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听了愣了一会神,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个秦鸯虹会这样水性杨花,我还预备要你娶她,她竟然几天之间就和别人订婚去了,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
齐老夫人这些话,句句都打在玉景唐心坎上,玉景唐沉默无语。
齐老夫人沉思一阵,问:“景唐,你听娘的话,事情既然如此,你还是收了心思娶了倪彩芝,倪彩芝虽然不是样样都好,可是她对你一心一意,这个比得上任何一件。”齐老夫人说完,期待地看着儿子。
玉景唐犹豫一下,走到母亲床边坐下,对母亲说:“娘,你就不要操心儿子的事情了,儿子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齐老夫人摇摇头:“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里一天走了都未可知,不看着你成家娘不安心。”
玉景唐缄默了。
齐老夫人道:“你这是叫娘牵挂着心走呐。”说着落下泪来。
一边的蓝仙看着此情此景也跟着落泪,可是,不敢啜泣出声来。
玉景唐见不得老娘在自己面前落泪:“娘,你别伤心,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来,您坐了这么老大一会了,躺下吧。”
齐老夫人使起了性子:“景唐,你答应了我才能睡得下。”
玉景唐无法,垂头闷声道:“娘,你睡觉,我听你的安排就是。”
齐老夫人一听,立即喜笑颜开:“那就好,就这个月月底吧,我们也不用大操办,就玉家班的弟子聚在一起庆贺一下就可以了。”齐老夫人露出笑意。
“好,娘,都听你的。”玉景唐服侍好母亲,自己慢慢走到房门前准备出去,蓝仙看着玉景唐在门口的背影,心里忽然很羡慕倪彩芝:倪彩芝,你终于赢了。
玉景唐从静月轩出来,心里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答应了娘的请求,答应了娶倪彩芝他心里也忽然轻了,说不上是喜还是忧,感觉竟然麻木了一般。
因为成亲在月底,不过是十来天时间,玉家班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最忙的还是倪彩芝,虽然她什么也不用干,可是她每一件都操心着。院子里的装饰,新房的布置,嫁衣的裁剪,以及婚宴里的零碎事物她都要思考起来,因为她过十来天就是玉公馆的女主人了,所以大家都积极讨好她,倪彩芝也对于别人的奉承受之无愧。最可怜的是颖儿,她那时和秦鸯虹那么要好,现在玉公馆改变风向,她被倪彩芝记恨在心,时时刻刻找她的刺,颖儿忍受了几天,心里实在气不过,那天,倪彩芝又借了一个缘故骂她,颖儿终于忍受不住了,和倪彩芝对抗起来,颖儿也是豁出去了,骂倪彩芝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捡了鸯虹不要的位置,如果秦鸯虹在这里,哪里有你的份。”
颖儿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平日颖儿虽然有些调皮,可是这样冲撞孟浪的事情她还是很少做的,大家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劝还是阻止的好,倪彩芝被颖儿气得满脸胀红,她冲上去对着颖儿就是一巴掌,颖儿雪白的脸色立即起了一个鲜红的掌印,颖儿头脑大概是发昏了,立即回手一巴掌打在倪彩芝脸上。
尔合德一直在一边看着,他看倪彩芝一直占上风,所以不以为意,只是乐得在一边看热闹,没想到颖儿今天如此暴烈,他呆了一秒,迅即上前一爪抓住颖儿的衣服甩开她,然后狠狠给了颖儿一巴掌,颖儿被摔倒在地上,两边脸被打得肿老高,大哭起来。
院子里的声响惊动了在书房里玉景唐匆匆过来,问明情况后,心里也惊骇颖儿的胆子,可是看她可怜的样子也不忍继续责备她,道:“戏班院子成了打架场所,都散了。”一声令下,玉家班子弟偷偷溜开,各忙各的去了。
颖儿还坐在地方哭泣,玉景唐说:“颖儿,你别哭了,起来吧。”
颖儿擦了眼泪站起来,对玉景唐说:“老师,我以前和秦鸯虹好,倪彩芝看不过,一直找我麻烦,所以我现在也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请老师允许我离开玉家班,我是被我爹娘卖来的,违了契约欠了老师的钱我以后想办法还给老师。”
玉景唐沉默了一下,问:“你离开玉家班,你去哪里?”
颖儿抽泣着无言。
玉景唐道:“你没地方去就先留在这里吧,等有地方去了再说好吗?老师的钱不用你还,你别哭了,回宿舍去休息吧。”
颖儿没有动,看着玉景唐,玉景唐奇怪问:“你还有什么话吗?”
颖儿抽动一下嘴巴,终于说:“老师,我想去秦鸯虹那里,她或许愿意帮我,我如果在这里呆下去,倪彩芝和尔合德还是会找机会欺负我的。”
玉景唐听得大惊,想一阵,道:“玉公馆有我在不存在谁欺负谁,你先回宿舍吧。”说着转身走了。
颖儿泪眼花花地看着玉景唐远去的背影,心里却认为倪彩芝和尔合德不会放过自己,这样想着,等玉景唐转弯过了月亮门进了另外一重院落,她悄悄转了身往前院子里走去,前院子里门口在几个人搞卫生,装饰彩旗彩带,看见颖儿通红眼睛过来,就问:“颖儿你去哪里?”
颖儿说:“我去街上转转。”大家以为她被打心情不畅快,不以为意。
颖儿出了玉公馆大门,心里一个念头就是去找秦鸯虹,希望秦鸯虹收留她,远离倪彩芝和尔合德。
棠府庭院深深,颖儿来到棠府前,可是人家看她一个平常丫头根本不替她传信,颖儿见惯了使钱卖通门房的伎俩,就拿出几个小钱想买通门房,门房冷哼一声,眼里根本看不上颖儿的碎银票。
其实颖儿不知道,棠府棠继仁为了家人的安全,一般人根本不许进,所以有钱也难使鬼推磨。
颖儿急得快要哭了,可是人家门房就是不理她。
颖儿没办法,只得在门前转悠,等着机会。
整整一上午过去,颖儿几乎失望了,正要走开,忽然大门前停下一辆汽车,汽车里走下来两个穿着华贵的女子,颖儿定睛一看,却是秦鸯虹和她姐姐秦苕昉,原来他们上街去为秦鸯虹卖嫁妆。
“颖儿,你怎么来了?”秦鸯虹又惊又喜,看着颖儿。
颖儿被秦鸯虹这样一呼唤,眼泪几乎滚落下来,道:“鸯虹姐姐。”忍噎着说不出话来。
秦鸯虹一看她就知道她受了很大委屈,道:“走,随我们进府再说。”
颖儿瞄了秦苕昉一眼,低头道:“棠夫人。”
秦苕昉微微一笑,温和说:“颖儿姑娘,我们进去再说。”又对下面的人说:“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府里去吧。”下面人答应了。
三人一起进去,大家走进客厅里,秦鸯虹扶着颖儿的肩膀坐到沙发里,颖儿把自己在玉公馆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苕昉和秦鸯虹听到玉景唐和倪彩芝将结婚的消息都愣了一下,转而替玉景唐觉得不幸。颖儿说:“棠夫人,鸯虹姐姐,我如果来棠府,你们会接受我吗?”说着自己跪下了。
秦鸯虹忙扶起颖儿,道:“当然答应。”转而看向姐姐秦苕昉道:“姐姐,你说是吧。”
秦苕昉道:“颖儿收下你答应我完全是可以的,不过玉家班随随便便就失去一个戏班弟子他们能答应吗?”
颖儿道:“我已经和我们老师说了,我欠他违约的钱以后赚钱了还给他,求夫人答应了我吧。”
秦苕昉笑一下,道:“你先留在这里,我和你们老师交涉一下再说。”
颖儿点点头。
到月底,玉景唐和倪彩芝成婚,秦苕昉送上一份大贺礼,顺便把颖儿的事情说了,玉景唐答应了。
玉景唐和倪彩芝的婚礼虽然没有宴请宾客,可是他们玉公馆也算是认真对待,所以婚礼也算热闹,齐老夫人看着儿子终于成了亲,心里也安定了,人的气色也格外好。
倪彩芝坐在红色的婚床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喧嚣热闹,心里涌着甜蜜和幸福。
天渐渐黑了,院子里喝酒欢叫的声音渐渐停歇,玉景唐摇摇摆摆推开新房的门,他喝得有些醉了,这是他第二次喝得这样醉,为了保护嗓子他平时很少沾酒,第一次醉酒是因为失去秦苕昉,第二次醉酒是因为失去秦鸯虹……“哈哈哈,我醉酒了,我又醉了。”噗咚一声跌倒在地。
倪彩芝起身,顾不得自己新娘子的身份,自己掀开红色头巾,上前去扶起地上的玉景唐。玉景唐一手打开倪彩芝,道:“谁要你扶,我自己能起来。”他想起来,可是一歪身又摔倒了。
倪彩芝不管不顾,自己用力终于把他扶到床上。她帮他脱了外衣,自己也把外衣服脱了上去,玉景唐很快进入梦乡,倪彩芝默默看着沉睡中的玉景唐,这个自己喜欢了多年的男人,以后就是她的丈夫了,她情不自禁把脸贴到他脸上,一点点吻起来。
玉景唐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紧紧抱着自己,他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脸庞,可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呢喃道:“苕昉,你来了!”他也抱住她,用力亲吻起来。
倪彩芝一怔,心里有着抗意,想推开他,可是受不住他吻的蛊惑,任玉景唐一只手伸过来剥开了她的衣服,他嘴里仍旧轻轻喊着:“苕昉,你终于来了。”倪彩芝也只能暗暗忍着,恨恨起誓:玉景唐,我总有一天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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