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叶吩咐下人去浴室给陌舰苍备水,自己给陌舰拿了一套宽松的绸缎睡衣送到浴室。陌舰苍已经脱了外衣坐在浴桶里,陌舰苍正直中年,且常年练功,身材极其匀称劲拔,冯紫叶对自己的丈夫一直是欣赏夹杂爱慕,此时心思一动,道:“舰苍,我来给你擦背吧。”
陌舰苍没有拒绝,默默把浴巾地给她。冯紫叶轻柔摩挲着丈夫的身体,静静享受着这夫妻曼妙的时刻。
半个时辰的功夫,陌舰苍洗完澡,立起身来穿衣服。
“舰苍。”冯紫叶情不自禁抱住丈夫的身体,微微闭上眼睛,陌舰苍凝视着近在眼前的冯紫叶,低声说:“紫叶,我累了。”
冯紫叶睁开眼,眼里流露着失望。
陌舰苍也有不忍,拍一拍她的脸,道:“你帮我清理一下浴室的衣服,我去休息了。”陌舰苍穿好了衣服出去了。
冯紫叶内心一丝委屈,可是想他也许确实是累了,就默默清理了浴室的衣服,吩咐下面的人去洗了。
冯紫叶回到卧室里时,陌舰苍已经发出鼾声,看来他真累了。她一时无事可做,默然坐了一会儿,想起陌舰苍送给她的礼物,走到梳妆镜前,从抽屉里拿出陌舰苍给她的那只锦盒。
锦盒是檀香木质做的,透着微微的檀木清香,非常精致漂亮,冯紫叶默默摩挲着绸缎裹了的锦盒,慢慢打开,拿出那串珍珠,果真是珠圆玉润,光彩夺目。冯紫叶戴上项链在镜子里欣赏一回,心里极其满意,想这回聚会就可以戴着给在那些女人们面前耀眼一回了。她这样想,一开始陌舰苍给她的冷漠和不快渐渐消失了。她拿起那个锦盒想:也许这个盒子都要值很多钱。她看着盒子底下里面有一行小字,在屋子里看不太清楚,就举着盒子站到床边去看,她看清楚了二个字:棠府。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换了一个窗口去看,很清晰的两个字:棠府。
棠府,不就是秦苕昉吗?
冯紫叶几乎僵住了,这串珍珠是秦苕昉送给陌舰苍的?秦苕昉为什么要送陌舰苍礼物,还是这样贵重的礼物。最令人生疑的是陌舰苍为什么不说明这串项链是秦苕昉送的?她想到刚才陌舰苍对自己的冷漠,不觉心中极凉。
冯紫叶呆呆地站在陌舰苍的床边,默默看着睡梦中的丈夫,这几天陌舰苍去了哪里?是和秦苕昉一直在一起吗?
作为妻子冯紫叶怎么不知道丈夫以前对秦苕昉极其暗慕,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一直把秦苕昉的爱慕暗藏于心,冯紫叶有一段对丈夫心灰意冷了,两人关系也很疏远,后来秦苕昉嫁给棠继仁以后,情况才好一点,现在秦苕昉失去了棠继仁,单身一人,陌舰苍是不是又旧情重燃,冯紫叶胡思乱想,心里戚惶一遍。
第二天,陌舰苍接到戏约带着戏班出演了,冯紫叶推说自己不舒服,没有跟着出班。她有自己的计划,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出门叫了一辆人力车,直接奔向棠府。
秦苕昉对冯紫叶的到来非常惊喜高兴,连忙迎接进府里大客厅。
“紫叶,你怎么来了。”
“棠夫人,你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不来回访一下呢。”冯紫叶微笑着把自己的礼物呈上。
秦苕昉欢喜接过礼物,不知道冯紫叶这句话是套话,也没有思考就说:“那是继仁在时下属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串项链,现在送给你也算物有所值。况且陌班主为我去天卫辛苦办事一趟,我送礼物是应该的。”
冯紫叶想,陌舰苍给她的礼物果然是秦苕昉送的东西,而且他还为她舍了戏班的事情去天卫,他去天卫办什么事情……可是为什么陌舰苍不肯说明,而说是他从天卫带了回来的礼物。
冯紫叶一个个疑问,只觉心一点点下沉,勉强闲聊了一些话,郁郁不快的告辞了回家。
秦苕昉也是玲珑剔透的女子,看出冯紫叶的不快,想:莫非他们夫妻因为我送的礼物闹了不愉快,那冯紫叶一定是误会我了。
冯紫叶告辞了秦苕昉从棠府出来,也没有叫人力车,一个人默默走在街上。街上人流车流如梭,冯紫叶只管低头想着心事,一辆人力车因为车速过快,差点就撞到了冯紫叶,车夫为了避开她急速转弯撞到一根石柱上,车上的客人受惊跳下来。客人还好,没有怪责,车夫手臂划出一大口子,开口大骂。
“你这个蠢女人,怎么走的路,瞎了眼啦……”
那客人道:“算了,小事情一件,她也不是故意的。”就给了车夫双倍的钱,算是赔礼,车夫才骂骂咧咧走了。
冯紫叶懵懵懂懂被骂站在那里发怔,心里只觉得模糊,那客人以为她被骂伤心,就劝慰道:“陌夫人,你没事吧,路上车多还是小心一些。”
冯紫叶才去看那客人,一时楞了,客人竟然是玉家班班主玉景唐。原来玉景唐的两个妻子倪彩芝和蓝仙都临近生产,玉景唐准备上街买一些小孩子的东西,本来可以给下面的人来买,倪彩芝说下面的人做不好,一定要玉景唐亲自出来买,玉景唐见她大腹便便,也不和她争吵,就出来买东西,刚好撞上了冯紫叶。
“谢谢你,玉老板。”冯紫叶虽然和玉景唐没有什么交往,但是对他印象很好。
玉景唐看她脸色苍白,担心问:“陌夫人,你刚才没有撞伤吧,要不要紧?”
冯紫叶很少被人这样关心,玉景唐这句话让她心中一暖,道:“我没有撞着,只是刚才在想一些心思,所以才差点被撞了。”
玉景唐问:“陌夫人有什么为难的地方需要帮助吗?”
冯紫叶摇摇头。默然一会道:“玉老板,你有时间吗?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玉景唐道:“我没有要紧的事情,可以的。”
冯紫叶一看旁边有一个茶楼,就道:“就上这间茶楼吧。”
“很好。”玉景唐答应。
两人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靠窗位置坐了。
凤紫叶直视着面前的玉景唐,犹豫了一下,问:“我能不能像一个知己一样和玉老板说说心里话?”
玉景唐看她心思重重,知道一个女人一定是为难了,就点点头。
冯紫叶说:“你知道我刚才从哪里出来吗?”
玉景唐摇摇头:“不知道。”
冯紫叶勉强笑一下:“我从秦苕昉那儿来。”
说到秦苕昉,玉景唐楞了一下,没出声。
冯紫叶道:“玉老板,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剥你和秦苕昉过去的事情,其实我这样垂头丧气是因为我的丈夫陌舰苍。”
玉景唐满眼疑虑看着冯紫叶。
“秦苕昉也许太出色了,男人都那么爱她,包括我的丈夫陌舰苍。”冯紫叶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一下,眼光凝视着玉景唐:“不是吗?你也曾经爱过她,可是你没有珍惜,让其他男人有了机会。”
玉景唐脸色灰白,尽量语气平静说道:“陌夫人,我觉得秦苕昉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也许误会他们了。”
冯紫叶摇摇头:“有什么好误会的,她是太出色了,男人爱她是正常的。”冯紫叶说到这里,摇晃了一下身体。
“陌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心太累了。谢谢你玉老板愿意听我说一下自己最内心底的话。”冯紫叶低下头:“其实,我知道这样的话不该和别人说,可是我憋在心里难受,非得说出来才好受一些,玉老板你懂吗?”
玉景唐点点头:“我能理解。”
冯紫叶微微一笑:“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冯紫叶低声说:“我先走了。”
玉景唐坐在那里,心里一阵空荡荡的感觉,他对冯紫叶的话并不相信,可是看冯紫叶伤心欲绝的样子,又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
玉景唐怔怔发一回呆,出了茶楼去街上买东西,可是脑子里都是冯紫叶说的那些话。心里想起自己和秦苕昉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流水一般早去了,心里难免感伤,可是又能怎样呢?
他心里对秦苕昉有些不放心,叫了一辆人力车前往棠府,棠府前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闹,门前冷冷落落,就连看门的人也没有了。玉景唐远远看着,呆呆立在那里,终究没有勇气进去,慢慢转身走了。
玉景唐买了大堆小堆的东西回来。倪彩芝早派了自己的丫头等着,玉景唐一回来,那丫头遵照倪彩芝的命令,把里面好的都选了去。
玉景唐对倪彩芝的霸道已经习惯了,也没有说什么,看蓝仙的丫头似乎不开心,就给了银票叫她再去买一些来:“去吧,夫人喜欢什么样的尽管买回来。”
“谢谢老爷。”那丫头才露出笑脸。
其实玉景唐除了新婚的晚上,平时很少去倪彩芝的房间,那一夜就让倪彩芝受孕,也是她运气好。倪彩芝只从身体有孕后,对下面的人更加颐气指使,玉景唐因为她有身孕,也不好说她,对她几乎是听之任之,倪彩芝也因此更加胆大妄为。
眼见倪彩芝和蓝仙生产期临近,齐老夫人将要得孙,十分开心,早早备下了两份礼物。
可巧的是。两人的孩子出生在同一天,倪彩芝生了男孩,蓝仙生了女孩。齐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把礼物赐给了两个孙子,他们的母亲也得到礼物嘉奖。
倪彩芝不服:我生的是男孩子,是齐家班将来的接班人,怎么能与蓝线的孩子一样得待遇。
齐夫人也有了一些偏心,悄悄又备了一份礼物倪彩芝彩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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