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顿丁堡这座令人怀念的都市,尽管洁薇莉亚装作满不在乎的,但还是坐在马车上还频频回头观望那段早已隐没在地平线深处的城墙。
洁薇莉亚不是第一次离开顿丁堡,也不是第一次要离开图伯公爵领,但这一次是完全不同的。
这一走,就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啊~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虽然表面上还只是个青春的少女,可贵族家的子女总是早熟的,更不用说她还有个再出任宫廷顾问的兄长了。
外面世界的复杂与危险,她比克罗西要更加了解。
“啊~下雨了……”
秋季的图伯公爵领总是多雨的时节,时而暴雨倾盆,时而像现在这样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上几天都不会休止。
“竟然睡着了……真是个笨蛋呢。”
拉上车帘,少女瞥向在角落里蜷缩的克罗西,一整夜没有合眼的小炼金术士整抱着他的箱子小憩。
而同样一夜未眠的洁薇莉亚看到这里也是打了个哈欠,离乡的怅然终究难敌生理本能的睡意,更遑论在这正适合入睡的阴绵雨幕之中了。
拉过一张毯子将自己包裹,绑起金色的长发,侧躺在座椅上的洁薇莉亚闭上双眼却回想起了之前在车行的一幕。
当时克罗西问她为什么非要晚上出走,白天正大光明的出去然后直接开溜出城不是更加简单吗?
洁薇莉亚只是用“那样没法带行李,带着大包裹出去太显眼了”这种理由搪塞。其实行李问题无论是提前分几天分批藏在城里,还是干脆就让本就应该离开的克罗西拿着,都可以解决。
真正的理由洁薇莉亚并没有告诉克罗西。
夜晚出走并没有必要,这只是一个试探而已,对克罗西的试探。
无论是对克罗西提出要一起离开顿丁堡去闯荡世界,还是坚持要冒着暴露而被惩罚的风险夜晚出走,这都是对克罗西的试探。
如果练洁薇莉亚的这么一点蛮横和任性都不能包容。如果连被庭院的守卫发现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风险都不愿意承担,这样的人又要让洁薇莉亚怎么信任,怎么与他一起同行呢?
“连这一点都想不通,说到底啊……就是个笨蛋炼金术士呢。”
看似没怎么顾虑没什么筹划,只是一味的蛮横任性,但一切早就在其心中有了计算和决策,洁薇莉亚·图伯就是这样的。
图伯公爵为之骄傲的掌上明珠,如她的几位兄长一样都不是平庸的废柴贵族。相比之下,虽然事前顾及这个纠结那个,对着细节抓住不放的克罗西,实际上则没什么深入的想法。
两人中的笨蛋到底是哪个啊?
“好不容易能出去闯荡了,还要照顾这么一个天真的笨蛋,哼~本小姐还真是倒霉啊~~”
翻了个身,公爵的女儿抱怨着座椅太硬而缓缓进入梦乡。
雨还在下,原本小憩之中的炼金术士却轻轻睁开双眸。
“照顾笨蛋吗?嘛……当个笨蛋也没什么不好呢。”
银灰色的光泽流淌在眼眸深处,炼金术士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睡觉。
“不过到底谁才是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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