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灵魂的颜色

“那可是希尔芙德呀！克罗西你不是一下子就变得很厉害了嘛？”

“唔……”

对着洁薇莉亚苦笑一声，虽然最终是与希尔芙德成功的缔结了精灵契约，可这也并不代表一步登天。

“不是的，现在我的灵性位格还不够高，就算是以希尔芙德之名施放气与风的魔法，一时间能引动的魔法力量也很有限，还无法使出很强大的那种魔法的。”

“诶~~”

虽说缔结契约后是可以请求希尔芙德现身，亲自协助战斗啦~但目前连给希尔芙德的奉纳都是打白条，希尔芙德愿意帮助克罗西凝聚气与风的魔法术式与符文就已经很好了，亲自当打手那是不可能的。

“哼！那接下来就快帮我也召唤一个元素精灵吧！”

“呃？”

有这种预定吗？

“您是做不到的，洁薇莉亚小姐。”

“哈？”

克罗西惊诧的看向阿茜维拉，却是她面对洁薇莉亚不用顾忌那么多，但看她的样子也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吧？难道是……思嘉洛公主授意的？

但，说到底阿茜维拉帮克罗西解了围，这一点还是让克罗西很感激的。

“为什么呀？”

“任何召唤精灵的仪式魔法都需要融入自身的灵性，而这股灵性将被召唤对象的精灵所感知，而想要缔结契约，彼此的灵性相互交融也是必要的。但洁薇莉亚小姐，您并不会分割与操纵灵性，不是吗？”

洁薇莉亚微微一愣，虽然卡亚德给克罗西上课的时候，旁听的她几乎全程开小差。但从小对神秘事物很感兴趣的洁薇莉亚，对于这方面也是有一些基本了解的。

虽然有了解，但她还是不死心。

“喂！”小脑袋一扬，洁薇莉亚凶巴巴的看向克罗西。“怎么操纵灵性啊？”

“这个……”

“操纵灵性的前提是觉醒自身的灵性，那需要长时间的细微感知、冥想以及一些魔法的辅助，一般而言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想要觉醒灵性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这还是在各种条件齐备的前提下。”

阿茜维拉没有让克罗西为难，既然刚刚已经开口了就打算把这件事说到底。

“那克罗西不能帮我操纵灵性嘛？”

“灵性源自灵魂与思维，而觉醒灵性就是将深融于灵魂的灵性剥离出来使得其可以由精神力控制的一个过程，换句话说未觉醒的灵性与灵魂是一体的。如果您要让克罗西先生操纵您未觉醒的灵性，也就是要让他控制您的灵魂，操纵他人灵魂是极其危险且困难的。并且召唤精灵这一仪式魔法是要分割部分灵性的，而如果灵性未觉醒那就是分割灵魂了，那是相当痛苦的过程，而与可以重新融合恢复的灵性不同，已经分割的灵魂是难以再度融为一体的。所以，如果洁薇莉亚小姐您……”

“好了，阿茜维拉。”思嘉洛公主轻拍双手，微笑着打断了阿茜维拉的讲述。“你又开始说教了呢。”

伸手摸了摸一脸不高兴的洁薇莉亚的小脑袋，又被思嘉洛公主低声安慰几句后，洁薇莉亚也就没有再讲要和精灵缔结契约这件事了。

说起来卡亚德曾经在私下对克罗西说过，洁薇莉亚并没有魔法天赋，但她之所以对神秘事物很感兴趣，是源于灵魂的。

源于灵魂吗？洁薇莉亚的灵魂，会是什么颜色呢？

——~——~——~——~——

“希尔芙德吗？”

图伯公爵听闻结果后，盯着克罗西若有所思。而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克罗西微微打了个寒颤，不知道图伯公爵到底有什么想法。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有些失礼，图伯公爵赶紧笑哈哈的举起高脚杯向克罗西致敬。

“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值得庆祝一番啊~”

“庆祝？”

拿起一块松软的小面包塞进嘴里，克罗西含糊不清的问了一下，然后就后悔了。

说是庆祝，但那明显是客套话啊~怎么能追问呢？

“哈哈~当然，去把我珍藏的那瓶埃曼兰拿过来！”

不愧是公爵呢，转头就吩咐下仆去拿酒，也就是所谓的开酒庆祝了。然而坐在餐桌旁的人中，只有图伯公爵一个人会喝酒……

说起坐在餐桌旁，这还是克罗西第一次在顿丁堡的公爵宅邸上正式的餐桌用餐，以前一直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吃的，因为公爵夫人很厌恶与神秘有关的事物与人。

“今天，没看见公爵夫人呢。”

“母亲大人生病了呢~”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洁薇莉亚无辜的吐吐舌头，埋头在身前的餐盘中。

原来公爵夫人生病了啊~但要说是被洁薇莉亚气病的，大概是图伯公爵的玩笑。前一段时间连日雨云不歇，受了寒气也很正常，大概就是这么生病的吧？

“需要我去……”

“不，克罗西，我已经差人去教堂请人了，下午你最好呆在房间里。”

“呃……”

去请教士来治病了吗？确实，圣十字教会也是有一些药剂和病理知识的，而且一些神圣术与所谓的“奇迹”对于治愈疾病也确实有奇效。

再加上图伯公爵夫人厌恶神秘，估计也不会希望克罗西去给她看病的。但话说回来，教会不也是与神秘相关的吗？难道公爵夫人是圣十字的信徒？

“我明白了。”

不就是蜗居房间吗，这一段都是这样的。

——~——~——~——~——

“什么叫我没有天赋呀？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虽然上午被阿茜维拉说教了一顿，但果然洁薇莉亚还没有放弃，被堵在自己房间中的克罗西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的话这头忍了一上午的母狮子就该发飙了。

现在思嘉洛公主和阿茜维拉可不在一边。

“呃，我也是听卡亚德说的。”

“哈？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因为，嗯……灵魂的颜色？”

“什么？”

“灵魂的颜色。”

克罗西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这可不是炼金术士的危言耸听，灵性尚未觉醒时，灵性与灵魂一体之时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刺激灵性从而使其投射出一定的色彩。

而那色彩，就是灵魂的颜色！

炼金术士可以通过观察灵性的颜色来推测出这个人的性格、品质与一些方面的天赋。

要说的话，这可是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方法，属于炼金术士的独门绝活。

“灵魂的颜色？这要怎么看呀？”

“通过一种药剂，它被人喝下后不会向下流入肠胃，而是化作气体向上接触大脑与灵魂，在那里沾染人的部分灵性然后就会顺着鼻腔被呼出。呼出的气体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但如果用灵性充盈双眼就可以看见那气体的颜色，我们（炼金术士）称呼那为灵魂的颜色。”

克罗西赶紧一口气讲完，然后偷偷看了洁薇莉亚一眼，惊讶地发现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困惑与沉思。

洁薇莉亚竟然会沉思！！这可真是个大发现！

“唔~以前，卡亚德以前好像给我喝过那种药剂……”

“诶？那卡亚德看见了什么颜色啊？”

“不知道。”洁薇莉亚撅起嘴。“那时我缠着他要学魔法，然后父亲大人也说要让他看看我有没有天赋，然后卡亚德拿出一瓶药剂说喝下它就知道我有没有天赋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说我没有天赋！”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克罗西，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那……”

“那什么那？你赶紧再调配一瓶出来！说不定是卡亚德那个老混蛋嫌我麻烦，故意说我没有天赋的呢！万一本小姐天赋卓绝岂不是浪费了？”

“呃。”

当面一口一个“卡亚德叔叔”叫的那么亲密，现在就成老混蛋了啊……

克罗西拗不过洁薇莉亚，只好拿着卡亚德的钥匙，在这个老炼金术士的小金库中找齐需要的素材，架起坩埚和蒸馏器，老老实实的开始干活。

“话说，有魔法天赋的颜色是什么啊？”

“蓝色、黑色和灰色，除此之外的颜色都没有魔法天赋。”

克罗西清晰的记得，老奇姆说克罗西的灵魂颜色和他的一样，都是灰色。

——~——~——~——~——

从午后到午夜，从秋日当空到星汉灿烂，连午餐两人都是在克罗西房间里吃的。图伯公爵听说后没有理会，期间思嘉洛公主来过两次，但和洁薇莉亚说了会话之后很快就又走了。

炼制与调配炼金药剂是一个漫长的工作，其中一些素材的处理很耗费时间，甚至有些药剂要花费数月乃至数年才能完全完成，不过好在这被称为阿尼亚马合剂的炼金药剂并不再此列。

就在洁薇莉亚躺在克罗西的床上很没睡相的坐着美梦时，闲云间透彻的月光映照在坩埚中这一小匙的透彻液体之上。

透彻如空气，完全没有任何颜色，克罗西知道它已经完成了。

“洁薇莉亚，洁薇莉亚~”

轻声呼唤几句，甚至推了推洁薇莉亚的肩膀，但她都只是哼哼两声翻了个身子继续呼呼大睡。看着这样的洁薇莉亚，克罗西不由犯了难。

也不能说不理会她，等到白天再喝呢。这要是让图伯公爵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我的房间过了一夜，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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