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的安塞尔城终于干净了许多——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城中的体面人不禁赞叹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在上城区继续今天的工作。
对上城区与下城区接壤的混乱地带,今天也是个好日子。连绵近三个月的大雨,人们在今天这样的艳阳高照的好日子一定会出门玩乐。这代表着收入,狂欢,生计。与城市管理局打上关系的妓院早早地开门了——也不算早,下午七点左右——迎接今天的客人。一般来说,九点才是生意兴隆的时候,但今天格外的红火。
霓虹与酒与欢唱与呻吟,是这片地区的主旋律。黑格林区,放纵之地,销金窟!暴力,鲜血,**,色情。
月轮高照,一辆黑色的迈轮缓缓开进宽敞的地下停车场。暗黄的灯光,映照在硬朗的车壳上,低矮的底座给人稳若泰山的感觉。流畅的弧线,轻灵得就像将飞而未翔的鸟儿。这是最名贵的跑车之一,最优雅的跑车之一。这种跑车,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人群纷纷注释这这辆跑车,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致使这种贵人屈尊到这里来?
车门向上挂起,一只白色的手套攀住了车框。走出来一位英俊非常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他挺拔的身姿如同城市中央的大钟,渊渟岳峙。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衣着暴露的女郎。
“亲爱的,让你久等了。”男人笑着朝女郎招手,十分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女郎这时的步子就像是贵族家的淑女,她慢悠悠的踏着步子,昂起天鹅颈,以宣告胜利的方式一言不发走了进去。优雅的绅士并不在意,他礼貌地朝停车场的人群笑了笑,便开车离开。没有轰鸣声,跑车离开的时候有人打赌,这辆车连风都没有惊动!
人群里,一个穿着兜帽风衣的人一直注视着那个优雅的绅士。他看见绅士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嘴唇,而绅士的目光一直紧盯女郎的肩胛骨。
“亲爱的,今天玩的开心吗?”优雅的绅士说着,把路线全权交给智能系统,他转过身,柔情的目光看着女郎。
“实在是太棒了!但美中不足的是,总是能遇到扫兴的人。你知道吗?安德烈?我遇到了从前的家乡来的人。”
优雅绅士听到有来自女郎家乡的人,顿时眼睛一亮。
“我穿着你送我的珠宝手串,所有人都看到你对我是多么宠爱啊!我和他们喝酒,跳舞。然后有一个穿着兜帽的男人走过来,他来自南方的杉林州。他让我远离这里。你能相信吗?他让我远离你,亲爱的!”
女郎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兜中摸索着什么,然后意识到这里不是她随心所欲的场所,放弃了。
豪车从穿云的大厦间穿梭,现在已经是上城区了。弗莱娅区,豪贵的居所。彻夜不停的人流,繁华,霓虹。女郎看着窗外飞过的风景,不由沉思。
安德烈摘去白手套,把名贵的绸缎随手丢在车后。他的右手穿过女郎的黑发,脑袋靠近嗅着她的芬芳。是栀子花的香气。安德烈柔顺的黑发靠在女郎的胸脯上。
“不要离开我,朱莉。你知道,我爱你。”这样孩子气的举动激起朱莉的母爱,她抱着安德烈,闭上眼睛说到:“我不会的,安德烈,我不会的。”
安德烈的眼睛贪婪地看着朱莉的肩胛骨,还有美妙的后颈。
弗莱娅区的高楼鳞次栉比。一个黑发年轻人站在高处望着车流。他的面庞隐藏在兜帽里,只是一双红色的眼睛尤为清楚。他蹲在楼顶,看着安德烈的跑车消失在街口。
头发花白的管家敲了敲车窗,两人下来,于是管家把跑车驶入车库。安德烈领着朱莉到了铁门前。这是一座哥特式的城堡,尖尖的房顶,黑白的配色带着死寂的美。
欧式花纹装缀的床靠下,朱莉被安德烈压在白天鹅绒大被上。“我爱你”磁性的嗓音不知为何,充满了诱惑力。
“我也是。”他们接吻,缠绵。慢慢地,安德烈的唇从朱莉艳丽的脸上转到了她修长的秀颈。他留恋在这里,而朱莉不住催促他。
“你很喜欢我的肩颈呢!”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她咯咯笑着。然后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欢愉,睡意连连。就像小时候母亲的怀抱,温暖。朱莉爱他,爱这种感觉。
安德烈啃舐着她的肩颈,张开嘴巴,红润的舌头在锁骨处流连忘返。然后他缓缓张开嘴巴。两道长的吓人的犬牙露了出来,他如同情人亲吻一般,把犬牙插入朱莉光滑的脖子。整个过程无比快乐,他和她在床榻上纠缠。
“我喜欢她的味道。”安德烈陶醉了,这血液仿佛是陈年的美酒!
床头是落地窗。月光投过玻璃洒在这对情人的身上,之前红色眼睛的年轻人在远处的高楼冷冷看着他们。长长的军装风衣下摆随风而舞,伴着他及耳的黑发。年轻人摘下他的兜帽,露出一张秀美的脸。只是,有一双淡漠的眼神,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嗯,对,确定了。”年轻人喃喃说道,右耳垂处的耳钉闪烁着红光,原来是一个对讲机。
对讲机那头是一个女声。“处理完之后,带到莫卧区。”
“了解。”随后,红光便不在闪烁。年轻人从背后抱起一个长条袋,打开了袋子。是一柄长刀。东洋刀样式,足有一百三十公分长。微微的弧度很有美感,那是一种夺魂的美。年轻人左手拎着刀,用大拇指抵住刀镡,微微推出刃边。刀刃与刀鞘,摩擦出动人的音乐。
“呼——”年轻人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用红色的眼睛觑向安德烈在月光下透着惨白,还有不正常的红晕的肤色。安德烈压在身下的朱莉,已然失去了曾经的美貌,成为一具干尸。
安德烈起身,看着这具干尸皱了皱眉,忽然吐了起来,吐出一大滩血。然后他套上了睡袍,捂着嘴出门了。门口是那个老管家,他此刻左手架着几件衣服侍立在门外。安德烈朝他偏了偏头,他心领神会地点头。
“少爷!”在安德烈即将消失在过道的时候,他忽然叫了一声。安德烈转头,看见他有些局促和不安。
“这已经是第四个女人了。最近一个月您……您进食的频率太快了。那些疯狗已经盯上我们了。”老管家苦涩地说道。
“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安德烈皱眉问道,“我们给议会那群肥猪这么多钱,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我们与他们商定的是一个月两个,少爷。放在平时,这当然没有什么。只是少爷,您知道,最近血族与人族在国界线那里关系很紧张。您作为第三氏族的少族长,人族肯定想拿您当筹码。还请您克制一下。”
“切—”安德烈不满的撇了撇嘴唇 。抽出手绢抹去嘴唇边的鲜血。“最近你们都是的,一个一个不顺我的意。我现在居然要喝这种脏血。我一想到这种女人的脏血在我体内流动,我就……”安德烈咒骂着,低声咕噜着什么。老管家在一旁静立。一会儿,安德烈就转身离开了。老管家照旧走进了刚才的房间,朱莉死亡的房间。
年轻人拎着他的刀在安德烈城堡那哥特式屋顶的尖端。他右手抽出刀,左手放开刀鞘。刀鞘自十多米的高空落下,斜**安德烈的后花园中。后花园是满园未开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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