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回：荆棘岭飞移金山　木仙庵老叟练武

二七回：荆棘岭飞移金山木仙庵老叟练武

书接上回，上回书讲到，傅青主，已经明白，原来这是老树仙‘扶风奏乐’。练了一趟，收住拳式，面不改色吗？不是，脸色更加红光灿然，说道：”多谢哪位老树仙指导在下，这荆棘岭着有意趣，刚才周围怎么仿佛都是活生生的人，但和人又不同，似乎每一株草，每一朵花都懂武术武功一样。我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的喝彩，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不足，因为他们略有遗憾的心声已经传到我的心里。”

十八公哈哈大笑，道：“我来给你们讲讲这荆棘岭与木仙庵吧，你们看这条逍遥行路。”

众人顺着十八公手指的方向，现在大家正在最低层小山腰的竹林里面，竹子都有碗口粗细，劲节凌云，干霄蔽日。朝阳初上之际，人行其中，更觉浓翠欲滴，眉宇皆青。耳听江流水声浩浩，似在临近，也不知却没发现水源所在。在半山腰上还有巍峨古庙，有百十亩平地，满是旱地榕林。前面林尽处，却是危崖如斩，壁立千仞。

十八公道：”过去这高山危涯，下面便是一条大江，名叫元江，其他三面都是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庵址较高，站在庵前，正望太平湖，波浪千里，涛声盈耳，景物雅秀，清旷绝俗。全庵俱是木椽竹瓦。进门是一片亩许院落子，浅草如茵，奇花杂植。当中是大殿，两旁各有配殿云房，纸窗竹屋，甚是幽雅。器用设备，无不整洁异常。殿中却未供有仙佛之像，只有药灶丹炉、道书琴剑和一些修道人用的东西。进殿之后，上山途中一条大温谷，四时有不谢之花，八节尽长春之树。朝阳红霞。一片彩烟裹着金黄色的光斑，极浓厚的青绿之气，将身围住，映得通体皆碧，千寻绿气层层围绕那村僻处万山深谷之中，外有层崖叠蟑屏蔽，以前只有一个小洞，是入上界通路。洞临广溪，水流甚急，水面相隔洞顶不过二三尺。人在船中，休说起立撑篙，连坐起来都不能够，必须卧倒，手足并用，推抵洞顶而行。最底处，船与洞顶相去只有尺许上下，由洞口舟行，直达村前的落梅涧绝壑之下，有七八里路之遥。沿途石笋钟乳，参差错落。端的森若悬剑，锋利非常，舟面不时擦刃而过，轧轧有声。长的却直刺水中，时为梗阻。可是水清的和空气一样，撑着小舟在清凉碧水之上，犹如飞在半空，因为水实在是清澈的没有一点杂质。

董小宛道：“老公公，您先别介绍了，我们一会自己体验，亲身经历，岂不是更加真切。”

十八公道：“好好好，我们边走边说，此处唤做‘经济岭’，在八百年前叫做‘荆棘岭’。”

傅青主道：“荆棘岭’？很耳熟啊，可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了。”

澄观老和尚道：“唐玄奘三藏法师取经的时候，可是路过‘荆棘岭’？”

十八公道：“正是啊。我等那时远在塞外荆棘岭，离祭赛国很近。”

澄观老和尚道：“我在《大唐西域记》的副本书籍上见到过祭赛国，乃是丝绸之路通往西域的去处。说当年有四夷朝贡：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西梁国，西本钵国，年年进贡美玉明珠，娇妃骏马。”

十八公道：“哈哈，‘祭赛国’也在一仙人结界之内，赛，乃塞外也，祭赛国乃是塞外民族祭拜的国家？祭拜哪里呀？当然是祭拜我佛啊。祭拜虚空法界，我等是法界最低等级，木仙，也就是佛经中讲的苗稼神，树神等类。”

傅青主心道：“中国的音与声真是神奇，国名是文字语言的压缩包，用这个方法解出来，就解开了很多历史典故。”

十八公道：”我荆棘岭离金光寺不远，是一条长岭，岭顶上是路。”

澄观老和尚道：“书中记载，不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样，我依稀记得，那岭上荆棘丫叉，薜萝牵绕，虽是有道路的痕迹，左右却都是荆刺棘针。路痕在下，荆棘在上，只除是蛇虫伏地而游，方可去了。若凡人来走，腰也难伸，不能乘马。走起来十分费力。”

傅青主道：“我记起来了，《西游记》中也有这记载，说孙悟空将身一纵，跳在半空看时，一望无际。——作者这里根据原书补录在此。

匝地远天，凝烟带雨。夹道柔茵乱，漫山翠盖张。密密搓搓初发叶，攀攀扯扯正芬芳。遥望不知何所尽，近观一似绿云茫。蒙蒙茸茸，郁郁苍苍。风声飘索索，日影映煌煌。那中间有松有柏还有竹，多梅多柳更多桑。薜萝缠古树，藤葛绕垂杨。盘团似架，联络如床。有处花开真布锦，无端卉发远生香。为人谁不遭荆棘，那见西方荆棘长！一望无际，似有千里之遥。话说唐僧师徒四人行有百十里，将次天晚，见有一块空阔之处，当路上有一通石碣，上有三个大字，乃“荆棘岭”。”

十八公道：““荆棘岭”大字下有两行十四个小字，乃“荆棘蓬攀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后来猪八戒尊者又补了两句：“自今八戒能开破，直透西方路尽平！”

东医西禅南僧北妓等五绝这才明白，这几位老仙都是荆棘岭中的人物。

风敲竹韵，飒飒松声。十八公指着前面一段空地，你看中间乃是一座古庙，庙门之外，有松柏凝青，桃梅斗丽。只见——岩前古庙枕清流，朝阳烟霞笼丹丘。白鹤丛中深岁月，绿芜台下自春秋。竹摇青珮疑闻语，鸟弄丽音尽啾啾。金猴彩鸡人迹少，琼花翠蔓绕墙头。

十八公道：”你看我们现在的石碣，上有三个大字，乃“荆棘岭”，下有小字对联“经济建设八万里，万千人中缺圣贤，自从文化能解码，音声菩提醒世间。”

正说着，忽见一阵祥风，庙门后，转出一个老者，头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青竹拐杖，足踏芒鞋，后跟着一个青脸秀面、穿赤锦缎红须鬼使，头顶着一盘面饼，跪下道：“五绝奇人，小神乃经济岭土地，知五绝到此，无以接待，特备蒸饼一盘，奉上五绝贤者，各请一餐。此地虚空八万里，实地小的很，小的面积开口说出来都丢人，以免被历史嘲笑”。

却说那老者同鬼使，把五绝请到前方另一座烟霞石屋之前，与澄观老和尚相搀道：“五绝休怕，我等已经不是未受戒的鬼仙，而是被菩萨点化过的树神。“接着拂云叟笑道：岁寒虚度两千秋，老景潇然清更幽。不杂嚣尘终冷淡，饱经霜雪自风流。七贤作侣同谈道，六逸为朋共唱酬。戛玉敲金非琐琐，天然情性与仙游。我是拂云叟。“

傅青主暗暗心惊，刚才抚风奏乐指点自己的莫不就是拂云叟吗？

柳如是道：“我闻说，你们几位木仙被孙悟空和猪八戒给打死了，山洞也给烧了。”

董小宛道：“我也看过你们的故事，同情你们的遭遇，那几句千古名句：“十八公的‘劲节孤高笑木王，灵椿不似我名扬。山空百丈龙蛇影。泉泌千年琥珀香。’

孤直公的：‘霜姿常喜宿禽王，四绝堂前大器扬。露重珠缨蒙翠盖，风轻石齿碎寒香。’

凌空子的：‘梁栋之材近帝王，太清宫外有声扬。晴轩恍若来青气，暗壁寻常度翠香。’

拂云叟的：‘淇澳园中乐圣王，渭川千亩任分扬。翠筠不染湘娥泪，班箨堪传汉史香。’

凌空子道：“董小宛好记性啊，这种记性好的女性也许会越来越少的，还是唐三藏禅师的‘禅心似月迥无尘。’更胜我辈。”

十八公道：“我等确实是被打伤，后来文殊菩萨来了。人世间有句话，叫‘不服高人有罪’啊，我等虽然被唐朝的四位圣僧打伤，却也因祸得福，四位圣僧是金光玉体，我们可是沾了光。”

拂云叟道：“金光玉体是形容词，真正科学的说法叫以肽体，玄界的说法叫太乙。”

十八公道：“我说老竹头，你怎么还解释一遍？”

拂云叟道：“我不是怕五绝听不懂嘛？”

十八公道：“五绝是什么人？傅青主是人间神医，灵魂可是玄界的比丘圣僧，今世的朱衣道人，饱学之士，傅‘学海’，西禅澄观老禅师乃是佛门经典与武学典籍无所不研，那柳如是、陈圆圆，董小宛，三位绝世佳人、绝代美人那所见所识比那东医傅青主、西禅澄观还要多的多啊，你就别替人担忧了。”

拂云叟道：“哈哈哈哈，我这老叟两千来年了，只有清高的志气，哪懂红尘滚滚的纷纷琐事，让大家见笑了。劲节公你接着讲吧。”

十八公道：文殊菩萨见我木仙庵的众鬼仙并未做恶，对佛对道对禅对风雅文化非常喜欢，不陷一教，方能生发智慧，也有出世之心，就让我等来到金山五台，金光寺的仙佛神圣的结界内，这是我辈的荣幸，但我们木仙庵的人，只能在第一层居住。”

西禅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拂云叟道：“那孙大圣、和净台使者猪尊者打我们也应该，我等虽然喜好佛道，那时尤其喜欢禅诗，却没有练武术，只修性未练身，所以学的只是口头禅，口头禅类似于心灵鸡汤，乍喝管用，时间一长，虽说是哲理范畴，有些道理，可是不实用，只算是宽心话。佛门最忌讳妄语，说口头禅虽然心善，但是说的多了，不解决问题，成了最动听的空话，成为了妄言，佛语圣洁，佛法无边，怎么能把心灵鸡汤当做真正的佛法呢，这是谤佛啊，我等实在该打。”

柳如是道：“几位老仙，小女子实在不懂，那我读的‘如是我闻’，也是空话？”

十八公道：“非空话，是空话，是名空话。”

柳如是道：“老仙所讲，这是《金刚经》的语言逻辑，我只会念，实不能解。”

十八公道：“释迦牟尼佛创立佛教是为了说法度人，解脱生死，可是释迦牟尼佛并没有一字之经留世，他不允许受过他教育的弟子们互相通气，不许交流他对每一个人说过的话，并且说’谁要是说我过去讲过法，就是诽谤我，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澄观略有所悟：“释迦牟尼佛是教育家，指导家，是因才施教，因缘说法，我等实在是佩服之至。”

傅青主已经领悟，原来是这样。释迦牟尼说‘如果非说我讲过法，我就讲了因果二字，’而因果二字就是一个“由”字，是为什么的起因，也就是缘起说。

十八公道：“我等来到这里，整整一千年了，这一千年里，我们几位日日练武，每个人都有一个武功绝活。”

武痴澄观脸上闪现着孩童般的光彩：：“太好了，在这里有能见到比人间更高的绝技武功，今天可一定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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