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怪事发生

吸血姬：呼……

平安庆典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京都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吸血姬坐在树枝上，打着瞌睡。蝙蝠是夜行性动物，只要太阳没有完全下山，精神就无法达到最佳。

终于，太阳落下了山，最后一丝自然光消失在了地平线。吸血姬的眼睛亮了起来。

吸血姬：睡得真好～

吸血姬：嗯……今天吃些什么好呢？

般若：我说你啊，还不下来吗？

般若仰着头，小手挡在额头上做出仰望的姿势，抬头看向吸血姬。

他已经卸掉了平安庆典时的装扮，又变回了那个鬼面小恶魔，或者另一个女装大佬。

吸血姬：不下去。

吸血姬：要不你就上来。

般若：嗯。

般若爬上树，抓住树干跳上了树枝，坐在了吸血姬身边。

般若：今晚没有月亮吗？

吸血姬：好像阴天啊，空气中带着些湿润的气息。

般若：嗯……

般若耷拉着双腿，向脚下看去。

般若：小兔子应该在做晚饭了吧，没去帮忙真是失职。

吸血姬：你就算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般若：……你少说两句能死吗？

吸血姬：不过，空大人做的炖牛肉还真是好吃。

吸血姬：我从小就喜欢炖牛肉，一直吃到长大。

般若：只要是小兔子做的料理，我都喜欢～

吸血姬：真的？

般若：当然……章鱼除外。

吸血姬：……

月亮已经高高地挂上了夜空，时不时感觉有几只黑蝙蝠应着月光飞了过去。吸血姬站起身，搭理一下衣服。

吸血姬：那我出去飞一圈，晚饭不用等我了。

吸血姬：告诉空大人，我晚点回来。

般若：哦。

吸血姬：还有，今天也是没有心跳的一天呢。

吸血姬落下话语，张开蝙蝠翅膀，滑翔飞跃在屋顶之间，渐行渐远。

她所说的没有心跳，指的是空的心跳。因为空已经没有心脏了，自然也听不见她的心跳，但是至少她还活着。

般若：……

宇佐美空：般若～

空站在树下招呼着，手里还握着勺子，应该是刚从厨房里走出来。

宇佐美空：下来吃晚饭了～

般若：就来～

般若抛开了所有思绪，跳下树枝，扑在了空身上。

神社里，一目连倚靠着墙，半睡半醒。

一目连：呼……唔……

他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一般。

苍风一目连：哼……

一目连：是你！

一目连的眼前出现了另一个自己！就是那个每当自己接近崩溃时，会接管自己身体的苍风一目连。

一目连：你……还在啊。

苍风一目连：我一直存在于你的潜意识里，你在我就会在。

一目连：但是，你不是自我消亡了吗？

苍风一目连：谁说的？

苍风一目连：只要你身上还有残存的妖力，我就还会存在。

苍风一目连：不过，我的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

苍风一目连的身躯已经接近透明状，时隐时现。一目连已经渐渐地恢复了自己的神格，妖力也渐渐消退，苍风一目连很快就会彻底消失，不存在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一目连：你就快要消失了……

苍风一目连：你在难过吗？

一目连：……

苍风一目连：我要告诉你，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我们有着相同的心。

苍风一目连：如果你敢亏待她，我绝不放过你！

一目连：……

一目连：没有办法把你留下来吗？

一目连：再怎么说，你都是另一个我啊。

苍风一目连：……

苍风一目连没有给出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渐渐消失在一目连的眼前。

一目连：等一下！

一目连想要伸手抓住他，但是一道强光照射了进来，几乎眩晕。

是吗……已经早上了。所以，一切都只是梦？

宇佐美空：连连，我来了～

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目连睁开了双眼，那个女孩已经带着般若走进了神社。

一目连：嗯，早上好。

宇佐美空：怎么了？没睡好吗？

一目连：没事，昨晚睡得有点晚。

般若：相对的，我睡的非常好～

宇佐美空：般若，你是故意的吧！

般若：反向人定理，你总听说过吧～

宇佐美空：我不想听什么定理，我只想工作。

空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工作，先打扫门口和台阶上的落叶，然后开始整理绘马架。天性好奇的她对新增的绘马起了兴趣。

宇佐美空：绘马，是像许愿牌一样的东西。人们把自己的愿望写在上面，然后想神明祈祷。

宇佐美空：【摸着绘马】嗯……真想看看。

般若：手下留情，偷看的话，愿望就不灵验了哦～

宇佐美空：你什么时候来的？

般若：刚刚。

般若：建议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宇佐美空：哦。

空把手里的绘马挂回了它原来的地方。

宇佐美空：如果我也写下一个绘马，连连会实现我的愿望吗？

般若：……或许会吧。

般若：但是，你需要吗？

宇佐美空：唔……

宇佐美空：我还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好。

一目连：空。

一目连走出神社，来到绘马架前。他伸手摸着空的头顶，温柔地说。

一目连：不可以偷看别人的愿望哦～

宇佐美空：……我知道。

一目连：不过，如果你想要许愿的话，我可以帮你实现。

宇佐美空：不必了，我没什么愿望想要实现。

般若：呵呵……

般若有些邪恶地笑着，把玩着绘马。

般若：真是讽刺。

一目连：哎？为什么？

般若：我只是觉得，他们许这些愿望都很无聊。

般若：毕竟，神明是有选择性的，邪恶的愿望、扭曲的愿望是不会被实现的。

一目连：嗯，那当然。

一目连：我是不会接受帮助别人报复什么人的邪恶愿望的。

般若：所以，也有些不公平呢。

般若：明明自己也很痛苦，想要得到复仇后的甜果，却在过程中就被阻断了。

一目连：般若……

宇佐美空：对了，般若不是曾说过自己是什么“有求必应神”吗？

宇佐美空：你都接受什么愿望呢？

般若：我只是回应别人的恨意，然后帮他们复仇而已。

宇佐美空：哎？

般若：【笑】所谓的有求必应，就是一定会回应你的恨意。

宇佐美空：好邪恶……

般若：邪恶吗？

般若这样一反问，让空犹豫了。其实他说的对，就算愿望是邪恶的，那也是出自自己内心想要被实现的祈祷，为什么神明就是不肯接受呢？太不公平了！

般若：因为愿望很邪恶，所以绝对不去帮忙实现？这样的神明太自私了。

般若：明明每个人都有实现愿望的权利，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宇佐美空：……

一目连：……

般若：不过，我已经不做这项工作很久了。

宇佐美空：为什么？

般若：……

般若低下头，眼睑也挂下来一半，像是有什么不愿意说的话。

宇佐美空：是因为振袖之灵吗？

般若：……

般若：多少……有一点。

般若：但是，在那之前，我就很少做这份工作了。

般若：四百年前，和玉藻前在九州的一场大战，让我开始怀疑自己。

般若：我到底是为了体验复仇的快感……还是为了提那些和我一样遭到背叛的人讨回公道……

一目连：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般若：我是没告诉你。

宇佐美空：般若……

宇佐美空：其实，般若很温柔对吧？

般若：温柔？

宇佐美空：你所做的，不就是为那些得不到神明回应的人实现复仇的愿望吗？

宇佐美空：我总是认为，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要学会适应。

宇佐美空：复仇……也是为了世界的平衡吧。

宇佐美空：【黑脸】想要拯救一部分人，就要舍弃另一部分人。

宇佐美空：这样……天平才会得到平衡。

宇佐美空：你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代价。

宇佐美空：有些人伤害了别人，终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目连：空……

般若：小兔子……

一目连：你又来……

一目连：感觉你总是成熟的不自然，从小就说着这样的话。

宇佐美空：我？成熟？

宇佐美空：开什么玩笑？

宇佐美空：我其实挺单纯的……

一目连：嗯？

一目连望向神社门口的鸟居，有村民向这边走来了。

宇佐美空：有人来了。

般若：我们回避一下吧。

般若来着空，暂时藏在了神社里面。一目连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村民的祈愿。

平常人是看不见神明的，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风神一目连究竟长什么样子，只能靠着自己的大脑去想象。

村民终于走了，空和般若从神社里走出来。

宇佐美空：怎么样？连连。

一目连：【皱眉】不太好……

一目连：那位子民说，他羊圈里的羊在昨天一夜之间死了十几只，还查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

宇佐美空：啊？

般若：尸体很完整吗？

一目连：嗯，找不到任何被袭击的痕迹。

一目连：他向我祈愿，希望能快点找到凶手。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我觉得，这件事需要好好考虑，一天时间一定查不出结果的。

一目连：希望如此……

没想到第二天，这件事就更加夸大了，这次死的是水牛。到了第三天，又是各户人家的狗。

等到了第四天，厄运降临在人的身上了。

行医者检查了被害者的身体，依旧找不到任何被袭击的痕迹。这宗奇案真是令人难以解释，更望而生畏的是，受害者还在不断增加。

宇佐美空：……

空看着一个个奔丧的人，心里发誓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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