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教唆

“我刚刚说过，北境是整个世界异样的开始，我的孩子、你们的兄弟姐妹们在那里受到了非人的屠杀。在记忆宝石中，隐隐约约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正是他对我的孩子们，也是你的同胞们痛下杀手。”

博滕斯对手中的好色宝石进行了解析，调整“记忆宝石”所记录的画面。最终，在博滕斯所定格的画面力，一个模糊瘦弱的身影出现了。

“这个人就是做出这一切的凶手。”

虽然语调听起来还很冷静，不过诗羽她们能感受到博滕斯假装出来的强压着的怒气。

再次激活了画面，仅仅过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记录宝石”里所展现的画面便被一阵狂烈的风压所摧毁。画面里的人影自然也一并消失了——整个片段不超过两秒钟，能够知道的信息寥寥无几。

收起了“记忆宝石”，这就是它记录下来的所有细节了。

“虽然我知道这有点为难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找到这个人。毫无疑问他是个人类，他正在对我们的世界痛下杀手……如果有幸我们能够找到他的话，我希望你能将他带过来，我想和他谈谈。也许他也不是故意的……”

“谈谈？还不是故意的？还有什么好谈？这还不是故意？”

肯完美地被博滕斯巧妙的“语言艺术”所欺骗了。他这是挖了一个坑，等着肯往里面跳。

“这很明显他就是受人指使，开始对我们的世界进行“肃清”。难道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滥杀无辜吗？如果是受人指使，那么就把他们抓出来，制裁他们！如果只是个人行为，那更好，对这种人我们根本不用手软！正义并不排除暴力，直接将他抹杀掉就好了！”

博滕斯恶意渲染的情绪很好的传递给了肯，再加上刚刚给肯带来极大冲击的血腥画面，肯的脑海里充满了复仇的气息。在自己的世界面前，一切其他世界的问题都无关紧要了。

诗羽对肯会说出这样的话感到些许的惊讶。转过头来，她看到肯的眼里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正义”。这种“正义”带着裁决的色彩，蕴含着以暴制暴的意义，更有一种莫名的怒火。这种怒火倾向于复仇，这使得肯变得有些奇怪。

“肯，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吗？”

诗羽的脸上怒颜微现。但在生气的后面，更是对肯的担心——肯太过于单纯了，单纯到可能被人利用。

“诗羽，难道我说错了吗？画面里的那个男人在疯狂地屠杀我们的同胞，破坏我们的世界啊！这可是生我们，孕育我们的生命、这可是跟我们一样拥有了生命的同胞。难道我们不应给给他惩罚吗？”

“你说的没错，这种人类我们必须要给他们惩罚！但是，这种惩罚绝对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杀掉他”！”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因为愤怒去杀人，那么你跟他们，影像之中那个滥杀无辜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由于生气，诗羽少见地抬高了音量。这是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诗羽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跟自己说话。

“你也知道，这个人屠杀我们的兄弟给我们带来了痛苦，那你去屠杀他，或者是他的伙伴，不也是一样当一个“屠夫”吗？这样下去只会引起更大的骚乱，甚至引起不必要的，和人类的战争。着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事情！”

诗羽的分析完全没错。如果“第九世界”作为一个人们意识之中的游戏世界已经真正开始对人类产生威胁，那么人类一定会采取种种措施对这个游戏世界加以控制，甚至抹杀这个世界。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简简单单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也许就是一个世界的毁灭，也许就是这个世界的末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两个世界的争端绝对要比想象之中的大。而这个世界的生物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两个世界最终将陷入混乱，甚至有可能出现战争！

只不过，诗羽所担心的事情正是博滕斯期望发生的事。控制了人类最高机密机构之一“WALLING”的他清楚地明白，人类根本没有完全关闭或者是毁灭这个世界的能力，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是游戏世界，也绝对不是由人类所创造的。在“世界壁”凋零的大背景之下，这个世界已经逐渐变得真实化，北境的情况就是事实！只是，博滕斯把这些秘密藏在了心里，并且给这个“真实”包上了一层火药，点燃之后抛给了人类。只要稍有不慎，这颗“炸弹”就会爆炸，到那个时候，也许就是神灵种大举进攻人类世界，夺取人类世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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