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忘记了在昏迷时都想到了些什么，醒来时刺眼的白光照的睁不开眼，少女的意识被这刺激粗鲁地拽回来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医生，这位病人醒了。”

护士温和的声音迅速远去。眼前的世界也不过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而已。身体虽然还是有种负重超载感，但至少舒服了许多。。。

“深呼吸，看看有没有受伤”她这么想着。这是她从《堂吉诃德》上学来的知识，似乎是重病之后脑子被清醒了一样才把这压箱底的知识用到了。

“你的身体可真是奇怪。一般像你这样的孩子应该很小就夭折了的。能活到现在可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称赞你的意志力。”

有些嘶哑的厚重男声从耳边如蛇一般游走而来。少女扭过头去，除了金沙般璀璨的发丝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颓唐的中年人——她的医生。留着成熟且有些帅气的胡须，用凝重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新病号。

“长得是很可爱，就可惜身体太差劲了，需要多保养。”

话音显得有些不对劲，但似乎又没什么问题一样。少女在一瞬间以为有另一个人在说话。

“身体发育停止，患有严重的贫血症，血糖血脂低于正常水平，“他一边念着这些附属物般的病症报告，一边踱步走进病房”身体的各项机能虽然正常但是整体水平低于正常人，肌肉量也偏低严重，假若还要再多管闲事一些的话你的精神也有些问题。”

“你在认为我疯了吗？我这么多病。。怎么可能？我活的很好。”少女有些吃力地从病床上坐起，用烦躁的目光看向医生，似乎在责备他透露1了太多东西。

她根本不相信医生的话，明明自己以前很正常，为什么变了性之后会多这么多的deBuff，如果变性是基于自己原本的身体上的话，也不应该变成这样啊！与其说是变性不如说是彻底换了一个身体还差不多。

然而，医生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些什么。

“孩子，你不就是因为贫血突发而被送过来的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贫血？或者。。。这些病症你之前并没有？今天却忽然出现了？”医生的目光扫视着少女，如同要揪出她全部的身体问题一样“不会是病倒之后失忆了吧？我很喜欢开玩笑。”

“我以前。。。”

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说自己以前并没有患这些病，那么自己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一切？跟医生说自己是变性人？算了吧，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而且这不符合常理。

“有这些病，但是自己还没有发现。。。”

只好随便编了一个垃圾回复敷衍过去；不过医生不会深究这些，他只是点了点头，介绍了自己：

“瓦尔博特，这是我的名字。我专攻于外科和其他方面。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来这医院找我吧。”

“瓦尔。。有点陌生的名字格式。不过还是谢谢你。。。”

“你终于像一个病弱的孩子了。这性格不适合你的身体。”

似乎并不关心少女对他的印象，只是撂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他就迅速消失在了门外。最后“磕噔”把门带上。

少女松了一口气。

先撇开之前那些症状问题，她抚摸起自己的头发——货真价实的头发，头皮还有非常清楚的感觉。这不是玩笑的事实又一次得到确认。这样一来，不论她怎么想都必须接受这个现实了。。。。

“如果没有那么多毛病的话就好了。。。这房间也没有人呐~那么来好好看看自己新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子吧？”

没有同房的宾（病）客可真是方便不少。少女低下头，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纤细而又苍白，整只手都有些苍白，然后是自己的胸前。。。

平的。真的就是平的。180度的那种平坦。

“话说，变成女人不应该有胸吗？为什么（摸）会如此的平坦，是我不发育了的原因？那这幅低配的身躯岂不是永远都不会自我改良了吗？”

实际上才刚发育没来及起步的样子，不要太伤心了。。。

既然没有了生命危险，那么下个床还是允许的吧？少女愉快地转过方向、将重心向前推去。。。

“嘶！痛痛痛。。。”

下床的时候，似乎屁股还压着什么东西，她刚想坐起来，就被来自头部的疼痛感拽了回去。。。

这时候的意识才忽然记忆起自己的头发！好看是很好看，就是有时候真不方便。。。习惯了男人忽然变成女人一定会出一些尴尬也是合情合理。

被这么绊了一下之后，想看自己现在样子的欲望忽然间变得更加强烈，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这间病房里的卫生间里有一块正合适的大镜子的画面。在整理了一下头发以防止再次拉扯到之后。她迈着略有虚弱的步伐来到了洗手间，，连自己都被看到了那位瑰丽的镜中人：

精致的五官，洁白而又有些苍白的脸上还有丝丝红晕；那令人看了之后不禁驻足凝视的，如同贵族般的美丽金发如同流云一般垂到了腰间，金色的上卷的呆毛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辉；居右的纯洁的碧蓝色配上位左的宝石般的碧绿；如同上帝的艺术品一般美丽的少女！也许是太可爱了，以至于神都开始嫉妒，所以才会给她配上诸多的病症吧。

在那显得稚气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感叹。没想到，自己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男居然会获得如此美丽的相貌，虽然这美玉脆弱无比，但却依然可贵。

尽管这张脸似乎并不陌生。

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这都不重要，现在可不是自恋的时间，眼下还有大事要面临！

“。。。如果我是被舍管送来的话，照例要通知我的boss（版主任）和家长吧，可能现在认不出我的样子，但如果挨个排查，那么迟早会找到我。。。我要怎么办！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连我妈都不认得了吧！我的天，我还怎么面对班里的人，还怎么面对我的人生！”

美丽带来的后遗症也是多如雨点的。原本还可以算得上是开心的她现在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诸多的问题和麻烦在脑中爆米花一样不断蹦出，几乎快把她的思维占领；乘着这波巨浪，思想的帆船瞬间把让人压力倍增的一个个结果如同高清电影一样带到了眼前。。。

“。。。。”

说不出话的她沮丧地走回病床，重新躺回去，以希望可以在下次醒来时彻底摆脱这些东西。。。

【霖羽汐处】

她一个人静候在候车厅中，无神地望着车流，心里仍然在回想着早上的事。

时间倒回到早上五点二十左右，“重要的人”当着霖的面倒下了，美丽的金色被流出的血染红，而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最后只能看着舍管把她抬走，抬上了救护车，结束。。。

虽然说自己明知道这事是突如其来的不幸与自己无关，但还是为自己的那时候的表现而感到了莫名的愧怍和不安。

”应该不会有事吧。。。额。我不能去推卸这种责任。。。“

内心的不安和优柔寡断让她的目光难以继续对焦，开始游离不定起来。反正眼前的景象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身后是被街边店巷占领的背景，眼前是对面的店铺的巷道。。。唯独就是人少。

也就是人少才凸显出那个人的特别：金色的短发，紧身系的运动服和那双干净的裸腿。她将目光放在街边的蛋糕店铺的展示柜里，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

“诶，庸俗的人？！她这是逃课了么？”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注意到，霖羽汐回避性地扭过头去，希望借此掩盖自己以防止被发现。

”真是冤家路窄，我唔唔？！“

脖子和嘴巴忽然就被强有力的臂膀捂住，四肢还没等挣扎就被压倒性的力量所制服；那一瞬间，霖羽汐想到的不是求救或者反击而是昨天自己那无聊的谈话：最近的人口失踪绑架。。。

“！。。。”

她先是一惊，但马上就反应过来。

“绑架？失踪案！难道说这种事发生在了我身上？真是不走运可恶！”

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发生的突然。容不得她多想，马上调动起全身力量去挣扎，哪怕得到了一个破绽也好！可她试图挣脱那只手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牢牢束缚住、紧接着自己的双腿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抬起。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抬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

无力挣扎，无法呼救。她被粗鲁地丢到地上，眼前是两个毫无映象的两个男人。直接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之后，一个更可怕的猜想被她挖掘了出来：贞操危机。

很多时候，霖羽汐不会对很多事物表现出害怕或者明显的不安，这得益于她的自我修养和教育。可是她明白，这种情况下要保持镇定已经完全办不到了。这时候的她脑海里想起了模糊而又不堪的过去。。。

烙印在内心深处自幼就被深深伤害的伤口再一次展现出它骇人的一面。少女全身的力气连同勇气一块被这伤口剥夺了。如同放弃挣扎的待宰牲畜一样，泪汪汪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自己变成了摄像头身体不属于自己一般。

她这时候才会后悔没有和那个庸俗的人打个招呼。

“今天居然碰见了这么稀有的小家伙。”

“不好好‘享受’一下那可真是浪费了呀！”

两个人看上去不过就是无业游民而已。此时，两人对霖羽汐露出了恶狼一般下流的目光，似乎迫不及待的要把她吃掉一样。在这目光下，霖羽汐那被抽走了力量的身体更加无力了，只能无助的看着这一切。

但是，就在一切看上去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却有人坏了这两个家伙的好事。

“还真有人敢这么做啊！”

“？”

“谁？!”

正当两人准备“为所欲为”时，突然从后方传来的叫声让他们停下了手中的“活”，回头望去。

不料两人刚一回头，结实的一脚就踢在了一人的脸上；大惊失色的另一人手足无措之时，毫不留情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鼻梁上。瞬间将两人的气势打消大半。

来人推开两人，直接拽起霖羽汐就跑了出去。这双手带来的力量也拉回了霖羽汐的意识：

金发碧眼，头发略有凌乱，一脸的不屑和高傲，穿着紧身运动服的同级生不良少女，也就是霖认为的“庸俗的人”比奇谷月子！

“居然是她！她发现我被抓了?什么时候发现的。。。”霖羽汐这么想着。挣脱了月子的手。

“你什么时候。。。”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想让本小姐也被牵连吗？”

比奇谷月子急迫的目光扫向身后的二人，此刻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好事被一个小女孩破坏而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她也来不及说什么去教训这个不领情的家伙，又一次更加用力地抓住霖羽汐的手，咬牙奋力地跑向外面：

“一打一本小姐绝对不会输，可是这亏摆在眼前，我才不会去碰呢！”

两人直接冲出了巷子。原本的车站也如同显灵一般：正好驶来了公交车。后面的两人见公交车的出现也就没敢在继续追赶。两人趁此机会直接登上车，也不管是不是会做错站之类的。

“呼，真是好险。。。”

霖努力镇压下心中的恐惧不安，然后看向了自己那“庸俗”的“救操恩人”。

“你早就发现我了吧？怎么，做了好事就认为我会对你俯首称臣？”

“你现在的性格可真是一点都不大方。本小姐那么冒险来救你就是为了看你的坏脸色？”

“唔。。。哼。我至少会感谢你。”

霖羽汐明显有些动摇，可月子听完后却略有失望地摇了摇头。

“明明昨天下午在学校食堂见过，一觉醒来就全忘了?我感觉你和昨天有些变化，难道是我的错觉？“比奇谷月子捏着下吧，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把目光停留在胸前。。

“算了，本小姐就先介绍一下自己。”

“等等，我们自来熟?这发展的有点快呀。”

霖羽汐有些不大明白，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比企谷月子会救她，但是对面却和自己套近乎。莫非。。。

“你是不是会把我卖了。”

霖的语气突然转变回平时的样子，这把月子吓了一跳。

“哇！你是机器人吗？转变这么大也不和我说一下。而且，我是会卖你的人吗？我可救了你的节操啊亲。”

“。。。对不起，我想多了。”

”你的脑回路被吓坏了吗？千万别短路，我会触电的。“比企谷月子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

“我就是春田高中的第一学霸兼第一不良少女比企谷月子!另外，本小姐可不和那些不足挂齿的小混混一样，我可是高贵的大小姐!是比企谷财团的将来继承人，可能我说这些你还不大懂，不过没关系，这都是小事。”

她忽然露出一副真诚且自豪的表情。

“既然我都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你了，给点反应好么？”

“哦。”

“。。。这么随便?”

“知道了。”

“呜哇，无聊死了。”

比企谷月子失望地捂住额头，用失望的语气说道：

“难道你就不会介绍一下自己吗？你的性格很不招人喜欢啊，朋友一定不多吧。莫非你们这些大家闺秀的王道贵族子弟都喜欢目空一切吗？”

“。。。”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霖羽汐的痛处。没有朋友是不假，但原因可不仅仅因为性格。尽管如此，她也根本没办法去解释，这就是事实，再怎么解释也无法隐瞒。

霖的眼神黯淡下去，然后背过身去低下头，喃喃道：

“没错，是我的问题。这种感觉可并不好受，但我习惯了。”

比企谷月子见霖羽汐这副样子，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些中伤人的话，连忙补充道：

“我也不是瞧不起你，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并不好。。而已，所以！既然本小姐救了你，那就做本小姐的朋友吧！要知道，你可是第一个我主动去交往的人，所以不要这么一副泄气的样子好不？”

现在，霖对眼前这个“庸俗的人”的态度发生了重大转变，他开始审视自己对他人的看法。

“改过吧，试着理解和接纳他人。”

霖心里想着，然后转过头说道：

“求之不得。”

另一边，病房里，金发异瞳的少女见到了久违的人，但也如同预想的一样——必然的结果。

两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夫妇走了进来，少女一惊，这两个人正是她的父母！

如同剧本一样，他们果然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们要找的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而眼前却只有这个美丽而又病弱的少女，这和预想的差了太远吧。两人又走出病房，看了看房间号，然后离开了，没过多久两个人又回来了。

“不对呀，就是这间病房呀，怎么不见我儿子，只有一个女孩呢？”

男人一脸的茫然，女人则是一脸懵逼，他们根本想不到，眼前的少女就是自己的儿子。不过变成这样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

少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果然，连她爸都不认识她了，现在坦白说自己的身份，他们是绝对不会信的，不说的话又绝对不可以。真是令人难以抉择。

“难以抉择个什么！该说的必须说呀。虽然到时候真的没办法解释这些事。。。”

她鼓起勇气，叫住了两人。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们面前。”

“？？？”

这下，两个人更茫然了，同时也弄得少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这个。。。不相信的话，我有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以及我的各种个人信息，我可以全拿出来证明给你们看。”

她开始迅速在脑海中搜寻可以证明身份的证据，也就是这样，她显得更加慌张了。

“这。。。你真的是我儿子？可我要找的不是个女孩子啊！”

“可是我。。。”

她显得情绪有些激动，但转念一想，如果换成自己，也不会接受这个现实的，更何况变性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这种不实际的事不仅发生了，而且还连续发生在了两个人身上。

“好吧，看来我要把我的个人信息一股脑全说个遍，你们才会相信我吧。（往后省略N字）”

在一通“口舌功夫”后，两位可怜的家长才明白，眼前的陌生少女就是自己要找的儿子！

“那这是怎么回事？这种电视剧里都没有的事怎么就发生在了你身上，你能解释一下么？”

“我说过多少遍，我怎么知道啊！”

就在两人“互相茫然”的时候，之前的那个医生走了进来。

“两位是孩子的家长么？我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么？”

“我个人建议，为了孩子，还是和我到外面说吧。”

一定又是什么汇报病情之类的事了。在他们和医生走出门后，少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麻烦开脱走了。她现在关心的不是医生会和她的父母说些什么，而是以后的事。

“看起来，我一时半会是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我现在要改名换性，‘重新做人’。哎呀好麻烦！想名字什么的最烦了！”【我也一样】

“所以说，本小姐是不是该教你一些打架的技巧呢？这类人渣我见得多了。”

比企谷月子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混社会”的经验。而霖羽汐心里仅仅想着“要把这货拽回学校里去。”

“那么，霖羽汐同学要不要学习一下我防身的技术呢？其实不难学，只要注意。。。”

“打住，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就算我学了这些东西，再遇到相同情况的时候也会这样。”

“？霖羽汐同学害怕了吗？还是。。。”

霖羽汐低下头，说道：

“这是一个童年的心理阴影，我无法克服它。”

月子忽然来了兴趣，她凑到霖羽汐的身旁，趴在她耳边问道：

“啊嘞，霖羽汐同学已经‘不干净’了吗？还是。。。”

“不，是差点就。。。。”

“哦，这样子啊，看来是被吓到了呢。”

实际上，霖那时候才刚上小学，当然，是男的。只不过，由于他那时就已经变得乖僻起来，因此他那时并没有在人多的地方。顺带一提，那时的霖和现在的霖一样，几乎就是女孩子。所以在那些人发现他是男人的时候，居然。。。

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总而言之，从那一次起直到现在，霖一旦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会感到极度的恐惧和不安。这种可怕的心理阴影也必然会影响她一辈子。

“对了，你怎么会翘课，我记得你是什么‘春田高中三好学生'来着，像你这样的好学生学霸，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坐在学校里上课吗？”

这真是讽刺，“好学生学霸”这个称号在霖羽汐和比企谷月子之中，成绩上是月子更配，可是素质上却又是霖羽汐适合拥有吧。比奇谷月子只是摆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散漫地回应道：

“呵呵，分数再高又有什么用，反正我不会愁苦日后的生活。本小姐希望生活有些刺激的口感而不是被圈养在学校里。”

少女忽然扭过头凑近霖羽汐，微笑着攀到她的脸前：

“不过你不也是出来翘课吗？高贵的王道们？给个理由吧。”

“这有些不礼貌吧。”霖羽汐连忙推开逼近自己的少女“算了，现在这是哪里？”

“!!!”

两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一起看向车窗外——窗外的景色已经变的十分陌生了。。。

“哇啊啊啊啊！坐过站了!这个，霖羽汐同学，下次见。停车停车。。。”

比企谷月子慌忙地下了车，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她慌忙远去的背影。。。于是，留下霖羽汐一个人在车上不知所措。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在哪？”

无可奈何一脸茫然地随大流下了车，似乎在下车时又有人摸了自己的屁股？！

“错觉？也许是吧。这里是。。。”

她四处环望了一下，似乎是一条离汽车站不远的街道罢了。似乎是城管歇班，街边的小摊如同长龙般排到了街尾，从各种小吃到日用百货，一应俱全！真担心街边的门铺还有没有生意。。。

但霖羽汐对眼前的这一繁华景象毫无兴趣，她现在凭借着记忆按原路返回，希望能找到能带自己回家的公交车所途经的站牌。

就在少女穿梭在繁华中苦苦寻觅站牌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那位白发的美丽少女，来看看饰品吧，做工很好的。”

循声望去，一个披着斗篷，戴着墨镜和口罩的人叫住了她，听上去，似乎是一个和霖羽汐同龄的少女，声音显得有些病弱和忧伤。

“哦，不看。”

霖羽汐完全不会关注饰品，因为她不了解打扮。。。

“你确定不看么？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呢，就像。。。”

那个家伙故意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字的说出了下半句话：

“和生命一样的的友谊。”

这句话不知为何，从她口中说出时赋予了压倒性的力量，霖羽汐也被这力量所折服，于是，身体不由自主的移向了那个不起眼的摊位。。。

“额呵呵，看看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霖羽汐如同做梦一样，扫视着摊位上的饰品。从耳钉到发卡，甚至还有项链和挂饰。然而，这些做工精良的小玩意在与那一个东西看来，简直连粗制滥造都算不上。

一个金灿灿的十字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十字架是个大号的发夹，但看上去如同纯金打造的架身，镶嵌在四边的长条矩形的不同颜色的宝石，以及背面密密麻麻的“格子”，这已经不是一个发夹那么简单了。

不知道是发夹的美丽外表，还是来自那耀眼金色的魔力，霖羽汐被它深深的吸引了；她不与自主的将它从其它的饰品中挑出，仔细观察着它。上下左右那四条宝石分别是红蓝绿黑这几种颜色，宝石里似乎在流动着什么东西，就像灵魂和血液一般，将少女的脸完美的映在其中，仔细看，十字中间有一个用圆环围住的倒五角星。她翻过来看了看，十字架的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格子”，再细看才知道是细小的十字。一个极不协调的发夹别扣被焊接在了上面，也是金灿灿的。

“你真识货，这个是我从圣城带来的东西，看在我们是有缘人的份上，这个东西就送你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有这等好事？肯定有诈！霖羽汐心里很明白这是个套路，但是不知为何，那个少女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力量一般牵引着霖羽汐的心智和大脑，那个十字架也如同有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着她。霖羽汐那握住十字架的手不知为何怎么也松不开。。。

最后，她还是将它拿走了，在她离开那个摊位的一瞬间，一种莫名的解脱感产生在了她的脑海里。

但是，当她再一次看向这个十字架时，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催使她去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唔，我这是怎么了？”

霖羽汐闭上眼，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成功了，但是这样真的好么？这样。。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啊。”

那个少女望着霖羽汐远去的背阴，喃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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