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彼岸那边

“我不明白小姐您什么意思。”红袍圣徒于歇斯底里的人群中淡定依旧，“可，你们已经触犯教廷的威严，必须接受神罚。”

他说得十分平静，好像真的能代表神。

“你们就别演了。”少女看破一般地说道。“真是拙劣的演技呢。”

少年浪华并不知道欧阳兰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也是一样。但圣徒毫无波动的姿态引起我的怀疑。

他们正像是在刻意针对我们。阿尔.诺亚当初摧毁神圣教堂的原因呢？我实在不会相信他会无故这样做。

隐藏的秘密是显而易见的，就单单从村民们失去理智这一点看出——是和他们有关的。

这时，圣徒身后的白袍教徒围上前，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寒光。

“快走吧，带着它。”少女最先想到的是毫无抵抗能力的浪华，他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眼里的泪花泛起淡淡的光。

“那你们呢，勇者姐姐……”他怯弱地说道，周围的村民可是与他相处的呐，现在却失去理智地孤立他，只因为和我们这些勇者在一块儿。

“没事，我们是勇者呢。”少女灿烂的笑容给人一种注意的感觉。

“没错，我们是勇者。”我不自主重复道。

少年像是拥有力量一般，他猛然挺直瘦弱的腰杆，“勇者吗？我也可以成为吗，不过在那之前我选择相信你们。”

少女被这崛起的身影所感染。“好吧。”她又面向教徒。“说出你们的神吧，究竟与我们有什么不同？”

“神会宽恕尔等的罪孽，愿天堂重铸新魂。”圣徒高高在上的面貌令我作呕。

现在可以清楚看到，村民们已经被他们操控了。

欧阳兰在地上创生出新的法阵，伴随一缕紫光，绿色藤蔓猛烈生长，将失控的村民的行动控制住。

结界在这时化作金粉，点点微光在阳光下看不透彻。

圣徒双手合十，奇怪的黑色不详从指尖溢出。少年吃惊地瞪着眼前的所谓圣徒。

黑色的力量在热阳下疯长，如同无尽黑流袭卷而来。

我双手持剑想抵挡着黑。可黑色像夜晚一样弥漫看来，很快头顶没有光，他们的身影在慢慢隐去。

难道只是感染我们的感知能力？这时无论是欧阳兰，还是少年都不见了。

“小心!”欧阳兰的声音从不知名的方向传来。

这时，同样是深颜色的紫色锁链从黑的缝隙中快速穿过。

我仿佛是躲不过了正准备用剑硬接下来时，一个力巧妙地使我行动，躲过攻击。

“你啊，才一会儿不看着，就出问题了呢。”少女从我身后慢慢走过。“看来对你的训练还是太少了。”

我平视的双眼不知道该做什么，总之又被她小看了呢。“我才不需要帮助呢。你还是快去保护浪华吧。”

“那家伙，我已经转移走了。”

“现在，还是来谈谈你的情况。”魔术导师的姿态又显现。

从黑暗中快速穿过的尖锐椎体被欧阳兰轻松接住。

“什么啊，”我说，“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呢。”

少女并没有听我说什么，一意孤行的她充满冷酷的气息，“不行，现在，就要特训。”

“可……这还在战斗呢？”我问道。

“我愚蠢的学生，就是要在实战中积累经验的。”少女开始催促，“快点解决，别让他们跑了，还有情报要问了。”

她将我推向死亡的边缘——由魔法创造的箭从我脸庞飞过。“这样真的好吗？”我转过头问。

“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不是说过呢？不需要帮助才是。”我下意识回过头。

可眼下应该思考的是如何破解这个魔法。这时数个红眼的村民在黑暗中出现，就如同食人魔一般走过来，看来他们完全丧失理智了。

我用剑柄将他们击晕，这一点还是挺轻松的。可这并不能改变被困的现状。

“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哦。”少女说道。“可不要偷懒呢。”

大概只有我这样倒霉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老师。心里不是很平衡的继续想着。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黑。

暗得令人窒息。

要看这光才够。

谁叫神说的第一句就是:要有光呢？

我只是想在这时突破眼前，可短剑上的白色纹路又一次出现了。

是那时的雪吗？

不自觉的力量在剑上凝聚。究竟是什么呢？错乱的记忆早就现在的我……

双手握住这娇小的剑身，还是觉得没有什么惊艳的地方。

好像风雪能够驱散眼前的迷惘。我挥动双手，剑的光泽在空中划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连同那不远处飞来的魔导具一同消散。

看来这只是物质组成的黑色，不是幻境。几次的挥剑有了效果，细小的颗粒凝结，随之纷纷落地。

“不错嘛，挺能干呢。”少女说道，黑色慢慢散去，人影浮现。

“果然，还是挡不住，不过应该足够了。”圣徒像是做好了觉悟一般的站在教徒前面。

这时，红袍圣徒的手中多出一样魔导具——那银白得散发黑气的戒指。

可见的气息从教徒们身上凝聚于戒指，伴随着强大魔力的上升，他们倒在地上。

圣徒将那不详的戒指待在指间。“我们的神一定不会失败的，彼岸那边的花会属于我们的。”

他始终被遮盖的脸部这才显露出来——这是魔种才具备的，面具之下，竟是粗糙的灰黑面孔。

那枚不详之戒吸取教徒们的力量。现在的他已是增强了数倍。

“他们不是你的同伴吗？”我看着地上的平静，止不住的情绪上涌。

“真是个有趣的适格者。”黑色的嘴角上扬，我却不会感到一丝好受，“同伴，是的。为了同一个目标的人都是同伴。他们是可都为了未来呢……”

“说什么呢!”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那样沦为工具的，怎么会？珍爱的才是……”我激动的心一发不可收拾。

欧阳兰手靠在我的肩上想要平息我的波动，“小姜枫，冷静一点，他们就是这样的。”

黑色冰冷的面孔看不出任何人心的光，就像被腐蚀旧剑，看不出新的剑芒。

他挥动带有往生者残念的戒指发动魔法。黑色的光，饱含信念的攻击袭来。

欧阳兰顺势将村民转移。场地在那昏晕的光袭过之处留下罪恶的痕迹。好像神明的天罚痛寂信念。

“不要犹豫，他们不是真正的教廷，教廷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欧阳兰见过哀伤的神情便解释。

我还是用剑抵挡着，即使知道所谓真相，还是有说不出的感觉在指尖流淌。

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不是同伴么？就算是为了理想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呢。不是可以与他们一同前进吗。

呵呵——几时封闭的心可笑道:我也不是选择独自前行吗，原来我们都一样呢……

少女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呢。作为中央的人，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不是信徒，可能连人也算不上。是为了复仇的答案而存在的。

我忘不了他们。即使未曾见过鲜血，还是忘不了。黑与白的夹缝中间偏向黑也说不定。

战意上升，我想和他一战。

毕竟说过一直走下去。

圣徒施加的魔法错乱布满整个场地——是对罪人的惩戒。

欧阳兰并没有阻止冲入陷阱中的我，野兽一般的狂怒泼洒在战斗中。

那里透过零零散散的光，而下的黑色锁链于躲闪中消退。

短剑迅速应付着迎面而来的神罚，我能感受到出自同样根源的动力。

脚步在破乱的泥土中飞速行进，并没有声音的安慰。圣徒在短剑快要到的时候，迅速作出准备:黑色的法阵于明暗交辉处浮现，他瞬移到安全处。

莲花形貌的能量球于他的戒指上出现，向着我正面袭击。

我坚定抬起手中的剑，再次挥动起简单却又完美的弧线。

在寂静处烟消云散。

“还不错么，少年。咳咳……”圣徒耐人寻味的笑容口吐一丝血迹。

“时间也足够了，我也该去见我的神了。”他写满诡异的漫步没有任何邪灵感。

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平静。

“他使用的邪器会吞噬他的灵魂，可能并不能去见他的那个神了……”少女解释。

说的也是，我不可能会下手的。村里的人并没有伤亡。

阿尔.诺亚也是不足以被此抹杀。

“少华村的村民们看到了吗？”处理好事物后，少女与村民解释道。“这并不是教廷方面的人，之前的勇者也只是发觉这一点呢。”

欧阳兰小小的怨气写在脸上。

村民们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毕竟恢复平静的他们有还是懂得羞愧的。

“还有这是从他们那得到的魔晶，你们就是收到魔晶的影响，才这样的。”少女解释，还不正眼看着那些可怜的村民们。

这次事件，他们可是完全被当猴耍呢。

“汪汪～”少年带着安尼，准确来说是安尼走在前面，穿过人群来到我们这。

“勇者姐姐，你们可真厉害。刚刚我就躲在那边看到了。将来我也要成为勇者，保护我的村子。你说可以吗？”他的天真纯白的颜色

“当然啦!”欧阳兰捏捏他的小脸蛋，“诶，比你的还要软呢。”少女看着我。

我猛地偏头，装作不认识。

“汪——”安尼似乎异常兴奋，话说它还是阿尔.诺亚的狗呢。

小狗眼睛忽然变成红色，“'小兰，又不正经呐。”熟悉的声音从口中道出，村民惊奇地关注着安尼。

当然浪华也不例外。

“是你啊。”少女说着。那个声音正是阿尔.诺亚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的这个小宠物呢？”

“你当然见过。”小狗说，“毫无疑问你们是成长了，特别是你姜枫。”看来他利用安尼监视我们的一切。

“对了，将得到的魔晶与魔戒交给我吧。”少女问也不问就照做了，一点也不像在我面前的她。

“继续，努力吧，勇者少年。下一站是树国，期待你能找到答案。”

“别留下这奇怪的话呢。”少女埋怨道。

小狗像是在和我们道别。

“看来它得走了，浪华……”少女说。少年脸上不舍，但还是和安尼握握手。

“真想知道他在哪呢。那边风景会好吗。”少女想着。

彼岸那边会有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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