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御怨般若

寂静的树林中，飘扬着鸟儿的歌声，他们似乎是在像这个美好的世界颂歌。晴朗的天空中白云一片一片，还有流星。

等等！流星？白天能看得见星星吗？

那闪烁着淡粉色光芒的流星向树林的一片池塘飞了过去，落在了岸边。待光芒散去，里面走出来一位少女，怀里抱着昏睡的少年。

空收起了自己的翅膀，看着昏迷不醒的般若，思考着该怎么办。

宇佐美空：（怎么办呢……）

那把匕首还插在般若的胸口上，但是却没有流血。

空用神力拔出了那把匕首，但是般若仍不见好转，而且他的伤口处还有一种黑色的物质黏在上面，散发着邪气。

般若的状态越来越差，呼吸变得急促，心脏无规律的乱跳，那黑色的物质开始向外扩散，身上的邪气也越来越重。

空没有别的办法，从身上抽出一张画卷，展在面前。一位少女从画中钻出来。

花鸟卷：早安，主人。

宇佐美空：已经不是早上了。

宇佐美空：花鸟卷，你快看看般若！

花鸟卷：嗯？

花鸟卷坐在画卷上，看见般若伤口上的黑色物质，突然变了脸色。

花鸟卷：这……这是不洁之力！

宇佐美空：不洁之力？

花鸟卷：这是来自八岐大蛇的力量，可赋予神一般的力量，但是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花鸟卷：般若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必须赶紧净化，不然会变成傀儡的！

宇佐美空：但是怎么做啊？

花鸟卷：这……

花鸟卷虽然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但是关键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正在头疼的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位邪神八岐不是经常去伊势神宫做客吗？还说是为了净化自己的邪气，如果是因为天照的力量，那么……

花鸟卷：主人，交给你了。

宇佐美空：我？

花鸟卷：【把住她的肩】既然主人是天照大人的女儿，一定拥有天照的神力。

花鸟卷：还记得八岐大人吗？他经常去伊势神宫净化自身的邪气，一定是因为天照大人的力量。

宇佐美空：就是说，让我……

花鸟卷：主人，全都要靠你了。

花鸟卷：虽然我不知道代价会怎么样，但是值得一试。

宇佐美空：嗯！

空扶起般若，准备净化他身上的不洁之力。花鸟卷施展了“芬芳”，保护般若的肉体，避免净化邪气之后会大量出血。

虽然空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她竭尽全力地凝聚身上的神力，以此为媒介净化不洁之力。

那团黑色的物质似乎拥有着生命，看见那太阳般金色的光芒瞬间被吓得不知所措，但是又好像带有些吸引力。它们顺着空的手臂，爬到了她的身上。

直到最后一丝不洁之力被净化，般若的情况开始好转。花鸟卷赶忙为他进行治疗，胸口上的伤势肉体再生，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般若靠在空的身上，睡得很安详。空把那把匕首交给花鸟卷，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这个东西。

花鸟卷：这好像只是把普通的匕首，只是注入了八岐大蛇的力量。

宇佐美空：为什么源赖光会拥有八岐大蛇的力量？

花鸟卷：这恐怕就是他一直在策划的计划，所以才会创造出幻影。

宇佐美空：他的计划……征服京都？

花鸟卷：源氏从来都是富有野心的饿狼，贪婪地让人想吐。

宇佐美空：嘛，我们先跳过源氏的话题。

宇佐美空：【看着般若】所以，这才是般若真正的样貌吗？

花鸟卷：是的。他从前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出了天狗要塞的事情之后，他就变了。

宇佐美空：般若和我说过，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才选择封印了自己的力量。

宇佐美空：般若已经很强了，那现在的他，岂不是更强？

花鸟卷：是这样，所以源赖光才会那么想得到他。

宇佐美空：我不会让般若落入源氏手里的。

花鸟卷：……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还有一件事。

宇佐美空：般若接近我的真正目的，你知道吗？

花鸟卷：……！！

花鸟卷像是受到了惊吓，脸色十分夸张。她连忙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钻进了画里。

宇佐美空：（见花鸟卷的反应，般若是另有原因。）

御怨般若：嗯……

一直昏迷不醒的般若有了反应，他吐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宇佐美空：般若……

御怨般若：小兔子……

御怨般若：我们……

宇佐美空：【苦笑】我带你逃出来了。

御怨般若：……

般若低下头，从池塘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不仅冷笑起来。

御怨般若：是吗？还是藏不住啊。

宇佐美空：般若，你还好吧？

御怨般若：没事，只是力量被释放出来，显回原形了。

宇佐美空：【微笑】般若这样还是很可爱啊～

宇佐美空：像女孩子一样～

御怨般若：少来，你全部都知道了吧。

宇佐美空：我知道什么了？

御怨般若：难道你没有察觉吗？我接近你的真实目的。

宇佐美空：……！！

空回想起了那场噩梦，金色长发的少年，手臂上留着一把手刀，缓慢靠近自己。那刀刃被月光照射地雪亮，显得冰冷无比。

般若背过身去，举起自己的右臂，亮出了一把尖锐的手刀。

宇佐美空：般若，你想杀了我？！

御怨般若：是，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御怨般若：这把匕首是天照大人事先为我准备的，它的力量和你的“追溯弹”一样，将事物回归原样。

御怨般若：也是唯一能杀死死灵的武器。

御怨般若：【收起手刀】但是你身为人类的肉体近乎死去，恢复人类之身的你等待的只有死亡。

御怨般若：我就是为了杀你，才会接近你的……

宇佐美空：……

空也有些震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是为了杀了她才会靠近自己的。难道，之前和般若的那些感情和经历的一切，全都是子虚乌有吗？

御怨般若：但是……

御怨般若：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般若抱住了空，略带着哭腔，不甘地流下泪。

御怨般若：我每天都在挣扎……每天都在犹豫……

御怨般若：我下不了手……因为目标是你我才下不了手……

御怨般若：为什么……

御怨般若：要让我来做这么残酷的事……

宇佐美空：般若……

御怨般若：【哭】我不想失去你！但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宇佐美空：般若，已经够了。

宇佐美空：永生不死未必是件好事，如果世界上最后一个人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无尽的孤寂更像是一种折磨。

宇佐美空：般若，只有你才能让我得到真正的解脱。

御怨般若：我……对不起……

宇佐美空：好了，我们回家，没事的。

御怨般若：回家？我还要回去那种地方吗？

宇佐美空：哎？那里是我们共同的家，你为什么要拒绝啊？

御怨般若：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御怨般若：我不想伤害你……所以……

般若突然放开了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露出很无神的双眼。空有些担心他会再得心病，坐在了他的身旁观察。

般若突然掏出了那把刺中他的匕首，然后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宇佐美空：般若！

御怨般若：唔……！

空害怕般若做傻事，突然召唤出自己的黑色鬼手，抓住了般若，把他按在了身旁的一棵大树上。

般若挣扎着，无奈鬼手的力气取决于空的力量，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宇佐美空：你想自杀吗？

御怨般若：……

宇佐美空：为什么？

御怨般若：只要我还存在，就会威胁到你的生命。

御怨般若：只要我不在了——

宇佐美空：住口！

空狠狠地扇了般若一巴掌。

御怨般若：……！！

宇佐美空：不要说那样的话，就好像自己怎么样都不所谓一样。

御怨般若：因为我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宇佐美空：谁说你不应该存在了？至少我会认可你，愿意做你的朋友。

宇佐美空：所以，般若，我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御怨般若：……

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苦笑着说。

宇佐美空：其实我很清楚的，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宇佐美空：但是，我讨厌这个身体，就算会死去，也不想以死灵的身份死去。

宇佐美空：所以，在我的时间耗尽的时候，请你杀了我。

宇佐美空：至少，这是我的悲愿。

御怨般若：……

御怨般若：为什么……你非死不可呢？

宇佐美空：般若，我已经足够了。

宇佐美空：【微笑】我这一生过的很幸福，已经不会留下遗憾了。

御怨般若：……

空收起了鬼手，放开般若，走上前抚摸着他的脸颊。因为自己的那一巴掌，已经有些红肿。

宇佐美空：痛不痛？

御怨般若：没事……

宇佐美空：……

因为妖精之翼使用一次位移之后，需要一段时间的冷却，所以今晚两个人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还好，空野外生存能力很强，打猎抓到了一只兔子，还找了很多蘑菇和野菜。捡一些干树枝堆在一起做柴火，使用阴阳术点燃它们生火。

把兔子剥去皮毛，放在火上烤，然后另一边炖着蘑菇汤。

般若好奇地用树枝扒拉着柴火，是不是蹦出来几颗火星，险些滴在他的腿上。

宇佐美空：般若，还好吗？

御怨般若：没事。

御怨般若：不过话说回来，你打算吃掉你自己吗？小兔子～

宇佐美空：哎？什么意思？

御怨般若：你不是在烤兔子吗～是你哦～

宇佐美空：你坏死了！我才不是兔子呢！

宇佐美空：不跟你闹了，喝点汤暖和一下身子吧。

御怨般若：嗯。

宇佐美空：你穿的这么少，不会感到冷吗？

御怨般若：已经习惯了。

宇佐美空：不会感冒吗？

御怨般若：你见过哪个妖怪或神明会生病了？

御怨般若：会生病的只有人类那柔弱的身躯。

般若捧着手里盛满了蘑菇汤的碗，坐在火焰面前，感觉到很温暖。他的瞳孔不再是金色，而是宝石般的红色，闪烁着炯炯的火焰。

或许是有些在意空的话了，一阵冷风吹过，般若竟然感到了寒冷。

御怨般若：小兔子，可以去你那边吗？

宇佐美空：哎？嗯、嗯……

般若靠在了空的身上，抓着她的外衣。

御怨般若：这样，温暖好多……

宇佐美空：【苦笑】……

御怨般若：……

般若合上双眼，躺在她的腿上，安详睡去了。空皱了皱眉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般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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