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秋茗拿出放在屋子角落里的医药箱。
医药箱上面蒙了一层很厚,是很久以前,秋茗用来帮白曜擦药的。
秋茗记得以前的时候,白曜是一个年年拿奖学金的三好学生,按老师的话来讲就是“别人家的小孩”,然而他跟自己同桌一年后,彻底的道德败坏。
他上厕所有时不洗手,洗了手后不关水龙头,走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染发,打架,甚至还抢小朋友棒棒糖吃。但是他打架学习两不误。他的成绩依然出类拔萃,依然是全年级第一。
有次,政治老师在课堂上向大家反复强调他铁面无私的时候,白曜在下面和自己谈论去何处敲诈勒索。
政治老师误以为白曜在谈恋爱,于是叫白曜站起来,破口大骂了一顿,并让他滚外边去。于是白曜坚决贯彻了老师的思想,马上去了外边,没有用滚的。
然而这位铁面无私的政治老师在下节课的时候,当场向白曜赔礼道歉,说:白曜同学啊,其实这是一个误会,当时老师看你在讲话,其实问过后才知道,原来你在谈论政治问题,是老师错怪了,而且当时老师比较冲动,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政治老师道歉完毕后,又转过头来,向大家说道“老师还希望全班同学要向白曜同学看齐,像他一样优秀。有些同学在课堂上做些小动作,这是对老师的不尊重,像白曜一样才是认真的体现·····”
政治老师说完后,下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政治老师的态度为何翻转的这么快?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事后,自己问过白曜才知道,他给政治老师打过恐吓电话,其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不过自己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组画面:在政治老师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白曜用闷棍把他敲晕,然后再把他扔在附近建筑工地的一个临时井里,这个井会在工程结束以后马上被填掉。
以后,政治老师提到“民族凝聚力”,此画面总是不知觉的浮现在脑海。
4
“你为什么总是打架?”
在家里,秋茗正用镊子夹起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在白曜的皮肤上,一边擦,一边问。
“这是男人之间的浪漫,你不懂”冰凉的酒精在碰到皮肤好,白曜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懂,但我想知道”秋茗加大力度,又夹起一片棉花,往他身上放。
“我这么给你说吧!我的爱好是和人打架,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监狱,监狱里的伙食要比医院好,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
秋茗手一抖,棉球掉在了地上。
秋茗知道白曜又在说谎了,他每次说谎的时候,手总是在轻微的抖动。这一点细小的变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进过监狱几次?”秋茗在对白曜疗完伤后,收拾着医药箱。
“一次都没有,所以今年我打算进一次看看”白曜嬉皮笑脸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再见,下回我找你来玩”白曜说完,直接走掉了,没有任何的停留。
白曜从头到尾都一直在说谎。
他请自己看球赛的时候,手抖动着。
他拒绝自己的时候,手抖动着。
他要走的时候,手也一直都在抖动着。
他一直都没有说真话。
“也许他一直都不会来了吧”秋茗笑了笑。
每一个女孩的生命里,都有着这样一个男孩子,他不是自己男友,不属于爱情,但在离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以内,一定会有他的位置。
看见漂亮的东西,会忍不住给他看。
听到好听的歌曲,会拿另一只耳机给他听。
就连和男友吵架,和男友分手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找他去倾诉。
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从自己生命中消失掉,成为另外一个女孩的王子,而那个女孩也会因为他,变成公主。
可是,他还在离自己最近距离时光里,每一个女孩子,都在用尽力气,贪婪地享受着他和他带来的一切。
每一个女生会在这样的男孩子下,变得体贴、美好、温柔。
虽然完美的后的女孩已经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这样的感情,永远都是超越爱情的存在。
白曜是超越爱情的存在,但是他快消失不见了。
也许会成为另外一个女孩的王子,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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