史？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

澄观道：“不止如此，历史是天地人呢的天书，无字，无声，却是禅机玄妙的不可思议，你看，明朝的历史文化大成在刘基刘伯温的‘基’字，邱浚在‘丘’音，傅青主在‘山’，而我澄观，是澄澈之观，所以天下武学大观我都知门径。”

董小宛道：“我好像也冥冥中觉得，文化有别样的玄妙，你看柳如是姐姐为什么一心跟着钱谦益，就是因为钱老先生是”当代文章伯”，所以柳姐姐做妾都愿意，她在妓家风月中都争先，反在寻常女子中，竟然让位，我也是，我给冒辟疆做妾，为的就是他光辉的名头，你说冒辟疆爱我吗？我相信他开始爱我，后来爱就没有了，可是我却写下了“肠虽已断情未断，生不相从死相从”的诗句，我不是在骗冒辟疆，我是在骗我自己。”

澄观道：“这不是骗，要是骗自己，你也不可能为他付出那么多，你这是水月镜花。”

董小宛道：“老和尚，水月镜花，是四个高远清虚、幽悠宁谧的词语，怎么和爱情联系到一起了？”

澄观道：“你是他的水中月，所以他开始才那样追求你，而你的爱情是镜中花。”

董小宛道：“我明白了，我是他的水中月，他近距离看我，就不是水中月了，所谓距离产生美，所以冒辟疆虽然有那么高的社会地位，可是他的境界还是不够，我以为我这样做了，这样努力的付出，可是并没有真正感动冒辟疆，所以我的爱情是镜中花。”

澄观道：“哈哈哈，我叫观，你叫白，一点就通啊”。

董小宛道：“所以出家的心境高于世俗的心境，我写了首诗《秋闺·无事无情亦未闲》我念给你听啊，‘无事无情亦未闲，孤心常寄水云边。今宵有月无人处，高讽南华秋水篇。”

澄观禅师笑：“好诗啊，无事无情亦未闲，是禅味，孤心常寄水云边，是禅境。今宵有月无人处，是道气，高讽南华秋水篇，是道骨。”

忽听天空传来郎朗笑声”好啊，是谁在万古长空中，吟风弄月呀？“

傅青主和陈圆圆缓缓走过来了，陈圆圆道：“这么好的景色，我们把小婉的故事做首歌吧，已记录这长空月夜的一刻。”

傅青主道：“编曲、作曲陈圆圆擅长，我只能作词了。”

董小宛道：“太好了，傅叔叔作词，太赞了，我很期待。”

傅青主低头略加思索，道：“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

董小宛道：“哇，一下就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接一句，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

陈圆圆道：“蓦然回首中，欢爱宛如烟云，似水年华流走，不留影踪，这里面藏着你的名字。”

傅青主道：“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

董小宛道：“哇，又说到我心里了，我心中流出一句话来，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

傅青主道：“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它片刻挽留，感怀飘零的花朵，尘世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

董小宛道：“仿佛是我。”

陈圆圆即兴唱道：“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仿佛是我，啦。。。啦。。。啦。。。啦。。。啦。。。啦。。。”声音婉转，余音在耳畔，音量不高，却震动心灵，不愧曾经是秦淮八艳中的色绝、声绝，如今的中原通。

澄观禅师道：“你们吟诗伴唱玩的好嗨呀，我除了会念经，就是会天龙禅唱，这会儿我也接不上了。”天龙禅唱是一种高级的内功，类似于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

傅青主当然知道：“那西禅就给我们点个题目吧。”

澄观禅师道：“好啊，刚才缘起是参的水月镜花，我们都在镜中，明月在上，水和花，是形容女人的，就叫《水中花》如何？”

傅青主道：“一群朋友，知心牵手，一段岁月，难以忘记，一句关心，伴你左右，有一种情，不求朝暮相见，只想在灵魂深处相偎，能多久，就多久，有一种朋友，不在生活里，却在生命里，有一种陪伴不在身边，却在心间，这是我刚才听到陈圆圆曲子感受到《水中花》的旋律如情感多波折，居然我们三个一起创作了一首作品，送给董小宛。”

“好热闹啊，原来你们在这里，要是没有人说话，我还真寻不到你们，俗话说，宝剑赠英雄，鲜花送美人，你们就用水中花送我小婉妹妹？”柳如是拄着一个树枝木棒上来了。

董小宛道：“姐姐，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花。”

柳如是道：“我刚才发现了一个秘密，看见一把琴，是最好的琴，在玉音阁，叫流光琴。”

傅青主道：“我听说过此琴，这是一种仙人用的乐器，这流光琴琴声不但能净除恶鬼，超度亡魂，且能遏制人心中邪恶、贪婪与欲望。”

柳如是道：“东医说的对，我发现了此宝物仙琴，所以就找大家来了。”

陈圆圆道：“你找大家，怎么手里还拿着一个棍子？”

柳如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当找这木棒容易吗？要是在五台山其他的地方随处都有木棍，可在这仙圣结界的大佛光寺，还真不好找，我本想出去寻，可是，我现在还不是地仙的果位，不能随意走动，不能擅自离开这大佛光寺，这把我急的，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哈哈哈，终于找到了。”

董小宛道：“姐姐，这棍子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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