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唐走进去,对着床上两个人说:“你们两个起来,去前院福寿楼,我等着你们。”玉景唐说着转身出了木门。
尔合德对着被单下发抖的两个人说:“快起来吧,赖是赖不掉的。”说着毫不客气地去掀开被单。
齐马贵刺身从被单里钻出来,一只手用衣服遮住了羞处,一只手指着尔合德恶狠狠说:“是你这个小人告的状!”
尔合德冷言道:“谁告的状不要紧,只是你眼下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就等着老爷重重处置你们吧,哼。”尔合德一扭身也出了屋子站在门外等着。
出了这样大的丑,婄凤无脸不肯起来,躲在被单下大哭,齐马贵不耐烦道:“哭有什么用,快起来穿了衣服去吧,”齐马贵说着自己穿了衣服,等着婄凤,婄凤不肯起来只是不停哭。
尔合德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嚷道:“齐马贵,你不要熬时间,老爷还在福寿楼等着你们两个呢。”
齐马贵无法,叹一口气,也懒得管婄凤了,自己出了房门。
尔合德站在房门前落井下石看着齐马贵,齐马贵怒道:“小人,你别得瑟,等老子哪一天还要收拾你的。”
尔合德无比蔑视地说:“太远的事情齐管家你就不要说了,先管好你眼前这一关看怎么过吧。”这一句话太有力道了,击得齐马贵无话可说,看着尔合德小人得志那样子心里痛恨得要命又奈何不得。
玉景唐怎么也没有想到公馆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从齐马贵院子里气冲冲直接往前院子里去,连站在月亮门旁站着的鸯虹和颖儿他也没看见。鸯虹和颖儿正对着月亮聊天,看见玉景唐板着脸经过月亮门,神色好像极其不对。两人也不敢叫她们的老师,只是傻痴痴看着他走过去进了福寿楼的大厅门,大厅里的灯立即大开了。看阵势真的发生事情了,鸯虹和颖儿面面相觑,偷偷对着大厅门里瞄,只见玉景唐坐在大厅里的案堂木椅子上,脸色严肃得怕人。
好一阵又是一阵脚步声响,月亮门里先后进来两个人,是尔合德和齐马贵。那尔合德和齐马贵对换了气势。平日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齐马贵低垂着头,一副丧气打焉的模样,那尔合德恰恰相反,一改平日的低头哈腰变得趾高气昂,如打了胜仗一般。
鸯虹和颖儿莫名其妙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大厅门,齐马贵一进去自己老实在堂前跪在玉景唐面前。
颖儿说:“真的出了事情,我们去看看。”牵着鸯虹往前走,两人走到窗户边透着玻璃向里面看,可以清晰看见大厅里每一个人的表情。
玉景唐一动不动坐在案堂木椅上看着齐马贵,齐马贵垂着头不敢抬头。
玉景唐一按桌上的茶杯,重重摔一下,那杯子一下子跌滚着掉到地上,哐啷一声打碎了,玉景唐厉声质问齐马贵:“齐马贵,你身为玉府管家不知道洁身自爱,给每一个玉公馆里的人做一个榜样,竟然干出这样有驳常理见不得人的事。”尔合德弯了腰去捡起地上的茶杯残片,玉景唐大声说:“别捡,就放在那里。”
尔合德讪讪起来,不敢再捡,只得垂手立在一边。
玉公馆外面院子里的人听说出事了,都跑出来看热闹,挤挤攘攘围满了窗户,透着玻璃向里面看,对这突然爆出来得新闻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和期望。
早有更加多事的人去报告齐老夫人了,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丑闻齐老夫人自然要出面处理。一会儿后齐老夫人由丫头蓝仙扶着杵着拐杖来了,玉景唐起身扶了母亲坐了,自己在一边位置上坐下。
齐老夫人发话了:“齐马贵,我好歹一直把你当侄儿看待着,把你当值得信赖的人才让润峙把你提升了当玉公馆的管家,谁知道你是如此不争气干出这样下等的事情来,丢尽了我们齐家的脸面,你叫我怎么去面对你的父母。”
齐马贵平日就很畏惧齐老夫人,此时更是低垂着头不敢吭一声。
齐老夫人问:“婄凤呢,尔合德,你把她叫来一齐重重处罚。”
“是。老夫人。”尔合德应声跑出去。
老夫人问齐马贵事情的经过。
齐马贵到这时也不敢负隅抵抗,老夫人问一句他就老实答一句。
齐老夫人问:“齐马贵,你和婄凤两个什么时候暗中在一起的?”
“一个月前。”
齐老夫人不信,厉声问:“那婄凤平时很本分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齐马贵瞟老夫人一眼,垂头说:“因为玉家班鸯虹来了以后抢尽了她的风头,她不服气就想让我帮她整垮鸯虹,我刚好知道鸯虹有一个秘密可以克制她,就告诉了婄凤,以此作为交换。”
玉景唐听了一怔,刚要问鸯虹身上有什么秘密,这时尔合德跑回大厅,还没进门就口中嚷道:“不好了,婄凤在齐马贵屋子里上吊自杀了。”
众人一听都震住了,那齐马贵脸色瞬间变白,他知道事情惹大了。
齐老夫人年纪大了,经不得这样的事情,她颤颤巍巍站起来对玉景唐说:“你随我去那院看看。”
玉景唐觉得母亲年纪大了原不想母亲去院子里,可是齐夫人执意要去看看,他只得应声起来。蓝仙递过老夫人的拐杖,老夫人撑着拐杖站起身来,蓝仙扶一边扶着老夫人。
玉景唐命道:“尔合德,点上油灯给老夫人照路。”
“是,老爷。”尔合德提了一盏油灯点着了用玻璃罩子罩好跟着给老夫人去了。那些看热闹的马上也跟在后面去了。
鸯虹和颖儿看到这时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情,颖儿说:“没想到婄凤这样心小的一个人,竟然为了害你去和齐马贵在一起。”
鸯虹说:“我也没想到,看来人心真的有些可怕。”
颖儿说:“幸而被尔合德抓住了他们,不然后果不可设想,只是刚才齐马贵说他知道你身上的一个秘密,鸯虹,你身上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值得婄凤用身体去换?”
鸯虹不便回答她的话,说:“我去那院看看她怎样吧。”拉着颖儿就走。
颖儿怕鸯虹没听见自己的问话,又重复一遍。鸯虹说:“我有什么秘密,大概是齐马贵使得诡计吧。”
颖儿听了言道:“这齐马贵也真是不要脸,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骗人。”
大厅看热闹的人都走了,齐马贵一个人跪在大厅里,心里一蹦一蹦的跳,心里害怕婄凤会怎样?他究竟是呆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偷偷也往自己院子里去看婄凤如何。
齐老夫人玉景唐一行人到了齐马贵屋子里,婄凤已经被人放下来了,平躺在床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白纸一般,蓝仙伸手在她鼻子底下探一探,微微有一丝气息。
蓝仙说:“老夫人,她还有气。”
齐老夫人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些,双手合掌默默念叨:“但愿不要出人命。”
玉景唐立即转身对站在一边的尔合德说:“尔合德,你快去叫张郎中来,尽力抢救,不能叫人死了。”
尔合德这时也怕出人命闹大事情,心中极其紧张,听了玉景唐吩咐,“哎”地应一声,人已经跑出去了。
有人熬了一碗姜汤给婄凤灌下,好一会,那婄凤哇的一声哭出来,众人说:“好了好了,醒过来了。”
尔合德带着张郎中来了,张郎常来玉公馆,对玉公馆很熟悉也不避讳了,进门放下药箱子后坐下来给婄凤看了脉相。
齐老夫人问:“不要紧吧?”
张郎中点头说:“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从脉相上看她已经有身孕了。”
众人惊得张大嘴巴,那婄凤一听张郎中的话,更加放声大哭。
“哭有什么用,孽是你自己做下的,还得你自己去承受。"齐老夫说着起身对尔合德说:“你找个人和你一起把她送回她房里去。派人看好了别叫她再出什么事情。”又叫人送了张郎中回去。
婄凤平日性格冷傲古怪,没有人愿意陪着她,倪彩芝便主动应承看护婄凤。
齐马贵躲在门外远处的木廊里偷看,他无法知道里面的情况心里猫爪似的难受,后来看张郎中来了,不久又走了,只是不知道里面的婄凤怎样?好不容易等齐老夫人和玉景唐走出来,婄凤也被人送回去,众人也散开了,齐马贵才偷偷进到自己屋子里去。
时间已至深夜。婄凤情绪渐渐平息了。
倪彩芝说:“婄凤,你怎么就这样糊涂了,我劝你的话你全不听,现在为了气马贵差点丢了性命。”
婄凤睡在床上闭着眼睛不出声,眼角哗哗地流出泪来。
倪彩芝叹一口气说:“我们这一次是输了,你还付出了这样的大代价。”她又怕这样的话刺激到婄凤,心里虽然觉得无比丧气还得忍住了不再敢往下说。
齐老夫人回自己的住处静轩楼,心里总觉得不安,总怕婄凤又去上吊寻死觅活,只得又叫丫头蓝仙去把玉景唐商量。她对玉景唐说:“婄凤不管如何不守规矩,终究是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家,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丑事一生的名声算是废了,事情是在玉公馆出的,还得在玉公馆结了,不然以后出了事情对玉家班的名声也会是个极坏的影响,所以这件事情由我做主,把婄凤嫁给齐马贵,这样保全了婄凤的名声,还可以保证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全。”
玉景唐也正忧心这件事情,既然母亲这样说了,玉景唐也觉得很合事宜,就点头同意了:”全凭娘做主。“
齐老夫人又说:“婄凤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婚事当然是越快办理越好,因为事情来得急,所以原准备你和倪彩芝的婚礼现场就借给婄凤和齐马贵,给倪彩芝新婚的一些衣物也拿出来一些,尽量体面的把婚礼办了,这样婄凤以后也好体面做人。”
玉景唐道:“好。”他正忧愁自己和倪彩芝的婚事,没想到婄凤和齐马贵这样一搅,倒成全了他的心思。
婄凤对于齐老夫人安排心里是千恩万谢,她原来是一点也没有嫁给齐马贵的心思,可是有了身孕之后心思仿佛全变了。那齐马贵也是一样,原本根本没有娶婄凤的心思,觉得她面相不好,且性格古板冷傲,现在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由齐老夫人做主,他白白捡了一个媳妇。
婚礼过后,玉景唐把齐马贵叫到他书房,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带着婄凤回吴镇老家,齐马贵知道玉景唐这样做也算仁至义尽,怪谁呢?
齐马贵和婄凤走后,玉景唐升了尔合德做玉公馆管家,那尔合德告了一状,捡了一个管家做,心里实在开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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