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夜航的风险

“欢迎主人回来。”在司令塔里声望一直在等着吴罄他们。

“声望，启动引擎，我们走。”艾拉依旧怒气未消，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了。尽管是夜里，但妖精是全天候工作的，也因此没费多少时间，总督府妖精就已经集结起来，帮助声望将舰装牵出港口。

时间逼近零点，声望完成一系列启动工作，以18节巡航速度向港区返航。今天晚上阴天，既不见漫天星斗，也不见皓月当空，一眼望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吴罄心里很是纠结，刚才一直忘了问海因茨，自己究竟有没有可能穿越回去，毕竟之前现在这个世界不是属于自己的，但反复想了想，现在返航也不太现实，反正艾拉和海因茨有书信往来，以后再问。但死宅嘛，心很大，吃过晚餐之后就饱饱睡去。

艾拉还是觉得火气未消，为她那个堪称混老头的叔爷爷感到不满，当着自己上司的面丢了脸。但她真正思考的还是吴罄，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官二代而冤枉了他，但看他倒头便睡的样子似乎对自己身份毫不在乎。看着这个废柴模样的吴罄，艾拉叹口气，虽说她很讨厌这样没有干劲的军人，但想到毕竟是刚穿越过来，以前也不像一个军人，要不先原谅他？

“长官！”声望就像闻到了什么一样，目光延伸到远处的海面，“似乎有敌舰！”

“敌舰？”艾拉向窗外看去，可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艾拉微微皱起黛眉，可什么也看不见，又听了听，可海浪和声望自己引擎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传令，全舰灯火管制！二级战备。”保险起见，不一会全舰所有能从外面看到的灯光都熄灭了，包括司令塔里的照明灯以及两侧和桅杆的航行灯。整个司令塔里，只有各种电路的指示灯还在闪烁。艾拉想了想，又道：“声望，你舰装上有雷达吗？”

女仆长声望遗憾地摇摇头，声望作为1916年下水的一战战舰，并没有装备在后来才发明的雷达，因此其实她并不适合夜战。但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对面具体位置，是敌是友，甚至到底是不是一艘船还是声望眼花都不得而知。

声望尽管不忍心叫醒酣睡的吴罄，但最后还是决定把他唤醒，毕竟现在只有他作为指挥官才有权力决定下一步行动。

“深海？全速前进。”醒来后吴罄还晕晕乎乎，抓起望远镜看向大致的方位，可根本什么也看不见，“然后……艾拉现在怎么做来着？”吴罄没有半点办法，他根本没有夜战指挥经验，甚至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艾拉只得长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对方方位，要么用照明弹，要么用探照灯。”作为一战老舰，也只有这两种办法了。探照灯吴罄就是从舰桥跳下去也不会开的，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世看所罗门海战史料，驱逐舰晓因为开了探照灯被海妈打成了筛子。

探照灯虽然会暴露自己位置，但也有好处。一战时期，甚至包括二战早期各国战舰火控系统都差，所以如何减少校射次数是个大问题，而由于探照灯遥控系统和炮瞄系统相连，因此可以比单纯使用照明弹更减少校射时间。而照明弹虽然不会暴露自己位置，但照明弹是使用降落伞减缓下降速度，因此一段时间后终归会落进水里，失去作用，但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使用照明弹了。

“枪炮长，右舷副炮装填照明弹。”吴罄想了想，照明弹有效距离大概在一千米，因此可以每隔一千米投射一发，“三千码以外每一千一百码投射一发，方向角340。”

声望一共装备五座三连装45倍径四英寸（102mm）的副炮，由于其中一对副炮是部署在舰桥左右，因此声望同时向一舷最大可以投入4座12门副炮。而副炮最大射程只有不到一万四千码，因此其实声望出三座9门副炮就可以了。

装填完毕后，副炮依次开火，照明弹悄然划过夜空，在特定距离点燃，打开降落伞，下落……一个战列舰显现出那庞大的黑色身影。

然而照明弹点亮，吴罄立刻慌乱了起来：“8千码！发现敌舰！”8千码也就是7千多米，对于海战而言基本就等同于贴脸了。

“枪炮长，全舰主炮塔、副炮塔右舷接敌。”吴罄的声音近乎于吼，“装填穿甲弹，观测员就位。”

显然对方也有准备，炮塔已经指向声望的大致方向。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是这艘深海战列舰先发现的声望，但由于声望进行灯火管制，深海战列舰无法准确观测到声望位置。到了此时，既然已经被发现，深海战列舰索性打开全部探照灯，强烈的白光瞬间笼罩了声望的整个舰装，晃地司令塔里的一干人都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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