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恐怖小说》

一、

中午，Peter结束了一上午的的工作，但是下午还得去给那帮初二的小崽子们上课。他从办公室的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简单收拾了下桌子上的东西后，便离开了。找了一家牛肉面馆要了一份牛肉面，他很喜欢这家做的牛肉面，他从初中吃到现在，他常说这家牛肉面的口感很有弹性。当他吃的正香时，从他的身边走过了一位身穿白衬衫，黑色牛仔裤和黑皮鞋的男人。这个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一位文绉绉的学士。Peter从那个男人要过一碗牛肉面到他坐下来吃面都在一直看着他，对Peter来说：这个男人有点面熟。Peter想了很久，直到那个男人坐到他的面前时他才敢确定：他正是Wade在高中时的朋友浮士德。

“浮……浮士德？”Peter的话有些吞吞吐吐，因为他不太确定这人是否是他认识的浮士德。

“嗯？难道您认识我？”

“唉，你不记得我了？”Peter有些不解的问。

“额，我记不清了。”

Peter做了个他经常做的摇滚手势时，才让浮士德想了起来。

“Peter，是你！”

“才把我记起来，不容易啊。”

“高中的时候，你对摇滚和嘻哈热爱可是出了名的。”

浮士德在高中的时候对小说非常的沉迷，不过他看的小说和当时的主流龙傲天小说有些不同，他喜欢看一些深奥的作品，黑暗的作品。他对《1984》《克苏鲁的呼唤》《狂人日记》《动物庄园》等作品情有独钟。尤其是对克苏鲁体系有着狂热的兴趣。浮士德想写出一本克苏鲁式的小说，但在当时这种想法只存在与幻想中，而并没有实际行动。这次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Peter走到柜台把两碗牛肉面的钱付完后，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打算和浮士德坐在小区里的椅子上聊浮士德的情况。浮士德的这些年的情况说不上好，大学出来没工作，写的出来的小说不被人们认可。他曾多次把自己的小说给出版社投稿，有时他的稿件不是被劝退就是遭到出版商的一顿批评。他们认可浮士德在文学上的才华，批评浮士德小说里那些对社会和人心的讽刺和其黑暗的内容，浮士德将黑暗且恐怖的人心描写成可怕的怪物。天无绝人之路，当浮士德正为自己的小说苦恼时，出版都机会来了。那是他最后一次前往出版社，结果是照样被劝退。当他失落的离开出版商办公室时，走路分神的他在走廊里撞上了一位男子，手上的稿子洒落在地。这位男子由于身穿西装，所以身材看起来有些瘦，而且他的举止如同绅士般的优雅。

“您没事吧？”男子问。

“没事。”浮士德蹲了下来，捡起地上散落的那些稿纸。

这位男子在帮忙捡稿纸，捡到一张稿纸还会看上两眼，他点了点头说到“这位先生的文笔不错啊，您是大作家吧？”

“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啦！”浮士德有些羞愧。

“先生是否建议我浏览浏览您的文章？”

“没事，您看吧。”浮士德把那些捡起来的稿子全部给了那位男子。

这个男人津津有味的看着浮士德的小说，貌似他很喜欢浮士德的写作风格。

“我叫：梅菲斯特，是一名出版商，请问您贵姓？”

“我叫浮士德”

“浮士德先生，现在龙傲天低俗小说流行的时代中，能看到您这样具备讽刺性的文章很难得了！”这名男子感叹到。

“梅菲斯特先生，您觉得不错吗？”

“是的，我想把你小说的出版，当然您可以得到一笔巨额出版费。”

“我很愿意！”浮士德紧紧抱着的握住了梅菲斯特的手。虽然这位男子举止绅士，但是如同爬虫动物般冰冷的血红色眼睛，让浮士德感到了一丝轻微的恐惧感。

时间不多了，这两个好朋友似乎还没把话说完，因为他们从高中时开始就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是他们又不得不分开。浮士德的生活不是那么一帆风顺，Peter的生活也在长辈的控制下才得以“顺利”。Peter告别了浮士德，当然有些舍不得，但两人从这次见面后以后会长期联系下去，保持他们的兄弟关系。

二、

晚上，外面开始刮了点风。Peter拿着咖啡杯走到窗户前，望着天空。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对，手机上的天气明明写着晴，可是那快接近满月的月亮却被两朵黑色的乌云给盖住了。东南边的天，覆盖着一大片的黑云，还打着闪电，雷电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K市市区。这地方是公认的地邪，Peter觉得天气预报不准，也是和合情合理的事情。可是那恐怖的云在他的心中留下了许多的猜疑。

第二天早上是个阳光明媚的周六。Peter的房间外面穿出孩子们玩耍的声音和汽车轮胎压过水泥地的声音。Peter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打算出门好好享受享受这个难得的周末假期。南林小区西边的马路有些热闹，Peter看到了几辆警车和几个警察在十字路口处，警察在疏散人群，Peter便跑了过去。有些人看着案发现场皱着眉头，有个女人用右手捂着口鼻，好似马上就要呕吐出来了一样。有一位拿着滑板的少年看到后用手机拍了下来，但是从他的神情当中可以看出来，他所看到的画面着实有些不宜。而Peter看到时，他有些后悔。柏油马路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是一名年龄大概三十岁的女子，通过身上西装的穿着，这名女子是个白领，其死相已经不是难看可以用来说明的了。这名女子的胸腔像是打开衣柜一样被外力用力扯开的，扯开一个人胸腔所需要的是一个强壮的男人的力度，而且需要可以切开骨骼的手术刀才可以把她的胸骨切开。在场的刑警也感到一丝奇怪，因为并这名女子的死并不是他杀，而是自杀。在案发现场，这名女子双手充满了鲜血，可见是这名女子用自己的双手把自己胸腔给扯开的。Peter心里想：如果Wade还活着，这种案件也会看到他的影子，可惜…

“先生请离开这儿。”一位说话语气和蔼但样貌庄严的张警官走了过来。

Peter听到后右手捂着口鼻走掉了。

早上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在Peter的脑海里徘徊着，这种案件在世界上是很少见，如果是有人有意而为的话，这个人的主意也有些可怕了。Peter买了瓶冰红茶来压制住自己的恶心劲，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电话，对面就穿出一名少女的紧张的语气：“老…老…老师…”

“李欣悦，怎么了？”

“蒋勇他…他…在中心医院…”女孩说完这句话后便从旁边穿出了哭声，电话被挂掉了。

Peter感到既奇怪又紧张，没办法，得去医院看看才能知道他的学生出了什么状况。

Peter到了医院后，医院有些哀嚎声。从一旁走过的Peter可以看见有的孩子被大人安抚着。在病房区的走廊经过时，可以通过窗户看见有一位女性在病床痛哭不已，据说她的丈夫昨晚用手把自己的脖子上的动脉给割开了，女人都眼睛不仅布满了血丝，眼泪都是血。走到蒋勇住的316号病房，蒋勇的母亲在蒋勇旁边，这位母亲一晚上没睡觉。蒋勇眼睛上裹着厚厚的绷带。

“您好，我是蒋勇的历史老师，他这是？”Peter打完招呼后询问了下情况。

这位母亲叹了一口气后便说出了昨晚所发生的事。

蒋勇是一个学习比较上进的孩子，但是背后他的学习压力比较大。因为他快面临着中考，中考的录取线分数很高，所以她的母亲给蒋勇报过不少课外补习班，周末的时间被占用的很多。虽然母亲是为了他能上高中，俗话说的“为他好”，但其实蒋勇每天放学都会找个地方偷哭。他的母亲好像只在乎他的成绩。昨日晚上，蒋勇放学回家后还要做他母亲布置的“家庭作业”，就是不断的刷题，一个晚上得刷二十张数学卷子。那时已经凌晨，外面刮了点风，蒋勇已经刷了10张卷子，此时他的父亲劝他的母亲让孩子休息一会儿，没想到母亲还变本加厉的在蒋勇面前扔了一本英语练习册，做完才能休息。当他母亲打算上床睡觉时，从蒋勇的房间里穿出一声惨叫。蒋勇的父母赶到他的房间时，发现自己的儿子徒手将自己的眼睛给抠了下来，深红色的血液从蒋勇的脸颊两边直流，眼睛的位置上只留下了如同深渊般的两个洞。

说完后这位母亲不禁留下了泪。Peter发觉如果是填鸭式教育逼疯一名初中生很正常，但是中学生被逼疯没有正确疏导的情况下很容易得抑郁症，甚至于割腕，抠眼睛有点过于血腥了，而且一名中学生一般不会做到这件事。

当Peter打算离开医院时发现一架病床被紧急的送往一间精神病房。Peter赶了过去。这个精神病说话吞吞吐吐，但是一直在病态般地重复着“月光下可怕的触手！”，从这种描述中你很难听出他的所见。

Peter走出医院后下决心打算查出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跑到警察局，找到了案发现场的警官，张警官。

“张警官！”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

“您是否在调查早上的那起案件？”

“是的没错。”

“我想加入这次的调查中，我也许可以帮到您。”

“这个不是平民该去接管的案子，朋友。”

“张先生！”Peter把张警官叫住了“我曾有个朋友，他在世的时候一直在当个英雄，虽然不是为了人民，只是为了他所爱的人。但如果他还在世上，他绝对不会安稳的坐着，因为他去世了，所以由我来完成他的工作，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张警官听后点了点头说“有骨气，小伙子。”

张警官把一份文件递给了Peter。文件上有着用黑色中性笔写出来的笔录。笔录日期是5月15日，笔录内容如下：

在克瑞商务有限公司，有两名男性白领，一名姓白，一名姓王。白先生的工龄要比王先生的大，有些公司上的业务他都可以轻松处理。王先生只是名才来公司半年的“小年轻”，做事虽然勤奋，但也免不了出差错。没错犯错都会导致王先生被他的上司痛骂。他的上司经常会给他增加比较多的工作量，有时他不得不留在公司里过夜。5月15日凌晨，王先生由于没有处理完业务所以得留下来加班，而且上司还给他多加了几份任务。白先生收拾了下办公桌上的东西，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就打算下班。当白先生正等着乘电梯离开时，从办公室里传出了王先生的惨叫。当白先生赶过去后，那画面简直如同噩梦般的恐怖。王先生竟徒手将自己的肠子从血肉模糊的腹部中扯了出来，他的眼睛黑的像深渊，那悲惨且恐怖的惨叫声几乎掩盖住了外面打雷的声音。王先生的办公桌上没有任何的刀具，哪怕是一把手工刀。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切开自己的腹部，然后把自己的肠子给抓出来的。

Peter看到后皱了皱眉，这些诡异的案件都是受害者自残的后果。通过一下午和张警官的钻研后发现每个受害者都是生活当中经历重大挫折或折磨的人。或许他们的自残行为，是他们曾经脑海里想象过的自残画面，但是却隐藏在了他们脑海中的“黑色地带”。一定是受到了某种精神刺激，才使得这些隐藏在“黑色地带”的自残幻想得以实现。

三、

乌云密布的晚上，Peter离开了警局打算在外面走走，缓一缓精神。他今天所见所闻，在一次次冲击着他的理智。走着走着，张警官开着车赶了过来。说到“刚好我今天晚上下班，我送你回家吧！”

“谢谢你，张先生。”

一路上他们俩的话题一直都在围绕着今天的案件。这时Peter向张警官提供了一条情报：“我在医院探望我的学生时，我看到一个疯子。不像是精神病，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总是在嘴里含着‘月光下可怕的触手！’这样子。”

“月光下的触手？难道是一只会飞的章鱼？”张警官疑惑到。

“额…，应该可能，您也知道，最近K市所发生的事。”

“如果说是怪兽的话，蛮可能的，但是没有看见它踪迹，我们是不能随便下结论的。”

当张警官的车行驶到友谊桥北边的十字路口时突然整个街道的路灯都熄灭了。黑暗笼罩的其实不只有这个街区，还有整个市区。Peter的第六感察觉到有异象。Peter和张警官出去查看情况，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十字路口的正中间。乌云密布的天空电闪雷鸣，通过闪电的光，Peter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样貌。

“浮士德？”

“Peter？”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来这儿，是为了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浮士德大喊道。

“伟大的时刻？”张警官疑惑到。

“Peter，你是不会懂一个被世界摧残过的人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梅菲斯特，他并不是人类，他是个恶魔！”

“那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心血给他呢？”Peter问道。

“那个作品是我灵魂的呐喊，我宁愿向他出卖自己的灵魂，也不愿给那些不注重我才华的人！我憎恨这个世界，干脆让这个世界毁灭好了！”浮士德大吼道。浮士德的吼声中带着悲愤。但是说完这句话的浮士德就立马倒在了地上。

Peter和张警官前去查看浮士德的状况，浮士德的心脏没有了跳动，他死了。就在这时，友谊桥的桥梁上，站着一个男子：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你对浮士德干了什么？”Peter问。

“我只是帮助这个可怜的家伙，实现了他的毁灭世界愿望而已。”梅菲斯特接着说“你以为你可以拯救这个世界吗？你真是太天真了，就你看看这黑暗的人性有多么的可怕吧！”随后打了个响指，梅菲斯特身后的乌云散去了。在巨大而皎洁的月光之下出现了一个及其扭曲的怪物，那个给人们带来绝望与疯狂的怪物，那个存在与浮士德小说中的怪物，代表着人性黑暗面的怪物：德尔金.修曼尼特（Dark in humanity）。

那象征着人性黑暗面的怪物。没有翅膀也能在空中飞翔，甚至悬浮，这个怪物似乎不需要腿和足这样的肢体。只有三种肢体：人类的手，章鱼的触须和充满锯齿的蟹钳，而且很不对称。你可能觉得这太疯狂了，但是不会错的，那就是人类的手。没有所谓的头，只有一张充满了锋利的牙齿且充满人血的嘴，几乎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那张嘴在发出人类般的笑声，是嘲笑，嘲笑着被这个世界摧残的人们。皎洁的月光竟映衬着这副可怕的景象。

章鱼般蠕动的触手，长满利齿的蟹钳，还有那恐怖的人手在摧毁着街道上每一个高大巍峨的建筑。月光和雷云下的德尔金.修曼尼特依旧发出那令人恐惧的笑声，它嘴上的人血在不停地流出。张警官在一旁和其他的协警疏散着人群，而Peter在为救一个孩子时，不慎掉入了K市的穿城河中，眼看就要淹死时，他的身体又开始了难受，我这才意识到他将要再一次变异成巨人。Peter在河水里饱受痛苦地变异成了巨人，这个高大银色巨人又一次站在了人们的面前。怪兽用触手缠住了巨人的双臂，勒得无比的紧实，使巨人无法行动。随后，德尔金.修曼尼特便把巨人扔到了世纪家园的一栋高层。不仅是触手，就连蟹钳和人手都可以任意伸缩。蟹钳不停的攻击着巨人，人手扭曲般朝向了黑暗的天空，一只章鱼触手则缠绕在世纪家园的高楼，另一只蠕动着破坏着桥梁上的汽车。

此时一只蟹钳向巨人袭了过来，巨人徒手将其劈开，使得怪兽痛苦无比。怪兽从人类笑声转变为了惨叫。这一声使得方圆百米的人类收到了影响，包括张警官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出现了自残行为。有的挖出了自己的眼睛，有的撕开了自己的嘴巴，有些人甚至于扯开自己的手臂，挖出自己的五府六脏。张警官却掏出别在裤子后面的手枪，塞到嘴里开了一枪。方圆百米，人们的惨叫掩盖住了怪兽的声音。众人的献血如同河流般流淌在友谊桥和附近的柏油路上。

光之巨人胸口不断的发出心脏跳动声。巨人双手握紧准备座最后一搏时，梅菲斯特发话了“你刚才没看见吗？对德尔金.修曼尼特的每一次致命进攻都是对人类的一次伤害！”

此时巨人无法去考虑这个问题，他抓起怪兽就往电闪雷鸣的天上扔了出去，一发斯派修姆光线结束了这场战斗。怪兽身体四分五裂时，落到地上的却是红色的液态胶状物。

比起以前，今天的战况无比惨烈，再过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去提及这件事。Peter看着街道上这这种惨状不禁陷入沉思:那头怪兽真的是在代表着人性的黑暗面吗？

梅菲斯特算是实现了浮士德愿望，但也并不完全。象征人性的怪兽并没有毁灭世界，但是它题浮士德报复了这个世界。而后给片土地带来无尽的疯狂与绝望。后或许这也是人性的黑暗面所会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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