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随笔集 46

拖鞋

“让一让，让一让。”

戈登拨开围观人群，从警戒线下钻过。

环顾四周。

早已有数辆警车停在周围，各职能科室的警员们忙碌的走来走去。

成块状的尸体在路边——勉强能辨认出人形——和接连的肢体摆出纳粹般的卍字。

迎面走过来一名探员。

警官证上写着“弗兰克”。

“戈登探长。”

“客套话就免了，现在什么情况。”

“死者为男性，五十七岁，独身，无职……”

“继续？”

“探长……我认为这是密室杀人案！”

“胡扯，马路边上哪来的密室。”

“不，探长，案发现场在——”

警员指向天空。

30层。

3001室。

“这家伙摔的可真惨。”

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前向下望，能看到远远地一个红点。

“我一直在想，人是坠到人行道之前就已经昏迷，还是怎样。”

“不需要了解的那么深，弗兰克，你觉得这里发生了什么？”

“门锁完整——直到我们进来之前都是完好的。”

“也就是说这时屋主还是呆在家里的。”

戈登探长点上烟，“凶手可能是他的熟人。”

“我看过那具尸体，对于那个年纪的人来说，那身肌肉足以保护自己。”

“那他是怎么飞出窗外的。”

“我觉得他是被扔出去的。”

“被人？”

戈登探长注视着红点，“他的体重至少有200斤，而且这可是强化玻璃，犀牛撞过去才会有可能破成这样。”

“你问住我了。”

“如果我们有更好的线索还可以追查下去。”

“虽然有点钱被偷了，但我不觉得是普通的入室抢劫案。”

“哦？”

“我也调查过死者的人际关系——”

“结果呢。”

“他跟任何人都不来往。”

“任何人都这么说？”

“至少这栋公寓里的人是这么说的。”

“……”

“探长？”

“我想我们找到线索了。”

“什么？”

“看看这个。”

戈登探长从地上捞起一只拖鞋。

“小兔拖鞋。”

“对。”戈登来回翻看着拖鞋，“你们有没有发现另一只拖鞋？”

“没有……死者并没有穿拖鞋。”

“他也不再需要了。”

“也就是说。”

“这只拖鞋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穿着拖鞋——来入室抢劫？”

“小兔拖鞋的所有者，要么是位女性，要么是个该死的同性恋。”

“呃，对，我是说，是这个理。”

“这只小兔拖鞋看起来有点年头，你看，已经不怎么毛茸茸了。”

戈登把拖鞋凑近笔尖，“没有什么味道——没有酸味，我觉得这玩意儿不像是刚刚刷过的。”

“是不像。”探员点点头，“鞋的主人应该很爱干净。”

“你要理解重点，我作为一个足控可以这么说，不管多美的脚都有点酸味。”

戈登指向拖鞋，“可这个没有什么味道，反而却有点香气。”

“……香气。”

“拖鞋你看着不脏，但实际上很脏。不是有那种针织的拖鞋嘛。”

“是啊，穿上超舒服。”

“就算每天都洗脚，传来传去还是会有很明显的印记——这只没有。”

“是，是这样吗。”

“再说根据拖鞋的尺寸——35，我确认嫌疑人是名女性。”

“是，是这样吧。”

“拖鞋上还有体毛，应该是头发——这是位黑长直。”

“所以。”

“这件事你知我知，假设有这么一位美少女被当作嫌疑犯，很可悲对不对？”

“对……吧。”

“所以我认为没有人能够举起死者，应该从两人或多人合力攻击的角度来看待这起案件。”

“可……”

“你也知道，这么大个城市理疯狂的事数不胜数，都不需要什么动机，只是个普通的入室抢劫案，也许几个毛头小伙磕多了LSD”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要引起太多骚动，这条线索就由我来调查。”

“那我呢。”

“你去随便抓几个人凑凑数。”

“这可是命案。”

“混街头的谁手里没有命案，这么大个城市疯狂的事数不胜数。”

“那密室杀人怎么做到的……”

“就是锁个门啊。”

“反锁？”

“这种门只要向上提把手就可以反锁。”

“是吗……”

“快去做你的事吧。”

“探长我认为你单身太久了。”

“是啊，所以我可不能像这家伙似的。”

探长把拖鞋揣进风衣口袋里，“现在就该去物色点美少女。”

“……”

“况且，我有点眉目了。”

“探长？”

“回见。”

3003。

戈登在上楼时一眼就发现这间公寓门口的画风和其他不一样。

太过整洁，像是故意打扫过。

敲门。

戈登在心里盘算着说辞。

门被拉开。

“我是戈登探长，关于你犯下的案子我觉得我们应该谈…………”

眼前出现梨一样的女性。

浑身的脂肪随着呼吸抖动着。

低下头一看。

凭借着多年夜店**经验，戈登探长辨认出鞋码差不多……

……

…………

“我找到嫌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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