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日（7.5

远子按响门铃。

门扉上方的摄像头转过些许角度。

“Holdon，putyourhandsup！”

从扩音器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带着浓厚的俄罗斯口音的英文——尽管我在国门没听过真正的俄罗斯人讲英文，但是他们那种独特的卷舌音还是很容易分辨。远子示意我们照做，于是我给肥宅女神翻译出命令的内容，三个人一起做万岁状。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远子。

“不要慌。”远子对着摄像头堆起微笑，双手举高高不停挥舞，“It‘sme！”

“whoarethoseguys？”

“Friends！”

“Friend‘sfriendisnotmyfriend.”

“Ineedyourhelp，comeon~~”

因为中英字幕配起来有些麻烦还要对时间轴，所以请读者诸君脑补一下这里的对话都是英文。有很多t音的俄罗斯口音和有很多儿化音的东北口音，的英文。

“这样吧，你知道吗，我们俄国人有个传统来证明你是……”

肥宅女神的耐力条即将告罄，所以她的手臂开始自然下垂。

“把手举好！”扩音器里的人似乎在时刻监视着我们，“不许放下来。”

看到我和远子一人一只把她的手提起，声音继续道：

“我们俄国人有个传统，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你一定能把我的名字念对。”

“我也能把你的名字念对。”

“所以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正确的念出来。然后你念对我的名字，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你最好离开这里。”

“那么你叫什么。”

我们按次序说出名字。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肥宅女神叫做水树美叶，读作UruhaMizuki

“好吧，那我念一遍，你告诉我对不对。”

我们点头。

“你的名字是……”到这里口音突然变得比谷歌娘还标准，简直就像换上其他人。

“那对吗？”

我们点头。

“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摇头。

“好，现在该你念我的名字了。”

“小心点，如果你念错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我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是……咳。”

“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马卡洛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远子捧着肚子笑得差点跪下。

“老兄，我的名字很可笑吗？”

我和肥宅女神摇头，远子已经要打滚了，我赶忙制住她。

“要严肃一点。”扩音器里的声音也表达出怒意。

“老兄，不要笑了。”

“不好意思，你……”我开口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能重复一遍吗。”

“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弗托里亚克伊里奇·马卡洛夫。”

......

“不要笑了，重复我的名字。现在！”

远子推了我一把，于是我情急之下张口道：

“我拉的米粒儿玛莎拉蒂花豆懦夫……”

“你错了，完全念错了。”对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也说不准是怎么回事，“所以很遗憾的通知你……”

“你被骗啦！”

这句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话音未落躲在监视器后面的人和远子便开心的大笑起来。

“Hey，whatthehellisgoingon？”我无所适从的举着双手。

远子捂住腹部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她的气势仿佛要把肺叶呛出来似的。

“只是玩笑而已，玩笑。”房屋的主人爽朗的拍着我的肩膀，“每次有访客我都会来上一遍，有时候也会用中东口音或者印度口音，而且你不觉得这也是自我介绍的一种……好吧，方式。”她说着把手伸过来，“切丽克尔，你可以叫我切丽。”

“不，我完全不这么想。”我和她握手。

“所以，你们是想......”听完远子的讲述，切丽总结道，“……”

“我们，呃，我想看到净化邪恶的火焰蔓延至天际。”远子再一次坚定自己的信念，“当然最好只烧掉他们的房间，因为不太想伤及无辜，如果真的有。”

“当然有，我就是无辜。”切丽说，“虽然有很多种方案，但是，有些话要讲在前面。”

大家摆出倾听的姿态。

“这些年来有很多人找上门来，警察、政府、罪犯、变态还有其他东西。”切丽给自己斟满果酒，并示意我们随意，“大部分人只想要更多的地位、钱和女人，或者想除掉看不顺眼的人，竞争对手、颠覆某个组织，无论怎样都好。”

“我给他们提供一些选择，啊，我确实这么做的。把刀子捅进哪个混蛋的肚子是你们做出的选择，我只是不巧把刀弄丢的倒霉蛋。你要知道，我只是个幻觉犯①，仅此而已。”

“我可以把它看成认怂吗？”我挑衅般的举手提问，远子瞪我。

“当然，为什么不。反过来我问你，你有没有勇气？（我摇摇头）对吧，所以收起你那点小叛逆。听着，自从防范监视盒问世，以前很简单的用灭火器抢劫金店现在也要加上很多步骤。而且人权或者正义都有点变质的味道，政府觉得为了国家政权的稳定，监听你的通话你的发言你在网络上的各种活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警官们为了手里高高低低的犯罪率，把大大小小的摄像头撒的遍地都是。”切丽指着窗外，“我家门口的监视和安保的摄像头天天脸对着脸呢，真希望它们能早日步入婚姻坟墓。”

“但是尽管如此，人如果想要作死谁也拦不住，正如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切丽继续说道，“你想要枪？没问题我可以告知你多种渠道来买；想要液体炸弹？我也有不同的配方还有教学视频；但是你想要犯罪？我从来没有教唆过，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一起，你们来这里之后的发生的事情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清楚了？”

我们点头。

“跟我来，让我给你看看。”切丽起身，“怎样制造可燃柠檬。”

注释：

①幻觉犯：幻觉犯是指行为人误认为自己实施的是刑法所禁止的犯罪行为，但实际上该行为并非刑法禁止的犯罪行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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