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装好车的家具和自己舍不得扔的书桌、台灯之类的东西,陈安然松了一口气。
自己三年的生活,到今天就要告别了。
在这里,虽然有很多糟心的事情,但是她也曾经躺在这间房子里展露笑容,也有很多甜蜜的事情留在了这里。
其实,房东涨房租只是自己离开这个居住了三年的房子的原因之一。
她更多地只是不想触景生情罢了。
在他离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从未觉得如此绝望和痛苦,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片阴云中的唯一一缕光芒突然消失了一般,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三个月的时间其实只是两个人之间前所未有地拉近距离的时间,而事实上,两个人互相进入对方的生活已经足足七年之久了。
只有失去了之后,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每天早上醒来下意识地打开手机,没有传来熟悉的消息,晚上没有那句令她觉得该进入梦乡的晚安,这些变化让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孤独得可怕,仿佛生活缺失了很大的一部分,随着他的逝去而埋入坟墓一般。
参加完他的葬礼的那一周的时间里,除了上班时间,她一直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每天浑浑噩噩地刷着电视剧电影,所有的人都在劝她看开一点,节哀顺变。
可是这句话并不会让人真的看开。
她只想让其它的事情彻底地填满自己的生活,好让自己的痛苦稍微减少一点,但是那没有一点用处。无论如何,每天早上醒来,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房间,还有在她身边摆放着的他亲手做的天气瓶,她都会觉得心口窒息一般的疼痛。
最终她还是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看着被她遗弃在墙角的那个天气瓶,她沉默了许久。
之所以选择遗弃它,是因为自己真的害怕触景生情。
“美女,咱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两个负责帮她搬运的司机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转身正准备要走,突然停下了脚步。
“等一下!”
她回过头,咬了咬牙,快步跑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已经落上了灰尘的天气瓶,轻轻地把它捧在怀里。
“走吧。”
陈安然跳上厢货,关上门,货车开始启动。坐在驾驶室的后排,陈安然看着熟悉的老楼一点点远去,心中有些什么东西仿佛消失了。
“那个,陈女士是吧?市区好像现在下班晚高峰,不如我们走外环比较好一些,虽然绕了点路,但是比较快。”看着已经落山的太阳,驾驶位上的司机说道。
陈安然伸长脖子看了看前方,确实,前面一大片车灯组成了灯光的海洋,并且丝毫没有挪动的迹象。
连汐市虽然交通疏导做得已经很到位了,但是晚高峰这种情况是真的不可控,这种情况很常见。
“好吧,那就走外环。”陈安然说完就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
正在自己带上耳机准备听歌的时候,自己的维信突然响了起来。
小白:搬家搬得怎么样了?真的不需要我们来帮忙吗?
安然:没关系的,已经搬完啦,中间有一点堵车,我们在绕外环,最多应该也就半个小时不到就能到山脚下了。
小白:唔,那就好,今天晚上我们做了一桌子菜,一会儿来庆祝新房客入住(嘿哈)。
安然:哈哈哈,我可能吃了,一会儿给你们表演三口一头猪!
放下手机,陈安然抬起头看了一眼,现在已经驶出了市区,马路上的车流减少了很多,车速也明显提了起来。
看了看路程应该还远,她干脆继续靠在车后座,打开了番剧开始看了起来。
一部轻百合日常番,挺搞笑的,她已经快把这部番看完了,接下来她决定把目标定在一部讲小学妹和学姐之间的感情故事的番剧上,虽然第一眼看上去画风并不太适应,但是她尝试着看了两三集之后就已经彻底迷上这部番了。
再仔细想想,自己即将共同生活的房客们,似乎也都是特别漂亮可爱的妹子呢。
也许自己想要的日常很快就要出现啦!
看着画面中的女孩们的日常,她嘴角浮起一抹愉快的笑容。
“那个,陈小姐,我们车左边的胎好像漏气了,你先别着急啊,我们就近找一家修配厂去看一看,一会儿就好。”
“哦,好的。”
陈安然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过了没两分钟,她感觉这辆车停了下来,两名司机下了车。
她透过车窗向外面看去,这里与其说是修配厂,倒不如说是一个简陋的应急的修理摊——就只是一个简单的院子和两间平房而已,周围除了这两个平房也见不到其它的建筑了,看上去就属于那种设在路边,为那些半路上出现问题的车辆提供修理服务的摊子。
那两个人下了车之后,原本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人点燃了一支烟,站在车边等候,另一个人则走进了那两栋平房。
片刻之后,从平房中走出来了四五个人,那个司机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一个个看上去痞里痞气的,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安然突然感觉有些恐惧。
情况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五六个看上去就不太可信的男人,绕路外环的司机、恰好在这附近就出现问题的轮胎、还有这完全就不会有几个行人路过的平房......
那些人正在加快步伐向自己走来——而且他们手上,好像根本就没带什么修车要用的工具!
恐惧瞬间攫取了她,她低下头,在维信里飞快地找到那个狐娘头像:
“救命!”
定位,发送,一气呵成。
就在自己的发完这些之后,车门被打开了。
那个明明白天还一脸和善帮她搬运家具的司机,此时此刻脸上满是凶狠,在身后五个人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大胆地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然后低吼了一声:
“下来。”
陈安然向后缩了缩。
“你们要干什么......”
“你猜。”司机和善的笑容此时此刻看上去就和魔鬼一般恐怖,直接把身体探了进来,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出了车外!
她惊恐地爬了起来,向着围住她的几个人的空隙冲出去,但是还没等自己跑出几步,其中一个人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衣服领子,狠狠地将她抓了回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看着周围的人,陈安然绝望地大喊着,然而很明显这个方法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在她的挣扎中,六个人抓住她的手和脚,往那栋平房里面拖。
“别叫了,不用这么心急,今天咱们加上后续来的兄弟,十几个人伺候你一个,等会儿有你叫的,”其中一个人笑了笑,“快点!这鬼天气可太冷了,把她弄进进屋里!”
陈安然奋力地挣扎着,她完全清楚,进了那间平房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们拖进那间屋子里!
“MD,这娘们还真能扭!帮个忙!劳资快抓不住了!”
抓着她胳膊的人喊道,听到这句话,陈安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又多了一只手,把自己死死地抓住让她无法挣脱。
“嘿嘿,秃瓢,凡事你得往好了想,能扭多好啊,一会在床上那不完美了么?”
这句话惹得周围的人不禁大笑了起来。
羞愤和绝望之下,陈安然张开自己的嘴。
然后,对准抓着自己右胳膊的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哟woc!”对方惨呼了一声松开手,“这娘们属狗的!卧槽我的手!”
陈安然松开嘴,然后竭力抬起头,试图咬抓住她左臂的那只手。
突然,腰部传来了一阵如同被蛇咬了一样的疼痛,那感觉令她顿时抽搐不已,浑身发麻倒在了地上!
“MD,我让你再咬!”
被叫做秃瓢的人关掉了手里的电击器,抓过已经倒在地上还在轻微抽搐的女孩的身体,继续拖动着她。
“干得漂亮秃瓢!我跟你说这种娘们就应该......”
司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秃瓢。
视线之中,秃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他的秃瓢却没有了。
不是“秃”没有了,而是“瓢”没有了。
只有一个没有了头颅的身体站在原地,向周围喷洒着鲜血!
这一幕剧烈地冲击着所有人的神经,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得扔下手中的女孩往后跳了好远!
“晚上好,各位。”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孩。
纯白色的一头长发在院中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点金色的光辉,属于刚刚成年的女孩的青春曲线近乎于完美,一切都是那么地恰到好处,仿佛是经由造物主捏出来的,最为完美的年轻女孩的范本一般。
姿色之佳,以至于这些刚刚受到秃瓢掉头的惊吓的混混们忘却了刚才的恐惧,不禁生出了想要将对方也一起捆好扔到床上的想法......
但是下一秒,当他们的目光从女孩的身上移开时,他们的心中泛起一丝寒意。
在她的右手,一把柳叶弯刀正在灯光下散发着寒光,刀刃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滴落——恐怕就是被断掉头的秃瓢的血。
那把刀......好像不是拿来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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