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背后的守护

荒并不是刻意来这里的，他纯粹是路过，虽然是他自己这么认为。为了帮御馔津找回在平安京走失的灵狐，他才来到这里的。

抱着空的身躯，荒能感受到明显的高温，透过衣服转达到手臂上。

荒：哼……

看见乌云散去后的阳光，还有在滴水的屋顶和树叶，荒把空抱回了一目连的神社里。换掉了她已经湿透的衣服，躺在床铺上盖好被子。

看着那孩子的面容，荒回想起当初还是个小神明的时候。

他是村子里的孤儿，因为拥有预言的能力被村里人当做神子来侍奉。荒也会利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村民预支鱼群的位置，让他们每次打渔都能满载而归。

不知从什么十九开始，有人说荒其实是在骗人，他根本没有预知鱼群的位置。村民信以为真，把他痛打一顿后丢进大海里，献祭给“海神”。

那是荒不愿意再回忆的往事，也是他厌恶人类的原因。人类是充满了贪欲的怪物，总有一天会自取灭亡。

荒：……！！

荒感觉到后门有动静，像是有人要进来。他立刻站起身，离开了这里。

回来的正是一目连和般若。他们之前都淋了雨，好不容易太阳出来了，晒了一会儿阳光才会来。

御怨般若：小兔子！

一目连：空？

他们两个一回来就看见空睡在床上，屋子里有些东西像是被移动过了。般若坐在床边，抚摸空的额头。

御怨般若：糟，额头好烫！

一目连：空是不是发烧了？

御怨般若：估计是刚才让天气放晴，淋了太多的雨造成的。

一目连：恐怕是感冒了……

一目连：对了，我记得我有些姜糖，给空泡点茶能治感冒的。

一目连走到大厅的柜子前，刚好找到了那一坛装满了姜糖的小罐子。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把姜糖罐放在哪里了，只记得神社里有这个东西。这好像是有人刻意摆在这里的。

一目连：般若，我现在多少有些理解日和坊为什么喜欢晴天了。

一目连：连绵不断的阴雨天，确实很让人沉闷。

一目连：我今天也心情不好，高兴不起来。

御怨般若：你也不能怪阴雨天啊。

御怨般若：那，阴雨天的时候，所有人也没都沉闷啊。

一目连把茶壶灌满，放在香炉上烧水。等待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倒进一个杯子里，放上姜糖，拿汤匙搅拌。

御怨般若：你说说现在，物质条件渐渐变好，精神却渐渐匮乏。

御怨般若：以前平安京哪像现在这么繁闹到处是街景，都是一个个的草房子。

御怨般若：甚至都没有马车这种东西。

一目连：对啊。

御怨般若：我记得啊，平安京开始建设的时候，我才刚跟随天照大人不久。那以前大自然到处可以挖个坑当茅房用，连个挡头都没有。

御怨般若：孩子在一边，对面蹲个大爷，嘴里叼着烟卷。

一目连：【笑】……

御怨般若：你说，那个时候人们活得也挺自在其乐的，都没有比来比去。

御怨般若：现在是怎么了？

御怨般若：以前都没听说过精神崩溃这种病，连感冒都没听说过。怎么就崩溃了？

御怨般若：真太气人了。

一目连：别气别气。

一目连：而且，你崩溃的时候，不也挺过来了吗？

御怨般若：那是我想的开！抗压强！

一目连：得了，就你还抗压强呢。

一目连：我看你那个时候就是神经了，不快乐了。

御怨般若：我打你啊！

宇佐美空：嗯……

般若刚想抓起一个枕头就向一目连丢过去，但是身边的空传来了声音，转移了注意力。

空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一个打哈欠，半睁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御怨般若：小兔子，睡醒了？

宇佐美空：有人一直在我耳边叽叽歪歪……实在睡不着了……

御怨般若：呃……

般若乖乖闭嘴，希望刚刚撒出去的那些话没有被空听见。

空到是觉得头晕乎乎的，神志不清，好像分分钟就会一头栽倒在地。全身无力，还有些热。想要把被子掀开，却被般若拦住了。

御怨般若：你发烧了，要注意保暖。

御怨般若：外面刚下完雨，还很冷呢。

宇佐美空：我……发烧……？

空不相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到任何体温差异。

御怨般若：你当然在发烧啊，而且自己是感觉不到的。

宇佐美空：哦……

空一头栽倒在般若的肩膀上。

宇佐美空：我想……离你远一点……

宇佐美空：万一传染……就不好了……

宇佐美空：但是……动不了……没力气……

御怨般若：那是当然的吧。

御怨般若：没关系，我不怕被传染，我都没生病过。

一目连：少说两句吧。什么没得过病？你当心病不是病啊？

一目连走了过来，手里端着刚刚泡好的姜糖茶，水面上冒着热腾腾的白烟。液体有些泛黄，感觉有些粘稠，带着一丝丝的甜味。

一目连：姜糖好像放多了啊……

宇佐美空：什么啊……？

一目连：姜糖茶，你把它喝了，身体会好受点。

宇佐美空：嗯……

空接过了一目连递过来的茶杯，小口地喝着里面的茶。一目连苦笑着，摸了摸空的头顶。

宇佐美空：呐，般若，你刚刚说什么精神匮乏？

御怨般若：啊？你都听见了？

宇佐美空：意识模糊，没听太清楚。

宇佐美空：到是什么大爷、叼烟卷……

宇佐美空：过去时这样吗？

御怨般若：那是比喻！比喻啦！

一目连：【笑】……

空吹了吹热气，把剩余的姜糖茶一饮而尽。

宇佐美空：这东西让我想睡觉了……

一目连：那你就睡吧。

一目连：好好修养身体，很快会好的。

宇佐美空：嗯……

空栽倒在了枕头上，发出微微的呼气声。般若摸着她的额头，烧有些退了。一目连帮她盖好被子，把杯子拿走。

一目连：对了般若，我觉得我屋里的东西好像被烦乱过了。

御怨般若：有吗？

一目连：嗯……

一目连：光是这瓶姜糖，我记得以前没放在这啊？

御怨般若：……

般若似乎看出些突兀，他走出后门，果然那股气息还在。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觉神社里弥漫着第四个人的气息，只是很微弱，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并不是。

那个人一直藏在屋外，所以气息才会那么微弱。

御怨般若：出来吧，别藏着了。

般若招手，叫那个躲藏中的人出来。在他的背后，一个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露出很冷漠的脸庞。

御怨般若：果然是你。

荒：哼……

御怨般若：你来干什么？

荒：路过。

御怨般若：你为什么帮我们？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荒：你话可真多。

御怨般若：我只是好奇你来此的目的。

荒：用不着你管。

荒不想喝般若多废话，谁叫他讨厌这个孩子。他迈开大步准备走出神社，却被般若再一次叫住了。

御怨般若：喂！

荒：【停下】……

御怨般若：是你救了小兔子吧？

荒：……

御怨般若：没想到你还有点人性存在。

御怨般若：或许是因为小兔子是你姐姐的女儿？打断骨头连着筋。

荒：你们想要穿越时空的话，最好去事发地点看看，还要带上当事人。

荒：圣剑可以打开时空的大门，将你们送往过去。

荒：祝你们好运。

般若的提问荒一句也没回答，反而是答非所问地提供了他们一直在思考的事。随后扬长而去，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般若看着这个家伙地背影，感觉到了亲情的存在。就算再讨厌空那个孩子，荒还是会以亲舅舅的身份守护在她的身后。

是不是已经有些想开了？命运或许是可以被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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