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彩芝和玉景唐婚礼后推也罢,一开始齐老夫人认为府中一年之内不能办两趟婚事,齐老夫人这年纪大的人都会有些迷信,齐老夫人也不例外,想着倪彩芝和玉景唐两人的婚事是一推再推,总有这样那样的缘由在他们婚礼近期出现而不得不推迟婚期,齐老夫人就觉得这倪彩芝不是富贵之人,而且和玉景唐也缘分浅薄,这样的思想一入她脑子,她就开始慢慢否定这件自己曾极力促成的婚事,只是口里不说出来,却再也不主动提起。玉景唐自己是巴不得这件婚事不被人提起,迟娜菱病病怏怏管不了,倪彩芝自己无法开口去催婚,至此,他们的婚事就这样悬挂着了。
时间转眼过去二个月,倪彩芝熬不过去了,心里是急得要命,玉景唐对她也越来越疏远,倪彩芝对这件婚事无望了。倪彩芝心里不服,觉得自己既然被许诺玉景唐,玉景唐就得娶自己,不然她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她想:原以为下毒计害死鸯虹,谁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怪只怪这个婄凤怎么这样不自重出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她们两个联合搞垮鸯虹很有可能。
“你爱我也罢不爱我也罢,我既然被老夫人许婚了的,我就是你们玉府的少奶奶,你给我婚礼也罢不给我婚礼也罢,我都是你玉景唐的二少奶奶。不管你玉景唐对我如何,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玉公馆。”倪彩芝对玉景唐说,双眼含着泪水,珠光闪亮地看着玉景唐抽泣不止:“我话是说到这里了,我就不会改变。”
玉景唐被倪彩芝的话说得无话可说,两人面对面对峙着,玉景唐黑亮的眼睛看着哭红双眼的倪彩芝,多少含着一份愧疚,道:“倪彩芝,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想过没有,就是完成了婚约,我们也不见得幸福。”
倪彩芝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我们许了婚约,你不这样对我我也许确实是憧憬过幸福,你现在这样对我,我对婚姻不会期望太高,所以幸福不幸福不是我现在能想的事,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婚姻。”
“哎!”玉景唐把心里要说的话都以最绝望的方式说给倪彩芝听,希望她知难而退,可是她却如此倔强顽固,玉景唐简直内心要崩溃了。
玉景唐无话可说,也不打算继续劝说倪彩芝,倪彩芝站在他书桌前僵立得像一尊雕像,她最终失望了,一言不发离开了玉景唐的书房里。
玉景唐深深叹出一口气,叹息不知道这件事如何终结。
玉景唐正踌躇烦恼不已,忽然照顾迟娜菱的丫头婧苁跑书房里来慌慌张张说:“老爷不好了,夫人晕死过去了。”
玉景唐一听脸色大变,话也来不及说,人已经疾步跑出去了,一边吩咐婧从去叫管家尔合德。婧苁答应着去了,他自己急匆匆跑到怡荷楼二楼迟娜菱的房间里,只见迟娜菱满头是汗,脸色苍白,嘴唇泛青,人已经是岌岌可危。
尔合德很快赶到怡荷楼,玉景唐大喊:“尔合德,快叫张郎中来。”
尔合德慌慌张张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婧苁又跑去报告齐老夫人,老夫人一出来,玉公馆上上下下都知道夫人迟娜菱病重。倪彩芝也得到信息跑到了怡荷楼,一跑进去看见昏迷不醒的夫人迟娜菱心中又痛又绝望。如果夫人真走了,那她和玉景唐之间也就真的是一点前途也没有了,倪彩芝想到自己无法确定的未来眼泪梭梭下落。
鸯虹也随着众人来到怡荷楼,站在人群中默默无言,大家都不说话,盼望张郎中快一点到达玉公馆来。
一会儿蓝仙扶着齐老夫人来了,大家又是一阵忙乱,让出一块地方,搬软藤椅子让老夫人坐下。老夫人问了一下迟娜菱的情况,丫头婧苁说:“早晨夫人就不大好,到中午吃了一些粥又吐了,后来情况更加厉害……”
老夫人摇摇手,示意婧苁不要说了。屋子里一下静无声息,几十个人站在屋子里却如无人一般,玉景唐坐在迟娜菱床边我这她冰冷的手,心里仓皇一遍。他和迟娜菱夫妻十年,没有爱情却有着满满的亲情,看到迟娜菱这个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
半个时辰后,张郎中匆匆来了,因为病人情况严重,张郎中一进屋来不及说话就放下药箱给迟娜菱诊脉,开了药方子给玉景唐。
玉景唐把药方子给婧苁叫她立马去抓药,自己随了张郎中出来,问:“张郎中,我夫人情况如何?”
张郎中摇摇头,低低叹一口气:“最多就是半年时间吧。”
“什么?张郎中,你骗我吧?怎么可能?”玉景唐明知道张郎中照实而说,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张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夫人吧。”
张郎中摇摇头:“我已经是尽全力了。”
张郎中已经走远了,玉景唐呆呆立在院子中央,木立了很久。
鸯虹走出怡荷楼,沉默片刻,走向玉景唐:“老师,你不要太伤心了,夫人会好起来的。”
玉景唐点点头:“但愿吧。”
“老师,我想请假出去一下。”
玉景唐有些担心她的安全,鸯虹笑道:“老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我身上那一块玉早掉了,而且被他们劫走了,所以我对于他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一个人了,不然我哪里能这样安全地呆在玉公馆。”
“哦!”玉景唐原本以为鸯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现在既然她提到自己也没有必要装模作样了:“好吧,你还是小心一些。”
“我知道!”鸯虹又说:“我去了。”
玉景唐答应了,鸯虹转身朝前院子走去。颖儿从后面追上来:“鸯虹!你去哪里?”
鸯虹回身见是颖儿,笑道:“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颖儿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鸯虹想一想,觉得颖儿还是可以信任的,就答应了,两个女孩子牵着手从玉公馆走出来。
颖儿出了玉公馆像出了笼子的鸟,高兴得很,说话就没有分寸,她鸯虹问:“鸯虹,听他们说老师已经拒绝了倪彩芝的婚事,而且老夫人也不管这件事情了。”
“哦。”鸯虹淡淡回答对这件事情很敏感,不愿意过多发表自己的言词。
颖儿没注意鸯虹的脸色,仍然说:“鸯虹,你真厉害。”
鸯虹瞟颖儿一眼,淡淡问:“我怎么厉害。”她这语气分明是不想说这个话题,可是颖儿不懂,继续说:“他们说老师是因为你而不愿意娶倪彩芝。”
鸯虹脸色瞬间一红,有些急怒:“颖儿,你怎么也学她们乱嚼舌头。”
颖儿有些委屈:“鸯虹,我心里是极其希望你能打赢倪彩芝成为玉府的二少奶奶的。况且夫人现在身体极不好,以后你就是……”
“颖儿!你怎么更加胡说!”鸯虹这下真怒了。
颖儿见鸯虹脸色绯红,面色凌厉,知道她是真的发怒着急了,低声道:“对不起,鸯虹,你不高兴我不说了就是。”
鸯虹原以为自己和颖儿最好,没想到她也和别人一个想法,她真是闷气难消,道:“颖儿,你自己先回公馆里去吧,我想一个人在外面走走。”
颖儿触怒了鸯虹,不敢再和她纠缠,只得点头答应,郁郁不快的走了。
鸯虹自己沿着街道向前走去,她向玉景唐请了假,是想找机会去见她姐姐秦苕昉,没想到被颖儿搞砸了情绪,一时也不想回玉公馆,就沿着街道毫无目的向前走。
滩海街道很繁华,鸯虹来滩海二年多的时光了,平时因为金银珏的原因出门逛街的时候比较少,现在欣赏起街头风景来只觉得无限的好,只是这种好和她落寞的心思形成差异,父母被害,玉珏丢失,姐妹不能相认……这一件又一件使得她十六七岁的心思满腹沉重。
也许是由于心思太重,鸯虹一不小心差点撞到一辆汽车,因为受到惊吓,她还是摔了一跤跌倒在地上。
汽车嘎的尖叫一声停下了,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跑到鸯虹面前问:“小姐,你没事吧。”
一看,她脚歪着了,动弹不得。
这个车上下来的女子正是黑豹帮的邱茵茵,开着车执行完任务回黑豹帮,因为开得急了一些差点撞到鸯虹。
鸯虹脚歪了疼痛难忍,邱茵茵看她那样子,就对司机说:“把她背上车子,去医院。”
那司机听了赶紧过来小心背了鸯虹放到车位子上,开往医院。
在医院里一检查,还好只是歪了一下,伤了外表,简单的处理后就没事了。
“小姐家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邱茵茵非常温和问。
鸯虹对这个外表美丽,行事温和的女子早产生好感,就说:“我是玉家班的弟子,你们送我去玉公馆吧。”
邱茵茵听到玉家班三个字愣了一下,对于玉家班婄凤高密鸯虹的事情她作为金城郭的贴身保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她忽然问:“你是不是那个鸯虹?”
邱茵茵为什么这样问呢?因为鸯虹实在气质出众,与众不同,所以一提到玉家班她就联想到鸯虹的名字。
鸯虹警惕问:“你是谁,怎么知道?”
邱茵茵知道她的戒备,笑说:“我随便问的,鸯虹小姐别介意。”又对司机说:“送鸯虹小姐会玉公馆。”
司机答应了,小心背起鸯虹走出医院大门,放到车位子上,三人乘车驶向玉公馆。
玉公馆的人听说鸯虹脚被歪了又是一阵小骚动,就连玉景唐也惊动了,玉家班弟子都齐刷刷迎接在门口,玉景唐命尔合德小心把鸯虹背进了府中,又谢过了邱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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