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人饮酒

一目连：还有些很新鲜的水果。

宇佐美空：从市场上买的，可能比不上你的贡品吧。

一目连：……【扶额】

宇佐美空：怎么了？

一目连：没什么，有点头疼……

宇佐美空：是不是累着了？都叫你平常注意休息了，这么不听话。

一目连：【苦笑】没想到我竟然会沦落到被你教训的地步……

一目连刚说完这句话，就被空用手刀敲额头。

宇佐美空：我还敢打你呢～

一目连：呵呵……

宇佐美空：你回我房间去休息一会儿吧。

一目连：没关系，不用了。

宇佐美空：……

看着一目连的笑颜，空也不好推辞，只能叫他别太勉强自己。而且，今天是可以痛痛快快玩一天的日子。

在得知八百比丘尼回归，晴明大人要举办宴会的时候，空立刻就安排小天狗和日和坊去把一目连请过来。实在不行就采取非常手段，绑架也要把他给绑过来！

据说是小天狗把一目连打晕了之后抬过来的。

宇佐美空：连连，你是不是讨厌我……？

一目连：为什么这么说？

宇佐美空：因为我太强硬了……

一目连：你说的是今天把我“绑架”过来的这件事吧？

宇佐美空：……

被说中了。

一目连：我在想……也许我也有错。

一目连：因为我是这样的人，空总是替我操心。

宇佐美空：所以呢？

一目连：我不会怪你，因为是我有错在先啊～

宇佐美空：（唔……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啊……）

正当两个人难言切齿的时候，八百比丘尼突然出现，打破了气氛。

八百比丘尼：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宇佐美空：八百比丘尼？

一目连：你就是那个长生不老的巫师？

八百比丘尼：算是吧……您就是风神大人？以前空和我提起到你。

一目连：……其实我已经算不上什么风神了，只是“一目连”而已。

八百比丘尼：感觉的到，你应该是半神半妖的状态。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不可能……

八百比丘尼：哎呀？

宇佐美空：一目连……明明重新获得了神明的资格，怎么可能会是妖？

一目连：……

一目连：空，其实你很早就知道了吧？只是一直不敢面对。

宇佐美空：……哎？

八百比丘尼：阴阳师是不可能感觉不到那细微的妖气的。如果你察觉不到一目连身上的妖气，那就真的奇怪了。

宇佐美空：……不会的……我明明！

安倍晴明：嗯，这就是一目连的信徒越来越少的原因吗？

晴明拍着扇子，和神乐一起缓慢地走过来。

八百比丘尼：晴明先生。

宇佐美空：晴明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安倍晴明：你不是一直说一目连的信徒越来越少，而且村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吗？恐怕是因为一目连的身上还留存着身为“妖”的一部分，让他的神格不完全。

宇佐美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安倍晴明：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宇佐美空：哎？

安倍晴明：当年你为了让一目连重新变回风神，去了伏见稻荷神社许愿。虽然稻荷神接受了你的愿望，但是已经堕妖的神是永远不可能恢复神明的身份的。

安倍晴明：……你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宇佐美空：是……我的错？

当年，空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和晴明大人一起在后山的神社废墟里见到了一目连。那个时候，他已经堕为妖怪，并面临着消失的危险。

为了拯救一目连，空向稻荷神许愿不要让一目连消失。虽然愿望是实现了，但是一目连终究不可能再成为风神了。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我……

安倍晴明：想起来了？

神乐：晴明，你会不会说得太过了啊？空也是一片好心。

安倍晴明：但是阴阳师是不能违背阴阳之理的，否则……

宇佐美空：我不会放弃的……

神乐：嗯？

宇佐美空：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一目连重新成为风神！

空说完惊人一语之后，转身跑开了，一目连叫着她的名字追了上去。晴明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安倍晴明：孩子大了，由不得管了……

神乐：晴明，空真的会找到办法吗？

安倍晴明：不知道，严格来说是不可能的。

八百比丘尼：但如果是空的话，说不准哦～

安倍晴明：莫非，你对她进行了占卜？

八百比丘尼：呵呵……

博雅突然从庭院门口走进来，手里还抱着几壶酒。

源博雅：喂，你们站在这里说什么呢？

神乐：博雅？

源博雅：我刚刚看见空一脸不高兴地跑了出去，晴明，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

博雅平常也挺喜欢空的，怎么能让自己的小公主受欺负呢？

安倍晴明：没有，我只是给她讲了讲道理。

安倍晴明：（再说了，我哪敢欺负她啊？）

源博雅：嘛～难得我们四个又聚在一起了，我从家里拿来了点儿酒，大家好好庆祝庆祝吧！

八百比丘尼：呵呵，最近我的酒量也大了不少。要不要我们下个赌注，看谁先倒下？

神乐：好耶～我来做见证人。

空孤独的坐在竹林里的小池塘旁边，向里面扔小石头，看着湖面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我……错了吗？）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初衷是好意的，但是最后却起到了负面效果。

空想让一目连变回风神，想让他继续给人们带来福祉。但是自己的愿望却违背了最初的意愿，反而害了一目连。

一目连：竟然一个人藏在这里，还让我找了好久啊。

宇佐美空：你来干什么？

一目连：我想说……我很感谢你。

宇佐美空：你没必要的，明明是我的愿望害你变成了这样……

一目连：但是相比于曾经孤独的做妖，现在的我还能继续保护村子，而且不再孤独了。

宇佐美空：……？

一目连：……至少还有你在。

一目连轻抚着空的头顶。这次空没有逃避，乖乖地享受着风神大人温柔的抚摸。

一目连：你很温柔。

宇佐美空：【脸红】还不都是和你学的……

一目连：但我希望你能成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我的复制品。

宇佐美空：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复制品，我又不是神明。

一目连：好了，不闹了，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

宇佐美空：……

一目连：又怎么了？

宇佐美空：感觉……要被博雅给灌醉了……

一目连：呵呵……

一目连：走吧。

空接过了一目连伸出的手。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就算不再是神明，一目连始终都是一目连，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庭院里，大家都等着一目连把空带回来开饭呢。除了博雅带过来的美酒，还有可口的佳肴，比如空最喜欢的刺身。

小天狗：大家都好能喝啊……

辉夜姬：未满十八岁的小孩子是不能沾酒的。

小天狗：辉夜姬已经满十八岁了吧？

辉夜姬：嗯，但是我不喜欢酒。

雪童子：【捧着碗】没想到酒的味道这么淡……

日和坊：啊？淡？

雪童子：不会是假酒吧？

宇佐美空：假酒对身体很不好的，而且源赖光不会那么抠门给弟弟假酒的。

宇佐美空：……虽然他可能不怎么喜欢我和晴明大人。

一目连：是因为玉——

宇佐美空：嘘！

一目连刚想说出玉藻前，就被空阻止捂住了嘴。

因为雪童子还在这里，如果现在提起玉藻前，恐怕整个欢快的场子就要被毁了。空必须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段，解开雪童子和大舅之间的误会和仇恨。

源博雅：听好！【抓住神乐的肩膀】神乐，你真的是我的亲妹妹啊！

神乐：那个……不是早就承认了吗？

源博雅：是真的！

神乐：是、是……

神乐：【使眼色】（空，博雅他喝多了……）

宇佐美空：……这么快？

同时，晴明大人慢慢地走到樱花树下，展开扇子跳起了舞。嘴里念叨着一些咒语。

安倍晴明：临、兵、开、者、皆、阵、列、在、前……

宇佐美空：爸……你喝多了……

一旁，八百比丘尼突然邪笑了起来。

八百比丘尼：呵呵……这个京都还有地府……都将是八岐大蛇大人！

宇佐美空：八百比丘尼……八岐大蛇不是早就被封印了吗？

白藏主：哦呀，这是怎么了？

宇佐美空：小白，你来的正好，你看看大家都变成什么样了？

白藏主：没关系，就交给小白吧！

晴明大人有一位忠诚的狐狸式神，就是这位白藏主。

他曾经只是一只留着两条尾巴的小狐狸，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少，也有了足够的修炼，成功变成了人形。

宇佐美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吧？

一目连：泛指自己经历过的事，自己最清楚酸甜苦辣。

宇佐美空：不过照现在大家的样子，应该叫“如人饮酒”吧～

宇佐美空：……有些心疼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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