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学习

桃良看着那把因为沾染血迹、多年没用而生锈的刀几乎快流出了眼泪。

你回来了……是吗？你今天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或者……我们可不可以比朋友更近一点呢？

桃良看着那把完全没有光泽的刀，一个人呆呆地想着。

“小良，你怎么了？”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我今天看到了她。”桃良转身，看向比自己相差无几的桃济，十分认真。

桃济微微一笑，她心知肚明桃良所说的“她”是谁。她也看出来桃良对“她”有点别的感情，是神不该对鬼有的感情。

照理说她早该揭露桃良“肮脏”的思想了，可是，她毕竟是桃济的妹妹，是她的亲人，更何况她可以理解桃良对一个愿意以死谢罪的鬼女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如果换做她，也会喜欢上奈冬的吧。

可是她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喜欢的人啊。桃济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在教堂里？她来忏悔了？”桃济把桃良带出储物间，带到阳台，问道。

桃良手扶着阳台上半新的栏杆，眼帘低垂，默认。许久，她又补充：“她带着我那时候掉下的十字架挂饰。”

桃济微微怔了几秒，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死了吗？重生了也不会这样的吧……带着死前获得的东西……”

“会的。”桃良仰望天空，眼睛盯着天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如果一个人死之前得到了一个他在意的人的东西，那么这个东西会随着他重生。”

桃良若有所思地说着，谁知桃济却笑了一声，笑的很温暖：“果然是学了重生学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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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冬用左手推开了她家的门，右手还紧紧握着那个小小的挂饰。

“你回来了？”屋中的少女有着紫红色的齐腰波浪卷头发，右手端着高脚杯，她正品着葡萄酒时，看到了奈冬。

“是。”奈冬低下头，应了一声。

那个收养她的少女名叫血幽，看着像个刁蛮的富家大小姐，但是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少女。可是奈冬怎么也接近不了她。

“喂喂，我说——”血幽有些不满，放下手中的葡萄酒，走到奈冬面前，高跟鞋的声音咚咚作响，“你能不能外向一点啊？你还是一个合格的鬼女吗？”

听到“鬼女”这两个字，奈冬的心脏颤动了一下，看向了血幽紫色的眼睛。

“鬼女就一定要外向吗？”奈冬问道。

血幽叹了口气，坐在奈冬身边：“也没有这个规矩。但是你还是要像一点鬼女啊，除了你眼睛上的烙印之外，还有什么能证明你是鬼女？果然是只有四百岁的小丫头啊，什么都不知道。”

“哎，不过你四百岁到底是怎么会长得像一千岁的鬼女呢？”血幽忽然打趣道，但是不等奈冬回答，她的眼睛就黯然下去了。

她目睹过那个场面，那时候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你也不小了啊，四百岁，鬼的寿命比神短多了。”只是黯淡了几秒后，血幽就再次变回了原来充满戏谑的大小姐，“你也该学点东西了……当然也别奢望像神一样学习完了就做事情！你要学什么，神鬼论吗？”

“……”奈冬沉默了许久，“我可以去那家教堂吗？”

“哈！就知道你特别想去那家教堂！果然是看上了那个修女小姐吗？”血幽戏谑地笑着打趣，“不过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

“嗯，谢谢你……”奈冬答谢道。

至始至终，奈冬都没有叫过一声血幽的名字。在她很小的时候是叫过她“血幽姐姐”，但如今奈冬总是沉着一张脸，这让血幽有点失落——嘛，我怎么说，也是你前世的发小，还是我把你的灵魂放到还魂泉中的啊，你就那么对我啊……

血幽背对着奈冬苦涩地笑了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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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桃良姑娘。”

又一天。桃良正在教堂里面诵读着圣经，神父问好道。

“嗯。”桃良礼貌地微笑着问好。

“桃良，昨天晚上有个小姐找到我，说想让昨天那个来忏悔的奇怪孩子来我们这儿学点东西，顺便也可以打打杂。”不知道真实情况的神父无所谓地说道，“桃良，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当然没有。”桃良答应道。虽然她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紧张。

奈冬……要来吗？

真是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啊。不过鬼女的话可以来到教堂吗？

桃良又疑惑又不解，但是也不好告诉神父——神父虽然知道她是神女，但是神父却是普普通通的人类，如果让他知道奈冬是鬼女，他还愿意让奈冬进入这个神圣的地方吗？

“你同意教她吗？”神父又问道。

桃良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就这样了啊，奈冬同学，请进。”神父热情洋溢地对着大门呼喊。

接着，门就被推开了，那个让桃良魂牵梦绕四百年的孩子进来了。

“你好……我叫奈冬。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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