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零开始

白童子：呐～您就是鬼使白大人说的宇佐美空大人吗？

黑童子：……

宇佐美空：嗯？小孩子？

宇佐美空：不对，这个装束……是鬼使？

空刚刚走出阎魔大殿，就碰见了两个与鬼使兄弟长相相似的小孩子。

白童子：是，我们正是冥界和黑白童子。

白童子：我是白童子，他是黑童子。我们正在和鬼使黑鬼使白大人一起修炼，成为下一任鬼使。

黑童子：【鞠躬】……

宇佐美空：看上去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啊。

黑童子：……

白童子：黑童子现在还不会说话。

黑童子：白……童子……

宇佐美空：嗯，是语言障碍症吗？

宇佐美空：想要痊愈可不容易啊。

白童子：没关系，我会慢慢教他说话的。

宇佐美空：呵呵，那可是要从头开始学啊。

黑童子：空……大人……

宇佐美空：是哦，是空大人。

白童子：看样子黑童子很喜欢您呢～空大人。

宇佐美空：是吗……？

宇佐美空：对了，白童子，正好我想问一下路。

宇佐美空：三途川的神社要怎么走啊？

黑童子：【手指向远方】……那……里……

白童子：黑童子，还是我来说吧。你这样笼统地解释，空大人听不懂的。

黑童子：嗯……

白童子：黑童子说，您向着刚才的方向走，就能到达三途川的上游。遇见彼岸花，她就会指引您的。

宇佐美空：大概要多长时间啊？

白童子：不知道，冥界似乎不存在时间流动。

宇佐美空：哎？

白童子：是因为那位大人的力量啊。

宇佐美空：阎魔大人？

黑童子：【摇头】……

白童子：应该是住在那个神社里的神明，她和阎魔大人好像是旧相识，就连彼岸花也是这样。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空告别了黑白童子，向着三途川上游的方向走去。

她多少有点明白面灵气说阳界与冥界的时间不相等的原因了。因为住在冥界的神明，这里的时间流动发生了变化，几乎是静止的，但是阳界并不会受到影响。

阎魔为鬼使兄弟安排了黑白童子做徒弟，应该是想让他们共同继承鬼使的职务，这样他们兄弟俩就能一同投胎转世，重新在人间做一对兄弟。

此时，伊势神宫。

荒：御馔津，你看见凛音了吗？

御馔津：天照大人？没有。

荒：真是的，把神社丢在这里不管，自己出去游玩了。

御馔津：荒大人，不要这样说天照大人，她也是有自己要做的事啊。

荒：……

御馔津：啊，我差不多该回九州一趟了，得安排和处理一些事情。

御馔津：荒大人，我们有机会再见吧。

荒：路上小心。

空顺利的来到了三途川上游，遇见了彼岸花，乘坐她的曼珠沙华“船”，漂流在河川上。

彼岸花：再往前不远，就是冥界的神社了。

宇佐美空：彼岸花，那里住着一位什么样的神明啊？

彼岸花：是位很温柔的大人。

彼岸花：不过她很少会来冥界，在阳界那边也有很多的杂事要做。

彼岸花：每天都对着自己的绘马架发牢骚，天知道她到底答应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愿望。

宇佐美空：嘛～一目连也经常收到子民的愿望，但是绘马的数量还是少得可怜……

宇佐美空：经过这次的灾难，估计信徒会更少了吧……

彼岸花：……

彼岸花：我们已经到了。

空下了“船”，映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壮丽的神社，应该是神社的背面。这里并不像冥界那样气氛压抑，反而如同天国花园一样，长满了花枝嫩叶。

然而在空一脚踏入神社的院子的时候，仿佛被吸入了一个结界里，在彼岸花的面前消失了。

宇佐美空：【回头】彼岸花？

空紧张地回头一看，彼岸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身后也不再是三途川的曼珠沙华海，而是无边无际的草坪，就连混沌的天空也变得蔚蓝澄清。

彼岸花：祝你好运。

彼岸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渐渐地在外面踏着曼珠沙华远去。

空只得绕着这座神社四处参观，摸索着走进了神社的后门。面前是一个漆黑的隧道，但是丝毫没有要伤害任何人的气氛。所以空大胆地走了进去。

隧道的尽头，是一个房间。这里显得很温馨，就像女孩子睡熟的梦境。

漂亮得不忍心去摸的和服，挂在墙上的卷轴，扑在榻榻米上的床铺，发着醇香的茶壶……这里有人居住过吗？

空在书架里发现了一个与其他不一样的书本，这似乎是个日记，但是是用图画的形式画出来的，再加上一些文字说明。看来这本书的主人是用了不少心思，虽然偷看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但还是想去看一下。

抱着这样的想法，空翻开了这本日记:

日记：X年X月X日

日记：我开始犹豫了，自己要不要满足村民们的祈愿，创造一位神明去庇佑他们。但是月读命坚持要我去创造，让神明在人们的心里长存下去。所以我开始着手创造神明，也就是我的孩子。

日记：X年X月X日

日记：创造神明是很困难的，但是我身为众神之首——天照，还是轻而易举。只是，要一个什么样的神明让我很伤脑筋，毕竟他即将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叫做“他”？因为他会是我的第一个儿子。

日记：这一天，我路过了一座稻荷神社，一位九尾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美颜的神使，而且还是罕见的九尾狐，他立刻就吸引住了我。

日记：X年X月X日

日记：我开始每天去拜访他，他也渐渐地与我谈起话来，我好高兴。他对我说，这里是稻荷神沉睡之地，他的职责就是在那位大人醒来之前守护这里。我很同情他，也渐渐地产生了爱慕之情。终于，我们签下了婚约。

日记：X年X月X日

日记：他也知道了我打算创造神明的事，并表现出了支持，还建议我创造一个风神，给他其名为XXX。

宇佐美空：哎呀？

空刚把日记看到一半，这里就有一部分被撕毁了，包括那个神明的新名字。

不过，创造一个风神？那个风神会是一目连吗？

宇佐美空：【翻了几页】啊，这里又可以看了。

日记：X年X月X日

日记：当我得知，那位供奉着我的巫女爱上了一位狐妖，立刻就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再一次的化作人类，跟着巫女遇见了她的情郎，顺便看一看那个让我操心的儿子。竟然是那位美丽的绝世狐妖！这位就是巫女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也要和他在一起的爱人。

日记：于是我建议御馔津给巫女一个祈愿，让她保护这对情人平安。御馔津接受了，我很高兴。但是悲剧还是发生了，我饲养的那只疯狗竟然攻击了那位巫女，原因是她与别人配婚，还生下了两个孩子。我好伤心，现在他一定恨我入骨吧。

宇佐美空：绝世狐妖？难道是大舅？

宇佐美空：还有御馔津？

日记：X年X月X日

日记：最近身体好像发生了异样，总是莫名地感到恶心。月读命对我检查了一下，结果是我怀上了孩子，还是一个女孩！虽然神明可以通过神力创造后代，但是我拥有着人类之身，会像人类一样怀上孩子也不足为奇。想必，一定是我和他的孩子吧……

日记：听说自己要当爸爸了，他非常的高兴。这一天，他请求我给他起一个名字，不能让女儿有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父亲。对哦，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他的名字，原来是他没有自己的名字。所以，我依据我的故友之名给他起了一个名字。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这篇日记好长啊，让我先带回家慢慢看吧。反正这里书卷这么多，主人也不一定会发现。

于是空把着本日记装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然后走出门，她立刻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

四周长着高大茂密的樱花树，花瓣在空中随风飞舞，可爱的小兔子在草地上奔跑着。还有一个美丽的人眺望着远方，又像是在注视着什么人。

宇佐美空：真是美丽的地方啊……

尹：……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那个人……好美……

宇佐美空：不对，她为什么……长得这么像我？而且，这种怀念感……到底怎么回事？

宇佐美空：（先上去问一问吧，看看她知不知道这座神社神明的事。）

于是空走到那位少女的身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了嘴。

宇佐美空：那个……请问……

尹：……！！

尹：你是……空？

宇佐美空：哎？你认识我吗？

尹：你的事我都知道哦～

尹：【笑嘻嘻】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宇佐美空：那、你以前见过我吗？

尹：当然啊～那时候你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呢～

宇佐美空：抱歉，我好像并不认得你呢……

尹：没关系，那个时候你还不记事，不认得我也正常。

尹：你可以叫我尹。

宇佐美空：嗯，尹大人。

宇佐美空：请问，您就是这座神社的神明吗？

尹：对啊！

尹：但我有个疑问，你是怎么来这座神社的呢？

宇佐美空：我借助面灵气的力量，让灵魂来到了这里。

尹：面灵气吗……

尹：那你来这座神社的目的呢？

宇佐美空：对了，尹大人，您知道一目连吗？

尹：风神一目连，当然知道了。他怎么了？

宇佐美空：前一阵子，他突然被心魔所控制，变成了妖怪。虽然我已经解除了他的心魔，但还是担心他会再一次黑化。

宇佐美空：我询问了阎魔大人，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只有尹大人可能知道原因和解决的办法了！

尹：……

尹：乖乖，别着急，办法是有的。

尹：我想先问你，你有没有许下违背阴阳之理的心愿呢？

宇佐美空：哎？有的……

尹：所以啊，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尹：一目连被强行变成了半神半妖的状态，虽然现在是神明，但是身为妖的一部分还是存在。

宇佐美空：是……我的错吗？

尹：当然不是啊～

尹：只有你才有能帮助他的力量。

宇佐美空：我？

尹：难道你没发现这十几年来，一目连在你的身边一直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尹：所以啊，只有你能救他。

宇佐美空：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尹：你会找到方法的。

宇佐美空：嗯……

尹：不过，你来这里，那位风神大人不会担心吗？

宇佐美空：我……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所以觉得没脸再去见他了……

尹：这样吗……？

尹：逃避可不好哦～现在一目连需要你，他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了不是吗？

宇佐美空：但是我……

尹：乖～开开心心地回去吧，他一定在等你。

宇佐美空：嗯，谢谢你，尹大人。

尹：真是个乖孩子～

尹：拿着这个吧。

尹交给空一个御守。

宇佐美空：这是……御守？

尹：嗯，可以保你称心如意哦～

宇佐美空：谢谢你，尹大人。那我先走了，不然大家都会担心的。

尹：一路顺风。

然后尹施展了神力，把空送回了阳界里，估计灵魂也会自动回到肉体里吧。

尹：那两个孩子啊……都长大了……

在空走了之后，刚才一片貌美地景色有变回了原来的曼珠沙华海岸，神社也破旧了。看来，尹也离开了这里。

在河面上休憩的彼岸花目睹了一切，默默地说。

彼岸花：……命运还真是玩弄人啊。

不知不觉，阳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这期间，一目连和面灵气轮流换班照顾空。一目连负责白天，而面灵气负责晚上。

他们两个都到极限了吧……

一目连静静地靠在墙壁上闭目休憩，眼前就是熟睡的空。

宇佐美空：唔……

过了一个月时间，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全身上下都沉重不已，好像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宇佐美空：好累啊……

宇佐美空：现在是什么时候？

一目连：……！！

休憩中的一目连隐约听见了空的声音，急忙地抬起头。这时空刚刚从地上坐起来，揉着睡眼稀松的眼睛。

一目连：空？

宇佐美空：哎？！

空万万没想到一目连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怎么有脸见他？立刻起身就想要逃跑。

一目连追了上去，抓住了想要逃跑了空。

一目连：抓住你了……

宇佐美空：……！！

一目连：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来见我？

宇佐美空：放开我……没资格见你的……是我。

一目连：【松手】我终于再一次听见了你的声音……

宇佐美空：……

一目连：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一目连：给我一个向你道歉的机会吧，是我伤害了你。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是你的巫女，又是阴阳师，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但是我却没有做到……

一目连：……没关系啊～

一目连：我曾经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连连还是那么单纯。

一目连：是吗？

在屋外，小天狗、日和坊还有辉夜姬正把着门缝，偷看里面的两人。

小天狗：空姐姐……

日和坊：小天狗，你压住我的头发了！

小天狗：明明是你把我挤到了一边，我还得飞起来。

辉夜姬：你们别吵了，这样会被发现的。

辉夜姬：本来偷听别人说话就很不礼貌。

宇佐美空：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一目连：生气？

宇佐美空：啊，算了。你的子民怎么样了？

一目连：最近很不错，神社被重建了，信徒也变多了。

宇佐美空：哎～和我想象中的要相反啊。

宇佐美空：我本来以为那些村民会纷纷搬走了呢。

一目连：嗯……

宇佐美空：现在是什么时候？

一目连：从你睡过去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哦。

一目连：这期间我和面灵气一直在看护着你。

宇佐美空：哎？那么久吗？尹大人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一目连：……尹？

宇佐美空：啊，没什么……

这个时候，空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多出了一个御守，正是尹交给她的那个！而且装在衣服里的那本日记也在！

宇佐美空：这……

日和坊：哎呀！

突然大门被撞开了，在外面偷看的三个小孩挤了进来，摔倒在榻榻米上。

辉夜姬：抱歉，我们在偷听。

小天狗：空姐姐！

小天狗立刻爬了起来，飞到空的怀里就大哭起来。

小天狗：呜……！

宇佐美空：【摸小天狗的头】乖乖～不哭哦～

小天狗：空姐姐……想死你了……！

宇佐美空：【苦笑】……

日和坊：感觉好丢脸啊。

辉夜姬：悲欢离合就是这个意思吧。

然后辉夜姬和日和坊也抱在了空的身上，动弹不得了。

宇佐美空：你们……这样我就动不了了！一目连啊……！

一目连：【微笑】抱歉，我要去给面灵气报个信，现在帮不了你啊～

宇佐美空：不……！你给我回来！

一目连装作没听见，轻快地走出了房间。

一目连：虽然变化很大，但是想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一目连：……

一目连：不过，从零开始也不错啊……

一目连：我一定，会把握好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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